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伯温似乎太过悲恸,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拍着棺椁嚎啕大哭:“当年你与我家陛下并肩抗元,你只是天完政权的千夫长,我家陛下爱惜你是个人才,约你一同抗元,还是你亲冒风险去康茂才的军营,引诱康茂才水军进入埋伏,大宋才能有今日的成绩,我家陛下视你为兄弟,你说你怎么就无故冒犯大宋的边境,而今啊……(作死了吧!)呜呜!”
陈善儿对刘伯温对一段哭诉比较有好感,等这第二段哭诉确实刺耳异常,刘伯温却不是在给陈友谅表功,而是在给陈友谅揭短。
陈友谅的为人,旁人未必完全知晓,陈友仁对自己的哥哥再了解不过。
康茂才何许人也?乃是陈友谅的同乡好友,陈友谅正是在长江上利用了康茂才的信任关系,出卖了康茂才,导致蒙元水军全军覆灭在燕子矶,彻底失去了治江权。
而陈友谅更是因为消灭康茂才而一战成名,在天完政权中逐渐崭露头角,刘伯温提这事儿,正是数落陈友谅卖友求荣的人品。
刘伯温另外一层含义:陈友谅你出身低微,利欲熏心,冒犯大宋边境,被火枪打伤而死——活该!
刘伯温偷眼看时,见陈友仁、陈善儿面上都有许多不快,赶紧又改了唱腔道:“为了向你这位抗元的义士致敬啊,我家陛下已经准备退兵了,友谅啊——你就放心的去吧!”
退兵?郝仁要退兵了!
在一旁吊丧的大汉群臣,素手跪在一旁,像看戏一样欣赏刘伯温的表演,待听说郝仁要退兵,居然有人在灵堂之上,兴奋的笑出声。
“刘大人,刘大人,此话当真?”陈善儿也面漏喜色,赶紧跪直欠身问道。
刘伯温以袖掩面,待用食指沾了唾液抹在面颊,才撤掉袖子,有佯装抽搐两下,才正色道:“当真,我家陛下想就此撤兵东归,两家以黄石为界,不知道你家意下如何?”
陈善儿毕竟年幼,没有经过大阵仗,宋军大军压境,他日夜寝食难安,就怕自己打不过郝仁,被宋军杀死,而今听闻郝仁肯退兵,心中一万的欢喜,待想开口应承时,却见陈友仁挡在值得面前。
陈友仁怒目而视道:“若想我方罢兵也可以,必然要将江西之地,全数归还,不然我大汉决不罢休!”
陈友仁乃精明之人,料定郝仁并非仁慈而退兵,必然是郝仁后方发生了一些变故儿导致他不得不退兵,虽然陈友仁此时还不知道郝仁具体因为何事退兵,逆着刘伯温的话说,总是没有错的,不能让郝仁想战便战,想退便退。
“五王若想要江西之地,可以派兵出黄石关,自己去取啊!”刘伯温摇着羽扇,笑吟吟道。
汉军的主力在江南基本上已经被歼灭了,而今依靠黄石天险,勉强能保住江汉平原,若想出关重取江西,恐怕也难以凑出十万兵马,而兵马一旦出了黄石关,失去雄关的壁垒,必然要被宋军歼灭。
国师邹普胜一身道袍,背着一把铁剑,抱拳向陈善儿进言道:“如今我方守有余而攻不足,既然大宋想罢兵,不妨我方便应允了,待从‘明眼子’那借来雄兵十万,再图恢复江西之地不迟啊!”
走普胜作为彭莹玉的徒弟,历经徐寿辉、陈友谅、陈善儿三朝而不倒,乃是引为他明哲保身不争,如今大汉若主强臣,他感觉自己在这个时候,也应该争一争了。
“邹普胜,你泄漏机密,是何居心?”陈友仁怒道:“郝十三绝非善类,他肯罢兵,必然是又什么不可告人的难处,侄儿切不肯轻易与他议和!”
大汉的群臣昔日被陈友谅的权谋压服,而今陈友谅作古,纵然有陈友仁辅政,群臣们也不似陈友谅在时一般瑟瑟发抖,大多数人都不想与陈家王朝一起覆灭,纷纷站在邹普胜一边附和他的提议,同意与郝仁暂时罢兵。
陈友仁见自己独木难撑,虽有高位却斗不过群臣,无计可施间,鼻子一哼,拂袖而去。
刘伯温却笑岑岑的摇着羽扇,心中却在合计:
“邹普胜以军事机密透漏与我,必然是在向大宋抛橄榄枝,日后回师灭汉时,邹普胜或许可用。而陈友仁如此难以对付,下一次宋军再来,恐怕宋军的讨贼檄文上要说‘陈友仁祸乱朝纲,只诛杀陈友仁一人!’,陈友谅残部实在不足为虑也!”
(。)
第三百七十九章 粮食奇缺()
天空没有阳光,而空气却异常潮湿闷热,郝仁感觉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中,热得他心烦意乱。
郝仁乘船渡江,顺着安庆走致富路回庐州,如今安庆以东之地,算的上是大宋的腹地,一路上到处可见烧毁的稻田,黑漆漆不见尽头,愤恨的百姓呼天抢地,拦路喊冤。
“陛下,挨打天杀的廖永安,下令烧了我的稻田,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怎么活啊?”一个老妇跪在郝仁的马前,状告廖永安。
郝仁骑在马背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他遮目看天,想看一看时辰,可是天上并没有一丝太阳的影子,正是这样异常的桑拿天,导致穗颈瘟大流行。
非人之罪,实乃是天灾也!
郝仁翻身下了马背,将地上的老妇人拉起,拿出一颗稻穗问道:“你家的庄稼是否也害了这个病?”
老妇人点点头,颇觉受宠若惊,但心中愤怒,切并未消失:“庄稼虽然害了这个病,怎么就见得秋后没有收成呢?庄稼都砍了,让我们这一家老小,如何能挨到秋收啊!”
“大娘,烧掉害病的庄稼,是我的命令!你看啊,就是这东西造成的庄稼生病,这东西能在土壤中存活三年,倘若不将他们烧掉,她们会在土壤中继续留存下去,将来会继续让水稻害这个病,也正是这样闷热的天,导致稻瘟病的流行!”郝仁挂着标准的微笑,语重心长的耐心解释道。
老妇人却不肯听从郝仁的解释,至于什么病原体、感染源的问题,老妇表示不关心:“陛下,有此大灾,夏粮颗粒无收,让我们如此过活啊!”
“我是皇帝,你们是我治下的子民,我有义务解决你们温饱的问题,如今到夏收还有些时日,百姓家的存粮应该能等到夏收之后,至于夏收之后的粮食供给问题,我自然会跟各位辅政大臣协调解决,你只需做好自家田地的补种就好了!”郝仁继续解释道。
郝仁一挥手,将两袋随军的军粮,留给老妇人,算是打点好了老妇人一行人,大军继续赶路。
一路上如老妇人一般拦路喊冤者,比比皆是,郝仁心中也觉得烦躁异常,稻瘟病流行不是他导致的,与他又有何干系?如此浪费军粮,反而倒显得自己有愧于百信一般。
但是,郝仁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成就圣名需要很多的努力,毁掉名誉,只是一夜之间。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话,都能导致自己的形象大跌。自己的名声,必须要自己爱惜,不能因为烦躁、愤怒,而毁掉自己亲民的形象,更不能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忘记自己出身低微的本性。
刚送走老妇人一行,大军行不数里,安庆劝农使又来拦住请罪,说什么自己办事不利,惊扰了圣驾云云,郝仁也没有责罚他,只是勉励一番,算是原谅劝农使的过失。
吃饭乃是百姓的大问题,不是单纯靠劝农使便能弹压下去,劝农使没有在老妇人拦路喊冤前将其斩杀在路上,就算是劝农使仁德。倘若郝仁对劝农使痛下杀手,日后百姓通天伸冤的门路便断绝了,下面的官员宁可冒险将喊冤者秘密杀害,也绝不能允许民冤上达天庭。
如此堵塞百姓的伸冤希望,官逼民反,郝仁将会被各级官员所架空,导致与自己百姓彻底隔离,而失掉民心。
“陛下,你可算回来了!”几个在京的辅政大臣,忧心忡忡在城门外迎接郝仁入城,首辅廖永安道:“稻瘟病仍在继续流行,此时夏粮减产至少在三分之一以上,倘若继续流行下去,大宋下半年将面临着巨大粮食缺口。如今庐州人心惶惶,百姓都开始囤积粮食,粮价陡增十倍,如何解决粮食缺口问题,还请陛下圣裁!”
“余阙大人!”郝仁在城门之下吩咐道。
“臣在!”余阙出班抱拳道。
“任命你为北地宣慰使,代我去徐州、亳州、蒙城巡视,看一看那里小麦的产量如何!让北地尽可能的多产出粮食,以供应南方!”郝仁命令道。
“臣领命!”余阙抱拳道。
“穆有才大人!”郝仁又道。
“臣在!”穆有才出班抱拳道。
“命总管经商的莫布里大人,告诉他手下的那些商人,再从将作坊进货者,一律以粮食充当货款,各地商人返回宋地着,其他货物一概不带,只需带粮食!”郝仁道。
“臣领命!”穆有才抱拳道。
“车兵总徒单斛大人!”郝仁又点将道。
“命你部车兵,迅速将寿州的屯粮,运抵庐州以平抑物价!”郝仁命令道。
“陛下!”徒单斛并未领命,而是规劝道:“寿州屯粮,乃是为日后北伐所囤积的粮草,如今粮食匮乏,真的要贱卖给百信吗?倘若府库没有粮食,士兵们饿肚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徒单斛是郝仁的宿卫千户出身,说话向来直接,从不藏着掖着,而徒单斛所说的确实是实情,若是军队缺乏粮食,军队哗变,甚至直接发生兵变,酿成流血事件。
“徒单大人尽管照办就是,将粮食运抵庐州府库,我日后自有计较!”郝仁命名道。
“诺!”徒单斛抱拳领命道。
“宿卫总管陈达,派人到平江,请沈万三老先生来庐州与我一会!”
“诺!”陈达抱拳领命道。
“廖永安大人,你代我起草一份圣旨,大灾之年,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就算家有余粮,也要节约粮食,暂时就禁止酿酒吧!”郝仁无奈道。
“臣领命!”廖永安抱拳道。
“如此大灾之年,我准备祭拜天地,为民祈福,御史蔡子英大人,此事就交给你来办理吧!”郝仁又道。
蔡子英向来思想游离,思念故主王保保,而今被突然点名,情急之下,只道:“哎??领命!”
“陛下,你不是向来不相信鬼神的吗?祭拜天地,倘若真能国泰民安,那也没有终止的社稷了!”廖永安规劝道。
“你我不信,但有的是人信,照办吧!”
郝仁知道,祭拜天地解决不了问题,解决问题,还得靠智慧。而祭拜天地,乃是做做样子给那些相信的人看的,也算是安抚民心的一种方法吧。
郝仁做了很多应对灾荒的手段,最后是哪片云彩下雨,郝仁自己也说不准。(。)
第三百八十章 囤货居奇()
郝仁回到自己的帅府(皇宫),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宽松的丝质地长袍,才终于感觉到一丝凉爽,心中的烦躁顿消,在贵妃翠袖儿的陪伴下,重新来到会客厅,几个忙完郝仁交办事情大臣们,都来会客厅与郝仁叙话。
“陛下!”庐州太守罗本离席抱拳道:“水稻病害流行,一时恐怕难以彻底遏制,而今庐州米价陡增十倍,长此下去,恐怕激起民变,如何平抑粮价,是亟待解决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本来能买十斗粮食的价钱,而今只能买一斗米,而且有价无市,今日是这个价格,明日便又升高了许多,粮行将粮食囤积起来捂着不买,坐等粮食价格继续增长。
而拿着钱准备买米的百姓,如同火上房一般着急,今日买不到米,明日价格还会继续涨,手中的钱财能换的粮食便越少。
“是谁在操控米价啊?”郝仁抿了一口香茗,轻描淡写的问道。
“是几个旭烈兀汗国的商人,囤积粮食操控米价。我曾经几次派人与其交涉,让其卖粮于百姓,这些黑心商人,非说陛下有自由经商的旨意,他们属于合法经营。臣恐怕用暴力手段,给旭烈兀人造成排斥他族人的口实,又怕违背陛下‘天下通商’的国策,臣暂时没有良策应对,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罗本无奈道。
“这帮黑了心的商人!”枢密使张破虏随驾回京,怒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就该籍没他们的家产,把他们光着屁股赶回老家去,根本没必要收留他们在我大宋的土地上。想我大宋,物阜民丰,少了他们,我们一样生活!臣请求派兵查封粮行,让士兵们把那些黑心的商人,先打个生活不能自理,若不平价售粮,我便一刀咔嚓了他!”
“破虏!”郝仁呵斥道:“你现在已经是枢密使,不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说话做事情要经过考虑!众生平等是我等起兵时候的主张,而今刚刚得了半壁江山,难道就忘记我们最初的目标了吗?驱逐这些旭烈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