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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辞-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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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昭早回头寻得牛二壮以及秦大勇两人两人去山脚下寻得一林木遮蔽的僻静之处,为老人挖好一个墓穴。丁越、崔阳、韩文灿、王强四名会木工的士卒,也是伐来树木,临时为老者现做了一口寿木。

    先前犯事的那几人,也早被押到一侧听候发落。李延昭着刘季武拿出纸笔,统计各个宗老里吏治下的人口数量,而后准备上报回郡城,使太守得以据此安排这些难民急需的粮食物资等。

    安排完这些事,李延昭待四名木匠做好寿木之后,便令人前去抬上老者,而后去近处寻得溪流,打来水为老者擦洗了一番身体,而后装殓入棺。那小娘子依然止不住心头悲伤,抽噎不止地被李延昭搀扶着,跟着四名抬棺士卒身后,来到山脚处挖好的墓穴旁。

    四名抬棺士卒用套马索分别吊住棺材的一角,而后四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棺木放置到墓穴之中,方才解开套马索,小心翼翼地开始填土。

    随着一锹一锹的泥土相继盖上棺木,那小娘子早已是泣不成声。哭着哭着,竟然便晕倒在李延昭身旁。李延昭见状赶忙扶住,这小娘子才不至于直挺挺倒地。

    温香软玉入怀,李延昭心中却是没有多少旖旎念头。这一世与女性这么近接触尚属首次,他心下措手不及,反而有些慌乱。好在填土的四人专心忙活手中的活计,并未向他这里看来。才使他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

    李延昭深恐这时代男女之大防,会使舆论对这小娘子有所不利。于是他所幸躬下身来,背起小娘子,而后对填土四人言道尽快完事,填土完毕便来追赶队伍。四人应了一声,而后李延昭便背着小娘子,自去找寻牵着他马的刘季武去了。

    将小娘子放在马背上,李延昭便牵着马缰与刘季武并排而行。只是猝不及防之间,刘季武突然出言问道:“这小娘子家是从医之家,百人长又是如何得知?”

    李延昭不料刘季武有此一问,瞬间身形一滞。想了想,终归还是不言及那只羊头金珠为好。于是便淡淡道:“半年前,我等尚在逃难途中之时,你可记得在陇西郡左近,队伍中有几位老人旅途劳顿,罹患疠疫之疾,你我曾同去郡中一间医馆求药之事么?”

    刘季武闻言,思虑片刻,便想起此事,言道:“那家掌柜有一小女,医治药方便由她所书,便是这位小娘子了?”

    李延昭闻言点点头:“正是这位小娘子。如此算来,她也算是我等的救命恩人,眼见现今景象,她定然无亲无故,孤苦无依。那老者去世前,将她托与我照顾,我等须得约束手下,万不可做出轻薄之举。”

    刘季武点点头:“百人长所言极是。待得小娘子醒来之后,我等便问询一番,若是小娘子全无依靠,便须得想法好生安置为妥。”

    两人说话间,曹建已是带人从队头跑到队尾,将这支流民队伍的丁口情况统计了个七七八八。而后将汇总过的结果带来拿给李延昭过目。

    李延昭接过那几张用泥块写画得密密麻麻的草纸,粗粗一览,曹建登记上的各宗老里吏所上报的人口,竟然足有三四千口之多!

    李延昭眼见得这番状况,不由得开始深深为郡府中的辛太守而感到担忧。数量如此众多的流民,若是因缺衣少食而引起什么乱子,绝对是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所以当务之急,无非便是急报太守,争取让他尽力调集粮草棉絮等物资备用。待得流民渡河入境之后,再择地安置。

    其实如果不想费事安置这批流民的话,李延昭也大可将这批流民引着沿洮水而下,最后再渡大河入晋兴郡。而且晋兴郡本就是张氏首任凉州牧,张轨安置关中流民所设置的郡。

    然而李延昭深知值此乱世,人口这一是多么。人口多,就意味着更高的生产力,更便捷的技术革新,更充裕的兵源。出于这种考量,李延昭其实也并不愿放这批流民去往晋兴郡。

    想到此处,李延昭唤过牛二壮、韩文灿两人,将誊写了一遍的两份流民人口情况报告分别交给二人,嘱咐牛二壮去往郡府,韩文灿去往大营,且渡河之后应将此间情况报给赵都尉知晓,并请其来援。

    二人领命而去,见得他们马蹄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远,李延昭看了看天色,已近傍晚时分了。

    又唤过曹建,嘱其带人去山中猎获一些动物。其余军士便带着流民队伍在附近山谷间择地安营。众人皆是领命而去。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李延昭方才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此前伤势还未痊愈,方才强行引弓射箭,大抵是伤口又因此迸裂了罢。

    强忍着手臂处传来的丝丝痛楚和不适,李延昭与士卒们一同选取营地,砍伐木材,搭建窝棚。流民中的青壮,也在各宗老里吏的吩咐下,纷纷取过工具前来帮忙,与军卒们一同搭建这个待会便要栖身的临时营地。

第九十二章 凉州在望() 
李延昭站在临时营地一侧的半山坡上,规划着这个小规模的营地。而后,在骑卒们和流民青壮一同努力之下,不过个把时辰的光景,这一片略显宽阔的谷地中,已是立起了一片片足以栖身的窝棚。

    临时营地的建设工作将近尾声的时候。之前尚留驻在河对岸的赵都尉,已是带着两百名步卒营士卒,携带一部分毡帐等物资来到此地。眼见谷地中窝棚、流民众多,连忙将李延昭拉到一旁,悄声道:“此次准备不足,来得匆忙。粮食也不多,供如此众多的流民及我部士卒一同分食,恐怕不够。”

    李延昭闻言笑了笑,摆摆手对赵都尉道:“都尉不必担忧,我已遣营中资深猎户曹什长带人前去山林之中捕猎。想必猎获之物,加之都尉带来那些粮食熬粥,应是足堪吃用。”

    顿了顿,李延昭又道:“我已遣人前往郡府,将此处情形,以及流民数量等通报郡府。想必府君也必将调运粮草,以接应流民吃用。”

    赵都尉闻言点点头,便对身后那些跟随来的士卒道:“且将带来的粮食移交给李卒长所部,我等今日便捡个现成吃。”言罢拍了拍李延昭的肩膀,自是哈哈笑着,往一旁去了。

    得到了赵都尉命部下移交的粮食,以及行军锅等物,骑卒们便在谷地一侧挖了十来个土灶,而后砍来柴火等,将锅中盛满水,而后架上去点火添柴,烧了起来。

    因为流民众多,行军锅显然不够,赵都尉又命部下渡河去将北岸留守士卒的行军锅全数拿来,皆盛水置于灶上烧了起来。

    赵都尉属两百来士卒,带着足以支用五日的粮草。李延昭命属下将这些粮草分作两份,打算供这批难民,连同军中士卒吃两顿。

    随着支起的那十多口行军锅纷纷烧开了水,骑卒们又取过米麦等物纷纷倒入锅中,那些行军锅纷纷开始飘出米粥的清香时,山谷中三三两两散落在各处,一路忍饥挨饿,担惊受怕的流民们,终于怀着希冀的目光直视着那些冒着热气的行军锅,渐渐安静了下来。

    夜幕降临之时,曹建终是带着几名骑卒满载而归。此番上山,统共猎获一只鹿,五条蛇,十三只野兔,以及十几只鸟雀野鸡等飞禽。见得那些意气风发昂扬而归的骑卒狩猎小队,不论是赵都尉手下的友军,还是谷中的流民们都是一副惊异赞叹之色。

    早有一旁的骑卒们将狩猎小队手中的猎获物接过去,而后便引曹建等人前去歇息。自有士卒们开始处理那些猎物。剥皮、去毛、取内脏。而后找一截宽阔的树桩子,便将那些猎物放到树桩上,用环首刀剁成块。而后将这些上好的野味丢到一口煮沸的锅中便煮了起来。

    没等多久,那口锅中煮着的野味,便随着锅中汤水的蒸发,将带着肉香味的蒸汽四散传播开去。那些流民纷纷伸长了脖子,吸溜着鼻子捕捉空气中那浓浓的肉香味。

    一路奔波来此,这些流民心中极尽惶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忍饥挨饿,何曾想到遇到这股凉州军以后,还能受到这些兵卒们的接济,吃上他们在逃难途中想都不敢想的一顿热乎的饱饭?

    何况那锅中煮粥和炖肉的香气,此时就飘扬在营地中,无比真切地刺激着此间众人的味蕾。流民们看着在谷地中忙碌和巡逻警戒的凉州兵,目光已不复最初的警惕与畏惧,而是变成了尊敬与感激。

    凉州兵们显然也很享受这种被尊敬与感激的感觉,粥饭煮好之后,火头军给营中袍泽们将饭食打足,而后组织此间流民们排队打粥。这些流民挨饿日久,此时见有饭食供应,哪会都遵守秩序呢?一些身强力壮者纷纷挤向前去,试图让自己先打得粥食。一时间,场面竟有些混乱。

    负责维持流民秩序的凉州军什长及士卒见状,纷纷出言喝止。骚乱的队伍方才平静了一些。然而仍有一些青壮对士卒们的喝止充耳不闻。直到那些军卒们拔刀相斥,方才安分了一些,在闪着寒光的环首刀相胁之下,不得不站回队伍中,好生排队领粥食去了。

    给这数千流民分粥食,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十数口大锅俱是被打得干干净净。打完之后,还有一些先前盛取了粥食的流民们相继前来,直到将这十数口行军锅锅底的汤水都打得不剩一点,方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先前那小女郎醒转之后,便一直待在李延昭带着士卒们所构筑的临时营地中,一语不发,见得火头军发放粥食也没有上前去领。好在李延昭早命刘季武给她打了一份回来,在李延昭的不懈劝说下,那小女郎终是吃了一些,而后便又浑浑噩噩地在李延昭的窝棚中睡去。

    李延昭命属下骑卒们分散轮班警戒。每哨两人,哨长一人。换班时哨长回营地叫醒下班警戒士卒进行交班。而赵都尉对此情形也是如临大敌。他命步营士卒们将临时营地建在山坡上,山顶上设哨。一方面方便防范可能来袭的外敌。另一方面也便于监视营地中的流民。

    万一流民有变,步营扼守山坡,扔可据险固守,抑或是从容撤离。看到赵程志的一番布置,李延昭心中亦是暗暗赞叹。广武军虽然只是一支普通的郡县兵,然而军中这些军官们在特殊情况上的一番布置便可看出,他们无一不是久战宿将。

    假以时日,等到郡县之中户口充裕之后,选取一部分军户充任军队,那时要不了多大的功夫,广武郡兵便可编练成一支精兵。有这些出色的中基层军官统领、训练士卒,无疑可得事半功倍的效用。

    李延昭初次经历如此大事,心下担忧诸事,因此却也了无睡意。一直在半山腰的骑卒临时营地中,监视着各方的一举一动。赵都尉手下士卒接哨换哨,自己麾下骑卒们来往侦骑,以及谷地中流民众夜间举动,都是尽收眼底。

    直到天色熹微,李延昭才倒在自己的窝棚旁,朦朦胧胧地打了个盹。

    睡了一觉醒来,睁眼却看到那小女郎一脸憔悴地望着他。她也顾不得地面脏污,直接席地而坐。面上神情之中,仍是颇多忧郁茫然之色。

    李延昭见状起身,坐到了小女郎对面,微微叹口气道:“小娘子,人生在世,祸福叵测,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那小女郎听得李延昭所言,神情又是一恸。不由得带动着李延昭的心底都是抽动了一下。他连忙起身去扶住小女郎,问道:“小娘子可还有别的亲人?令尊不是在陇西郡中行医吗,他现在却又是在何处?”

    李延昭不说倒还好,此言一出,小女郎又是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汨汨而下。李延昭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好一阵懊悔不已。

    “陇西的医馆……已被贼人……所劫。他们……他们杀死了家父家母两人……又纵火烧毁了医馆……钟叔带着我……去到邻居家……的地窖中暂避,才躲过一劫。”小女郎边抽泣着,边面带惊恐地描述着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

    李延昭此时已是大致明了了这小女郎的身世。想来之前为自己这一干流民开具药方,还允他以金珠抵了大部诊资的那个慈祥医者,此时已是与女儿阴阳两隔,他心中亦是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痛。

    他俯下身,轻拍着小女郎的背,安慰了她一阵,随即便温言道:“钟叔去世前,唯一放心不下便是你。他已示意将你托付予我照顾。李某虽然只是一介鲁莽厮杀汉,却也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李延昭顿了顿,又道:“此后但有我一口吃食,便有你一口。”小女郎闻言,婆娑的泪眼稍稍现出了些许光彩,而后泪珠又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只是面对眼前这个温言安慰她的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旭日东升之时,不管凉州军卒,还是谷中流民,亦纷纷在各自头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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