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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在辈分上,余长海要称呼秦懿一声老帅,而在秦宇至面前,就自然而然尊讳叔父。
当秦宇至与余长海叙旧时,周围的将领纷纷息声,尤其以辛訾、彭基、何叔桓、夫如贞这些人将领面色各异。
“怪不得老帅能够大手放权,原来是中都有关系,如此倒苦了咱们这些人!”
“别多嘴,小心惹祸上身!”
夫如贞落杯低言,当即与何叔桓转身离开,辛訾、彭基二人也冲林秀点头示意,便各自聚群散开。
至于林秀,本来还众星拱月,突然间就落个独身,放眼看去,实在尴尬,十几步外,耿廖、乌正那些将校立在阁柱旁低言,按说都是一军,又是上阶将领,林秀本该过去,可矛盾纠葛早就根深双方,他无心去找不自在,至于其它同位将校,也都因自己莫名跃升十余阶的恩赏而嫉恨在心,一时间,倒让他无处可去。
这时,一声低唤背后响起,林秀转目看去,原先的老校尉、现骁武参将黄汉走来:“小子,领了将职,仿若鱼跃龙门,可这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秀苦笑,并未言语。
“犒赏宴还得等一会儿,这里燥乱的很,你我出去言说几句,透透气!”
来到犒宴阁外,黄汉看着越发沉稳的林秀:“这封赏一过,你打算怎么办?”
林秀思忖半晌,叹声:“末将也不知道。”期间,他抬头透过门阁看向里面,那耿廖时不时侧目望来,其中深意更让他心底不畅。
“林秀,你是个将才,若在骁武皇继续待下去,怕是嚼绳锁喉,没了前程!”
黄汉蓦然出声,让林秀为之一愣:“参将,你…
“虎纹青月刀,这般将者兵刃,你真以为耿廖是好心给你做功赏?”黄汉摇头自笑:“他一个中庸将领,说不得什么大才,但也有几分能耐,以将刃给你做赏,那是造你的祸害,如此应了那句话,椽子高了捅破屋顶,部将太过突出,就会遮了统将脸面…”
正说着,诏令官从外走来,路过二人时道:“二位将军,犒赏宴已经开始,请入阁就座吧!”
“谢大人提醒!”黄汉回应一语,让后留下一句让人深思的话:“林秀,接下来耿廖肯定会以虎纹青月刀来寻你的差错,你好自为之,若实在无处可躲,无处可去,本将到可以给你说个一二,但前提是你要脱身骁武皇!”
话落,黄汉入阁,而林秀立在阁门外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李天出阁来寻:“仲毅兄,犒赏宴已经开始,我寻不见你的身影,在这作甚!”
“没…没什么!”林秀揉了揉发僵的脸颊:“景允兄,我看到不少辽源军将外调,你呢?”
李天端着酒盏灌了一口,抹着嘴道:“我李氏一门忠于大夏,我的根在北疆源镇,若辽源军真的调散,这中都的职我也不当了,直接自回源镇,外调?哼…”
李天扯住林秀的臂膀:“仲毅,来,不管他人如何,你我好好就行,这酒是百年醉心红,是宫里的极品,外面喝不到,此番多饮些,喝饱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话虽如此,可林秀很清楚的感受到李天心底的压抑,他父亲战亡、兄长失踪雪林荒野,加上辽源军散,如此的痛楚让李天没落彷徨,短暂的哀心后,林秀一把拿过李天的酒盏,大口灌了起来,见此,李天大喝:“好…来…喝…”而这般粗鄙的饮酒模样在不觉中,已经惹来庭边侍奉太监们的鄙夷…
上书房。
夏安帝背靠龙床,面前,秦懿恭坐在藤木椅上,半晌,夏安帝才微微睁目:“秦懿,还在生朕的气么?”
“陛下明鉴…老臣不敢…”一句话吓的秦懿脱椅跪地。
“那为何十几年来从不见你任何的上奏启告?入都面圣?”
“陛下,自当年北蛮被战退离境千里,北疆防线已经与东林相接,为了大夏安稳,老臣率军驻守,一刻都不敢放松,此番北疆搏战,东林没有借机生事,已是万幸!”
“唉…”夏安帝叹息一声起身:“辽源军落到这般境地,朕也不愿看到,可是…”
第二十章皇恩赐()
“陛下,老臣身为臣子,一世甘甜苦辣也都受过了,此番陛下还能再功赏老臣,老臣已经万死难谢了…”
皇臣自顾各说,一时间,夏安帝有些焦躁,便微微抬手,秦懿得旨立身。
“不过让朕意外的是,你竟然没有请封秦宇至,那可是你的儿子,也算个良才,若加以培养,日后独掌一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你竟然与天儿合旨举封了一个什么先锋都尉…朕不甚明白?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回陛下,宇至之才,老臣心中有数,他做不了那将军。”
“是做不了,还是不敢做?”
在夏安帝不断话锋陡转的情况下,秦懿早已心思忐忑,面前,夏安帝虽然如枯朽老人,可他的龙威永远那么深不可测,一时间,秦懿不知作何回答,最后还是夏安帝扯开了话题:“一个白身的都尉小将,敢冲阵黄金家族本阵,说来也算有胆识,朕随了你的愿,给他破格升入偏将,领了下放府衙职,介时留军还会外放,就看兵部和兵议阁的令旨了!”
“谢陛下,且老臣有感,这小将日后定然前途无量,是为大夏一栋梁…”
“日后如何朕已经无力再管!”夏安帝说到这,再度转音,眉目精光直射:“秦懿,你可知道,关于骁武皇的风言已经传入朕的耳中…其中就有你举荐的那小将!”
一瞬间,秦懿脸色煞白,如棺中尸腐,但秦懿自问心中无愧,半晌,他硬声:“陛下,耿廖…终不过一中庸之将,他的屋顶太矮,容不下高大椽子。”
“但他是条听话的家犬…”
一句根言,压了秦懿所有的话,看着眼前老将青白不一的神色,夏安帝晃动着脖颈,道:“朕麾下曾经的五大悍将,其三封了亲王,另一入北疆,另一…已屠灭…秦懿,这么多年来,朕一直为你没有封亲王感到自责,甚至将你北调磨炼,原以为你已经明白当年的根由,可是现在看来,你终究思不过往…”
“陛下若出此言,老臣只能…冒威…请死…以示忠心…”
一瞬间内,上书房中的温度骤降,比之旷野的寒冬还要凛冽,夏安帝微睁眼眸,盯着孱弱再度跪地的秦懿,在这静谧中,除了两颗微微跳动的心,在这大夏帝国的顶峰之处,再无任何声息。
这时,太监告声传来,打破了房内冰一般的可怕,夏安帝晃了晃头,沉声道:“老东西…还是这么硬性骨子…唉…罢了罢了…本来就没有几天活路了,朕不想自己曾经的悍将走到以死明志的地步,剩下的日子…你慢慢磨吧…再者说…你那颗忠心…朕十年前就看过了。。”
“谢…陛下…”至此,秦懿早已憔悴的身子勉强憋出一分气力,微微起身,抬手拭额,发现汗水已经遮蔽了枯老的脸颊。
不多时,庆亲王南宫庆余、恭亲王赫连熙、永亲王皇甫崧在黄安带领下进入房内。看到三位亲王,秦懿赶紧转身躬拜。
“末将叩见三位亲王!”三位亲王瞧见秦懿,面色各异,齐齐看向夏安帝,一言不敢出。
“秦懿,无需这般,都是几十年的相识,这俗礼就免了,起来吧!”夏安帝发话,让后冲黄安点点头,黄安领会意思,出去前将所有宫女、太监全都带出。
“谢陛下!”秦懿起身,三位亲王分作一边。
“今日把你们召来,一则叙旧,二来朕与你们都大限将至了,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陛下乃天子龙躯,必能万寿无疆…”恭亲王赫连熙赶紧顺言,不成想这个马屁拍在马腿上,惹来几言燥骂:“赫连熙,当初你就是油滑鬼,老成这般模样,还改不来你那个性子…”
恭亲王被训斥的有些急促,但夏安帝也并未多说。他看向永亲王:“黄甫崧,听说近来你和恪儿有所交集?”
闻此一言,永亲王直接跪地:“陛下…燕王殿下月余前请老臣去冬猎…老臣以体衰为由…回谢了燕王殿下…还有那冬敬…老臣今年是一件都没收…老臣…”
“皇甫崧…不是朕说你,你看看你还有个悍将模样?当初那个横枪独身,挡下万余蛮兵的英豪哪去了?再与现在相比…荣华富贵都把你们给熬透了,真是脏了朕的眼!”
夏安帝笑骂一句,永亲王压着心跳回坐,听着话里的深意,庆亲王踌躇在坐,夏安帝扫目暗笑:“庆余,有什么就说吧,遮遮掩掩,惹人厌!”
“是…陛下!”庆亲王错手拂袖:“陛下,臣来时路过听闻齐王殿下自昨夜起长跪乾清宫门前,这…这寒冬冷息,冲体刺骨,若是时间长了…对齐王殿下身子影响甚大…再者齐王殿下刚刚从北疆回来…这…这封功之际…”
说到一半,庆亲王忽然止声,抬目看去,夏安帝那双深邃的龙目正死死盯着自己,瞬息的威慑让庆亲王心惊全身:“陛下…老臣只是觉得…错无天大…情比罪深…”
“庆余…”皇音拖腔,让庆亲王心颤那么一瞬:“老臣在!”
“你嘛…你还算有几分当年的气魄!”夏安帝没来由的转阴为笑:“多少朝臣知晓此事,全都像哑巴一样,闭口不言,唯有那群言官呱燥不断,若非祖制言官谏言不可杀,朕一定要宰几个呱燥鸟解解闷!”
对于这话,三位亲王心里浑然一变,难不成?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已经为大夏操劳一辈子了,也该放手安稳几日了!”夏安帝话落,侯在门外的黄安托旨进入。
夏安帝看着面前的几人:“庆余,连熙,皇甫崧,你们三人封了亲王,享受多年,可你们的老兄弟秦懿却在北疆思过反省,现在他回来了,你们四个总算人齐了!”
秦懿听之,似有不信,但是黄安已经托旨近前:“老帅,陛下有旨,还不跪接?”
“老臣…领…领旨!”
“秦懿,陛下念你劳苦功高,蹉跎一世,现赐为连亲王,享中都东御道、朱雀街府邸一座,其子秦宇至领职九门督司中都督一职,世袭王爵,钦此!”
第二十一章帝威暗出()
面前,秦懿似乎在失神中,完全不知圣旨已经结束,饶是黄安折起圣旨上前递与秦懿,笑道:“连亲王,还愣着干什么?接旨啊…”在黄安提醒中,秦懿才略有仓皇的跪谢皇恩,殊不知龙床之上,夏安帝已经翻身摆手,要小憩龙眠。
出了上书房,黄安恭送四位大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勋贵老将离开,再返回书房内,夏安帝沉言:“都走了!”
“回陛下,走了!”
“黄安…天儿的事,是你透给庆余的吧!”
黄安闻之低笑:“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的眼!”
“你啊…若非看在你伺候朕几十年的份上,朕一定治你的罪…”
“谢陛下恩宠!”黄安来到龙床边缘,跪在垫子上给夏安帝捏腿:“陛下,齐王不过一时昏头,再者他也是想给辽源那些悍将一个出路,免得那些悍将心寒皇威…”
“就你懂的多!”夏安帝略有斥责道。
“嘿嘿,陛下说的是,不过老奴多句嘴,陛下勿怒,自齐王因糊涂私自调令宫卫所和禁军阁,请罪夜跪乾清宫后,老奴就把这风透给三位亲王,还有丞相、太师、太尉这些个也都放了风,结果呢?恭亲王、永亲王都做迷糊样,丞相、太师、太尉也都哑然无息,唯有那庆亲王胆大如天,借风出言!”
“他们都老了,贪恋富贵…但凡有所风吹草动,都巴不得把脖子缩进壳里…”夏安帝翻身换位,道:“下旨让天儿去宗人府,跪抄皇规一千遍,另罚俸供半年!”
“那群言官怎么办?”
“让太府阁少监骆平安去解决,他会明白朕的意思,顺便给恪儿提个醒,他近来太燥人了,朕想清静清静。”
黄安得令起身,正要走时,忽然想起兵议阁一刻前发来的尊礼示,便再度转身:“陛下,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什么?”
“方才兵议阁来报,说骁武皇功将林仲毅不尊军律,无视礼规,着身佩戴越阶将刃虎纹青月刀…”
“恩?又是那小将?”夏安帝疑声,旋即直身,黄安束手等待,片刻之后,夏安帝摇头淡笑,重新躺下:“此事说大,斩了都不为过,说小,不过一件粗鄙之行,秦懿一辈子没有请功旨,这次就顺了他,让他过个安稳的晚年,那什么林仲毅…野马胚子,只要不闹乱子,在这封功之际,朕不想大动干戈,另外…让他们结束后尽快离都!”
“陛下圣明!”话落,黄安轻声离去,不多时,夏安帝便已梦入九州蓬莱之地。
出宫的车驾上,庆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