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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内,树木交错,不利于骑兵冲击,更不利于长兵器的挥舞,就算是林地内没有伏兵,骑兵也不可能贸然的冲入林地,郝仁赶紧命令中军鸣金收兵,让俞通河的二百骑兵撤退回来。
庆丰军联军的数万步兵,已经登岸完毕,在滩头上列出严整的军阵,郝仁端坐在踏雪追风马上,在参军姚广孝、沈旺等人的簇拥下,只顾着端着单筒望远镜,向林中观察。
林未深处,隐约可见一条横亘在林中的矮墙,矮墙以碎石堆砌,武士长在内侧,大约道胸膛的位置,目测,矮墙不过一米二到一米五的距离,上面长满的荒草,可知其年代久远,绵延不知多长,清晰可见,数个军事城堡一般的建筑,穿插在矮墙前后,加强了矮墙的防御功能。
不用说,这就是扶桑在白江口惨败之后,防止大唐袭击扶桑本土,而耗费聚集修建的海防建筑,距今已经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
海滩上,没遮没拦,只有漫天的沙子和大海,庆丰军要攻占扶桑的城池,必须要攻破这一道海防工事,才能突入本土,实现占领。
郝仁也不着急进攻,对于他来说,了解自己的敌人,至关重要,郝仁在宿卫的簇拥下,来到刚刚战斗过的战场,只见地上,敌我尸体交错,弥散着十足的血腥味,零星的飞山蛮军和台州军,正在将敌我的尸体区分开来,以至于战场有活动的迹象,不至于显得太过于恐怖。
郝仁把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敌人的尸体上,看了半晌,却不见有一个挣扎活动的,郝仁知道,抓活的,弄个带路党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了。
郝仁下马,翻看敌人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被飞山蛮、台州军的乱枪戳了十七八个窟窿,枪枪都在要害,连个人形都看不清楚了,有有不少,不至于那么惨烈,应该是在打扫战场前,已经死亡,其中不少人,肚子上插着一把短刀。
扶桑武士,信仰武士道,没命武士,标配长短倭刀各一把,长刀杀人,短刀杀己,宁可切腹自杀,也不要受战败被俘虏,使自己所为的名节,受到污染。
战场的惨烈,不由得让郝仁不寒而栗:征服扶桑,确实不容!
正沉吟间,郝仁不远处,一个背插三支弩箭的武士,蓦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武士,面带可怖的面具,面具上满是鲜血,看不清本来的模样,猩红的皮甲上,挂着一把长刀刀鞘,一把短刀。
那武士惶惑的左右四顾,不见自己的一个同伴,内心极其恐慌,呜哩哇啦的喊着听不懂的方言,“刷拉”一声,将腰间的短刀抽出来为自己壮胆。
“你滴,投降,好处大大的有,不然,死啦死啦的!”郝仁竖着大拇指,用神剧中鬼子版本的汉语,开始对敌人劝降。
那个武士,却并不理会郝仁的话语,是因为他根本听不懂,只顾着挥舞着短刀,恐惧的呼喊,生怕有一个庆丰军士兵,趁机走到他的近前。
“噗嗤!”宿卫千户陈达对郝仁滑稽的话语忍俊不禁,他笑道:“主公,怎么一路飘扬过来,你的口音都变了!”
“你懂什么!”郝仁对陈达轻描淡写道:“我这是讲他们的方言哩!”却又对那名惶恐的武士,展开劝降活动:“你滴,投降,我滴,好处大大滴有,不然,死啦死啦滴!”
“呵呵!”宿卫陈达笑道:“主公,您这话,我都能听得懂,他能懂吗?甭和他废话,干脆杀了算了!”
郝仁此时知道,童话里很多都是骗人的,学来的东西,很多时候是根本用不上的,他知道,自己在神剧中,跟进村的鬼子学来的话语,肯定是不管用了。
“抓活的!”郝仁果断的下达命令。
“嗖——嗖——”
宿卫领命,几支挠钩,却已经呼啸而出,将那武士牢牢勾住,那武士努力挣脱半晌,料定不能挣脱,却大声呼喊“天王万岁”(方言),只将短刀“噗嗤”一声,插进自己的右腹,刀向左一拉,刀口处鲜血喷涌而出。
那武士,普通一声,跪倒在郝仁面前,一头栽倒在地上,嘴角含着鲜血,含糊不清还喃喃的念叨着似乎是往生的咒语。
郝仁眼看着抓活的已经不可能,不由得怒道:“八格牙路!”那武士漏出意思诡异的微笑,似乎听懂这这句话,身体一震摇晃,‘普通’一声,一个五体投地,栽倒在郝仁面前。
(。)
第三百零二章 杀抚之争()
郝仁算是第一次与扶桑的武士近距离的接触,他对武士充满了好奇,他想更多的了解敌人,从而能更有效的打败敌人。
他想弄个活的武士好好的研究一番,研究他们的战术,研究他们的思维方式,甚至研究他的文化,最终找到他们致命的弱点,彻底击败他们。
无疑,郝仁这个简单的想法,以武士切/腹/自/杀而失败收场。
“难道是我的扶桑话学的不好,直接把武士恶心到自杀了?”郝仁自我解嘲的这样想着。
郝仁前来查看战场的情况,身边跟着不少侍卫,虽然郝仁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还是给后面的军阵造成不少的恐慌。
“国祚老弟,什么情况?”张士诚带着几个侍卫奔马而来,勒住战马问道。
“战场发现一个溃兵,本想抓活的,结果却自杀了!”郝仁有些失望的回答道。
“这些‘士兵’作战及其勇猛,士兵又如此刚烈,宁可自杀也不肯屈服,恐怕我等很难征服扶桑啊!”张士诚不无顾虑的说。
“征服?”方国珍老远打马过来,听清二人的谈话,桀骜道:“我只要白银和女子,阻挡我的,都只能是一具尸体而已,我们干嘛要征服他们呢?都杀光不就完了!”
郝仁对方国珍的想法不以为意,不过,他确实是用美女和白银将两个盟友诓骗来的,方国珍的出身决定了他的想法,一个海盗,毕竟不是圣贤,只是想简单的掳掠。
郝仁却不接方国珍的话茬,只是对张士诚道:“就算他们骁勇,我们有威力强大的火炮,打败他们,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诚王不必过于忧虑,关键是如何征服他们!”
方国珍见郝仁并不理会自己的话语,颇感有些被冷落,又道:“郝大帅说的对,我们有无坚不摧的火炮,打败他们确实容易,二位盟友若想征服,也不是不可以,我想,铁木真已经给我们做出很好的榜样!”
“屠城?”
郝仁与张士诚几乎同时惊呼道。
“我听庆丰军的参军沈旺说,扶桑岛上共有六十多家的诸侯,我们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攻打,那得损失多少兵马?”
方国珍马上捋着胡须,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模样,又道:
“俺老方没有什么学问,当海盗这许多年,只认准一个道理,打下一处,杀的人多,再打下一处,下一处就算是不投降,也会乖乖的给我送上数目可观的金银财宝,这叫买命钱。如此遍地白银的扶桑,我们已经到了,两位不必高过虑,照俺老方的方子抓药,绝对管用!”
郝仁的两位盟友,并不是傻子,个人都揣着个人的心眼。
方国珍的想法儿简单,就是想把自己的海盗事业做大,如今有两个盟友合伙,实力强大,多抢财宝,多杀人,抢的越多越好,杀的人越多越爽。
若是生意做砸了,有强敌出现,方国珍也不畏惧。大不了凭借自己的航海技术,带着自己的船队,找无人能够寻觅的海岛避难,等风声过了,继续上岸掳掠。
对于方国珍来说,人生最快意的事情,就是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然后看见被掳掠的人痛不欲生,然后再将他们统统杀掉。
张士诚要比方国珍有野心,他一心想当独霸一方的王。
在中土,这种可能性,已经基本没有了,他跟红巾军不是一个系统的,他在盐城、高邮的地盘,被龙凤红巾军三面包围,海上,又有庆丰军的海军相威胁,张士诚的地盘,等于四面受敌。尤其是在经济上,又受到庆丰军的严格打压,张士诚想在中土称王,是不可能了。
扶桑距离中土有茫茫大海阻隔,倘若能够在扶桑裂土称王,恐怕要比中土现实。
既然当王,就要征服土地,征服百姓,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王。
倘若如方国珍所说,把扶桑杀的一片焦土,张士诚宁愿在荒无人烟的草原,养个万八千的羊群,当个羊倌儿也比焦土王好的多。
郝仁想法比张士诚长远,却要更狠毒得多。
先把方国珍、张士诚两路诸侯的主力,从他们的老巢调走,用国外的战争,转移他们国内的视线,有机会兵不血刃的占据他们的地盘,不用自己刀子去杀他们。
其二,解决扶桑问题,就能解决几十年后的倭寇问题,还华夏沿海的一片安宁。
其三,倘若真的要打开杀戒,方国珍就是自己的刀把子,只要给方国珍足够的只有发挥空间,也就可以了。
郝仁此时也吃不准,自己能否一统天下,不过目测,就算不能完成大一统,如今庆丰军的地盘,别人也不会轻易夺走,无论如何,东南沿海的平靖,对庆丰军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杀孽太重,恐怕不妥吧?”张士诚一心想收复百姓当王,反驳方国珍道。
“此等冥顽不化之辈,不杀到他们瑟瑟发抖,恐怕我们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又岂能轻易得到财货和女子?”方国珍据理力争道。
“那也不能把人都杀光啊?”张士诚道。
“杀一人为贼,杀万人为王!”方国珍反驳道:“诚王,妇人之仁,可是当不了王的!”
张士诚被方国珍骂‘妇人之仁’却并未动怒,而是被方国珍说破了称王的野心,不禁恼羞成怒,一张脸涨的通红,却强忍着不肯发怒。
怒而不发,是诚王的城府所在。
张士德向来勇武,闻听自己的哥哥受到受到羞辱,不仅大怒,“刷拉”一声,抽出腰间宝刀,便要与方国珍拼命。
方国珍的兄弟方国璋、方国瑛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拔刀,也纷纷的将腰刀拔出来,要与张士诚火拼。
本是简单的一个敌兵自杀的问题,立马上升到一触即发的火并程度,实在让郝仁感觉意外。
“够了!”郝仁勃然大怒,厉声斥责道:“敌人尚且在前面的树林内观望,自家火并?你们想让敌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方家、与张家怒目而视,却迫于郝仁的淫威,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我们远道渡海而来,就好比一挂马车上的两个轮子,离开谁,这辆战车都无法前进了!”郝仁安慰道:“是杀是抚,稍后再说,我们还是先打败眼前的敌人,占领几处城池,有个稳固的落脚点,再做其他的争论吧!两位老哥少歇,且看庆丰军如何破敌!”
“传令,让俞通渊军准备进攻!”(。)
第三百零三章 摧毁防御()
“呜——呜——”
庆丰军中军号角呜咽,盖住了身后的海浪之声,中军红旗一指,庆丰军七千铁甲步兵方阵,齐步向前。
方阵走出军阵,渐渐的扩散开来,形成前后四排的宽阵的阵型。
第一排,刀盾兵盾牌挨着盾牌,形成一道如同斧砍刀切一般的直线,踏着松软的沙滩,向树林中的敌军营垒,漫压过去。
第二排,梨花枪手,齐刷刷的将梨花枪的枪头,延伸到盾墙外,紧随其后。
第三排,由梨花枪手、刀盾兵混编而成,随时加强前两排的防御,以及阵型变换之用。
第四排,由弩手、弓手、震天雷手、‘一窝蜂’(火箭)手、二十门火炮混编而成。
平素平地作战,庆丰军的梨花枪阵用的是圆阵,四面设防,如同张刺的刺猬,让敌人无懈可击。
如今进攻的地形不同,面对林地和敌方长墙堡垒,军阵舒展开来,却只是梨花枪阵的若干变换阵法其中之一,倘若遭遇强敌,阵型可以迅变化,两侧可以同时向中心卷积,再次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圆阵。
俞通渊的梨花枪阵步兵,自从在庐州组建以来,一直跟随在郝仁的身边,各种攻防战阵,已经日臻完善,此次是第一次变化阵法出现,将后背亮给身后强大的队友,却也将自己的全部军事装备展示出来,让庆丰军的参军、将领们,用望远镜看得真切。
刀盾梨花枪刚刚亮出阵型,火器营的一个千户的一百门火炮,列出前后三排的三段击阵,紧紧跟随在后边。
“轰——”
伴随着士兵的齐声呐喊,军阵最前排的盾牌,齐涮涮的砸在地,刀盾梨花枪阵,列出严整的军阵,气势稳如泰山,已经列在林地边敌堡二百步的距离!
……
“呦西,什么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