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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贾元春不赞同:“游方道士,恐医术不精,陛下身系一国,还请三思。”
雍乐皇帝有些不喜,转移话题:“更难得的是豫王治河有功,朕明儿就携皇后祭祀社稷坛和太庙,六宫事物,尚需爱妃协助打理。”
贾元春还想劝说,雍乐皇帝却执手与她到淑芳斋赏月,兴致颇高,完了又派太监送她回凤藻宫,贾元春真是又喜又忧,看不清形势了。
又传戴权来见,戴权夤夜匆匆进宫,便跪下哭诉:“万岁爷,有廷臣污蔑奴才结交外臣,想来满京城里,某年某个夫人死了,奴才也会去吊唁一番,请主子的恩旨……他们竟说……”
地位等同于内阁首辅的司礼监掌印,今夜却是像条狗一样地匍匐着,抓住皇帝靴子大哭:“再说那贾琮,直名传天下,所交全是公忠体国之人,如户部司马匪鉴,挑明三哥儿(忠顺亲王)乱收库平银,皆是一片赤诚以报主子……奴才为主子分忧,事无巨细,年年如实回禀……”
“想万岁爷小时候,蹲在奴才身上撒……如今主子劳累伤身,奴才这心不好受呐,便想为主子求几个务实之人,谁知奴才一办点事,他们便不同意……”
“主子爷呀……”戴权泪如泉涌,既慈祥又恭敬,目光一片哀怜:“求万岁爷打发了奴才,或是去修吉壤,或是到中都守皇陵,也好安他们的心……”
月色下,雍乐皇帝眼神闪烁,提高语气:“一派胡言!满朝文武,多是各有私心,朕是相信你的!”
……
九卿和参加廷对的官员,愣是等到了宫禁之前,才得到太监传的旨意。
贾琮也觉得无奈,怎么会是这么个没有结果的结果,他向左安门的方向走,才走到桥上,带锦衣卫换班的牛继宗提醒:“世兄还是去右安门,我看到贵夫人在那儿等呢,轿子也转过去了。”
贾琮便只得走右安门,出来时果然见到街道上,薛宝钗等候多时了,有三台轿子,另一台也不知是谁的,看到他出来,薛宝钗全身一松:“可来了。”
“妈也来了吗?”贾琮猜测到薛姨妈肯定是来刑部天牢探望薛蟠的。
薛姨妈从第三台轿子掀帘,一副哭过的样子:“没事就好。”
贾琮知会过刑部郎中邹怀中,送点银子,进去探望薛蟠是无妨的。
周围的家奴便各就各位,薛宝钗不放心道:“没事吗?”
“没事。”贾琮故作轻松:“过几天应该会有旨意,大晚上的,你也犯不着过来,冷坏了怎么办。”
“我不怕冷,在家等得心焦,心想宫禁了,你一定会出来的。”
贾琮感叹,让她们担心坏了,他不仅仅是一个人,安危关系到一家,甚至一族。
这个时节,他也不好请薛姨妈到家,所以在西城街道就分开了,薛姨妈眼见他们夫妻相处得宜,有点伉俪情深的样子,且女婿年纪轻轻,便身居官位,大体也很满意了。
第247章 恩爱、升官()
回家之后,守门的开了门,荣国府看起来一切如常,没啥不同的,闭着眼睛都能走的穿堂、夹道、仪门,薛宝钗默默陪伴他进了堂屋,香菱打了温水,薛宝钗问:“你吃过了吗?”
“进去里面差不多巳时了,廷对一个时辰,就一直等到晚上,不想吃了,没胃口。”
“不吃怎么成呢,莺儿,把厨房的粥热一碗端来,喝粥又不用牙,让你少费些力气。”
等贾琮喝完,丫头们都出去了,薛宝钗说要陪他,也不回蘅芜苑和史湘云住,进了里间睡下,好笑道:“湘云叽叽咕咕没完没了,话多得很,我叫香菱去陪她,她们两个都是话多的。”
贾琮对这个妻子最无奈的地方,就是太聪明了,宝钗或许预感到了哪里不妙,才专心回来陪自己。
可她也不说破,瞧瞧灯下的这位冷美人,贾琮两世为人,生平第一次有家的感觉。
回家的时候,有饭热着,有妻子絮叨着,似乎就很满足了。
贾琮也第一次希望要维持、保护好这个家,当然里面没有多少正确的价值观可言,毕竟他和尤氏已经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还有一个美妇秦可卿待定,他的维持保护,不过是使它长久下去,且在空隙之中,还要寻欢作乐。
“厨房那里你安排了谁?”
“是以前园子里安排的柳嫂子,我和林妹妹出来了,三丫头说那个厨房也不用办了,这人老实一些,做得也好。”
柳嫂子?这么说柳五儿也过来了?这又是一个美丫头,不过贾琮并未见猎心喜,家里的香菱还没解决呢。
贾琮本想问问亲家母怎么看待他的,话到口中又不说了,他也不是天生就想对妻妾严一些,毕竟一妻多妾制度,矛盾隔阂肯定存在的,贾琏王熙凤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贾府的下人又那样,晴雯有性格缺陷,自带作死光环,他不严厉、不强势,又能怎么办呢?
乱世用重典,家也是一样,只有家宅安宁了,才能家和万事兴。
“我和妈说了你发火的那事,妈抱怨你呢。”薛宝钗调笑。
“真的?”贾琮脸色有点难看,自我辩解:“那天我可没说你,只说了晴雯,是你自己跪的。”
“噗!”薛宝钗嫣然一笑,她虽然和母亲无话不谈,但是婚后和丈夫几乎没有不满和矛盾的,贾琮也没有专宠晴雯而冷落她,这话自然没说。
贾琮头次见到她调笑,好笑了一下,突然去搔宝钗的咯吱窝,薛宝钗便连连告饶:“好夫君,我不笑你了。”
“不行,要实行家法。”贾琮哪里肯饶过她,起来窸窸窣窣脱了宝钗长裤,薛宝钗玉足一蹬,贾琮兴味盎然:“你知道用脚那样吗?”
薛宝钗知道家法是什么,贝齿咬咬不施粉黛的红唇,便羞羞赧赧地躺着用双脚给丈夫预热,即使有些生涩,动作却又轻柔又得宜,分明看过此类书籍。
“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呢,二哥休了凤姐姐,因为艳红的事发了,两位太太都没有异议,老太太不知道。”
休了倒好,贾琮对王熙凤一点好感都没有,此时的他可不会想到后面的瓜葛。
“嗯……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
完事之后,贾琮抱住爱妻身子,想想再过几月,他们成亲也快满一年了,宝钗的肚子并不见动静,她今年是十八岁的女人,生育能力肯定具备,难道自己有问题?
应该也不是,或许再过几年就有了,不会怀孕,有时候未必是哪一方出问题,比如男女双方的血液不合,也会导致这种问题。
此事暂且无需深虑,这时代蹴鞠杂耍比较盛行,贾琮就想,有时间也让她们玩玩,锻炼锻炼身体。
每当要和宝钗行事,贾琮的俯卧撑早就忘了,他也得留心一下,不能半途而废。
至于薛蟠是否有救,还是个未知数,不过贾琮耳闻到了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个信号太危险了,此时也猜测不出哪个亲王的胜算大。但是对于薛蟠来说是好消息,如果皇帝秋天之前驾崩,新皇登基,必然大赦天下。
薛蟠不是好东西,仇公子也不是好东西,转念想想,他贾琮也不是好东西呀。
若能让宝钗开心一点的话,他也能尽力而为。
“我想要个咱们的孩子……”薛宝钗下巴抵在丈夫肩膀上,轻声道:“可不知为何,就没有动静。”
贾琮袖子擦擦她行事之后的雪颈细汗:“你放宽心,几年之后就有了,我们还年轻,你看琏嫂子,不也是嫁过来好几年才有的么?还有,我听说那个麝香用多了不好,你平时少用点……”
“只是入药的话,是不碍事的……”
……
次日,荣国府门口,几个守门的窃窃私语,司棋他叔道:“哎,听说了么?有两件大事,琏奶奶昨晚被琏二爷一纸休书赶回了家,说是害死了姨奶奶母子两人……”
“呸!活该!这个醋瓮走了好,对我们下人也狠辣,这是报应……平姑娘也走了吗?她可是个好人……”
司棋他叔道:“平姑娘是琏二爷的通房,怎么能走?里头传出消息,琏奶奶当晚就收拾妥当,还拿钱吩咐下人,连夜走了不说,还把巧姐儿带回京城王家了,二爷一早,暴跳如雷呢……”
“琏奶奶真有钱……”
“那是,不过藏着掖着,不像琮爷一样肯拿出来……第二件事是什么?”
司棋他叔叹气道:“琮爷昨天入宫,有惊无险,却说没个结果,也不知这官位官身,能否保得住啊……整个府上的担子,就挑在琮爷肩上了……”
话还没说完,一台轿子在正门口的石狮子前面落轿,一群奴仆簇拥,一名身穿一品锦鸡官服的老者,下轿便抬头仰望匾额的“敕造荣国府”五个大字。
守门的所有人,都看呆了,不知道这个一品大官登门,所为何事,这时来人的奴才上前来说:“首辅大人登门请见贵府修撰大人,烦请通报。”
“首辅大人……”贾府众奴才无不惊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当朝首辅亲自登门?
惊骇的不止是他们,当贾琮一早起来吃饭、回过老爷们自己有惊无险、正在喝茶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听说杨清和是穿了官服来的,肯定有旨意,贾琮忙忙整理鹭鸶补服,匆匆赶至前院,据他猜测,好消息的成分居多,就像雍正派首辅张廷玉亲自安抚小官一样,不过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
第248章 三省巡按、侍读学士()
杨清和进门也不宣布圣旨,贾琮按上官礼节拜过,杨清和只是点点头,作为两朝元老,他倒是感慨颇多,本朝皇帝权大,首辅也沦为传旨之人,当年徐阶迟迟不向严嵩下手,有一个私人原因便是嘉靖权大,究竟要不要当皇帝走狗,一直是徐阶讳莫如深的心病,如今的杨清和也有这种感觉了。
看到贾琮伸手让他先行,杨清和便走向荣禧堂。
荣禧堂是荣国府正经大堂,此前只开过一次,就是忠顺亲王长府官程不识来向贾政要蒋玉菡的时候。自家小院肯定不能待客的,下人们也明白,这种人物需开大堂相迎。
过了东西穿堂、向南大厅、仪门,就是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
贾赦、贾政得知消息,匆匆出来拜过,杨清和进入堂屋,随意打量,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写着斗大的三个字“荣禧堂”,后面一行小字“书赐荣国公贾源”,里面有先帝御赐的“万几宸翰之宝”。
他坐在紫檀雕螭桌案旁边的太师椅上,只见案上设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门两边乌木联牌、镶嵌錾银的一副对联: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好一个诗礼簪缨之族。”杨清和笑赞,尽管表面一团和气,他的架子还是拿着的,正襟危坐,气势就高了贾赦贾政几个档次,话中听不出来究竟是赞叹,还是讥讽。
下面楠木交椅陪坐的三人,按辈分坐着,贾琮居后,居中的贾政忙答:“不过依托祖宗的大树,倒让阁老笑话了。”
杨清和挥挥袖袍,打开一份青色简朴的竹纸,站起来,面色恭谨肃然:“贾修撰接旨。”
贾赦、贾政也连忙站起来,退避一边,贾赦只是顺从地低着头,几乎没有任何内心波动,早被掏空身子的他,除了享乐,万物不萦于心了。贾政的内心则是犹如捶鼓,杨清和一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人琢磨不定,吉凶莫辨。
若是贾琮再有凶信,内兄王子腾死了,命妇不准定期入宫也是不妙的消息,那么贾府最后一点希望,也要没了。
“罪臣恭请圣安!”贾琮挥挥袖子,提起袍服跪下,因为他被人弹劾,待勘在家,所以自称罪臣。
“圣躬安。”杨清和代表皇帝回了话,意味深长地念道:“……翰林院修撰贾琮,才干优长,制艺博正典雅,勤朴自修,孝道无碍,熟知律法与衙门运作,尽君父臣子之职……今特旨加翰林院五品侍读学士,擢都察院三道御史,钦命贾琮出任河南、山东、江苏三省巡按,除提督军务不予干涉之外,凡三省总督、巡抚、布政司、按察司、学政、府州县,凡吏治、教化、刑名、钱粮有误者,大事奏决,小事立裁,并着重巡查三省之黄河河道。即日起到部院领取印信,按都察院规定路线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三省巡按,这相当于专门监察三个大省区的纪检委,权力不可谓不大,贾政老泪纵横,又患得患失,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