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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神仙打架,无辜的百姓尚且有可能遭殃,更何况是在其间作死的小鬼儿。
所以卜庆只得加倍小心,希望自己能在这场争斗之中幸免于难,至于侥幸得到胜利方的认可,从此在汴州街头成为一霸,那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如果将那当作目标,恐怕会让自己失了本心,利令智昏之下,做出什么危险的勾当,白白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而自己却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这样的例子,在以往汴京城中的权贵斗争当中,出现的不止一次两次。
奈何这世间,实在有太多东西,何以引起人的贪念。于是才有了那些愚蠢的肥美鱼儿,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卜庆走出这座巍峨的牌楼,七拐八绕的百变巾的小巷子里转悠着,最终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民居门前,他敲了敲门,低声问道:“张小娘子,尊师在府上吗?如果在的话,我想拜托他去医治几位受伤的朋友。虽然他们伤在皮肉,但受伤的方式却亘古未见,所以我也只能麻烦老先生了!”
吱呀一声门响,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庞,出现在卜庆面前。
卜庆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却不敢多看张小娘子,只是拱手抱拳,你父亲请求帮忙的诚恳模样。
张小娘子见状,只是扭过脸去看向身后,却见寄居在她家中的那位江湖游医,正冲他点头表示许可,于是一行三人起身离家,在卜庆的带领之下,向朱雀分茶的方向赶去。
第89章 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只有十几个人,没有枪—35()
同样在赶往朱雀分茶的,还有另外一标队伍,那就是权知开封府吴尊路率领的捕快衙役们。
这位行事严谨,御下严苛的开封知府,在刚刚过去的一刻钟之内,竟然连续收到了三拨人的报案,第一波人是受到惊吓的开封市民,第二波人都是前来叫苦的地痞无赖,第三波人是潜火铺的巡城兵丁。
如果说前两拨人的报案,还不足以惊动他这位首都市长,那么第三波人的汇报,可不能轻易忽视。因为他们是布局范围最大,组织网点最多,反应速度最快的一支队伍,
如果开盘在此时就知道他们的作用,那么一定会联想到后世的某个类似的组织,他们有一个因为扶危济困而声名显赫的名字,消防队员!
是的,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通报可能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火情!
比起后世的城市,开封府的民居大多采用木质结构,这一点很像日本的城市,虽然不是为了避震,但对于祝融那头野兽的抵抗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居住在这座开封城里的人,对于祝融之事是非常忌惮的,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提到某个字,宁愿在发生相关灾情的情况下,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走水”,而不是“失火”。
封建时代的百姓们,讲究为尊者讳,但这是出于礼仪制度,并不一定出于他们内心的敬畏。故而,这一点也仅仅局限在人文环境当中,可一旦他们与自然环境的灾难交手,那种发自心里的敬畏,是不需要任何礼仪制度去约束的!
所以那种梦魇一样的存在,是他们在平时交谈之中都不愿意提及的字眼。
故而对于他们发来的紧急情报,就连开封府尹包拯一样的存在,也不敢轻忽视之。
吴尊路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位于东十字大街的朱雀分茶!
这个时候,路程更短的张小娘子一行人,还在巷子当中七拐八弯的转悠着,距离到达目的地差不多还有两炷香的时间。但开封府的衙役捕快们,在京城之内的街道上,几乎就是横冲直撞一样的存在,虽然没有警笛,也没有其他车辆主动为他们让道,但他们就像坦克一样,近乎碾压的冲散一切阻拦,没用两炷香的时间,酒横跨了汴京新城从西向东的距离,继而便听见吴尊路用一声怒吼,宣示自己这位开封府尹的到来!
“大胆狂徒,竟敢在此伤我治下百姓!还不快快蹲在地上束手就擒!”
众人一看是开封府尹驾到,心里便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于是都识趣的向两边闪开,还在掌柜位置上的卜吉,更是一溜烟儿的闪进了朱雀分茶的后院之中,向还在那里冥思苦想的康采恩,禀报了事态被恶意扩大的不信事实。
然而康采恩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淡淡问道:“两位赵员外在外面吗?”
“那是当然,那两位员外一看就是体面人物,又是皇族宗室,说不定能有几分薄面。”
康采恩冷笑一声,宋朝对宗室外戚的管束之严,就连她这个后世人也颇知一二,所以那两个人是不足凭恃的,康采恩之所以能够在这里纹丝不动的站着,是因为他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精明,和你完美的应付这件小小的挑战。
“你去告诉宗齐客,让他相机应对,不要劳烦两位员外!切记切记!”
卜吉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道:“为何?”
在他看来,两位宗室,尤其是他的老东家八大王赵元俨,是完全可以与朝廷官员对抗的。那位王爷无论是倚老卖老,还是针砭时弊,都有足够的话语权,以及优良的战绩记录,作为对抗官员的基础。
然而康采恩这个十岁的孩子,似乎并不理解其中的猫腻,他竟然主动放弃了这个绝佳的选择,反而要用一个刚刚从曹婆婆肉饼店带来的新手,来应对天下封疆大吏当中最为权势熏天的开封府尹!
他宗齐客算什么?在曹婆婆肉饼店的时候,他连一个展柜都算不上!
凭什么来到朱雀集团以后,他的地位转瞬间就超过了自己,康采恩宁愿使用宗齐客去应付开封府尹的愤怒,也不愿意使用身为店铺老掌柜,并且利用八大王名号,在汴京城当中已经广结人脉的自己。
这让卜吉感到了愤怒,是恼羞成怒的愤怒!
然而他却只是暗中咬牙切齿,甚至没有在表情上发生一丝变化,当然,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愤怒有多严重,所以他稍稍的将自己的脸庞更向下压了压,然后用尽可能平缓的声音,向康采恩做出了回应:“小人这就去传达总裁您的意思!”
小人这个词汇,常见于明清穿越当中,在公元11世纪的时候,只会在北边的辽朝使用,随着80多年后的女真人入主中原,这样的说法才会在中原广为人知。
而总裁这个称呼,在11世纪的宋朝,甚至说在古代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对文艺典籍大部头编纂人的称呼,意思是汇总裁决其事。
元朝编修,宋辽金三朝历史的时候,便是以脱脱为都总裁,而清代则有国史馆总裁,负责编修国史。
但宋朝官职称呼在民间滥用的现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比如说,称呼富贵人物所用的“员外”一词,原本就是员外郎这一官职的简称,而在距离朝廷甚远的南方地区,将自家女婿称为驸马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而最为人们所熟知的,应该是白娘子对许仙的称呼,相公,他在北宋时期是用来称呼宰执大臣的。
出现这样的现象,大部分是因为民间的交往当中,需要时常进行阿谀奉承,至于剩下的小部分,则是对自家的晚辈和夫君,寄予美好的希望。
而康采恩被称为总裁一事,虽然是他本人提出,但在宋朝也并不显得突兀,所以也就很快被众人采用起来。
不过,只用这个称呼的人,语气中多半都还带有几分调侃的意思,毕竟康采恩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但是这位卜吉,刚才在称呼他总裁的时候,似乎显得太过臣服。
不过这样的细节,只能作为怀疑的发端,不能成为发展的理由。所以他只是慢慢的丢弃对卜吉的信任,但却没有准备现在就收拾他,因为他手中,并没有充足的证据!
说起来,要与这种圆滑的人斗法,恐怕还需要宗齐客的帮助,当然,前提条件是,他能够完美的完成今天的任务。
这是康采恩对他的一场测试,虽然是实战级别的测试,但对这种圆滑的人进行的考验,一般都不适合在模拟条件下进行,因为他们身上的变数实在太多。
所以对付吴尊路的责难,就是一次最好的机会!
第90章 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只有十几个人,没有枪—36()
宗齐客的表演,很快就在东十字大街的睽睽众目之下展开了!
即便他没有得到来自康采恩的嘱咐,他也会站出来,为刚成立的朱雀集团,遮挡这次意外而来的风雨。
只见他快步上前,忽然焕发出一缕缕书生意气。拱手作揖之间尽显翩翩风度,举手投足间呼应朗朗乾坤,一时之间,这个原本狡猾如狐的家伙,竟然焕发出一副书生傲骨,无形之中感染着那些伸手墨香熏陶的汴京人。
就连迎面而来的权知开封府吴尊路,也被站在大路中央的宗齐客所感染,不由自主的缓步上前,静静地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书生,你为何立于大路中央,阻住本官去路!”
宗齐客微微一笑,答道:“晚生无意阻住大府去路,大府此行之目的,不正是前来朱雀分茶吗?这和前来闹事的泼皮无赖,倒是不谋而合!”
吴尊路听完这番话,不禁微微色变,他身旁的压抑捕快更是跳出来呵斥道:“大胆狂生,竟然敢把大府与那些泼皮无赖相提并论,你可知这是诋毁之罪?”
“诋毁?”宗齐客闻听此言,笑容中迅速的浮现出了几丝冷意,“我这唐僧虽然不常在街面上走动,但几位差官大爷吓唬人的本事,却是早有耳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话我是不会说出来指责差官大爷的,因为我知道你只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这个狂生老实一些,也好不要在大府面前失了礼数。”
“说起来,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替我着想!”
那位跳出来说话的捕头,那他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自己的行径虽然没有经过认真思考,但也是多年当才积累下来的习惯,当初养成这习惯的时候,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可时隔多年,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想法,但他却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被眼前的这个书生,重新揭出来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而且还加以调侃讽刺。
这让他的内心之中五味杂陈,就连沉浸在脑海之中的往事,要不就这股清澈的杨柳给翻卷上来。
那时他刚刚从事这一行当,与他相善的几位前辈,便告诉他要如何帮助官长施展威风,这样便很容易得到官长的好感与认可声,听起来自然也会快上许多,于是,他们便经常在生人面前,主动跳出来介绍自家官长的身份。同时,这一招还能够对那些无知刁民们,形成强有力的威慑,让他们不敢在官长甚至自己面前造次。
这样以来,便方便了他们在民间的行走,一些小恩小惠,一些小钱小物,自然也更方便的施出和收入。
当然,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并没有在这位书生的讽刺范围之中,因为这些都是积习难改的弊病,即便他说出来,也只会遭人暗中记恨,但凡是有些聪明劲的人物,都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显而易见的是,对面的这位狂生,已经用刚才的那番话,展现了自己的心思缜密和老于世故。
所以他这位跳出来说话的捕头,只好讪讪的笑了笑,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正话反说,但他难道要失口否认,自己不是为了这位黄生着想吗?那岂不是向自己身上泼脏水?
见到这人识趣的退下,宗齐客暗暗的点点头,但却没有停下连珠炮似的诉说:“说起来,在下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虽然知道礼仪二字该怎样写。可是这天地之间,存在着那么一种愤怒,是可以让人忘掉腐儒之理的,这种愤怒叫做义愤,而我刚才站在大路中央的时候,胸中所郁积的正是这种愤怒!”
“义愤填膺啊。”吴尊路呵呵笑着,显然原谅了本就不怎么重要的失礼之处,但也品出了宗齐客话语中的猫腻。这世间居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愤怒,那么这位拦路狂生的填膺义愤,又是来自何处呢?
只听宗齐客忽然换了一种缓慢的语气,低沉而有力的陈述起来:“今天本是我们朱雀分茶开业的吉祥日子,不料爆竹还没有点起,就有一群泼皮无赖上来闹事。说我们小题大做,放个爆竹还让父老乡亲们退避三舍,真真是好大的威风。然而我们朱雀集团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实字,我们自家的新式爆竹有多大威力,总裁大人是亲自交代过的。不仅燃放的人要万分小心,就连在附近观看的人,也要保持距离。儿童老人这种容易受到惊吓的群体,更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并且尽量捂住耳朵!这一点,我们在事前就已经与大家讲明,按照我们要求去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