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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城市防卫的埃及贵族们早已经弃城而逃。
努比亚人军营的旗帜都是金黄色,这是汉教传道士为其占卜的吉祥色,而利比亚人军营的旗帜都是草绿色,也是依照传道士占卜的吉祥色制成。为了获得汉人支持,努比亚人和利比亚人皆奉汉教为族教,传教士并非完全摒弃两个部族原先的宗教,而是将原来宗教信仰略做改变,其信奉的太阳神和火神皆成为汉教的护法大神,不过祭祀仪式与以前大不相同,改为更为隆重的道家祭祀。
第387章 谋夺埃及 1()
根据两族与汉人达成的协议,两族巫师将赴大齐内州,学习汉语和道术,两族贵族适龄少年则被派到洛阳国学学习。两族大头领身旁的谋士,皆是地中海商社派来的有勇有谋的国学弟子。
文钦统兵进入非洲以后,派遣将校训练两族兵马,与其说是将融入两族兵马之中,不如说是变相地将两族兵马变成自己的附庸部队。两族十五六万兵马,大约半数正在分路攻打埃及其余城镇,在开罗城下扎营的部队共有八万,其中有三万大齐序列军兵马,不过并未打出军旗。
埃及都督早在围城开始之时,就以赴罗马城求援为由,乘坐战船匆匆逃回罗马,现在负责城市防守的是埃及行省副都督、水军驻埃及指挥官范加尔。
“这些雇佣兵是波斯人?”范加尔望着城下军营人数不少的非黑种人面孔,这些人肤色不一,部分显然是东方人种,还有些人像是波斯萨珊人。
“听说是贵霜国残部,在东方立脚不住,从海路逃到南方,成了努比亚和利比亚这些暴民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虽然不是大齐人的对手,但是战斗力却不容小视,浮里亚伯爵及其部下便是死在这些雇佣兵手中。”说话者名叫丹里特,是埃及贵族少有的智者之一,负责打探军情和传达军令。
“努比亚人和利比亚人竟然都披铁甲,这些部族十分贫穷,怎能购卖得起?”范加尔看着这些身着甲衣、身材高大的黑人士兵,忧心忡忡地说道。
“雇佣兵中有部分大齐叛兵,叛逃之前袭击了一队运送军用物资的汉人商队,夺得器械甲衣无数,想必这些兵甲来源于此。”丹里特瞅着军营内全部着甲的叛军,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思考退路。
“努比亚人壮丁六万余人,原本就善战,但因缺少兵甲武器,数次叛乱皆被平息。如今得了大齐的兵甲器械,以城中两万余守军,如何抵挡得住?国内援兵已经靠不住,从北海岸运送援兵过来,至少要半月之久,怕是难以维持。”范加尔原本认为以正兵对付缺衣少甲的叛军,信心满满,此时信心已经动摇,认定开罗城定然抵挡不住叛军的持续进攻。
“除了努比亚人和利比亚人,据闻索马里、苏丹等三十余部族皆起兵响应,防守兵力本就不足,南方、西部许多城镇失守,东部防守更是薄弱,估计也是朝不保夕。”丹里特据实而言,说到最后竟然心虚起来,似乎开罗已经成为一座孤城。
“叛军休整一日,明日必会发起强力攻击,势力相差如此悬殊,开罗怕是固守不住。除非……”范加尔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默言沉思起来。
“大人莫非想向大齐人求援?”丹里特双眼一亮,想起驻守苏伊士地区的大齐兵马。
“雇佣军既然与大齐为敌,大齐想必不会拒绝,若是大齐兵马入境,若是据地不还,也是一件极大的麻烦。”范加尔想了想,又摇头否认这个想法。
“若是不给大齐好处,大齐怎能出兵?不若划东部数座城镇予之,当成其出兵的代价。”丹里特建言道。
“划地需经尊贵的大罗马皇帝同意,我等怎能以国家土地交换?此法不妥。”范加尔担心背上卖国之名,又摇头否定道。
丹里特道:“开明的大人,据我估计不错,叛军从南方与西方起兵,大军来到开罗,城镇十有已落入叛军手中,预计东部的坏消息很快就会传来。以落入叛军之手的城镇换取可靠的援军,保住繁荣的开罗城,对于帝国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我想尊贵的皇帝陛下和罗马城的诸位大人,应该不会有异议。如果大人担心皇帝陛下怪罪,我可以发动城内的贵族们,联名上书,将实情和对策一并送去罗马,将来皇帝陛下怪罪之时,我们愿与大人一道领罪。”
范加尔不由心动,道:“要划那几座城市?”
丹里特道:“大齐军队若从苏伊士地区进兵,为了保证后路,定会攻占沿途所有城镇。开罗以东又有几个城镇?我认为以开罗以东百里为界即可。”
范加尔让人取来地图,仔细琢磨一会,道:“丹里特,既然你提出这个想法,就由你联系城中贵族和官员,若大部分人没有异议,我便与你等一道,上书给敬爱的皇帝陛下。我想仁慈而伟大的皇帝陛下,为了让开罗城数十万子民免受兵灾,定然会认同我们的想法。”
事情紧急,丹里特即刻回城,联系贵族与官员一共聚议。与会者城中皆有生意房宅,皆说此法可行,于是一同具名上书。众人先将上书送到范加尔处,范加尔看完上书,道:“我们一同去埃及王处,请埃及王一同具名。”
众人簇拥着范加尔一同去王宫,埃及王正在焦虑不安,听闻众人所言可解目前之忧,自然不会拒绝,立刻盖上王印。范加尔道:“尊敬的埃及王,所谓救兵如救火,若等罗马传来命令,城池早被叛军攻破。请埃及王在上书送达罗马的同时,派出使者去苏伊士地区,向大齐兵马求援。”
埃及王环视一下众人,道:“丹里特,在众人之中,你的嘴巴最巧,见识最广,这次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待会你拿着我的手令和埃及行省的公文,立即从水路去苏伊士,请大齐兵马前来,解救开罗城的诸多百姓。”
待丹里特匆匆走后,埃及王留下范加尔等众商议,范加尔道:“近年努比亚、利比亚、苏丹等诸族相互勾连,与伟大的大罗马帝国为敌,数次被我们骁勇的战士击败,伟大的皇帝陛下仁慈,饶恕叛军头领们死罪,甚至还封了他们官职。这番大齐兵马来援,我们乘势击之,兼并其土地户口,攻破他们的老巢,俘虏其妻女族人,如同希伯里人那样散居域内,以绝后患。”
范加尔话音未落,士兵来报,道:“叛军开始集结兵力,搬取攻城器械于城外。”
范加尔告辞埃及王,急忙来到城墙上观看,只见叛军军营内鼓号齐鸣,叛军开始集合,原本不懂战阵的叛军召集排成军队,有章有法地依序出营。
开罗城池较大,诸族合兵攻城,主力全部涌到城下,只听一声令下,黑人如同黑潮一样涌上前来。叛军之中不少擅长攀援者,虽然身披甲衣,但是十分灵活,就算攻城器械简陋,战术十分简单,但对人员不多士气低迷的开罗守军来讲,压力也骤然大增。
箭矢滚石擂木,顿时击将下来,城墙下攀城而上的士兵,顿时血肉狼藉。这种高强度攻城持续时间不长,耗费不少守军的器械,开罗城已是十分危险。
两万余守兵不少是未经战事的新兵,被叛军箭矢射杀不少,其余兵马分散在长长的城墙上,人员显得十分紧张,开罗城中百姓忧心身家性命,也鼎力上城协守,这才堪堪抵挡住叛军的这次攻击。
作为历史上辉煌的埃及王城,开罗数次遭受战事,但是蒙受损失较这座古老的城市本身代表了历史沿袭的埃及王权归属,是埃及的统治象征,同时也代表着罗马帝国的威信。
此时城内守军人心动荡,顶住这波进攻,守军心理则会占据优势,但是叛军已经取得优势,一旦叛军形成突破,整个防守局势将会迅速崩盘。在凶残的叛军面前,破城后的城市将会是一场血风腥风,因此只有背城固守待援,才是目前守军唯一的选择。
叛军选择了一个极好的时机,罗马军队主力分为三拨,一拨在北方防备日尔曼人,一拨在东部防备大齐军队,另一拨已经西下,准备进攻不听话的西班牙人。要应付十五六万带甲叛军,少数兵力根本无济于事,要想战胜叛军,至少需要十万正兵出战,无论征用那拨主力,都会影响罗马战略大局,除非动用保卫罗马城的近卫军,否则无论动用那支主力部队,都可能出现不可预料之事,何况调集部队需要时间。此时陆路要害苏伊士已被大齐占据,水路又远隔地中海,这次来势凶猛的攻势如同击在罗马人七寸之上。
更糟糕的是,无论出于尊严还是战略要求,罗马还不能放弃埃及,埃及一旦被叛军攻占,大齐便可能通过租借土地等形式,在地中海南海岸建设军港,地中海便不再是罗马的内海,漫长的海岸线处处皆是防守的薄弱点。
开罗城外强敌猛攻,城内人心飘摇,饶是埃及王侍卫军和罗马水军多是惯战之士,又有坚城之利,但因兵力悬殊,有些难为无米之炊的味道。更大的忧患来自内部,虽然罗马水军为保卫开罗浴血奋战,但是城中的埃及贵族,出于身家性命考虑,未必与罗马将士一心一意。
第388章 谋夺埃及 2()
随着时间推移,城中悄悄发生着一些诡异的变化,抛开寻常百姓不说,贵族们眼看局势不好,开始秘密串联,虽然不敢公开与叛军勾结,但私底下却通过各种渠道,与叛军首领开始秘密接触。
战前罗马人强行征集各种物资,让埃及贵族们蒙受了巨大损失,又因守军人数不足,强令各家护卫上城,最后强征青壮劳役协守,诸事积累早已形成不小的矛盾。并非所有人都顾全大局,在外敌格外强大时,顾忌身家性命的贵族最容易成为墙头草。
罗马人以传播谣言为名,处理了一些行止可疑之人,其中包括数名埃及贵族,如此难免激化了他们与贵族们的矛盾,但在生死存亡之际,罗马人对于细节已经无暇顾及。在叛军一波强于一波的攻势下,守城的罗马人损失几乎达到一半,城墙防守已是捉襟见肘,怎有精力监视城中贵族
范加尔趁叛军午时息战的时间,思虑此次战事,心头更加不安,心思一会,下令道:“召集城中贵族首领议事,违令者合家斩首。”
亲卫还未下城传令,只听东北方向传来一阵鼓号争鸣之声,继而数道烟柱袅袅而起。随即一位浑身伤痕累累的骑士急奔而来,道:“轮替东门的埃及贵族率部突然叛乱,杀死督守城门的水军官兵夺门献敌。待卫军大量官兵战死,副统领下令点火焚烧城楼阻敌。。”
虽有火焰阻挡,加上烟雾笼罩,仍有潮流一样涌动的叛军士兵冒死从门洞突入,看到胜利已经近前,努比亚人和利比亚人不由大声欢呼,虽然其间死者无数,但是仍有大批黑人进城,沿着铺满尸体的大路往里冲击。
罗马人最后一支预备队终于堵了上来,凭着一腔热血,将涌入城中的叛军断成两截。这些冒死入城的黑人,身上着甲,武器锐利,面对这支突然涌出的生力军,并未如同以前那样各自为战,而是排出圆形阵,以守为主,掩护战友从城门中继续进入。
排好军阵的黑人前锋,竟然凭借圆阵之威,挡住了一向自信的罗马正兵,随后在随军进城的汉人校尉指挥下,组成由盾兵、长枪兵和弓兵的立体攻击阵形,罗马人的损失迅速增加,被压制着步步后退。
老天并没有眷顾罗马英勇的战士,东门危险还没有排除,西城门又因内应献门失陷。传令兵冲近南城墙,对着正在城墙上指挥作战的范加尔大喊道:“努比亚人从东门攻入城中,利比亚人攻陷西门。”
在无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中,尤自坚持战斗的埃及士兵已经动摇,他们绝望地丢下武器,不顾罗马督战队的砍杀,纷纷逃离自己的防区。
“大人,暂且退到军港吧。”忠诚的罗马卫兵在旁急促的催促。
范加尔内心有些不甘,但埃及人既然不能信任,只凭数千罗马残部,就算他们甲坚刀锐,面对数十倍的敌军,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此时浴血奋战的意义,只是为战友争取撤退的时间而已。
从城墙上环顾全城,叛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沿着开罗的大道,凶猛快速地在城中蔓延开来,饱受埃及人和罗马人欺凌的努比亚人和利比亚人,开始了疯狂的复仇。
“全军退往军港。”范加尔十分盼望大齐战旗从东方闪现,他遥望空寂的东方一会,不甘地下令道。
与埃及的炎热相对,洛阳正值温度适宜的春季,树木刚刚抽出新芽,触目皆是欣欣向荣的嫩绿。姜述看着从西方传回的战报,对数位重臣道:“水利司经过实际测量,已经形成详细的施工方案,埃及奴暂且不要拍卖,皆发至苏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