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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能制造出什么来,让我看看,”箬莎在母亲的房子前停下来问“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些新玩意了。”
“小姐,我们讨论的不是什么有趣的玩具,而是一种杀人工具,所以我们还是说点其他的事情吧,否则我担心您的母亲可能会直接把我赶出去。”
亚历山大觉得有必要结束这个话题,不只是因为他想说正事,还有就是他觉得改造火器这种事必须谨慎小心,特别是在他自己还没有掌握一支军队前,他是不可能向别人透露那些会引来重大变革的想法的。
“我的母亲,”箬莎露出个奇怪笑容“如果你认为她会因为这种事就赶你走那你就错了,我想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关心我,”箬莎说着忽然拉住亚历山大的手,弯腰沿着房子边缘隆起的坡道走去,当来到一扇窗前时,她向亚历山大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悄悄直起身子。
亚历山大好奇的向窗子里看去,当看到房间里的大床上两个紧紧纠缠翻滚在一起的裸露身体时,他愕然的张张嘴,转过身和箬莎并排背靠窗户坐在了窗根下面。
房间里隐约传出的叫声让亚历山大脑门出汗,虽然那并不是他的母亲,甚至到现在他都还没机会宣布那是他的“母亲”,可一个未来的儿子看到当妈的正和男人干这种事,这让亚历山大真有种吃了什么脏东西的恶心感。
亚历山大聪明的没有问箬莎里面的男人是不是她的父亲科森察伯爵,只要想想也知道那不太可能,先不说虽然只是一瞥,可依旧能看出那应该是个年轻人,至少在进门通报之后,他可没听仆人们说过科森察伯爵到他大舅子家来了。
“那人是我舅舅一个朋友的儿子,”箬莎毫不在意的说“他第一眼见到我母亲就疯狂爱上他了,而且她好像对他也挺喜欢的,虽然据我所知她还有好几个情人,不过我想以她对这个人的迷恋,至少在舅舅家这段时间应该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亚历山大无语的点点头,他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想到有可能会和这个女人成为母子,他就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有些难熬了。
“你呢,是不是也被我母亲迷住了?”
箬莎的话让亚历山大吓一跳,他刚一张嘴,恰好被这时窗子里传出一声女人难以抑制的高声大叫打断,这让亚历山大觉得科森察小姐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还好你没有被迷住,否则我会劝你放弃的,”箬莎对屋子里的事丝毫不以为意,她站起来拍拍衣服上土,沿着斜坡往回边走边说“她喜欢那些强壮的,甚至会折磨她的男人,你长得很漂亮可显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
亚历山大这时候已经彻底无语了,他觉得这趟来就是个错误,就在他准备告辞再找机会时,已经走到门口的箬莎忽然转身问他:“您来找我做什么?”
说完,她看着亚历山大的脸,同时抬手“咚咚”的用力猛敲身边的院门!
大门敞开,一个女仆衣衫不整神色略显慌张的站在门口,在她身后门洞的阴影里,一个男人手忙脚乱的正在收拾衣服。
“把衣服穿好吧。”
箬莎漫不经心说着从女仆身边走过,来到院子中间的天井里停下里。
这时,院子右边一扇房门打开,科森察伯爵夫人乔治安妮披着件长长的斗篷出现在门口。
从光滑的手臂和隐约露在斗篷缝隙下裸露的双脚,亚历山大猜测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见到女儿,伯爵夫人没有显出意外,只是看到亚历山大,才稍微拢了拢斗篷。
“妈妈,让你的情人离开我的房子。”科森察小姐远远的对母亲说。
乔治安妮夫人暗金色的眉毛向上挑了下,然后慢慢让到一边。
一个年轻男人从房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抓着带着剑鞘的宽腰带,当看到站在院子中间的箬莎时,这个年轻人脚下放慢,一双眼睛贪婪的打量着她。
“离开这!”
乔治安妮夫人忽然大声说,她愤怒的用力推着那个年轻人。
“你以后不许再来这里,现在赶紧走。”
“夫人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我做错什么了请您告诉我。”
年轻人一脸错愕,他不明白怎么刚才还情意绵绵的贵夫人突然就变了脸色,他要说什么,却已经被愤怒的乔治安妮夫人叫来仆人轰了出去。
直到院门关上,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箬莎走过去,捧起母亲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妈妈,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你知道我能保护我自己。”
“箬莎,你怎么可能保护的了自己,”夫人有些激动的说“男人总是防不胜防的,相信我,如果我保护不了你,就是你父亲和舅舅也不能保护你的安全。”
乔治安妮夫人边说边警惕的看着远处的亚历山大,当他走近看清了他的长相后,乔治安妮夫人原本已经褪去之前欢愉潮红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隐约不安。
“妈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母亲似乎不太好的脸色,箬莎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乔治安妮夫人裹紧身上的披风,她暗金色的眉毛略微挑高,一双和女儿相似的湖蓝双目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您是那位西西里的使者?”
因为站的很近,亚历山大这次才真正看清自己这位“未来母亲”的容貌。
让亚历山大有些欣慰的,是乔治安妮夫人的发色是和他有些近似的暗金,这至少让他那颇为显眼的红色头发不至于特别突兀。
“是的夫人,我是西西里的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亚历山大微微鞠躬“请恕我之前对您和伯爵小姐的冒昧无礼。”
乔治安妮缓缓摇头,她只是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科森察小姐皱起了眉,她之前虽然说自己母亲不会对亚历山大感兴趣,而且她也的确这么认为,可现在母亲的样子让她不那么确定了。
虽然和这位西西里使者刚刚认识,可她觉得这个人至少不象其他男人那样讨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让她打听关于这个人的来历,可她并不想让这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年轻人成为母亲下一个猎物。
“现在您可以说找我有什么事了吗?”科森察小姐故意提高声音大声问。
“是这样的,”亚历山大先向乔治安妮微微一笑,然后才对科森察小姐说“我听说您父亲的领地科森察有那不勒斯最大的猎场,我想您已经知道我对火器有些特殊的兴趣,所以我请求您能允许我到您的领地做些实验。”
“实验?”箬莎·科森察小姐对原本只是转移话题的一问,立刻变得有兴趣起来,她上前几步向亚历山大伸出了手“你当然可以到我父亲的领地,如果真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希望能是第一个见到的。”
说着不等乔治安妮夫人出声反对,她已经拉起亚历山大的手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来,我要让你看看我房间里的东西,有些真的很好玩。”
被拉着的亚历山大无奈的回头向乔治安妮夫人点头致歉,然后他看到了夫人原本就不安的脸上一片苍白。
第二十六章 远行之前()
从杜依兰宫回到瞭望哨酒馆,亚历山大打发走了那两个始终跟着他的卫兵,这也是他要去见箬莎的原因,借着离开酒馆把卫兵吸引开,毕竟只是楼上楼下,很容易被发现。
作为西西里的使者,他当然不可能每天无所事事,而且随着冈多萨死后他成为阿拉贡人的唯一使者,来拜访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就需要尽快早做准备。
布鲁尼虽然流了不少血,可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身体很虚弱。
对这次杜依兰宫之行,亚历山大还是满意的。
除了很顺利的得到箬莎的允许可以离开那不勒斯之外,还有就是终于可以慢慢接近乔治安妮夫人。
尽管那位夫人糜烂的生活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可亚历山大觉得这其实也无所谓,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总的来说问文艺复兴是个很独特的时代,旧的束缚被打破,新的思想如雨后春笋不可阻挡的破土而出,尽管有如萨伏那洛拉那样保守的人,可更多的是对新的生活与世界的渴望。
但就如同历史上所有面临变革的新时代一样,伴随各种躁动不安的渴望产生的新生事物总有有着好与坏两个极端。
对崇尚艺术的狂热追求也刺激了人们对感官的追求,在沉溺于对大自然的渴望同时,也激发了人们压抑许久的欲望。
男女之间爱欲游戏成了越来越多乐此不疲的人整天津津乐道的事情,如乔治安妮这样豢养情夫的贵族妇人数不胜数,而男人则以拥有足够多的情妇为荣,甚至号称虔诚守贞的神职人员们,也公开的养着大批的情妇。
最为出名的要算是当今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他不但身边女人众多,而且还利用权力给他那些最宠爱的私生子们公开谋取利益和地位。
乔治安妮夫人显然和这个时代那些追求奢靡的贵妇人们没什么区别,她用自己或丈夫的钱公然豢养小白脸,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甚至这种被视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女儿。
不过她对箬莎还是很爱的,亚历山大看得出来虽然她自己已经深深陷在欲望的泥潭里无法自拔,可她还是希望女儿不要和她一样,这甚至让她不惜和刚刚结识的新宠翻脸,而且对亚历山大这个接近女儿的年轻男人也充满了戒备。
或者不只是戒备,亚历山大一边看着马希莫为布鲁尼换药,一边暗自琢磨,显然她已经对亚历山大的身份有所怀疑,即便还没有确定亚历山大就是她与恩里克的儿子,可只是小小的怀疑就足以让她警惕的看待这对年轻人的往来。
毕竟像亚历山大六世对儿女们的“亲热”乐见其成的父亲还是很少,关于那位教皇的子女之间亲热的足以让人怀疑是否已经超出人伦的各种谣言,即便是远在西西里的时候都早已经传到过亚历山大的耳朵里,也许这种谣言也刺激了乔治安妮夫人,她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之间也发生那种可怕的事情。
哪怕到现在她也只是怀疑亚历山大的身份。
不过乔治安妮夫人的举动虽然多少制造了点麻烦,可亚历山大却从其中发现了件让他高兴的事。
很显然乔治安妮夫人到现在还没有把关于对他的怀疑告诉她的哥哥莫迪洛,这让亚历山大不仅放心很多,而且也给了他更大的方便。
箬莎决定在两天后就会科森察,理由是在舅舅家住腻了。
亚历山大不知道莫迪洛一直把乔治安妮母女留在身边是什么目的,也许他正惦记利用外甥女的婚事给他谋求利益,不过迄今为止箬莎还是自由,这从她立刻就让仆人收拾行李而不是需要先告诉莫迪洛就能看出来。
“我们两天后就走,所以他的伤要尽快好起来。”亚历山大对正在陶罐里洗手的马希莫说,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原本就是很热的夏天,混杂着烧过的烈酒与汗味,空气显得浑浊难闻。
“两天应该可以,”马希莫湿乎乎的手拍拍斜靠在床头的布鲁尼肩膀“他很结实,而且阿拉贡人也没伤到要害,虽然伤口有点烂,可只要清理掉坏肉就没什么问题了。”
“咬着。”亚历山大把一块咬木递给贝鲁尼,然后拿起还有点烫手的酒壶,就在佛罗伦萨人疑惑的刚刚张嘴咬住木条时,亚历山大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按住他的嘴,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酒壶里的热酒已经直接倒在贝鲁尼的伤口上啊!
“唔~~!”
瞬间的巨大疼苦让贝鲁尼的眼睛骤然睁开,几乎就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他的身体不住颤抖,被绑在床上的两条胳膊肌肉猛涨,床板随着他的挣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样才行,”亚历山大对同样双眼睁大,喘着粗气的马希莫说“手头快点,趁着他这股疼劲还没过去立刻动手,一定把伤口清理干净,两天之后如果不能顺利离开,我就把他交给那不勒斯人。”
马希莫有点艰难的点点头,以前他因为经常要挨那些嫉妒的丈夫的殴打,所以对处理伤势也是有些经验了,只是他觉得亚历山大对病人的手法,真是比那些可怕医生还要凶残些。
“这可是很烫啊。”看着已经被烈酒炙烫得起了片红斑的皮肤,马希莫开始琢磨以后是不是要学乖点了。
“至少能活命,如果继续让他的伤口发炎,也许不等离开那不勒斯,咱们就得想办法处理他的尸体了。”
亚历山大漫不经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