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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辞-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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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甫一至谷口,前排的两千余步卒,便将后方匈奴骑兵堵得严严实实。一时间,大声的胡语喝骂声,鞭笞声,前方步卒们不知所措的乱喊乱叫很快便充斥着这支队伍。

    在匈奴领将的喝骂和鞭笞之下,虽然在谷口右侧为匈奴骑兵清理出了一个通道。然而那些从小便在马背上长大的精锐匈奴骑兵,还只有少量通过谷口到达山谷之外时,冯定所亲率的那数百骑卒,已是一头撞进了此时还略显有些闹哄哄的步兵阵中。

    步兵阵后的匈奴骑卒们,徒劳地射出一波箭矢,也仅仅只射中了几人。中箭的冯军骑卒要么当即跌落马下,要么勉力坐稳在马背上,尽力避免摔下马背,而后被千千万万的同泽们踩成肉泥的情形。

    冯定一马当先,在撞入步兵军阵的同时,右手心念电转,手中银枪已是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出。马前不远,一名看起来像是军中小头目的氐人,随即被冯定这一记借着马势的刺击刺穿了胸膛,而后挑飞出去,径直往后飞了五六步远,而后砸倒一片前排的氐羌部落武士。

    前排有几名未被撞击到的氐羌武士,观冯定模样,俨然便是敌军将领。彼此眼神交会了一下。而后极有默契地挺着手中略显粗陋的枪矛,向冲撞之后暂时还无法拨转马头提起马速的冯定步步紧逼了过去。

    冯定见状,正欲调转枪头,来将这几名逼近的敌军杀退。身后有数骑已是带着风声赶到,借着冲力和手中长枪,转眼便将这几名氐羌武士胸口刺透,倒地抽搐不已。

    然而这几名忠心部属,也多半被对方的枪矛刺中战马。有的被倒地的战马压住腿,呻吟不止。有的虽然躲开战马,然而失去马,也只能拿着手中武器,站在平地上面对后排一票虎视眈眈的氐羌武士。

    然而随着后排的数百骑卒如风而至,那些失去马的骑卒,也纷纷在自己袍泽的马蹄下化作冤鬼。骨骼碎裂的声音传到冯定耳中,敲打在他的心上。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望向方才那几名骑卒消失的地方,心有不忍地喟叹一声。

    随着大队骑卒的冲击,这支赵军前排的氐羌部落武士们不断地倒下。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宛如一场被收割的噩梦。

    然而就在这些氐羌武士们纷纷倒地的同时,亦有不少骑卒或战马被他们的枪矛所刺中。纷纷倒地,而后或是被后来者的马蹄踏中,渐渐没了声息。或是被倒地战马压住腿脚,而后呻吟着苟延残喘。

    然而虽然双方互有伤亡,然而以步对骑的巨大劣势,在这谷口战场上,却是越来越明显。

    每完成一次冲锋,冯定便会命令骑卒们拨转马头,而后迅速撤离步卒们的纠缠。远去一两百步外的距离上,重新组织下一次冲锋。先前鏖战的地面上,便留下一地人马尸体,以及数量远多于阵亡骑卒的氐羌武士尸体。

    转眼之间的光景,冯定已经来回组织了三次冲锋。这些骑卒,不管是人,抑或是马,都已经到了体力的绝对极限。也许下一次冲锋,他们便会多半倒在冲锋的终点。

    先前从谷口行出的百余匈奴骑卒,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仿佛随时准备找准他们的弱点,然后对其展开致命一击。

    冯定望着疲惫不已的己方骑卒们。方才的三次冲锋,虽然给予敌军前排氐羌步兵以重大打击,然而己方骑卒所付出的代价,也是触目惊心。

    先前跟随自己发起冲击的骑卒,足有四百余。然而此时回头再看,身后这些气喘吁吁的骑卒,已是不足两百。并且基本上人人带伤。有的人马身上,甚至插着数支羽箭。然而不管是座上骑卒,还是座下马匹,此时都仍然是在咬牙苦苦坚持。

    骑卒们的三次冲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然而却为后方赶来的一千六七百步卒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使得他们可以稍微体力以及队形。迈着整齐的步伐,齐头向着前方已被冲乱冲散的刘赵先锋前队杀去。

    这些士卒,足可称为哀兵。无处容身,被猜忌排斥,又毫无退路。虽然此刻仍是在奋战,然而奋战的结局,也多半只是全军尽没。

    冯定此时将枪插在地上。不时地看着远处徘徊的那百余匈奴骑卒,以及正面即将与刘赵步兵相撞的己方步卒。

    先前还在大河南岸的凉州精锐,此时也随着韩宁的鼓点,在向这方缓缓前进而来。冯定虽然看不真切,不过他们那鲜亮的衣甲,整齐的军容,锐利的枪戟,即便是处在他的位置,也能看到那些枪矛上闪现出来的点点寒光,以及这军阵所带给人的压迫感。

    中军方阵,是数千凉州精锐步卒,以及弓弩手。处在冯定的位置观察而去,这中军阵的右侧,却是一支数百人的骑卒。看这种布置,这支骑卒的任务,显然便是护持中军右翼,以防赵军极有可能出现的游骑骚扰以及侧击。

    冯定跟随陈安日久,与匈奴刘赵之间交战,早已不止一次两次。对赵军惯用的战术伎俩早有了深刻的认知。汉人或是氐羌步卒居前消耗对方,而以匈奴骑兵游荡在侧翼进行骑射骚扰,消耗敌军。待时机一到,这些侧翼的骑兵便会迅速冲击敌军,成为压垮敌军的战术力量。

    然而观身后这些凉州精锐,部署在侧翼策应中军的骑卒显然人数过于少了一点。幸亏目前战场位置是在谷口,赵军骑兵无法轻易冲出。然而如若是在开阔地交战,后方那些赵军骑兵,绝对会冲至侧翼,对凉州军的中军构成不小的威胁。

    冯定思虑之间,谷口的战斗已经白热化。自己手下那些步卒,很快便撞上了被匆忙聚拢起来的氐羌武士。双方士卒手中刀枪,俱是开始毫不客气地向着敌方招呼起来。

    被自己率领骑卒们反复冲击数次的氐羌武士,此时士气本便已跌落谷底。猝然之间,又被己方这些久战悍卒一冲,刀剑撞击声,惨叫声,怒吼声,喊杀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冯定手下陇西健卒们,此时虽是连日奔波,疲惫不已。然而人人心知没有退路,面对这支敌军之时,便显得格外凶猛。

    生怕自己疲累到会在拼杀中使刀脱手,这些陇西健卒,纷纷使用布条,将其穿过环首,而后在手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和刀柄几乎固定在一起。此时面对敌军,人人心中皆是爆发出一种血勇之气,在这谷口接近白热化的残酷战斗中,奋力拼杀着。

    这些锐卒同在一起战斗日久,相互之间,早已形成默契,因此对上这些氐羌乌合之众,他们面上却是毫无惧色。

    两方短兵相接,战斗在一瞬间,便已白热化。

    起初,凭着一股血勇之气的勇猛劲道,陇西健卒连连斩杀氐羌武士,自己这边损失却不是很大。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冯定手下陇西卒的体力越发不济,氐羌武士们濒于绝境垂死挣扎,陇西士卒的伤亡,开始直线上升。

    两方士卒挤在谷口,谁都不肯稍退一部。各自举刀拼杀之间,殷红的血液,已是在双方脚下的大地上,开始蔓延……

    眼见自己手下的陇西健儿们在拼杀中开始现出颓势,冯定拔出斜插在地上的长枪,对喘了口气的骑卒们高呼道:“陇上健儿,此番苦战,虽败局已定。然而我愿当先,斩胡儿大将,为大将军报仇!”

    “诸君如有不畏死者,且随我同往!”冯定话音未落,座下马已是奔驰起来。所去的方向,直指赵军步卒们的侧翼。

    谷口之处,宛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断有双方士卒倒下,而后,倒下人的位置,很快又被身后袍泽所填补。然而过不多久,填补过来的士卒,亦是倒地丧命。

    在这个血色黄昏之中,谷口的搏杀一刻也不曾停止过。陷入绝境的陇上男儿们,正用他们自己的血,谱写着天地间最为壮烈的慷慨悲歌。鲜血不断地流淌在地上,从倒地的士卒们身前流出,而后汇成一道道红色溪流,浸润着这片对他们来讲,无比陌生的土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怎能枉死() 
李延昭远远地望着谷口处的搏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揪紧。在那个犹如绞肉机般的谷口,生命的意义,是那般的卑微渺茫。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那谷口处,已是尸骨累累。不间断地汨汨流出的血色溪流,已将谷口外侧的土地,都染成一片暗红。

    仍然不断有人倒下,不断地有新的血液汇入那血色溪流,经久不息。

    李延昭的视线中,冯定正率领他麾下剩余的不足两百名骑兵,向谷口的敌军,发起他们最后的冲锋。

    不同于前几次,此次冲锋,那些骑卒们都已是将马速提至极限,势如奔雷一般向依然与自己部下厮杀在一处的赵军奔去。

    此时,谷口靠近冯定冲击这一侧的陇西士卒,已呈现出不堪再战的疲态。赵军前列的氐羌武士,与后列的汉军步兵,见状也向这边步步紧逼,不断施压。在这等刻意针对的高压之下,陇西士卒们的抵抗,正在不断地被瓦解。紧密集结在一起的陇上健儿,也不断地有人倒下。

    似乎是取得了优势,从而使得这些赵军兵卒有点得意忘形。他们加紧了对陇西步卒的压迫,却忽视了在远方二百步外大喘气的那不足两百名骑卒。

    望着不断地被压迫和屠戮的自己部下,冯定内心悲愤不已,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战马于是又加快了速度。

    当近两百骑卒奔驰起来的扬尘,距离那些赵军兵卒越来越近的时候,得意忘形的赵军,方才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在中层军官的匆忙调度之下,本来位于队列中后侧的汉人步卒,迅速拿着刀盾以及枪戟,在冯定冲来的方向集中起来,各自举起刀盾枪戟,匆匆组成了一支防御骑兵冲击的阵线。

    然而这些赵军中的汉人步卒甫一站定,以冯定为首的陇西骑兵,已是挟风雷之势,纵马冲至近前。

    匆忙架起来的枪戟,尚不及对准疾奔而来的陇西骑卒,冯定所部,已是用十几人落马的代价,将这一侧的临时防线,冲开了一道口子。随后而至的骑卒们,便借由这个口子鱼贯而入。奔驰的同时,这些骑卒还恰到好处地挥舞着手中刀枪,将不少在此处阻挡的汉人步兵斩杀。

    冯定冲破了赵军步卒的防御,使得赵军步卒中不少人心神一慌,连忙聚集围拢过来。冯定见状,拍马而去,根本不顾这些步卒,直向他们身后尚在谷中的近千匈奴骑卒冲去。

    李延昭坐在缓缓前进的马上,眼睁睁地看着数百步外,冯定所率的那支骑卒,悍不畏死地冲破赵军的防御,透阵而入,又直向赵军中军杀去。心下已是一凛。他深知,凭冯定那种状态下的疲兵,如此透阵深入,那是压根就没想要活着回来。

    冯定的透阵深入,使得赵军步卒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和惊慌。与赵军步卒搏杀的冯军步卒,此时也借机奋战,希望能趁主将的自杀式突击行动,为己方争取更大的战果。然而他们毕竟奔波日久,此时尽管全力施为,仍是尽显疲态。不过取得了短短一瞬的优势,很快又被人数超过他们的赵军步卒反制。

    赵军步卒步步紧逼,这些陇西残卒,也却是乏力再战。他们的伤亡正在不断地上升。斗志,也逐渐在渐渐增多的伤亡面前被消磨。这些陇西残卒,正在经受着艰巨而残酷的考验。

    眼见前方战况如此,李延昭终是忍不住,遣刘季武前去向韩宁报告,言道自己部下已做好出击准备。目前战况激烈,冯定透阵而入,直冲谷中赵军中军,正是己方介入战斗的良机。特地向韩宁请求出击。

    谁料片刻之后,刘季武返回,带来了韩宁的严令:“时机未到。不准出击!”

    李延昭听着刘季武传达的韩宁将令。双眼望向谷口,在刘季武这一去一回的光景之中,那绞肉机一般的谷口处,又有不少陇上健儿倒地。赵军步卒步步紧逼,剩下的冯军步卒连连后退,眼看两方步卒之间的战线,便要被推出谷口。

    李延昭眼见此景,再也无法坐视。他又派董亮前去向中军韩宁传话:“谷口之地,天然之险,可凭借之。今匈奴在谷外,不过区区百余骑卒,不足为虑。我等此刻惟有堵住谷口,方才有望击败赵军。战机稍纵即逝,望韩都护三思。”

    片刻之后,董亮回报,韩都护将令依然是,不准出击。

    李延昭闻言,霎时紧皱眉头,忿忿道:“韩宁竖子,不足与谋。诸将听令,准备随我出击!”

    骑卒阵中,各将吏纷纷依令而行,命手下士卒检查好武器盔甲等,准备随同李延昭出击。李延昭纵马行出几步,望着百来步外正在牛车上握着鼓槌的韩宁,高喊道:“韩公何不出击?如今大好战机,稍纵即逝,还望韩公切莫自误!况冯定忠义,岂能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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