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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同盟会与光复会正式决裂,两派彼此斗争后、再做打算。
以陈其美给刘继业的感觉,这一天不会太远……
暂时定下了未来上海方面的大致方案,刘继业心中开始考虑应该让何人负责上海的工作。
目前无疑刘继业的重心都将放在江宁的第三十四标上,也不可能有多少时间抽空去上海处理事务……想要拿下上海,就一定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亲自统筹。
谁呢?
王光照?张孝准?丁鸿飞?方振武?目前军队还离不开他们,而且自己即将接手第三十三标,急需文学社骨干调过去加强控制……
这时,文学社的短板就显现出来,人数的稀少让刘继业几无人可用。
太核心的人离不开、距离核心有些距离的人又不放心……刘继业恨不得能会分身术,或者瞬间移动,才好同时处理两边事务。
想着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直到到了汇中酒店门口后才回过神来。
刘继业下车后将这些想法暂时抛在脑后,想着上去好好休息一番再说。
从电梯口上去,刚吩咐让张小顺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时,刘继业便隐约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来到自己的套间竖耳聆听,能隐约听到青子在房间里大笑着,笑声中夹杂着另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
奇了怪了……青子可是从没有带人回酒店房间,不知道会是谁呢?难道是江宁家里来人?
带着好奇,刘继业轻敲房门,等了片刻后,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轻盈脚步声、然后门从里面被青子打开了。
一身漂亮的休闲装,青子脸上透着些许红润,一双眼睛显得非常精神、显然是刚才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间。她看到门口的刘继业有些意外,惊讶道:“继业!你不是见虞先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事情聊的快了些。”刘继业无意将政治让青子知道,随便说了两句后转而好奇问道:“倒是你……早上还说要去逛街,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
刘继业的表情中带着些许捉弄的意思,也不询问刚才听到的笑声,而是想看看妻子是如何回答的。
青子将刘继业迎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几天都在外面,不是有些无聊了嘛……正好,碰上了我……之前在上海认识的一个……朋友,就请她上来坐一坐了。你……没有意见吧?”
“哪里哪里!怎么会!你带新朋友来,我高兴的很!”刘继业一边除去外衣,一边走进房间,就看到客厅沙发上一个艳丽年轻少女正好放下咖啡杯子站了起来……
“没有意见就好……对了,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友人,陶小姐……而这位,就是我的夫君,刘继业……”青子一边介绍着,却忽然发现按道理应该初次见面的两人神色有些异样。
“陶小姐好……”刘继业只是愣神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很友好的笑容,向对方行了一个绅士礼。
陶心然见刘继业鞠躬,脸上的惊讶之色也消退,急忙还了一个淑女礼。
“怎么……你们认识?”青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此问道。
“哪里……只是陶小姐很像一个友人,因此一见面差点认错、真是不好意思。”刘继业自然矢口否认。
青子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打算往深处想,于是重新热情地介绍道:“这位陶小姐也是江宁人,巧吧?”
刘继业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微笑地看着陶心然道:“这样就好!以后在江宁,陶小姐可与贱内多多接触了。”
陶心然听后脸上略有不自然,应付了几句,似乎不大愿意与刘继业说话。
当然是江宁人!
青子所不知道的是,刘继业已经与陶心然数次偶遇。
第一次是在街上、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在端方的府里……
太多巧合了。
刘继业在旁与青子和陶心然聊了两句,便以处理事情为借口,起身离开了房间。
旗人女子、北京人士、常住江宁、还在端方府中居住,刘继业已经猜出她一定是端方的亲戚。更让刘继业坚信这一点的,是她姓陶……据官场上的小道消息,端方祖先是抬旗的汉人,原本的汉姓就是陶……
想不到在上海还能遇到她……
第183章 南皮项城()
第一百八十三章南皮项城
时间慢慢进入六月。
距离上海千里之外的北京。
夏日的北京烈日高照,猛烈的阳光一点不像在北方、路上的行人都躲在阴凉的地方歇息。有些钱的人就在街边小贩处买个冰镇西瓜,吃得煞是舒服。没钱的,就只能拿把破扇子轻轻摇摆,给布满汗珠的脸上送来一点点微风。
真正有钱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找罪。大户人家纷纷拿出了地窖的冰块,放置在房间中除暑气。
在北京靠近东直门的一处别院中,两个穿着寻常长袍的人就坐在这么一间放满冰块的房间中,享受着难得的夏日凉爽。
两人一个是体型偏胖的中年人,五十开头的年纪。另一人则明显老一些,干瘦的脸上已布满皱纹,一双眼睛半眯着,就如同昏昏入睡一般。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中国最具权势的两个汉臣,袁世凯与张之洞。
前北洋总督的袁世凯如今是军机大臣兼管外务部、而前湖广总督的张之洞则是体仁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兼管学部。
两人对坐,虽是平级,但袁世凯对长辈张之洞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倒是张之洞半眯着眼睛,很随意地说道:“慰亭不必客气,称我南皮即可。”
“哪里哪里!”袁世凯急忙摆手,不过却把称呼换成了张之洞的号,更显亲密。
“抱冰公久在南方居住,怕是不习惯北京这忽冷忽热的天气吧?”
“老夫世代居住直隶,这天气是再熟悉不过。”张之洞轻轻吹去杯中的浮茶,看也不看袁世凯。
袁世凯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故作感叹道:“是啊,这么多年,一直是冬天苦寒、夏天炙热……别看现在京师那么炎热,等到了冬天就又冷得发寒……只是不知今年寒冬能不能撑得下去了……明年夏天还会不会到。”
“这炎夏已经多少年了,也到了冬天的时候了……”
袁世凯神色不变,忽然站起身来,望向窗外景色,叹气道:“道理虽是如此,但此时国势每况愈下、哪里经得起寒冬啊……?”
张之洞听后眼皮一睁,放下茶杯,顺了顺花白的长须道:“……载沣确实过分了。”
前一段时间,年仅二十五岁的醇亲王载沣担任军机大臣,年纪轻轻就已经与张之洞与袁世凯等一干重臣平起平坐。只是这个满清贵胄的领袖,却一直致力于削弱汉臣的势力,平日在衙门相见,虽然对老资格的张之洞算客气,但是对死对头袁世凯却无半分好脸色。
袁世凯已经数次被载沣弄得下不来台,对这个毫无施政经验、却总喜欢夸夸其谈,尤其是对汉人成见极深的少年王爷、就算是老练如袁世凯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躲着。
这些,自然都被张之洞看在眼里。
已经年迈的张之洞知道自己时日已不多,前些日子差点中暑,因此并不愿多事,只想在最后阶段保住自己的一世英名、同时能够荫及子孙。
只是身为汉臣,对有些肆意妄为的载沣确实有着诸多不满。
但是如果只是因为个人爱憎,张之洞是绝不会插足袁世凯与载沣的斗争的。之所以此刻坐在这里,自然是由于袁世凯提出了他心动的提议……
这个提议六年前袁世凯就提起,从那时两人就已经在为同一件事情而奋斗了。
“为了避免出现庚子年那样的乱象,为了大清不至在你我有生之年而消亡,就必须立宪!”
这是当初袁世凯的一番话,也正是这番话打动了刚刚镇压完自立军起义的张之洞。
如今,六年过去,大清的局势虽然进展良好、已有焕然一新的态势,无论是新政还是立宪都取得了极大的支持,使得如今就连最保守的官员也只能有限地反对新政和立宪了。然而就如袁世凯所言的,几年的‘炎夏’似乎就要被‘寒冬’所取代。
载沣已经越来越明显将成为慈禧制约汉臣的棋子,而他的小儿子溥仪又是慈禧与光绪百年之后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
现在就已经开始收回各地督抚的权力,在可见的未来,满人的势力将全面盖过汉人,一举改变自同治以来由于太平天国而造成的汉臣强势的局面。
这对于立宪绝无好处……
就算未来的载沣碍于立宪大势已成不敢废弃,但是现在立宪和新政的骨干却大都是汉臣!一旦载沣将如袁世凯这群改革干将罢免,那么立宪不等于名存实亡了吗!?
还不知道立宪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
想到后半生的心血可能被一个不懂治国的贵胄子弟给弄成面目全非的样子,张之洞就难免不舒服,也因此会对袁世凯表露出对载沣的不满。
“是啊……这个醇亲王,太想当然了……不过他虽然不明事理,做事却瞻前顾后,不是能下决心的人啊!”
张之洞没有顺着袁世凯的路往下走,他认为有些时候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两江如何?”
袁世凯一笑,来到桌子面前,在座位上重新坐下。
“端大人对立宪之热衷不亚你我。”
张之洞摇了摇头,对比自己更加西化的端方无甚好感:“他可是等着当一届内阁总理大臣呢!深得慈禧太后宠信、身为满人又是坚决的立宪派,到哪里找如此合适、无论汉臣还是满人都能接受的总理出来?庆亲王年事已高,待其百年后,这满人第一人就非端方莫属了。”
袁世凯见张之洞一句话就点破端方的小心思,只是微笑。
“不管如何,立宪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两江。”
曾数次署理两江总督的张之洞自然无比清楚两江地区士绅的本事,也明白他们是立宪的绝对主力军。因此放下了心中对端方的些许不满,朝袁世凯说道:“湖广的士绅已准备在6月11日递交尽早确立立宪政体请愿书,请慰亭转告两江,可千万别误了日子。”
“那是自然……”
与袁世凯就立宪请愿书又商讨了一些细节,莫约半个小时后一身寻常乡绅打扮的张之洞持着拐杖,缓步从袁府在北京郊区的别院后门里出来。一出门就立即在马夫的搀扶下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普通马车,就算是让人看见也绝不会想到这个年岁已大、一副乡下土财主模样的人会是封疆大吏,最后一位在世的清末四大名臣,张之洞。
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马车,内部却是精心准备,各种周密的布置让张之洞在内非常舒适。他随着轻微晃动而闭目养神。
请愿书只是第一回合、接下来需要持续造势,让立宪真正成为无人可以阻拦的大势!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载沣上台后为所欲为、破坏他们这些汉臣辛辛苦苦为大清的延续做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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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口,下了车后,张之洞回到自己的书房内。刚刚换完衣服,就听到外面一个老仆低声汇报:“启禀老爷,吴绶卿到了,就在客厅。”
“知道了。”
张之洞由下人为他整理衣物,又简单洗漱了一遍,就持着拐杖到了客厅,只见一个身材偏瘦、留着薄薄的八字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中年军官噌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刚进门的张之洞便行叩拜大礼!
“禄贞叩见恩师!”
张之洞年迈,自然搀扶不起力壮的吴禄贞,只能由着他给自己磕了几个头,待其起来后,才仔细打量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学生。
“不日即将北上了?”
吴禄贞毕恭毕恭地回答道:“是,东三省总督徐督宪大人邀我北上担任军事参议。”
“我知你在陆军部不受北洋待见,这次北上也好。东北新军初建未久,正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身为留日士官生,而且还是湖北人,吴禄贞自从调入北京陆军部任职后就一直遭到同僚排挤。此时袁世凯虽然被明升暗降为军机大臣,但整个北洋和陆军部基本上还是他的人马,对吴禄贞一介外来者自然排斥的很。
因此吴禄贞空有一身本事得不到重用,于是决定找机会调离中央。
只是张之洞不知道的是,吴禄贞北上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东京同盟会最新的直捣中枢的策略!
在长江流域、两广边境的数次起义相继失败后,由宋教仁提出的在北京周边积蓄力量,一旦起事就争取一举攻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