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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铭很诚实地回答:“我们不是雇佣兵,我们是厨子。”
克莱德曼:“……先生,我看起来像是傻瓜么?”
唐国铭无奈地摇头低叹:“为什么偏偏总是在我说实话的时候,却愣是没人相信?”
克莱德曼:“好吧,请问中国厨子部队的各位先生,我们……”
尖利而嘈杂的枪声突起,几个短点射的互相交火打断了克莱德曼的喊话声。在AKM自动步枪和HK系列突击步枪的交火枪声刚刚停止之时,又是一记特别尖利刺耳的子弹破空声呼啸而过,弹着点在距离唐国铭二十几米外的侧翼,引发了子弹穿透肉体的沉闷响动。几乎就是分毫不差的,一具肉体撞击在汽车外壳上的声响骤然穿到了唐国铭的耳中。
潘冠和顾维肃的报告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报告头儿,左翼清除。完毕。”
“右翼偷袭敌军清除,完毕。”
在喉部送话器上轻敲了两下表示明白,唐国铭不失时机地几个侧翻滚动作滚到了一具兵蚁的尸体旁,顺势操起阵亡兵蚁遗留在手边的RPG上肩,在几秒钟内完成了概略指向、拨开保险,发射等系列动作。
RPG榴弹冒着滚滚白烟,直直射向一辆引擎还在转动着的中国产长城皮卡,准确地命中油箱。爆炸之后的飞溅的油料,抛洒在半径十余地米的范围内熊熊燃烧,完全阻止了克莱德曼借用这个掩体的机会。再加上顾维肃的狙击步枪进行远距离封锁,克莱德曼已经被死死困在一辆悍马吉普车的残骸后面,再也没有逃离的可能。
丢下发射筒把自己的步枪抵枪上肩,唐国铭尽量把语调放得平静:“克莱德曼先生,现在您还有什么没有打出来的底牌吗?”
好像是根本没有因为自己部下的迂回攻击失败而懊悔,克莱德曼依然兴趣高昂地喊道:“从各位先生制定的精妙战术,到掌握先进武器的熟练程度,我猜各位先生就算是厨子的话,也是中国军队里为三军总参谋长贴身炒菜的厨子吧?”
唐国铭:“我们真的是厨子……”
克莱德曼:“那么我想,对于各位先生这样的厨子,我开出再多金钱的诱惑,各位先生就算是在乎,也是不可能接受的了?”
冷笑一声,唐国铭接口应道:“都杀得血流成河了,而且事情的起因您我双方都心里有数。难道您还有别的折中方案,能解决咱们之间的这点小争端?——不过我得提醒您,您可以随意说话的时间不多了,因为鉴于贵公司的财力物力,我想无论您是投降还是被击毙,我希望在五分钟之内解决这点小事情,然后立即离开。”
第二十七章 不为己甚 (下)()
丝毫没有理会对手的威胁,克莱德曼继续喊道:“如果您想杀死我,您现在的火力就已经足够杀死我十次以上了。您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不外乎还是经济和外交的原因么?您杀死我有什么意义,您把舒伦堡先生的行为和言论公置天下又有什么意义,而且您和我现在也很清楚,您肯定对舒伦堡和海茵兹先生之间的通话进行了录音录象,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就像您现在,您不开火击毙我,不就是想让我多说话吗,还想对我进行录音录象?但是我现在说了再多的话,您觉得又有什么意义吗?”
耳听着克莱德曼那绕口令般的叫喊,唐国铭眨了下眼睛,倒是着实有点愣怔……
全地球人都明白,同样作为在非洲建设大型项目的、巨型跨国工程集团之间的互相竞争,往小了说,不过是动辙以亿为单位计算利润的工程项目罢了;往大的说……那就不能说、至少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了!
至于背地里为了这些小还是大的目的,互相之间有明争暗斗那太正常不过了,互相间下了黑手也绝不是没可能的事。只是……谁听说过外界里传播这些事了?
甩了甩头,抛去了这些不懂、更是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唐国铭放声叫道:“我不知道您指的那些意义是什么意义,但我知道:无论是杀了你、还是生擒了你,对于那些被你企图无辜杀害的中国工程师,有着绝对重要的意义!”
克莱德曼哈哈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您不是厨子,也不是雇佣兵,而是因为太多太多你我都不方便明说的原因,所以不穿军装在海外作战、执行国家意志的中国军人。是吗?如果不是中国军人,作为只认钱的雇佣兵,或者是只为了两盘小菜的味道不至于让顾客找茬不付钱、而对顾客卑躬屈膝的厨子,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包雷、顾维肃、哈尔巴拉是怎么样想,唐国铭只知道和另一个射击点上的潘冠那一眼对视中,互相间都看见了无法描述的神情……
再次甩了甩头,抛掉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疑惑,唐国铭开口喊道:“我最多还有三分钟的时间,而您的时间很漫长,您决定投降了吗?相信我,三分钟之后,如果您不投降,我立即离开,不会对您痛下杀手!”
冷冷一笑,再也不置搭理,克莱德曼掏出卫星电话手指稳健地摁着号码——那是自己远在德雷斯顿家中的号码。也许……
也许运气好的话,女儿已经下课了,按照正常的生活规律,克莱德曼希望妻子已经将女儿接回了家中,正在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物,准备一顿足以补充女儿今天在学校脑力消耗的丰盛晚餐?
显然是明白对于这种在刀口上舔血抢钱过活的老手,生命威胁没有多大意义,唐国铭不再多说废话,朝着潘冠打出了几个战术手势。
有些愕然地看着唐国铭,潘冠在确认了唐国铭打出的战术手势无误之后,方才从战术背囊里掏出了几个手榴弹,抬手朝着克莱德曼所在的位置扔了过去。
结实的金属物品撞击在车辆残骸上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克莱德曼的注意。刚想要作出战术规避动作的克莱德曼只是朝着那手榴弹看过一眼,却是立即停止了战术规避动作——投掷过来的手榴弹才一停顿在地上,立即蹦跳了一下改变了着地角度,弹出了六个弹簧支架打开让雷体直立,弹射器弹出了数根比头发还细上几分的钢丝,在阳光下反耀着晶莹的精光,已经变成了地雷的绊弦,只要触及其中任何一条,弹体立即会弹出装药八十克A…IX…1的战斗部在一至两米的空中爆炸,半径五米内无人可以幸免……
在战场上打滚无数次的克莱德曼很是识货,认识这个阴毒的玩意儿,外号‘衬垫’的俄罗斯产MIB多用途弹药!
示意潘冠继续投掷,唐国铭不紧不慢地喊道:“作为日尔曼人,您当然知道您的维京祖先最出名的买卖是干什么的,那么您知道在西半球热带大西洋海域的后辈同行里,他们中间盛行的一个法典吗?”
耳听着克莱德曼没有回答,唐国铭看着潘冠把剩下的四个衬垫陆续投掷到了车辆残骸背后的同时,方才继续喊道:“巴塞罗萨船长所纂写出来在海盗群体中共同奉行的海盗法典,您知道吗?我不记得太多,但是其中有一条特别残忍,我很有印象。如果一个海盗犯下了不够立即处决的罪行,同伴们会给他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放逐到一个全然没有任何生存资源的礁盘上任其自生自灭。但是如果这个海盗的罪行比较严重,而且也不够立即处决的话,同伴们除了那把枪之外,还会给这个海盗多留一瓶水——您知道这个事情吗?”
完全无视了眼前的MIB多用途弹药弹和耳中那个厨子的喊话,克莱德曼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挑了支还没有揉断的香烟叼在了嘴上,继续镇定地拨打起了卫星电话,但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唐国铭:“我给这些俄制地雷定下的启动时间是三分钟,三分钟之后,我就算是想替您排雷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我不想惹这个麻烦,而这些地雷的自毁时间是一百二十个小时。我想您是乘坐着汽车来的,当然不会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给自己身上挂个累赘的水壶吧?所以,我丝毫不觉得您能在这烈日炎炎下熬过没有水的一百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或者您手上有武器,可以选择自行了断?”
遗憾地放下了没有拨通的卫星电话,克莱德曼苦笑着吐出口青烟。
眼见没有丝毫回应,唐国铭脸色阴冷地冲潘冠点了点头,再指了一下另个方向的自动榴弹发射器,意即浪费不起时间了,准备击毙!眼见潘冠领命而去,唐国铭继续喊道:“那么事情很简单,要么我等三分钟的地雷启动时间到了就自动离开,要么……”
一枝在整场战斗中一弹未发的G36KV3自动步枪从悍马残骸后面抛了出来,打断了唐国铭的最后劝降,克莱德曼双手高举着从悍马残骸后面站了出来:“我投降!”
这么识相的反应倒是有点大出唐国铭的意外,愣了下才用枪指着克莱德曼起身,配合潘冠把克莱德曼身上可疑的物品全部收缴了个干净,准备押往河对岸的人质卡车的所在地。
克莱德曼没有丝毫反抗意思的任潘冠用软性手铐把自己烤了起来,在被推了一把命令往前走时,克莱德曼转头过来神情坦然地说道:“尊敬的战胜者,请您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救助我还没有死亡的部下。毕竟,您已经胜利了,安全没有必要再继续增加死亡者的数字。”
潘冠没好气地低吼:“如果是你赢了,你会让我们任何人活!?”
顾维肃也在通讯器里插嘴说道:“头儿,第三交战规则!”
唐国铭面色阴冷地没有答复。
克莱德曼注视着唐国铭,正色说道:“我记得中国军人有着优待战俘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传统,虽然您的战斗任务特殊,也没有穿着你们本国的军装。但是,但是我坚定地相信,您是……中国军人!”
包雷也插嘴说道:“头儿,他是想拖延时间,等他的援兵来!”
唐国铭动作果断地摁住了送话键:“他没有援兵了,如果有,就不会投降了。人质的车和咱们的重型卡车都开过来,紧着咱们的物资尽量救助还没死的伤员。”
哈尔巴拉:“头儿?你在想什么啊!难道你……”
截断了任何质疑的声音,唐国铭的语调不轻不重、但坚毅非常地说道:“这是命令。”
通讯器里沉默了两秒,三人齐声应道:“是!”
第二十八章 蹊跷接应 (上)()
来这个战乱中的非洲国家工作之前,中国工程人员在启程前多多少少都受过点急救医疗的培训,尽管是满心的不情不愿,但在唐国铭的要求下,十一名中国工程人员还是立即展开了敌方伤员的救助工作,其中也包括了那些没有死亡的兵蚁成员。
为防万一,不分敌我所属的车辆还能开的车辆一共找出七辆,把伤员紧急安置在上面,唐国铭再从人质中分配了几个驾驶技术还算过关的司机,命令赶紧准备上路。
同样参与救助伤员完毕的克莱德曼背过了双手,任唐国铭在背后将自己重新铐上:“厨子先生,您任何话也没有问我,是因为没有时间审问情报,还是认为我不会告诉您任何真话?”
唐国铭:“有区别吗?”
克莱德曼:“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您所掌握那些证据根本没用。”
唐国铭:“那你们还来抢人?或者抢不过就杀人灭口?”
定定地看着唐国铭的眼睛,克莱德曼缓缓说道:“我是来抢人的,但绝不会杀人灭口。否则,如果我不在乎人质的性命的话,我怎么会让您有反击的机会?我是不管兵蚁的死活,但如果我要杀人灭口的话,我也可以不管人质的死活,用空地火力把你们的烟障地带全部覆盖掉就可以了。”
唐国铭:“因为你们不确定我是不是已经把录音录象给发送出去了,所以没有开火。如果我已经发出去了,而且舒伦堡也死了,那么在外界看来,这可不是死无对证,而就是清清楚楚的杀人灭口,你们企图把一切罪责推在个死人身上,让康斯坦丁公司摆脱指控。”
克莱德曼:“是的,如果您已经发出去了,只有他活着站出来否认,告诉全世界这是你们的阴谋陷害,是迷幻药物导致也好,是暴力威胁也可以,总之不是在他自愿的情况下才被迫进行的通讯,这样才能取信于人。”
唐国铭:“您好像忘记了,录音录象上还有康斯坦丁公司非洲分部执行总裁菲廷霍夫?海茵兹的参与。”
克莱德曼:“我觉得中国山河水利工程集团完全可以找个一个演员化装之后,再来冒充海茵兹先生在视频上的形象。”
唐国铭笑了笑:“这么简单粗暴的不承认,就能推个干净?你们想得太美了。”
克莱德曼也笑了笑:“我都不想知道您是不是把录音录象发出去了,因为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