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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刘开同时站起身来,行个军礼,齐声说道:“是!”
见两人军姿严整,黄澄脸色重又变得和蔼,道:“我们都是军人,时时刻刻都要记住军规,只要警钟常鸣,就不会犯错。昨天江英已跟我汇报过,张靖去兵曹担任书吏,刘开去安全保卫处担任什长。今天谈话完毕,你们去人事处,找主事派人带你们去报到。”
张靖、刘开出门没过多久,张靖又来求见,黄澄让张靖进门,道:“有什么事吗?”
张靖道:“管事让我去兵曹报到,人事处那里却说已分配好了,要我去马令为员吏。
”
行政管理部兵曹权利很大,类似现代的政法委、公安局加上武装部的综合体,凡在辖区与军事、刑事、治安有关联的事情,都在兵曹职责范围内。书吏相当于现在的秘书,兵曹书吏虽然不入流,却是清贵之职,会得到人的尊重。马令说白了就是养马的地方,水军骑兵很少,只有很少力马,水军马令只是个不入流的部门。书吏与员吏只是一字之差,书吏是秘书,员吏却是杂役。从政法委、公安局兼武装部秘书改成养马场当饲养员,差距有多大?
第69章 马上重填调任书()
黄澄抬眼观察张靖,若是寻常人遇到这事,定会气急败坏,但张靖神色如常,这份定力就非常人所比。八八读书,。。张靖与黄菲羽是同学,背景深不可测,只是过来实习一年,黄澄怎会去得罪这个人?若是真让张靖去养马,估计张靖背后力量立时就会发动,到时无论是否黄澄主使,这笔账都会记在黄澄头上。想到这里,黄澄眉头紧皱,出门喊了一声:“吴亚!”
吴总管好远就应道:“到!”接着听到急促地脚步声临近。
吴总管刚进门,黄澄就说道:“你去人事处叫主事过来一趟。”
人事处主事江英连续三年绩考皆优,按照规定职务近期就会调整,副主事李涛很上心。最近人事处里气氛很怪,小道消息四起,谁能担任新主事是最大的热门话题。
李涛在副主事位置上已经干了四年,在人事处干了七年,论资历处里没人能和他抗衡。李涛缺点很明显,平常不论时间场合,喜欢发几句牢骚,尤其酒后常胡说八道,黄澄明里暗里点了好几次。无论为官还是为将,乱说话都是大忌,李涛也深刻反省过,近期改了不少,但是沾酒以后,依然满嘴放炮,负面影响很大。
最初的小道消息,李涛是热门人选,近期风向大变,热门人选由李涛变成了门下吏吴亚。所谓无风不起浪,李涛知道流言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门下吏与人事处主事平级,吴亚年轻,又会在领导面前演戏,平常和领导走得最近。这个传言让李涛信心大落,近期寝食难安,心里盘算出不少主意,想找上司叙叙旧,表表功,送送礼,摆摆资历,拉拉关系。
这事能帮上忙的,最直接的人就是黄澄和陈同,黄澄为人公正有威,李涛想了半天,也没鼓起勇气。李涛是李通族人,李通是豫州系头号人物,陈同是陈袁遗族人,从这方面说起来,李涛跟陈同关系不远,但陈同最近出差在外,李涛只能耐心等待。
接到吴亚通知,李涛很是纳闷,以住人事处有事,一般情况都会交待分管的陈同或者处长江英,突然召见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李涛随着吴亚进了黄澄公房,见张靖也在室内,心里咯噔一下,行个军礼,道:“属下李涛向管事报到。”
黄澄指了指张靖,道:“李副主事,张靖的实习分配,是你们人事处谁安排的?”
一听黄澄果然过问这事,李涛心中不由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靖竟和黄澄有关系。昨天晚上,陈同的儿子突然造访他家,为的就是这个叫张靖的实习生。
李涛正要寻求陈同帮助,当初心中暗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陈同分管人事处,提拔谁是主事需要黄澄点头,最后报给姜阳批准。陈同虽无决策权,却是分管领导,有建议权,提名后黄澄需要认真考虑,不会随意否定。
李涛婉转向说出想法,一口答应下来,说这事包在他身上,等父亲回来就跟父亲说说。李涛当时十分高兴,拍着胸脯说,知恩必报。说还真有件事要他帮忙,要求将张靖这个实习生,分配一个最差的岗位。
今天上班以后,正好江英被后勤部衙门召去,说是调职谈话。李涛坐在公房想了想,命人取了张靖的档案一看,见其父是国学分院老师,母亲是个作坊主,没有什么特殊背景。李涛权衡利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修改调令,另行公文将张靖调到马令任员吏。
李涛也不想想,用他升职一事,交换一个实习生的岗位,张靖应该在什么高度上?李涛鬼迷心窍,只想张靖不过是个出身平民的实习生,得罪了上司的公子,分个不好的差事,也是罪有应得。
张靖来拿任职书时,李涛将任命书交给张靖,意味深长地说道:“去马令好好反思一下,到底那个地方做的不好,对你以后大有好处。”
张靖笑吟吟地接过任职书,一句话都没说,却一头扎进了黄澄的办公室。李涛这么多年小心谨慎,每一个报到者的档案都会认真细看,生怕无意中得罪那位大神,没想到今天还是惹上了麻烦。
李涛内心忐忑,暗骂一通,硬着头皮说道:“管事,是我填的任职书。”
黄澄眉头一皱,道:“国学实习弟子都有规定,起步就是什长,员吏是什么?让国学弟子去养马?你的差事怎么办的?”
李涛暗叫不好,看来张靖的后台确是黄澄,略微一顿,心思这事若不从实说出,今天这关可不好过,无奈说道:“本来张靖分配到兵曹担任书吏,昨晚陈副管事的儿子跟我打了个招呼,让我给张靖安排这个差事。”
李涛急昏了头,想把陈同顶在前面,以为黄澄与陈同毕竟是搭档,不看僧面看佛面,想让黄澄看在陈同的面子上,接受这个既成事实。
黄澄与陈同本来就面和心不和,一听是陈同这边的意思,黄澄只觉一股邪火顿时冲了上来,当着张靖和吴亚的面,狠狠训斥李涛一通,道:“你怎么当差的?我们行政管理部的人事,不用按照规定来吗?上司儿子打个招呼你就私自改变安排?你是给朝廷当差还是给陈家当差?”
黄澄为人正直,极为看重朝廷权威,人事处副主事居然听从副管事儿子的话,擅自改动人事方案,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若不打掉这个苗头,否则以后怎么管理属下?
李涛被批得冷汗直流,这下内外不是人,出卖了陈同父子,又挨了黄澄一顿狠批,这是真正的引火烧身,里外不是人。李涛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黄管事,属下错了,请您指示。”
黄澄将手中张靖的调任书,狠狠地扔在李涛身上,道:“你马上重添调任书!马上!”
“是。”李涛行个军礼,半句废话也不敢说,小心退了出去。
第70章 顶头上司是国舅()
一刻钟后,满头大汗的李涛拿着调任书进来,道:“管事,这是张靖的调任书。八八读书,。。”
李涛递上任命书,然后立正站好,像是新入伍的新兵。李涛现在心里后悔不迭,心里暗自大骂:真是个混蛋!
黄澄看了一眼任职书,递给张靖,又对李涛说道:“一会你亲自带着张靖前去报到。”
李涛应诺一声,小心翼翼地出门而去。
张靖等李涛走后,笑道:“谢谢黄管事。”
黄澄道:“我看过你的档案,成绩十分优异,这次弄出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但是正是因为出了这件事,去了兵曹一定要好好干,别给我丢脸!也别给国学弟子丢脸!”
张靖行个军礼,道:“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黄澄道:“去吧。”
从黄澄公房出来,吴亚站在门口旁边,笑着对张靖道:“事情办妥了?”
吴亚是个真小人,张靖对他既反感又佩服,反感他的品格,佩服他的脸皮,心生敬而远之之念,道:“是,谢谢,我先走了。”
走到人事处门口,李涛望见,匆匆走出来,道:“张靖,我带你过去。”走到张靖身边,小声说道:“这件事情您可别放在心上,陈同的公子非要我这样办,我一个小小副主事得罪不起,您看我这里外不是人了。”
张靖面容恬然,心中却在谋算,心道睚眦必报,昨天晚饭时起的冲突,昨夜就寻人暗中下绊子,这个得好生惩治一番。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李主事,我理解你,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与是私人恩怨,把你无端牵扯进来,真是不好意思。”
李涛心里稍微安稳一些,道:“主衙比较拥挤,兵曹在东院办公,我们这就过去。管事那里,还望您帮我美言几句。”
张靖一怔,随即说道:“这个当然。”
兵曹编制很多,是行政管理部最大的一个部门,三十多间公房占得满满的。左厢房是巡兵公房,右厢房是安全保卫处,兵曹直属部门在正房办公。
行政管理部是个特殊的衙门,只有威海基地和长岛基地设立这个部门。长岛基地因为保密需要,岛内安置了不少工匠技师家人,设立行政管理部管理民事。威海基地初建时,正值东莱大开发时,人员力工都缺少,姜述过来视察时,将附近十余村落划了进来。十余村落精壮农忙时务农,农闲时打工,后来人员逐渐宽裕,可已形成定规,不好再改,姜阳就将村中精壮入了军籍,其余人等同军属管理。
行政管理部情况特殊,全部按照军规不行,全部按照官府那套也不合适,姜阳取长补短,因地制宜将制度调整数次,逐渐规范起来。当初有许多遗留问题,因为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真要规范起来,军民抵触情绪很大,姜阳也是束手无策,许多事也是得过且过。
行政管理部兵曹也是一个怪胎部门,比地方官府兵曹权力要大得多,权力可谓包罗万象,凡是涉及到军事、治安、热点难点问题,打私缉盗,案件侦破审理,都是兵曹的管辖范围。
一个小个子军官,见到李涛领着张靖进来,打个招呼道:“李主事来了。”看了张靖一眼,道:“给我们送人来了?”
李涛笑道:“这是国学实习生张靖,与刘开一块报到的,管事批了任职书,送到你们这里做书吏。”
说到这里,李涛指着军官道:“这是兵曹少吏于甘。”然后指着张靖道:“这是新分来的书吏张靖,现在交到少吏手中了。我还有公务,先行告辞。”
于甘目送李涛走远,笑眯眯地对张靖说道:“本来说是送两个人来,方才人事处小苏送刘开过来报到,还说你不来了。李主事又亲自送你过来,有人给你打了招呼?”
兵曹正职为兵曹吏,副手分为司马、从事、少吏,分工各有不同,司马分管军务,从事分管内务,少吏协助兵曹吏工作。张靖这是第一天报到,未来接近一年时间将与这些人一起工作,自然不会将实情说出得罪人,道:“江主事临时外出,交接时出了点岔子,李主事将两份任职书弄混了,差点让我去养马,让马夫来这边当书吏。”
于甘乐道:“你是拿笔的人,怎么会当马夫?这还不可笑,若让大字不识的马夫来当书吏,才是天大的笑话。”
于甘带着张靖来到最东侧一间公房,在内办公的是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于甘道:“田大人,人事处送了一名书吏前来报到。”
中年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很有神,皮肤略黑,相貌俊雅。张靖感觉有些面熟,正在寻思时,中年人说道:“你的简历我看了,是临淄那个张家?”
于甘见张靖有些发愣,在旁提点道:“田大人是临淄田家人,是宫中田妃的兄长。”
张靖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中年人有些面熟,原来是田丰儿四兄田思,模样与田丰儿有四五分相似。田丰儿也有助子夺储之心,刻意与张宁拉近关系,比不上步练师等人亲近,关系不远也不近。张靖答道:“在下是皇德妃族人,落籍时得陛下恩赐,填籍临淄。”
田家与姜家世代联姻,田家长房五子与姜述既是姑表兄弟,又是郎舅之亲,按理说应当予以重用。但田家五子才能一般,按姜述所评是勤勉有余,才智不足。田家五子从政者最高为郡丞,从军者为校尉,反不如田家远支族人田峰等众。姜述立朝时,为了酬谢田家之功,为田家封了世袭一等候,也有平衡田家五子职级太低的缘故。
据张靖了解,田家五子都是老实人,没有多少心计,做事十分勤勉,为人十分低调,外界风评很好。田思与姜家关系亲近,在青州任职多年,消息十分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