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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宏道:“我家大人名叫黄猛,年纪二十出头,至今还未大婚,不久将出任幽州刺史。上次遇见小姐一面,至今念念不忘,特地让我来请小姐。若是你们有缘分,说不定你以后就是我们的主母。”
愉如心思一会,忽然记起一人,道:“莫不是任东宫长史的黄大人?”
柳宏闻言大喜,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就是如此,愉如跟着柳宏来到了黄猛居处。
终于再见心仪的女子,黄猛十分高兴,将这位名妓迎进书房,将左右打出去,顺手掩上了房门。柳宏在门外听了一会,心里不由有些纳闷,心道这位愉如小姐出了面的清高,寻常不肯见客,怎么见了黄大人这样热乎?只听房内两个人似乎谈得很投机,你写一诗,我念一篇文,你弹琴我哼曲,没有多长时间,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越谈声音越小。又过一段时间,听着里面喘息之声已起,柳宏得意地笑笑,招呼散在院内的护卫各去歇息,独自走向大门口。
柳宏来到门房,见天色渐晚,让厨房准备晚饭,讨了杯热茶,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门外突然闯进一班人来,大呼小叫,一下子涌进院中,四下搜查。黄猛的护卫都在后院,柳宏和门房身单力薄,喝呼一会,也没人听,柳宏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骂道:“妈的,你们是谁的人?敢上门欺负我们大人?我是史阿大人的徒弟,你们是那个堂口的?给我报上名来,看我能不能挑了你们的堂口。”
柳宏这几声大声喝骂,效果却是极佳,自从史阿这两个字说出口来,院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动作立即停了下来。为一位彪形大汉走到柳宏身前,盯着柳宏慢慢说道:“你认得史大人?”
柳宏轻蔑地笑笑,道:“你是谁的人?”
大汉见柳宏目光并不慌乱,狐疑一会,道:“方才就是你去的园子,你怎会不知我是谁的人?”
柳宏是洛阳本地人,熟知堂口掌故,闻言触了起来,道:“你们是寓仙宛请的人?那该是西城光头强护的场子,光头强呢?让他来见老子。”
这大汉名叫罗清,是光头强的左右手,平常带人帮着看场,刚才听人说愉如被人强请了去,一边派人到卢家报信,一边派人四处寻人。罗清为人莽撞,自觉身后又有倚仗,见黄猛居处小门小户,门口又无多少人护院,直接闯了进来搜人。
说来也碰巧,愉如大名在外,不止迷得黄猛欲罢不能,还让日间曾来拜访过黄猛的卢家四少爷卢敏心动,已与老鸨议定要为愉如赎身,纳为府中为妾。卢敏担心有人骚拢愉如,还特意赏了罗清不少钱,让罗清将愉如看住了。
柳宏去请愉如时,罗清并未在场,回到妓院听说这事,气得质问老鸨,道:“卢公子已经了话,要纳愉如为妾,你如何还让她见客?”
老鸨自知理亏,略一迟疑,解释道:“那户人家强势得很,我这胳膊怎扭得住大腿?”
罗清闻言,恶狠狠地瞪了老鸨一眼,想想若不将愉如追回来,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回头怎么向卢敏交待?便带人一路打听一路寻了过来。罗清初时怒火攻心,又是泼皮心性,想将这事闹大,所以不管不顾,直接带人搜查黄猛居处。直至柳宏说出史阿的名字,罗清才清醒过来,见柳宏神态不似撒谎,又见后院出来几名眼神犀利的汉子,当即呼喝一声,道:“大伙先聚过来,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等大伙都围拢上来,罗清心思这事闹成这样,只让人家抬出史阿的名字,就灰溜溜地吓回去也不是事,盯着柳宏看了一会,道:“这位兄弟,你认识我们老大?”
柳宏在黄猛身边虽然只是亲随,但是身为史阿记名弟子,说起来也是有身份的人,昂道:“听说过,见面也认识,但是未打过什么交道。”
罗清挥手让一名跟班过来,小声说了几句,目视那人急匆匆跑出门外,对柳宏说道:“史大人是你师父?”
柳宏点了点头,道:“不错。”
罗清回头见自己那帮手下,目光闪烁,士气大落,显然被史阿这两个字震住了,略想了想,道:“即使你是史大人的徒弟,也没有上门硬请人的道理,这不是欺负人吗?”
柳宏一怔,道:“我怎上门硬请了?我可给了老鸨金子的,你莫胡说八道。”
罗清约摸一想,大约猜出事情经过,心里暗骂了贪财的老鸨几句,道:“这么说的话,是那该死的老鸨骗了我们。愉如姑娘可是被卢大人订好为妾的,近日不应再接客,还望兄弟通报一声,请贵府大人放愉
如小姐回去。”
柳宏心道愉如已被黄猛收了房,怎能再放她回妓院?再说淳于家的护卫也到了身旁,底气十足,当下不谈愉如的事,冷哼一声,道:“你们当这是小门小户,说进就进,说搜就搜?!你先将这事跟我说明白,否则……”
柳宏这话还未说完,卢敏从门外急匆匆闯了进来,怒喝道:“将人强掳了来,还不让进门了?”
卢敏午饭前还来拜访过黄猛,夜色渐黑,心里又挂着愉如,他匆匆赶来,根本没留意这是黄猛的居处。卢敏是卢家直系子弟,家门大,身份高,平常看起来低调,其实眼高于顶,高傲得很,也不会留意柳宏是黄猛的亲随。柳宏却认得卢敏,不仅知道卢敏是卢毓的弟弟,还知道卢敏上午带人来拜访过黄猛,黄猛还将卢敏等人亲送出门。
柳宏弄不明白之间的关系,笑道:“哟,这不是卢大人吗?这件事情与您有关?”
这时罗清上前对卢敏耳语几句,卢敏望了柳宏一眼,心道原来这人是史阿的徒弟,罗清怕史阿,可卢家却不怕史阿。卢敏冷哼一声,道:“这位兄弟既然认识我,就请兄弟给我个面子,请愉如小姐出来跟我回去。”
柳宏抬头看看天色,心道黄猛与愉如现在应该差不多了,拱了拱手,道:“卢大人且到客堂等候,我去后院请示一下我家大人。”
卢敏一听,脸色一变,转向罗清,小声问道:“愉如何时来的?”
罗清略思一下,道:“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
卢敏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若是这家人不存好意,恐怕……想到这里,卢敏喝道:“请示什么?!”转身罗清道:“你们先去后院,将愉如小姐抢出来再说。”
罗清背后有卢家撑腰,胆色顿时壮了起来,呼喝一下,带人就往里闯。这下不用柳宏呼喝,淳于家的人见这些人硬闯,怎能按捺得住?数人如虎如羊群,不一会将罗清等人打倒在地,又抓着衣领一个个丢出府外。
卢敏这时惊得目瞪口呆,口里呼喝几句,在几名护卫保护下退了出去,派人回家叫人。所幸这波人武功虽高,想必碍着卢家的面子,并未有人上前动他,却不知这些人不动他,并不是看卢家的面子,而是碍着上午黄猛曾经接见过他的原因。
第1003章 卢家嫁女给黄猛()
卢敏退到街上,看着罗清等人不住哀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几乎说不上话来。就在此时,街角转过一群人来,打着火把,为一人身材魁伟,大冷的天却敞着怀,头上一根头也没有,正是西城的泼皮头光头强。
光头强走近前来,借着火光一看,见地上躺着的全是他的手下,不由怒火中烧,大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罗清左手捧着脚,右手捂着脸,道:“就是这家人家!”
光头强正欲招呼人上前,突然向四周打量一番,道:“这不是以前反盟的公房吗?”又抬眼看了看门户,脸上阴睛不定,那边卢敏见状,匆匆走近前说道:“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迟疑什么?只要将愉如抢出来,多少钱你开个价!”
光头强火光下认清是卢敏,苦笑道:“卢大人,这可不是小门小户,这处院子是四哥的地盘。”说完,压低声音,道:“就是现在的太子。”
卢敏闻言脸色大变,四顾看了看,问道左右随从道:“这不是黄大人府上吗?”
一名随从指着柳宏,道:“那人应是黄大人的随从。”
卢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哎哟,你说这叫什么事。”转向光头强道:“你带着你的人撤吧,这里的人你得罪不起。”
不等光头强说话,卢敏走到门前,换了个模样,对柳宏说道:“都是误会!黄大人在府上吗?我进去给黄大人道个歉。”
柳宏进门不久,出来说道:“卢大人,我家大人说了,这事既然是误会,你带人回去吧,这事就当没有生过。”
卢敏往外走了两步,又触起一事,回来问柳宏道:“愉如……我能带愉如走吗?”
柳宏略一琢磨,道:“卢大人,这事……怎么说呢,恐怕你带不走她了。”
卢敏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怔了一会,跺了跺脚,招呼一声,失魂落魄地回府去了。
卢敏回到府上,管家在门前等候,道:“四爷,大爷在正堂等你。”
所谓长兄如父,旧社会的嫡长子在家里权威极高,卢敏平常对长兄卢毓就怕得厉害,这时早将愉如抛到脑后,战战兢兢地进了正堂,抬眼一看,见卢毓铁青着脸,坐在案后一语不。卢敏鼓足勇气,向前几步,道:“见过大兄。”
卢毓冷哼一声,道:“老四,你现在胆子大得很,寻事寻到太子那边去了?还跟刺史抢女人?”
卢敏硬着头皮说道:“这事都是误会,我看中了一名女子,与老鸨说好要纳为妾,没想到今天被黄大人接入府中。”
卢毓默不作声,良久才道:“你明天再去一趟黄猛府上,给你侄女提亲去。”
卢敏一怔,继而脸色泛红,说道:“去提亲?……向黄猛提亲?他……只是太子一个弄臣而已,怎配得上我们卢家的女儿?”
卢毓比卢敏大十余岁,对这个幼弟一向非常疼爱,往常卢敏做了错事,只是痛斥一顿便算了结,今天却一反常态,突然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你给我跪下!”
卢敏不由吓了一跳,他以前虽然受过训斥,但是卢毓从未像今天这样暴怒过,看了卢毓一眼,当即不敢作声,老老实实跪倒在地。只听卢毓道:“你今天不知惹了什么祸?!我让你去给黄猛贺喜,是想试探此人的深浅,可你做了什么?!深浅没试探出来,反而为一个,带着一群泼皮上门寻事!你嫌卢家平安得久了?!还是想早日让卢家灭门?!若不是你惹出的这件事,何必让星儿嫁给一介武夫?!王煜现在已是营司马,不用到年底就能升至营将,多好的一棵苗子,就让你……你给……”
卢毓气得说上话来,卢敏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一向信服长兄,但对卢毓嫁女给黄猛依然很不理解,想了半天,鼓足勇气,道:“大哥,黄猛只是一介武夫,侍奉太子得升高位,水平根本不怎么样。你将小星嫁给这个莽夫,能管什么用?”
卢毓顺了顺气,压住心头的火气道:“你知道黄猛的历史吗?黄猛虽是莽夫出身,但是足智多谋,即使文才风流,也丝毫不亚于你。太子派黄猛去幽州干什么?是去与我们卢家斗法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卢家要想平安,就要研究透黄猛。在没有将黄猛吃透以前,不要与黄猛敌对,不要招惹他与我们对立。你却好……为了一个,领人闯入黄猛居处,你要知道他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就避免不了争强好胜,尤其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若为此记下仇,我们卢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怕他来明的硬的,就怕他玩阴的软的。你啊你……往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做出这种傻事?不过,你也甭为你侄女打抱不平,这个黄猛能文能武,若是星儿嫁过去能笼络住他,这笔投资也算值了。王煜虽然不错,但比起黄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卢敏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卢毓对人如此推崇,挠了挠头皮,道:“未听说黄猛有什么能耐,大哥是否高估他了。”
卢毓冷哼一声,道:“太子刚监国时,父亲来京,布置了许多事情,但是最后办成的没有几样,其中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这个黄猛。父亲十分忌惮此人,曾想派人暗杀他,没想到几次暗杀,非但没有成功,而且损失惨重。你想想,若是寻常人,父亲怎能派人暗杀他?太子怎会派那么多高手卫护他?”
卢敏寻常流连风花雪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家族秘事,当下目瞪口呆,一时间不敢置信。卢毓今日找卢敏谈话,本来就想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免这位自谓风流才子的弟弟再在外面惹祸。卢毓从卢植上次进京说起,讲述世家与太子的暗斗,又说起深层次的原因,最后说道:“……父亲前半生与黄巾军争斗,十分熟悉黄巾军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