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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亓明显不信,心中却有一缕怎么也按耐不住的希翼。
“太公,您告诉他,对酂侯夫人施以剖腹奇术,治愈盖府尹毒疮之症的是何人?!”
“确是医者无错。”
满堂皆惊。
吕亓呼吸急促地紧握住华安的双手,“华太医,此事可万万做不得假!”
“信吾玄冥者,自得永生!”
华安悄悄将手里的一小瓶氰化钾塞回了怀里,脸上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自信神色。
装神棍么,谁特么不会呢。后世民国时期随便一个街头神棍都敢拉着你说你有天命之相。
你信还是不信?
“信你之人可得永生?”
这次是郑怜儿这个傻妞问的。
华安沉沉点头,手掌甩开吕亓的手后指向华汶,“看见没,我太公如今已年过六旬依旧精神矍铄,就是因为他信我!”
华汶张大了嘴巴,医者所说…难道是真?怪不得自己这几年无病无灾,莫非真是因为信了医者可得永生的缘故?
吕亓快信了!
“华医者,酂侯夫人和盖府尹的事很好求证,若是真如华医者所说,我必向老祖宗举荐你!”
“只管去求证!但凡有假,华安束手就擒!”
吕亓信了!
“你们两个,这就返回长安求证,明晚归来,速去!”
四名羽林卫也很想知道华安到底是忽悠人的还是真有生死人而肉白骨的本事。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于是,几人对望一眼,从中走出两人便匆匆出门,骑上马就朝长安奔去。
留下胡思乱想的吕亓和正缠着汶爷爷问东问西的梅儿,华安拉着满眼小星星的郑怜儿走出房门,左右一瞧,四下无人。
“怜儿,你不会真信了我吹的牛吧?”
“信啊!你是我夫君啊!”
“那你今晚陪我睡吧?”
“啐!臭不要脸!”
第23章:陌生人给的酒水不能喝()
三月十八,吉,宜出行,宜远游,宜婚嫁。不宜临水。
下邽县再东是弘农郡。
弘农郡于西汉武帝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时置。时年有户十一万八千九十一,口四十七万五千九百五十四。弘农郡设县十一,郡治弘农县,前秦时又称函谷关。
函谷关是中国历史上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它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
据传,六百多年前,道家师祖老子曾骑青牛过函谷关,后成圣。这个道家百岁师祖所著《道德经》传承至今,被奉为道家圭臬。
自弘农设郡至今,沧桑已过近三百载,如今的弘农郡丁口已过八十万,为汉庭人口大郡。
华安一行人如今就站在函谷关前,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函谷关关城的宏大雄伟。
天开函谷壮关中,万古惊尘向北空。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函谷关不愧其雄关之称。
秦始皇六年(公元前241年),楚、赵、魏、韩、卫五国伐秦,“至函关,皆败走”。
秦能统一天下,函谷关居功至伟。
而如今,洛阳,长安,乃至东汉政权能继续醉生梦死,函谷关的屏障作用也毋庸置疑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吕亓现在对华安就差跪地喊祖宗了。自从前夜去而复返的羽林卫将自己在长安城内酂侯府上,京兆尹府上所问所答据实回传给他后。吕亓就坚信华安是能让皇帝长生不老的神医。
能治愈毒疮之症的医者,满大汉除其之外还有谁?
“华太医,如今蛾贼肆虐,函谷关雄关锁闭,我等还是绕道而行吧。”
华安仰头看着函谷关上群卒林立,旗帜如云,不由感慨万千。
秦得函谷得以向东出兵,汉得函谷得以兵出匈奴作战,得此关者得天下之言并非无稽之谈。
“走吧,能一睹雄关盛颜已是了无遗憾,不再奢求其它。”
四名羽林卫举剑,朝关城之上笔直林立的悍卒袍泽致敬,城楼之上,一员戎装校尉举剑回礼。
绕过函谷关,再东便距离洛阳不远了,所幸如今汉军四处出击,黄巾军的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缩。一路之上几次皆有惊无险的和小股的黄巾败军错肩而过。
“咦,夫君,前方河边是在举行祭祀吗?”
郑怜儿好奇心大发,一马当先跑的没影了。
走了一路,日子平淡如水,华安对前面不远处疑似是祭祀的活动也颇感兴趣,在征得如今是自己小迷弟的内侍吕亓同意后,一行人朝着河边走去。
羽林卫已卸甲换衣,在黄巾军肆虐的地方,万事皆要小心应对。羽林卫毕竟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三月十八,渭河龙王诞辰。
走到近处略做打听华安才知道,这里确实是在举行祭祀。却不是为祖宗祭祀的,而是为渭河龙王祭祀的。
祭祀龙王爷,以期今年风调雨顺。
起初华安和所有人一样,看着几个把自己糊弄成鬼一般模样的巫医又是占卜又是跳舞又是乌拉哇呀的自言自语,很是开了一番眼界。
说起来,汉时人皆认为巫、医不分家,在世人眼里,他们都是救死扶伤,能借鬼神之力的神棍。
其实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医者大多居于明川大城,他们或多或少学过一些医书,药理,懂得一些最基本的行医准则。而巫者就完全不同,他们绝大多数偏居农村,依靠祖传下来的装神弄鬼技俩来祸害老百姓。
医者中有诸如黄帝,扁鹊,华佗,张仲景等为代表的真正医术高明,为国为民奔波一生的无私大家。
而巫者,无一不是欺压良善,盘剥乡里,惑乱地方的该杀之辈。
古人因无学而多愚昧,敬鬼神,敬天地。巫者正是因此才能兴风作浪数以千年。
汉后,巫、医逐渐分家。也正是因为理念不同,所专不同。
最终,医者愈加重要,成为世间不可或缺的一门高超技艺。而巫者,最终被无情地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
“华太医,您看,巫者们敬完天地后就该到了献祭之时。”
华安闻言蹙眉,献祭?可别是拿活人献祭,不然别怪我华玄冥弄死你们。
前世教育,华安就最恨那些不学无术还装神弄鬼的所谓巫医,医院里也经常播放一些古巫医是如何荼毒祸害生灵的,每每想及,都让华安深恶痛嫉。
原本只是看热闹,可真当两个五六岁的小孩被人抱出时,华安就再也按耐不住了。
二十多年的思想教育让他必须挺身而出,不然以后都会良心难安。
“你住手!”
“你特么给我住手!”
原本欢呼的人群顿时寂静,正匍匐在地礼敬渭河的魁梧巫者也缓缓起身,望向华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意。
祭祀结束,他就可以拿到一万钱的祭祀礼金,如今只差投河问路最后一个环节了!
“大胆!尔是何人?缘何打断献祭渭河龙王?若是渭河龙王发怒,汝担当的起吗?!”
巫者先发制人,他不是第一次碰到祭祀被中途打断的情形了。上一个打断他的人,被群情激愤的农人们活活殴打至死。
所以,他虽气愤有人中断自己的祭祀,却不担心拿不到钱。
“巫师莫恼!吾乃附近村民,难得一见如此祭祀盛况,一时激动难耐,巫师莫怪罪。”
华安眼见四周农人喷火的眼神,顿时改变了策略。他可不想被这些善良愚昧的农人给活活捶死,那样就太憋屈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华安还是低估了神明在下层老百姓心里的至高地位。
怪不得强如汉武大帝也坚持要封禅泰山,以证明君权神授。
“巫师,请!”
华安一把从正在祭酒的巫师随从手里夺过了酒盏,然后转身举盏躬身献给了巫师。
巫师看着身着粗布麻衣的华安,冷哼了一声。又是一个被自己所施之术震慑到的贫困农人罢了。
“汝且下去,再敢打断祭祀,必献祭尔于渭河龙王!”
华安眼见巫师接过自己手中酒盏一饮而尽,顿时转身,风一样的跑开了。
“快跑!快跑!”
华安拉住郑怜儿的小手,挤出人群,翻身上马,挥鞭如雨。
身后,羽林卫护卫着马车也缓缓启程。他们对巫师如此草芥人命的行为也甚为痛恨,却不敢出手阻止,真的恼了渭河龙王导致一郡之地来年收成不好,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只有吕亓不以为意的仍旧踮着脚尖看的津津有味。难得出宫一趟,不能错过此等民间盛况。
直到那个巫师不出一会儿就开始身体抽搐,躺倒在地时,吕亓才幡然醒悟。
“华太医!等等我!”
吕亓狼狈上马逃窜。再不跑,等这些农人反应过来,自己可就跑不掉了。
已经跑出好远的华安回头看了一眼,暗暗嘘了口气。
“夫君,咱们为啥要跑?”
“因为我毒死了那个巫师。”
“啊!怎么毒死的?怜儿怎么没看到?”
“怜儿,你记住,以后陌生人或者仇人递给你的酒水,万万不敢喝。”
马背上的郑怜儿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华安看着单纯像白纸的郑怜儿,无奈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还要多教教这个傻妞一些处世的道理才行。也不知道她当初离家出走混江湖是怎么活着回去的。
一点点氰化钾,足以送那个巫师去巫界。
同行是冤家?不!是仇敌!
第24章:珍视明滴眼液(第二更)()
三月十九,天气微凉,宜探亲。
长安西门,一个手持行山杖,身披麻衣脚穿草鞋,背负药篓的长髯中年汉子正在仰头望城楼。
“此行两月有余,终于赶到了长安。”
华佗紧了下肩上的药篓,抬起手中行山杖,随着往来人流缓步走入了长安。入城后,华佗一边随意地在长安城内走走停停,一边朝城北走近。
如此一个时辰后,华佗终于走到了华安医馆门前。只是,当他发现医馆大门禁闭,有些愕然。
对门梁家布店的掌柜每天都在留意对面华安医馆门前的动向,医馆内的医者临走前曾留给自己书信一封,钥匙一把。以钱五千的酬劳让自己将其交给一个叫华元化的医者。如今,眼见背着药篓的华佗,掌柜顿时觉得可能就是此人。
“老人家,请问您是来找这华安医馆华医者的吗?”
华佗转身,看着布店掌柜微微点头:“不瞒老伯,吾乃沛地人,正月启程来此,如今才到长安。原本和这华安医馆坐堂医者华元承约好会晤于此。如今却见医馆大门落锁。老伯,您可知这医馆主人去向?”
布店掌柜轻轻点头,“敢问医者可是华元化?”
华佗放下手中行山杖,作揖躬身。
“正是沛国华元化是也。”
“那就无错了,医者且稍等,老朽这就去给医者取这华安医馆医者临走前留给你的一封书信和医馆钥匙。”
华佗弯腰放下药篓,复又拿起行山杖,静待布店掌柜取来书信和钥匙,对掌柜老伯施礼后,华佗先转身用钥匙打开华安医馆的大门,信步走了进去。
“一别十余载,这医馆倒是没有变化。”
稍作休整后,华佗才拆开华安留给自己的书信。
信中内容不长,却让华佗不由唏嘘。
“元化伯父敬启:吾华氏玄冥,父元承。月余前接到伯父来信,玄冥甚为激动,焚香扫塌以待。然世事无常,日前洛阳有诏,急诏玄冥迁洛阳为太医。玄冥莫敢不从,因时间有限,只得无奈启程。未得见伯父,甚为遗憾。望伯父莫怪罪玄冥。吾父元承年前因病作古,恐已不能与伯父共断青囊经,实乃大憾。
侄儿走后,医馆无主,若伯父无落脚之地,还请不吝客气,尽可入主。
侄玄冥拜上。中平元年,三月十三。”
华佗收好书信,从怀里取出一本手抄医书,封面上是他自己手书的三个大字:青囊经。
“元承吾弟,未能与弟一起参断此经,人生一大憾事矣!”
将《青囊经》收入怀中,华佗开始在华安医馆内收拾打扫,他一路辗转数月才来到长安,自当在此落脚一段时间,一为调理身体,二为青囊经。原本打算与华元承共参青囊经的想法落空,只能再做他想。
“元承吾弟,贵子玄冥居然能以十七年岁入都为太医,必是得你真传,日后与他共参青囊经也不无不可。”
华元承父子和自己同是华氏子嗣,属一脉相承。两家乃是世交,华元承及其父青喆的秉性华佗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才肯放心与其共参青囊经。至于邀请其他医者来一起参详自己青囊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