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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恩赏是姜述每年分给文武重臣的私赠,从内府划出,不计于财政司。所谓冰敬、炭敬,是旧朝时沿袭下来的送礼的名堂,类似现在的降温费和烤火费。刘晔久随姜述左右,了解姜述喜恶,可以让家人经商赚钱,但是送礼的钱他是绝对不要的。听到刘可问起这事,刘晔起身向北躬身,肃然道:“家中薄有微产,我也爱惜名声,所以从不想取不义之财,以免玷辱了祖宗,也辜负了陛下的重托。”
刘可这时感慨万分,若说以贪腐治罪,刘晔万万不可能入罪,可就是这么一个清官,偏偏让益州财政蒙受巨大损失,若是爆出实情,足以引起全国舆论大哗。刘可叹息一声,道:“子扬公被捕入京,朝野纷纷传言,说益州无清官,刘子扬是益州最大的贪官。只有了解情况的人,才知道子扬公是位清官。不贪赃,不枉法,但是……”
刘晔与刘可相识在离京以前,那时刘可年纪还小,中间数次入京,去宫中给何后请安,遇见刘可时,那时刘可还未踏上仕途。这次相谈是刘晔头一次和刘可正式打交道,过去只是听人说北宫三公子皆贤,今天一见,谈吐风采果然不同寻常,这话听到耳中让人觉得很舒服。
刘可说到半途,停下话题沉吟一会,接着说道:“差事上出了乱子,也不是件好事,量刑虽轻,但总归要处罚。子扬公好好想想,你虽是位清官,但又确实该负起责任,你是一位智者,现在想的不应是给别人遮掩,而是尽早寻出头绪,帮太子理清思绪为上,这些不好的事情要早日根绝才好。”
刘可说完话,向刘晔施了一礼,不疾不徐地走出牢房。刘晔望着刘可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陷入了深思。刘晔认为刘可不是简单人物,心思慎密却深藏不露。这样的人能干大事,可也很难对付,至今还未试出他的深浅,由他领衔办案,案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次日午后,齐隶来寻刘可,道:“王爷昨天找过我?”
刘可先请齐隶落座,又亲手给齐隶奉上杯茶,笑嘻嘻地说道:“师兄别急,先润润嗓子再说。”
齐隶清楚刘可的脾气,见刘可这样殷勤,就知没什么好事,不客气地接过茶来,道:“王爷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说吧。”
刘可在齐隶对面坐下,道:“太子将刘晔案交在我手里,其中有两位关键人物,就是刘晔的幕僚敬机和李相。延尉属下也有几名能吏,却问不出口供,太子给我点了个步,让我送给师兄审问,肯定能问出口供。”
刘晔案谁都不愿碰,齐隶对内情心知肚明,笑着站起来,道:“我那边差事最近忙得很,若没有太子手谕,这事我帮不上忙。王爷若无吩咐,我即刻告退。”
刘可急忙上前,拦住齐隶去路,笑眯眯地说道:“师兄且安坐,太子手谕没有,却有口谕。只是请师兄帮个忙,让他们张口嘴就行,还望师兄不要拒绝。”
齐隶笑道:“我猜太子定是让你寻我讨个办法,绝非让我们情报系统审案。现在情报系统新立了不少规矩,越界要受惩罚的,廷尉职属的事情,太子肯定不会让情报系统插手。这个忙我可以帮,也可以不帮,对吗?”
刘可可怜巴巴地说道:“六师兄,你若不帮我,我可就惨了。太子让我们尽早结案,可是我的属下无能,我总不能赤膊上阵吧。”
齐隶站起身来,在步内转了一圈,道:“行,我只帮你一次,你将人犯提出来,我陪你审一次。”
入夜时,一脸兴奋的刘可拿着供状,兴冲冲地来到南宫门,见宫门已关,这才触起来现在时候不对。这件事情并未影响刘可的心情,他哼着小曲,回到皇室别居,却见大门灯笼高挂,护卫人员添了不少,不由一怔。
刘可进了大门,周围人员纷纷上前见礼,刘可眼尖,在人群里瞧见张一安,招招手让张一安近前,笑道:“太子今夜来了别居?”
张一安悄声道:“十三爷中了暗箭,幸亏未射中要害,不过箭上含毒,华神医和张神医亲自拟的救治方案,现在人已救了回来。”
姜策自打闯宫事件以后,与曹家划清界限,已经取得姜靖信任,不久升任为虎卫营校尉。前期姜行等人就国,姜策不愿到任,姜靖就让姜策接了姜行的职务,担任司隶校尉中军司马,现在已是营将级别。姜策自曹家出事以后,行事十分低调,除了进宫给曹羡请安或去牢中看望曹操,平常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别居,很少与外人联系,出入时多有侍卫,又有少年营高手随侍,怎么会突然遇刺?
刘可只觉心中一沉,悄声问道:“人员可有损伤?”
张一安脸色不大好看,道:“随从共一死六伤,两名师弟都是重伤。”
姜策身边配的两名少年营弟子,都是少年营前几批弟子,武艺娴熟,姜策本身武艺也不低,这是何方势力出手,竟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刘可想到这里,脚步加快,径往姜策居住的小院走去。
小院大堂室内,聚集着不少人。姜靖坐在主位上,身前坐着四位白苍苍的老者,左侧是久未露面的于吉、左慈,右侧是华佗和张机两人。熙靖、熙影姐妹站在姜靖身后,于吉、左慈身后站着姜威和董睦,华佗、张机身后站着典韦、高顺、关兴。刘可现在担任廷尉,是有份量的九卿之一,进入室内环视一圈,并无任何优越感,情报系统三大巨头聚齐,加上内府数位名将,每一个都是帝国很有影响力的人。
姜靖见刘可进门,脸上怒气未消,对刘可说道:“你来得正好,十三弟遇刺是件大事,你们廷尉这次也要派人调查,看看是谁下的毒手。”
刘可应允一声,继而问道:
“倭东王情况如何?”
倭东王是姜策的封号,姜策是曹羡之子,曹操的外孙,身份十分敏感。姜策上次闯宫受到惩治,母族曹家又接连出事,外人看来姜策与姜靖虽是兄弟,但是绝不会同心。事实恰恰相反,姜策在闯宫事件以后,坚决与曹家划清界限,积极向姜靖靠拢,与姜靖之间的兄弟感情恢复得很快,在姜行就国后接任司隶中军司马,显然已被姜靖列入经检验可以依赖的兄弟之一。
姜靖脸色很不好,听了刘可问话,望向华佗道:“华老,老十三何时能醒来?”
华佗摇了摇头,道:“倭东王中的毒十分诡异,身体机能损伤很轻,只是普通外伤,神智至今未清醒,应是魂魄有损。以我的判断,这个症状……”说到这里,华佗略顿一下,接着说道:“跟静妃当年的症状比较相似。”
姜靖闻言脸色顿变,道:“莫非中了夺魄道法?”
于吉在旁接话道:“倭东王所受箭伤只在胳膊上,箭创很容易治疗,但是至今没有清醒,绝对与邪法有关。西方巫师有一种秘术,叫做夺魄术,中者与静妃往年症状相似。倭东王若是中了夺魄术,那就麻烦了,琅琊宫也无人可解。”
姜靖脸色又是一变,室内再也无人说话,过了良久,熙倩道:“情报司档案记载,静妃出事以后,皇贵妃曾经派人打探过此事,说与一个神秘组织有关。这事生在我执掌情报司以前,记载比较模糊,我想这事真若有人施术,想必与这个神秘组织有关系……”
熙倩还未说完,姜靖听到此事涉及甄姜,摇了摇手,止住熙倩话头,扭头对门口侍立的张一全说道:“一全,你带人去通知,召齐隶、史阿、岳石即刻前来。”
张全应喏,转身出门。姜靖又对熙影说道:“你进宫一趟,与静妃见一面,了解一下当初的情况。”
望着熙影出门,姜靖面露狠厉之色,道:“老十三出了这事,案情本身恶劣之极,背后肯定大有深意。老十三因为闯宫事件,被我惩治过,母家又是曹家,曹家犯事被抄家,外界人以为是我容不下老十三及曹家。此事传到外面,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舆论,这事明着是冲老十三去的,实际上针对的是我。”
第559章敬妃家的灵异事()
姜靖说完,室内一时间静寂无声,左慈忽然说道:“箭毒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功效,只能让倭东王昏迷,旁侧必有人趁机作法。倭东王出事以后,大伙儿急着救治,并未仔细搜查现场。我想现场周围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让破案高手沿着这条线索追查,说不定会现什么。”
姜靖闻言,转头对刘可说道:“你们延尉属下有查案高手,你火派人追查此案,以你们为主,情报系统全力配合。”
刘可、熙倩、姜威、董睦应允一声,各自出门。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道:“王越将军到。”
王越是姜述的授艺师父,现任宗正府安全司统领,负责皇子安全,此案在王越职责范围内。王越初掌安全司时,皇子公主的安全主要由姜战、姜丁和齐隶负责,王越只有其名,实权并不很大。后来姜战病故,重新分工时,王越因与姜述关系特殊,姜靖让他接过姜战原先的分工,王越这才真正获得实权。
王越身为安全司统领,得到消息较早,赶到现场时,姜策已被救走。王越出身江湖,治军治政的能力虽然一般,但是江湖经验丰富,带人在四周仔细搜查,虽未搜到人,但寻找到不少东西,感觉事情不小,匆匆赶了回来。
王越用手捧着一个布包,走进室内,不及与众人述礼,将布包打开,道:“启禀太子,我带人赶到现场时,贼子已经撤离,搜查到这些物事,我猜测应与法事有关。”
众人一齐围拢上来看,却是一件烧得乌黑的木棍,于吉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指着表面固体的银色残痕,道:“表面涂有银铅,应是一柄法杖。法杖是西方宗教的法器,在中原十分罕见,难道此案与西方教派有关?”
正在这时,齐隶、岳石、史阿这三位情报司大佬入室,齐隶分管情报汇总,史阿分管江湖事务,岳石原先分管境外情报,现在主管中部元帅府和西部元帅府辖区情报。三人见多识广,见了这根焦黑木头,也很快辩认出是法杖。岳石道:“西方宗教法杖不尽相同,可惜此物无法还原,否则就能辩认出属于那个教派。”
齐隶在旁插话道:“格物研究院或有办法。”
姜靖闻言触起南宫莫,派人通知他即刻赶过来,转向岳石道:“岳统领,静妃的事你曾带人查过?”
岳石答道:“皇贵妃执掌情报司时,曾派我调查静妃失魂事件。调查时隔着事时间较长,静妃记忆缺失严重,调查很久也没有查出线索,直至……”
时隔多年,岳石现在说起这事,脸色还是显得很不正常,当初查案时显然有过非同一般的经历。岳石益州遇险一事,情报司高手损失不少,外界流传的版本不一,不过室内人多数有权调阅机密文档,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详。
当年敬妃嫁到宫中为妃,岳石逢命到达益州,根据甄姜与敬齐眉提供的线索,在敬府周围寻找蛛丝马迹,又派人打入敬家,接触敬家年长的仆人与婢女。月余以后,岳石在外面几乎收获不大,内线却送出一个信息:敬齐眉出事以前,敬家曾经闹过鬼。
若是别人,或许会将这事付之一笑,抛之脑后,但是岳石却是个有心人,心想此事或与案情有关,让内线接近知情者,了解闹鬼的详细情况。
内线是个相貌憨厚的汉子,名叫冯春,临淄人,国学二期弟子,精通术数。敬家自从敬齐眉入宫为妃,人气骤增,生意也好了许多,招聘了几名账房,冯春就是借这个机会进入敬家。透露给冯春消息的是位老仆人,是敬家的家生子,名叫敬春,到敬齐眉这代人,已经侍候过前后四代主人,对敬家家事熟悉异常。
敬春年纪大了,安排担任门房,因为与冯春名字都有一个春字,感觉与冯春有缘,对这位新来的账房先生颇有好感,时常背后指点几句。冯春是个有心人,借着这个机缘,不时弄点酒肉,陪着敬春在门房吃喝,两人关系展很快。
敬春好酒,闹鬼这件事就是敬春酒后吐露出来的。冯春投其所好,这日入夜,又拿着酒肉来到门房,酒过三巡,问道:“听说娘娘对夫人态度不好,到底是什么原因?”
敬春叹息一声,道:“大夫人姓孟,就是娘娘的母亲,是兖州孟家人。大夫人这人,很喜欢洗澡,她喜欢干净,我印象最深地是她头很长很黑。大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是个很文静的人。她本就是爱干净的人,后来偶尔知道夫君行走江湖,干下不少杀戮之事,洗澡愈加勤了。”
冯春听到这里,见敬春说话时眼神有些异常,不由恶毒的联想:“这老头说话时双眼放光,莫非偷看过夫人洗澡?”冯春这么下流的联想,却不会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