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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托姆尼奥已经完全失去了权柄,但是他依旧是比萨的公爵。
可现在托姆尼奥死的不但突然甚至是意外,这不能不说给埃斯特莱丝的加冕蒙上了一层难以描述阴影。
而且因为牵扯到威尼斯人,就让事情变得更加的麻烦。
正因为这个,亚历山大在深夜会见了那些人,
“需要有人为托姆尼奥的死承担责任。”
这是最后得出的结论,至于由谁来承担,亚历山大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人们纷纷进了公爵宫,当随着掌仪官的大声宣告,看到从缓缓敞开的大门外走进来的亚历山大与抱着女公爵的卢克雷齐娅时,所有人都不由微微弯腰,躬身行礼。
与之前的行礼不同,这次所有人都显得更加庄重而又谦卑。
亚历山大的手轻轻搀扶着卢克雷奇娅,他的目光从眼前经过的那些人脸上掠过,却并不停留。
这是他第一次以比萨摄政的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
与卢克雷奇娅一起踏上低矮的平台,然后看着卢克雷奇娅慢慢坐下,亚历山大这才把目光投向面前的贵族们。
早已经准备好的比萨主教来到厅中央,随着他手里的法杖在地上轻轻一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以上帝的恩典与神圣的继承法典为依据,”主教的目光扫过四周的人群,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人提出反对,但是他还是按照先例停顿了下,然后才继续说“上帝赐予埃斯特莱丝·朱里安特·贡布雷以比萨公爵的冠冕,同时我们在这里恭请公爵的父亲,阿格里的领主与蒙蒂纳的伯爵为比萨摄政,在公爵成人正式执政之前,比萨将在蒙蒂纳伯爵的统治之下,上帝保佑比萨、比萨人,与比萨的君主。”
“愿上帝保佑!”
略显矜持的迎声同时响起,所有人都望向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属于亚历山大的。
目光投向面前的人群,亚历山大心里这时候却在琢磨,在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参加了之前那天夜晚的阴谋。
那场阴谋说起来并不特别,当城防军巡逻队发现那些威尼斯人时,他们正带着托姆尼奥试图逃离比萨。
按照城防队长的说法,当这些人试图潜入托姆尼奥的宅子时就已经被发现,而事情过于巧合的是,那些监视托姆尼奥宅子的人还来不及报告,这些人就已经带着托姆尼奥离开了他的家。
接着这些人就遇到了半夜巡逻的城防军。
跟踪的密探无奈之下对着巡逻队大喊有奸细,接下来一场谁都想不到的厮杀就在那条黑暗的小巷里展开了。
托姆尼奥突然的死显然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而威尼斯人试图劫走托姆尼奥的目的也很明显。
那么都有什么人参与进这个阴谋,这才是亚历山大关心的。
而让他最为关注的,还是托姆尼奥的死。
不得不承认,埃斯特莱丝的加冕,因为托姆尼奥的死蒙上了一层令人无法忽视的阴郁。
“公爵!”
当应和声平复之后,亚历山大突然大声开口,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厅中之前原本庄严却还算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低沉起来。
“萨拉德·托姆尼奥,是比萨的公爵,是我的女儿埃斯特莱丝的指引者和慈祥的父亲,他原本应该是一个长寿的人,一个能为比萨做出更多贡献的人,一个应该会记录在比萨历史上的仁慈而睿智的君主,但是就在两天前,他却被无耻的谋杀了!”
亚历山大的声音骤然提高,随着他的这声近乎呐喊,大厅里所有人都感到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站在大厅四周角落里士兵们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里的武器,他们身上甲胄与武器发出的轻微摩擦碰撞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异常的响。
这让所有人都不禁更加紧张。
“我的女儿刚刚出生,她甚至在不久前才接受洗礼,然而她却要担负起守护比萨的职责,这顶冠冕对她来说不是幸运而是责任,甚至是一种不幸,因为她将不得不舍弃她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她将注定无法享受一个孩子应有的快乐,”亚历山大看向被卢克雷齐娅抱在怀里,正试图扭头却还不能灵活转动脖子的女儿“而托姆尼奥公爵的死更是我们所有人不幸,比萨失去了它的公爵,比萨人失去了他们的领袖,所以这一切必须要有个结果,阴谋者必须付出代价!”
亚历山大的话让人们心头瞬间一跳。
尽管封锁了消息,但是在这2天当中关于威尼斯人试图劫持托姆尼奥的传言早已经在比萨传开,这不但引起了比萨人对威尼斯的着憎恨和敌意,也引起了另一波让人感到不安的猜测。
不论是谁,劫持托姆尼奥的目的显然是了利用他作为筹码。
毕竟即便是最迟钝的人都已经看出,托姆尼奥已经成了个彻底的傀儡,他甚至已经搬出了公爵宫回到了他自己原来的住宅。
在这个时候劫持托姆尼奥,唯一的目的也就只能是准备把这个傀儡攥在自己手心当中作为棋子。
只是就如同亚历山大猜测的那样,没有人认为这只是威尼斯人自己的行动,很显然有比萨人参与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劫持计划。
或者即便没有这样的人,可又有谁能保证亚历山大不把这次事件视为是清洗比萨贵族势力的借口呢?
正因为这样,当听到亚历山大的话后,所有人都不禁紧张起来。
“威尼斯人,是这一切背后的主谋。”
亚历山大的忽然宣布让贵族们不禁又是一阵惊骇。
所有比萨人都清楚,与威尼斯相比,比萨根本就不堪一击,只要想想之前威尼斯人入侵时比萨的窘迫,他们就不禁被亚历山大的话吓到了。
“我们必须让威尼斯人交出谋杀公爵的凶手和那些帮凶,他们卑鄙的用弗洛林和杜卡特支持我们的敌人,这是作为比萨人决定不能容忍的。”
亚历山大缓缓从宝座前走下来,他来到之前主教站过的地方,缓缓移动着步子,环视着四周的比萨人。
“你们难道忘了是谁让你们拥有了令人嫉妒的财富,忘了是谁让你们免于被威尼斯人奴役,是谁带领你们让佛罗伦萨跪伏在你们的靴子前?”
亚历山大的话让比萨人的神色微变,他们没想到亚历山大会如此公开宣示自己对比萨的统治,甚至连主教都显得神色阴沉,因为这些话明显已经是有取代做为比萨公爵的埃斯特莱丝的痕迹。
尽管,亚历山大就是埃斯特莱丝的父亲。
察觉到四周略显诡异的气氛,亚历山大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以为我是在说自己,是这样吗?”亚历山大看着四周的人,当看到他们与他目光相遇时就躲避开的眼神,亚历山大不禁微微摇头,发出一声略显调侃的轻叹:“比萨人。”
“不,我说的这一切是指你们自己!”历山大忽然大声说。
“当你们拥有勇气的时候,你们可以用武器也可以用财富击败任何敌人,而当你们怯懦的时候你们就会认为敌人无比的强大。”
“请原谅伯爵,您是要向威尼斯宣战吗?”
一个议会贵族终于忍耐不住谨慎问。
“不,我只是要他们交出我们需要的罪犯,”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那个贵族身上,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脸色,亚历山大忽然走回到宝座前然后转身望着面前的人群“做为比萨的摄政,我现在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向威尼斯递交国书,为了比萨的尊严与光荣,威尼斯人必须交出罪犯!”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卢克雷齐娅的家书()
随着8月末的到来,炎热的夏天终于渐渐失去了它肆虐了许久的威风,随着时不时吹过的习习凉风,清爽初秋的舒适感觉让人们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野外已经出现了一片金黄,出了麦田里,更多是漫山遍野的野花显得更加娇艳绚丽,每当风吹过来的时候,夹杂着无数花香的清凉气息就会被远远吹走,飘向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秋天是让人清爽惬意的,而如果伴随着那阵阵清风而来的是个意外的消息,这风就要显得更有意义。
亚历山大六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广场上来回走动的人群,米开朗基罗虽然离开了,但是另一位同样著名而且更有经验叫做萨巴利的建筑师成为了梵蒂冈改建的负责人,而且与有些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米开朗基罗相比,萨巴利是个更善于与其他人合作的典范。
如今还没有真正出现的圣彼得教堂广场上,还到处都是高矮不一的混乱建筑,按照亚历山大六世的设想,这些房子将来都要被推倒,然后在宽大的土地上铺上名贵的大理石,这里要建立一个足以能让罗马人也感到羡慕巨大广场。
亚历山大六世当然不知道在他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到这个庞大工程的落成了,甚至就是他的几个继任者也没有机会看到那个广场的建成,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教皇对这个宏大工程的憧憬和设想,他甚至还请米开朗基罗为他画了一幅这座广场建成后的油画。
然后,有时候教皇就会站在这幅很大的油画前想象自己站在同样建成的圣彼得教堂前,向万众布道的壮举。
教皇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特别是自从自己的几个孩子相继离开他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享受这种惬意的下午了。
又是一阵徐徐清风吹来,风从袍子宽大的袖笼吹进去,让身上微微起了一层颤栗,亚历山大六世轻轻哼了声,他忽然有种想要和女人亲热一下的冲动,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让人去告诉茱莉亚·法尔内做些准备的时候,一封放在桌上压在银质裁剪刀下的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是已经拆开了的,其实这封信教皇已经看了不止一次,不过因为每次看后都有着不同的感想,所以他干脆就把信放在那里。
现在再次注意到了,教皇就走过去拿起那封信再次打开。
其实里面的内容他都可以背下来了,只是又一次看的时候,亚历山大六世还是很认真。
信是卢克雷齐娅写来的,对于女儿与亚历山大近乎私奔的举动,亚历山大六世难得的一直保持着某种很矜持的沉默。
虽然这种沉默难免引起了人们各种各样的猜想,不过亚历山大六世对此并不很在意。
一个能谋杀女婿的人,或许也就不会在意女儿是不是和某个男人私奔了。
看着信中卢克雷齐娅以骄傲的语气告诉他,他的外孙女已经成为了比萨的公爵后,亚历山大六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个似是欣慰又饱含深意的微笑,不过当他看到卢克雷齐娅又用略显担忧的口气写下亚历山大对威尼斯人的态度后,教皇抬起手用无名指轻轻挠了挠头顶略显稀疏的发丝。
“……父亲,我担心亚历山大的骄傲会让他陷入困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对威尼斯人的愤怒,还有就是对埃斯特莱丝的期望,所以我能明白他对威尼斯人的敌意,我担心他可能会因为这个而直接与威尼斯人对抗,所以我在这里请求您一定要帮助亚历山大,尽管我任性的举动可能伤了您的心,但是请您看到您的外孙女的份上,一定要帮助我……”
“外孙女。”亚历山大六世轻轻嘀咕了声,然后继续看下去。
“亚历山大如今正忙于政务,他似乎是在赶时间,每天都要做很多的事,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或许他如果不回到比萨来可能更好,因为他离开的那段日子只要不打仗,他天天都会给我写信,有时候如果因为天气不好耽误了路程,或许就会同时有好几个使者给我送来他的信件,可是现在我们虽然住在同一座宫殿里,但是我却经常见不到他的人,甚至有时候就连深夜里都看不到他,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深爱我我,我甚至就要怀疑他可能已经有了新欢,那些时候都是和什么讨厌的女人在鬼混了。”
看着女儿在抱怨中却又似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来的甜蜜,教皇有点无奈的摇摇头,在他看来或许那个贡布雷其实就是和什么讨厌女人鬼混去了,不过他倒也不会为了这个替女儿抱不平。
说起来女儿的身份也没资格抱怨这些,毕竟人家的正牌未婚妻还在蒙蒂纳独守领地呢。
蒙蒂纳与热那亚的冲突,在很多人看来纯粹是热那亚人自己的内讧,这倒是让很多热那亚的敌人乐见其成。
可亚历山大六世却不会这么看,他觉得自己对那个年轻人还是很了解的,这种了解可以解释为因为对某个拐走自己女儿的混蛋的关注,或者干脆说是对和自己一路人的心知肚明。
因为能感觉到亚历山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