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雁拉着熙倩坐下,张靖从张宁怀里接过姜燃,抱在怀里,给张宁姐妹介绍道:“这是熙倩,是荀家嫡女。”
熙倩给张宁姐妹请完安,细看张宁姐妹,生得都是娇媚异常,年纪已近三旬,保养得极好,面貌二十左右模样。熙倩初次见到宫中后妃,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开口。张宁见状笑道:“倩儿不要拘谨,靖儿既然相中你,我和你姨母都没有异议。我们在宫中也不讲规矩,习惯了就知道,宫中规矩还比不上你们家规矩多。”
张宁姐妹与熙倩说了一会话,张宁看看天色,对熙倩温和地说道:“我们身处后宫,很不自由,平常一般也不出宫。
今天靖儿说你要来,所以带着孩子们一块过来看看,中午约好去给太后请安,我们现在要回宫去。”
张靖、熙倩送张宁姐妹出门,没等车驾走远,熙倩小手抓在张靖软肉上,道:“荔儿跟你说了什么,你乖乖拿出一锭金子来?”
张靖连忙告饶,小声道:“这是在大街上,莫闹!回房我说给你听。”
若说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熙倩的确是个天才,从姜荔一个小动作,猜出张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回到书房,张靖也不隐瞒,将姜述赐婚王熙儿的事情交代清楚,荀倩皱眉道:“你还没成年,就有三妻,日后怎么得了?再说,凤舞若是正妻,我与王熙儿谁是平妻?”
张靖摇摇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求道父皇旨意就是。”
熙倩道:“陛下旨意怎能说求就求?若是求不来怎么办?”
张靖笑道:“若说在臣子心中的地位,我比不上大哥也比不上三哥,但论起谁得父皇宠爱,我敢说除了大姐就是我。父皇很好说话,求道旨意不难。”
熙倩凶巴巴地道:“无论如何,正妻我可以不争,平妻的名份得给我。”
张靖笑笑,道:“我对女人越来越好奇,以前你在眼中是冰山美人,对谁也不假辞色。后来我们熟了,你羞羞答答,似是温顺的小羊羔。现在我们情定终身,我怎么发觉你像母老虎呢?”
熙倩瞪眼看着张靖,见张靖已经远远躲开,眼圈一红,道:“你现在还没娶我进门,就开始嫌我,日后真娶进门来,我的命还不知有多苦。”
熙倩出身世家大族,家族关系不比宫内简单,她的领悟力又强,很快寻到张靖的弱点,气势一点点上来,不自不觉已经完成了士兵到将军的过程。
张靖对男人硬气,对待女人却狠不下心来,这一点极得姜述的真传。
张靖甜言蜜语哄了熙倩一会,熙倩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我们还未大婚,做了那种事,会不会怀孕?”
张靖摇头道:“不会,我们皇家有秘术,若是不想女子怀孕,就怀不了孕。”
熙倩顿时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换个脸色,温言对张靖说道:“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根据张靖的经验判断,熙倩换成这种表情,所言定是难事,连忙推拒道:“可别让我为难。”
熙倩郑重地说道:“第一不用你费银子,第二不用你费人情,你只要心里爱我,肯定能做得到。”
张靖想了想,没察觉有什么不妥,道:“在这个范围内,只有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便答应你。”
熙倩阴谋得逞,展颜笑道:“你记住了,这是你答应我的,我只想给你生下第一个孩子。这事既不需要花钱,又不需要欠人情,只是心中想着我就能办得到。”
张靖委实摸不透熙倩的性格,见她性格多变,心思又重,当下高举双手投降,苦笑道:“这事若无意外,尽可做到。”
当下离年关日近,甄姜与姜战等本家长辈负责治办年事。
且说姜战那边,领人开了皇祠,着人打扫,收拾供器,请出神主,打扫上房,准备悬挂供养遗真影像。太史、太卜准备祭拜天地,皇宫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
这日姜述在御书房,糜贞来报内府收入,诸项大致说了一遍,姜述道:“外府居住的皇子年后月供翻倍,老四的就免了,补发给老五吧。”
糜贞笑道:“宁姐姐名下产业收入虽不比内府,开支也少,每年收入不低于诸家巨商,也不缺这些银钱。
但无缘无故给老四停供,于理不合,是否知会宁姐姐一声。”
姜述摆摆手,道:“不用,你单独跟穗儿说声,让她通知老五就行了。还有告诉穗儿一声,老五的月供她可以扣下一些,攒着给老五大婚,但老四的月供不许她克扣,都让她交给老五。”
第59章 让靖儿归宗;如何?()
糜贞点了点头,道:“诸家姐妹都有母族,穗儿姐无人帮衬,平常月供攥得挺紧,老五日子实在不容易。不过找的姑娘不错,听超儿说才貌双全,是杨怀的嫡女。其余诸子都还罢了,都有母族帮衬,还有老十二的日子也过得挺紧,平常都是老四接济他与老五。老四的月供都给了老五,老十二那里也得帮衬些。”
十二子姜域是祝融夫人所生,西蛮洞已经灭亡,残余族人皆安置在富庶之地,但是蛮人不懂理财,积攒不下钱粮,前年姜述派了几名国学弟子前去帮助理财,情形才稍微好些。祝融夫人性格要强,遇到难事向来不开口,张靖见姜域手头紧巴,见面时询问情况,寻些借口资助些钱财。
姜述想了想,道:“老四现在宫中帮忙打理皇祠,你去寻他,说月供给了老五,老十二的事也让他出钱解决。”
糜贞笑道:“老四本来就是散财童子,平常顾忌老五和老十二脸面,送钱时还要编着借口,这下开了口子,老五和老十二的日子就好过了。老四平常行侠仗义,小兄弟们敬慕得很,可惜过继给了张家。”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糜贞走后,姜述手头正好无事,就摆驾去德安殿。一进院子,就看见年小的儿子聚了十来个,正在听张靖讲故事。左丰刚要上前通传,姜述摆手止住,驻足听了一会,张靖讲的是一根和一把筷子的故事,寓意是说一人力量不足,但是兄弟合力,其力断金。姜述暗自点头,听张靖故事讲完,这才抬腿往里走。张靖听到声响,抬头看时,姜述已经行近。张靖并未自行上前行礼,招呼弟弟们一声,按照序齿排好,一齐给姜述请安。
姜述与几个小的说了几句话,张宁抱着姜燃迎了出来,姜述摆手道:“到正堂说话。”又招呼张靖道:“老四,你进来一趟。”
张靖答应一声,嘱咐姜国几句,从怀里掏出一包玻璃珠,递给姜国道:“分给弟弟们做游戏,看着别让弟弟们吞在嘴里。”又对弟弟们说道:“父皇找我过去,你们跟你十九哥玩,不准吵架,有事跟十九哥说,若是十九哥处理不了,再来跟四哥说。”
张靖说完,一路小跑追了上去,姜述踏入客堂时,张靖正好赶到身后。
姜述坐下,招呼张靖母子坐下,道:“老四,老五手头紧张,我将你的月供拨给了老五。还有老十二手头也紧,你要帮衬些。”
张靖对于钱财看得很淡,根本没有在意,道:“父皇,那些月供没多少钱,老五与老十二脸皮薄,自尊心强,也懂事,遇事从来不跟母妃开口,也不跟我们兄弟们说。不如这样,我的月供皆让穗姨娘存好,我再补一份给祝融姨娘。父皇再发句话,跟老五、老十二说月供发在我这里,让他们遇事到我这里取。”
姜述笑道:“你们兄弟以你最富裕,帮衬兄弟也是应有之义。老五、老十二的开销就交给你了,若再出现类似当街卖画的事,我唯你是问。”
正在这时,门外通传,道:“顺容娘娘到!”
姜述笑道:“贞儿与我来意一样,也是为了这事。”
张靖出门迎着糜贞到室内坐下,姜述道:“我来看宁儿,正好老四在,已把那事跟他说了。老四的意思,是将月供交给穗儿,老五日常开销由他负责,老十二那里也一样,月供由老四再补上一份。你跟祝融和穗儿打个招呼,两个孩子要强得很,免得说漏了嘴,孩子心里不舒服。”
糜贞应下,姜述接着说道:“刚才贞儿在御书房无意中提到归宗一事,我想靖儿与兄弟们友爱,想让靖儿归宗,让国儿继祀。宁儿以为如何?”
张宁还未答话,张靖抢先说道:“父皇不可,储君未立之前,此事万不能行。”
姜述异道:“这话怎么讲?”
张靖正色说道:“我们兄弟们众多,有能力继立储君者不少,我若归宗,也会有想当储君的想法。”说到这里,张靖苦笑道:“人的永没有满足的时候,所谓知足者常乐,我感觉现在挺好,无论兄长还是弟弟,交流起来没有隔阂。若是归宗以后,就会面对很多事情,也可能会遇到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父皇说我推卸责任也罢,没有胆色也行,要我归宗也可以,不过同时声明我没有担任储君的资格。”
姜述笑道:“别人想要储君资格而不能,你是送你储君资格你不要,那你说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以前我想当一名行走江湖的大侠,后来想到父皇曾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想出仕或从军,为国为民做些实事。现在我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只想以后踏踏实实做点利国利民的实事。”
张靖话音刚落,张宁接着说道:“靖儿性格为将最合适,归宗反而会影响他的发展。”
姜述说到这里,停下不说这事,问张宁道:“儿童福利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张宁笑道:“现在领养儿童的太多,年节时留在福利院的孩子并不是很多,大多被养父养母接到家中过年去了。前些日子,过年的相关物品已经配发到位,保证孩子们能够吃饱穿暖。”
姜述又问张靖道:“宗祀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靖答道:“宗正府的人原本就不少,加上我们兄弟,昨天下午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时辰到了,将祖先画像挂上就行。”
姜述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问糜贞道:“春节恩赏可发下去了?”
糜贞道:“今儿内府执事已经通知皇亲国戚、朝中重臣,按照往年惯例,来领恩赏时许多人将金银留下,只取恩赏公文回家供养,估计午后就领得差不多了。”
姜述道:“朝中文武、皇亲国戚家中多有产业,也不差这些恩赏。”说到这里,姜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跟宫中情况差不多,族中家大业大的不差这些银子,奉孝、文和家族不大,也没什么产业,平常俸薪虽高,但是花钱的地方也多。贞儿你再费费心,将平时过得清苦的再加恩赏,免得忙了一年,到了年底还借饥荒过年。奉孝和文和的恩赏从我私钱里出。”
第60章 争不争都非好事()
张靖在旁谏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合法理。我朝高薪数倍于旧朝,一品文武薪俸足够中等家庭生活日常所需。现在这个世道,在家闲着的子女又有几人?教育医疗皆有福利,文武官员怎会清苦?建朝日久,文武诸官早失了立朝时的勤勉,恢复旧朝贵族的生活方式,铺张浪费,攀比排场,这是不正之风。父皇致力新政,这种风气不改,所行诸项改革只是表像,骨子里与旧朝有何不同?平常相互吃请,逢年过节送人情,薪俸都花在面子上,这种风气若不制止,日后这些清苦官员也会变坏,薪俸是固定的,又却不得面子,贪腐之风便会因此而生。儿臣以为,应该调查文武官员家庭消费,看看那些属于正常开支,那些属于人情往来,那些属于铺张浪费,寻出共同点出来,从制度上规定,道德上约束,将这些问题逐一解决。正如父皇所言,发现问题,应该寻源,只有解决了源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姜述听得很专注,眉头慢慢皱起来,张靖日常游走将门子弟之间,了解的实情远比姜述要多。姜述身居皇位,整日琢磨军国大事,脱离社会底层日久,对底层百姓的了解远不如张靖。
姜述当初担心子女高居上位,脱离下层日久,便会变成不识栗禾的蠢物,因此实行子女平民化之策。隐瞒身份,诸子从周边人那里,能听到实话,看到真相,这是姜述成功的地方。整治不正之风不是大事,舆论大肆造势,教育机构宣扬,官方公示法令,一套组合拳下来,就能暂时压下这个苗头。姜述之所以如此认真,不是单纯因为张靖所言,而是考虑深层次的问题,一是登基以后脱离基层太久,已经不了解国情,应该定时私访才行二是若真如张靖所言,建朝十余年风气将要恢复旧朝光景,是君臣官员不作为,还是制度有固有缺陷?
姜述向来正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