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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猎人的天生的危机感。当别人都觉得已经远离部落,不可能被追上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有什么危机正在一步步逼近,于是果断选择了分头逃命。
他一路奔逃,连儿子女人都不要了。但冥冥中的危机感却挥之不去。直到他在山林间隐隐听到了小象的叫声,他才想到这东西的嗅觉其实是很灵敏的。王川就说因为这个才打算蓄养小象。
危机之中,他心生一计,就来到了河边。
绳网可真是好东西,他在山崖下的一个石凹中,用绳网把自己挂在里面半天也不费力。要不是风太大了有些冷,他觉得呆到天黑也没有问题。如今人都走了,就没有必要让自己受罪了。
对于王川要放他生路的事情,他只是觉得这人幸运,要不然他们还得顺着河流寻找,到半夜也未必能返回部落。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死几个人那就没人知道了。至于他自己,他是计划在那个石凹中待到天黑,再摸入山林里去,悄悄走掉的。他走夜路很有一手,豚部落迁移的时候就是他在夜里带的路。他相信只要入夜了就没人能在山林里找得到他。
他对王川这个奇怪的孩子的奇怪看法嗤之以鼻。只要自己当上了首领,一呼百应,什么样的肉食、兽皮和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生存不下去?也只有比虎这种傻蛋,会跟在一个小屁孩身后随他使唤。要是自己早有这样的本事,现在早就是人人在篝火下传颂的英雄了。
女人可以再找,儿子可以再生,但这个仇可是一定要报的。牙伤对王川那个“不共戴天”的词非常的满意。此仇就是不共戴天,就算不是女人儿子,也要为自己今天躲藏的屈辱报这一仇!
“过些年带人杀回来的时,这个伢子我就不杀了,我只砍了他的手脚他活活饿死。不,他最喜欢干净了,那到时候就把他关进他自己挖的那个粪坑就行了,他也能吃饱,也有屋子住,哈哈……”牙伤自语着,快步离开山崖。他只有一只靴子,可得想办法猎点东西弄只靴子才是,那孩子说要不然这雪地会把脚冻伤的。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鬼,好像很多话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有时候美梦破碎,就好像冰凌落地,一个声响就全部结束了。
咻!比虎拉弓射箭的声音让人胆寒心惊。
牙伤听到这声音时,仿佛世界都定格了一般。他愣了一愣,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也失去平衡扑倒雪地上。
远处的雪堆中,小象昂昂叫着甩着鼻子站了起来,它显然很喜欢这种钻进雪堆的游戏。王川从它肚皮下钻了出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而比虎则在一旁的大树后闪出了身形。
“我好歹还说要放过你,你却让我吃粪,也太过分了吧?”王川的声音远远传来,却没有靠近的打算。
第51章 清理()
比虎对王川的作为简直五体投地,当他都以为要放过牙伤,不再去追究牙伤的死活,准备回部落的时候,王川却让他躲起来,说如果牙伤出现,离开了那道山崖就射杀了他。要知道,他作为潜行方面的高手,也没有一眼看出山崖边还藏了人。要判断的话,他要仔细查看了以后才能下结论。王川却仿佛一早就知道牙伤躲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他在山崖下面的?”牙伤的腿已经断了一只,而且貌似被打击得狠了,还没有回过神,后面就没什么可紧张的了。比虎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那里藏了人了。”王川回答得很老实,只是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场景的时候,总是觉得掉下去的时候很难留一只靴子在山崖上的,所以就想花点时间等一等而已。反正钻在小象的肚子下暖暖的,不怎么觉得冷。
“不对。”比虎开始举一反三,“你前面说跳水什么的,这个高度跳下去会摔断脖子的话,就是让他不要跳下去。后面说要放过他的话,就是想等他自己爬上来。”
“当时怕他狗急跳墙,嗯,反正就是着急的意思,当着我们的面跳下去了。这样他不一定会死。但看到他跳下去了,我们不追我会觉得有点过意不去。那就太麻烦了。所以就用了这么个取巧的办法。”王川觉得自己这就把耿直的比虎带坏了,这样也不知道好不好。
“你说放过我的话也是骗我的?”牙伤嘶哑着嗓子问。比虎弄清楚了王川的计划,他也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他的断腿痛得他的脸都变了形,却强忍着没有叫喊出来,也许相对于肚子被野猪牙顶穿,这点痛不算什么。
“这倒不是。”王川很老实,“如果你真的在我们来之前掉下去了,如果你能从这冰水中活下来,我是不介意你跑得远远的做你的大部落首领的。这一带我们部落应该都没人来过,谁也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危险,而且沿河去找能找到的几率也太小了。所以,对你的生死我就可以不用在意了。可是,你没跳下去啊。”
文明开化到社会分工,到科技有所发展,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把牙伤这火种放出去,说不定不久的将来那边就形成了某种专业的分工,到时候就可以和他们进行交易了呢,什么事情都自己摸索,那多累?
当然,养虎为患这种事情能不做还是别做的好。要不然会让人寝食难安的。
牙伤目光怨恨,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是不介意从山崖上跳下去的,哪怕摔断手脚也比现在好很多。他加入部落,本就是看在阿母年纪太大,部落中其他人又智商平平这一点,这样阿母这个冬天死后,他就能成为这个融合后的部落的首领了。谁知道过来之后才发现阿母健壮得很,再活个三五年也没有问题,而后辈中,居然又出现了王川这种能够挑大梁的人物。他计划受挫,大受打击,有心暗杀了阿母和王川,又有比虎这等猛人在旁边虎视眈眈。还好部落生活条件不错,才忍耐下来。
后来,他发现部落的一些发明,他就算在火神部落也没有听过,各种生活技能,也让他茅塞顿开,他渐渐明白了这些东西的价值,觉得一个传说中的千人部落也未必有这么多的发明技能,因而才想到偷了部落的发明逃到他处的想法。本打算冬天过完再走的,这些天听树皮不断的说暖洞的各种好处,他们也是试过那种暖洞的,对这个东西也极有信心,觉得冬天逃走反而不容易被追上,心急之下,才选择了第一场雪后就出逃了。
他本想多带些原来豚部落的人离去的,无奈部落最近优渥的生活早就让这帮人死了要离去的心,他连着许下重诺才说服了两个打铁的,其他人连着试探了几次都没人答应,他担心太过明显走漏风声,只能带着一家和两个打铁的一起出逃,甚至连儿子新纳的女人都抛弃了。
计划本来极为顺利,杀连兔立威这种事甚至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劫持宽也是怕人追来有个筹码,后来放下宽时砍伤了脚也是拖慢追来的人。那个打铁的脚伤发作,倒算是意外,但已经走到那个距离了,对出逃也没有影响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他不怎么看得上眼,平时干干净净的,喜欢满嘴胡说讨人喜欢,却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火伢子却真的不可貌相。
这个孩子在部落虽然表现聪慧,不过因为年纪的关系,被牙伤自然的小看了。王川的那些小的发明创造故事数数等,被牙伤认为是阿母独立教授的结果。因为他听说,河部落可是从某一个大部落分裂出来的,有些典故也不算什么。王川发明的陶器,铁器,房屋这等东西,牙伤很自然认为是比虎的杰作,只是比虎不居功而已。从杀了猛犸象时候比虎一味谦让就可以看得出来了。牙伤可不相信王川小小年纪能在杀猛犸象时真排上了什么用场。
但现在看起来,牙伤发现自己好像错了,王川居然能够骑着那只会走路的肉食就追上他们几个,还让他想躲都无所藏身!同时,他竟然狡猾到如此地步!这哪里是一个孩子,牙伤见过的火神部落称智慧无双的长老也不如他吧?
牙伤有些不甘心,在比虎面前,就算他四肢健全也不是比虎的对手,现在断了一条腿,自然不再有逃生的希望。这个时代残疾基本等于死亡,他也不可能活太久了。想到自己死后,他们还可以快活地活着,他就好恨。
他的一手抓起身边的铁铲,一手伸入怀里想摸出里面的矛头,就要单脚上去拼杀个痛快,但当他的手碰到怀里的另一样东西的时候,他忽然就放松了身体,随手把铁铲远远抛了出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来,悲切说道:“部落对我大恩,我杀人逃跑本就不对,我还偷了阿母最爱的金子。实在太不应该了……如今,我是活不下去了,阿母的金子实在不应该还留在我身边,你们拿回去吧,告诉阿母,我对不起她……”
他捧着金子的手对着王川,示意王川把金子拿回去。
阳光下闪亮的金块夺人眼球。王川也想拿回金子,就慢慢地向牙伤走了过去。
看着王川慢慢走近,牙伤眼中充满了笑意,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塞入怀里握紧了矛头,只要王川再走近些,他就可以让他血溅当场!
绳网是个好东西,王川教部落的人撒网,自己也有几分心得。此次出来,也正好带了一张,还是用猛犸象的长毛编织的,绳子更小却更柔韧结实。
当牙伤蓄力要跳起来的时候,他也从身后摸出了网随手抖开撒了过去。他看到牙伤身后还有一块凸起的石头,也一起把石头罩在里面了。
牙伤扑出来的身子轰然倒地,网绳绊着让他连矛头都没有从怀里摸抽出来。
王川潇洒拍手转身,对比虎道:“杀了吧,我就是觉得他砍我爹那刀太狠了,想多折磨他一下。”
“我已经断了他一只脚……”比虎有些无语。
“报仇这种事,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爽的。”
在他身后,牙伤嘶喊得撕心裂肺:“不!小崽子!我恨呐……不!小……”
这种人,早一天清理了也好,留在部落迟早是个祸害。王川看着比虎蛮横得撕下牙伤身上的衣裤,一把将他的几段身体踢下河有些感慨。只是对比虎粗野的做法有些不满:牙伤腿上还带着一只鳄鱼皮靴呢,就这么踢下去了多浪费……
第52章 新规矩()
比虎将牙伤的随身之物塞到网里,一把丢到小象背上,自己拿着弓箭跟在小象后慢慢走。王川抱着他的滑雪板,坐在小象背上尽量俯下身子。刚才的血腥味仿佛引来了什么东西,小象都开始不安的摇头晃脑了。
“是狼?”王川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发现有些身影在林间雪地上晃动,不过看得并不清晰。阿母说过东面有狼群。这里已经深入东面很远,早已出了部落的狩猎范围,说不定早就了狼群的领地。
“嗯,是嗷嗷。”比虎对王川的称呼还是不怎么习惯。他保持着警戒却没有轻易动手。狼这种东西最是难缠,它们不主动攻击的话,还是不招惹的好。
“看来这些狼的冬天也过得不好。”王川小心的控制着小象的速度慢慢往回走。小象太胆小也是一个问题,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迈不动腿。还好现在王川不停安慰,它才没有惊慌。
狼很少白天出动,现在白天能遇到它们,显然是因为觅食艰难。
“应该只有一两只,没事,我们走我们的。”比虎保持着警戒,脚下没有停。
两人走出好远,狼的身影才在身后消失。不过当他们回到牙伤儿子和老婆那边的时候,却发现那两具尸体被啃食得不像样子了。两人只好拿回了铁器离开。
一路回去,路上汇合了还在往这边赶的人,收敛了连兔的尸体,回到部落已经将近天黑。部落正一团忙乱。
宽已经先被抬回部落了,灵正在用王川教的法子给他处理伤口。对于原始人来说,宽的伤势实在是有些重了,王川的后妈正哭得呼天抢地。她可是刚死了男人不久的,现在这个男人又变成了这样,特别是那只脚,好了也是个残废。这年头残废还不得饿死?
部落其他外出的人也陆续回来,得知此噩耗,丢下手里的猎物就要准备火把外出,雪天追踪最是困难,只去了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追的上?这种叛徒就应该撕碎了才解恨。
牙伤带着自己老婆儿子逃了,他却还有一个新纳的儿媳妇被他抛下了。也因为今年豚部落男人死得多,另外两个打铁的也是有女人的。其中一人还是将要临盆的孕妇。这三个女人如今缩在一旁哭得委屈而且绝望,她们实在是不知情,知道了早跟着走了,哪敢留下来等死?现在也不知道部落的人会不会拿她们出气,只希望阿母宽厚,留她们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