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隐形医院从天而降。
“我取两瓶氰化钾。”
呵呵,来吧,不怕死的都来吧。
第6章:全城医者遭绑架(第二更)()
三月春,乍暖还寒。
正午,明阳高悬,才终于让这天地间有了一些暖气。就像如今的大汉江山一样,黄巾匪贼终究未能攻占洛阳。戒严了十数日的长安也因而沾光,终于解除了封城之措。
死气沉沉的城内终于有了活气。
华安医馆里却依旧冷冷清清。华汶如往常一样用麻布擦拭着药罐,摆弄着被搁置在药屉里一个冬天都没有翻晒的各种草药,精神矍铄。
华安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倚在门框上,手里捧着一本封面精美的伤寒杂病论,看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隐形医院里居然还可以取出来医书,着实是良心好医院。
可惜还是没有发电机和柴油。
高亮度的灯光,是如今每日饱受昏暗灯光折磨的华安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执念了…
伤寒杂病论,医圣张仲景的神作。成书应该就在左右这几年。华安终于感觉来到这东汉末年或许会是一段不错的旅程。
医神华佗,医圣张仲景,可都生长于东汉末年。
青囊经,伤寒杂病论,即便在两千年后也同样是经典神作。
华安犹记得自己当初的博士论文就是和伤寒杂病论里面一个药剂配方有关的变种药理考究。
如今重温老祖宗的神作,除了叹服就是敬佩,五体投地的那种。
“可是华医者?”
正入神的华安闻言抬头,户曹掾史大人家里的老管家正拢袖笑呵呵的看着华安。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笑眯眯的壮实家丁。
“老人家,快快请进。”
华安忙收起手里的伤寒杂病论。如今这年头可没有制作得这么精良的书本,还是收起来为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下次再看这种书,就在封面套上一层古朴的书封,以混淆视听。
“不必了。老夫此来是告知医者,夫人之患果然仅一日夜就好了泰半,医者确是妙手回春之大家。
老夫奉家主之命,特来拜谢。医者与家主所约,老夫代为转达。李府上下必尽力而为。”
老管家笑得很和善,语气也很温和,可华安却从字里行间中听出了不容置疑的拿钱走人意思。
古人以诚信为本,可基础是地位对等。否则,地位高的一方,有的是办法在大汉律法准许的范围内,玩残地位低的一方。
尤其是在这东汉末年。
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曹孟德携天子以令诸故…无不如是。
“老人家,不必了。当初只是戏言,户曹大人付以诊金即可。”
华安很识相,他又没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本领,招惹一个决曹掾史已经让他有些后悔了。可不想再和户曹掾史走到对立面。
如此也好,留个香火情,日后说不定就再相见呢。
“如此极好。来人,奉上诊金。”
五千枚铜钱,总计五千钱。
没有所谓的加奉十金。
老管家相信华安是聪明人,不会招惹是非。原本家主是准备兑现承诺的,可老管家却打听到这华安医馆的医者最近招惹了决曹掾史,做为忠心耿耿的家仆,自然不能让主子掺和到里面去。
决曹掾史张雯可是侯爵之后,且如今还是京兆尹盖勋的心腹。
万万不可招惹。
“谢老人家了。”
五千钱,不少了。华安没有得寸进尺,见好就收。
既然人家觉得自己良善可欺,以后不要往来就是了,祝愿李户曹家里最好不要有人患病,不然,可别怪我华玄冥翻脸不认人。
投桃报李,投欺报刀。
出来混嘛,你不给我脸,就别怪我不给你脸。毕竟,脸面是相互的。不要以为自己是户曹就觉得脸面大,走着瞧吧。
看着老管家笑呵呵的来,又笑呵呵的走,华安也笑的很痛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且走着瞧吧。
华汶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他生怕华安再不懂事的因为户曹掾史不如约而当场弗了老管家的面子。
还好,医者终究是长大了。
“太公,收好喽,诊金五千钱!”
华安笑得格外开心,因为他刚刚想到了如何让决曹掾史断了强娶自己未婚妻为儿媳妇的心思。
至于那个如今还被关押在牢狱里受苦受难的大舅哥,华安只能表示遗憾了。
谁让你没事大半夜喝什么酒,躺在被窝里搂着媳妇恩恩爱爱多好。
“太公,我等下出去一趟,午饭就不用等吾了。”
华汶收好五千钱诊金,看着风风火火跑到后院,又风风火火跑出医馆的华安,不明就里。
“医者这是…莫不是要去毒死张决曹…嘶!”
华汶有些惊惧,毒死朝廷命官可不是开玩笑的。
轻者诛三族,重者诛九族。
华汶想念及此,忙跑出医馆四方张望,却早已没了华安的身影,老人家无奈返回医馆,开始患得患失,祈祷医者莫要误入歧途。
————
华安自然不会这个时候跑去毒死张决曹全家,他又不是草芥人命的匪贼。
做为医者,他有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当然,若是到了生命攸关之际,他也不会排除下毒这种下作的手段。
老子命都没了,谁特么还给你讲究什么道德伦理?
“就是你了!”
华安刚刚从城南老木匠家里走出就被人盯上了。
我就是出来取一下早就预订的医药箱,好方便放置一些常备药品进去。
毕竟还是现代医药箱方便好用。
怎么一出门就遇事了?
“汝是医者?”
“呃…我”
“背着医箱必定是医者无疑,就是你了,带走!”
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架着华安就走,不给华安丝毫腾转的余地。
“各位好汉,我就是个穷医者,身无分文,你们绑架我也…”
“闭嘴!吾家夫人难产,全城的医者都要到府里去诊治,尔也别想跑!”
华安张大了嘴巴,我特么就是出个门怎么还被人绑架去接生?
这年头,接生不是应该找稳婆吗?
“到了!”
眼前一座朱门高府在望,华安感觉自己头顶一片霉云笼罩。
怎么自从来到这东汉末年,就没一件好事呢?
全是幺蛾子!
“又一个?快,带去后堂!”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站在府门口,急得团团转。一看到被家丁们架着的华安,就一个劲地催促着把华安往后堂架去。
让华安很不安的是,还有十好几个医者也正在被架往后堂的路上…
难产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本侯再说一遍!
救吾妻儿平安者,赐百金!
若吾妻儿不保,本侯不介意杀光全长安的医者来殉葬!”
众医者匍匐在地,惶惶不敢言语。
“侯爷,尊夫人难产,吾等众医者多方切脉会诊,一致认为应乃脐带缠绕胎儿所致。
并非吾等不肯尽力,只是此等情况非人力可救啊!”
华安刚被架进后堂,就看到一个身穿绛服锦袍头戴长冠的汉子一剑刺死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医者,面目可怖,仿若要吃人。
“谁还说不能治?!”
满堂寂静无声。
第7章:东汉末年剖腹产()
大汉建国之初,高祖皇帝论功行赏,评定萧何为首功,封酂侯。
酂侯一系自此与大汉国祚共绵延。期间虽几度沉浮,可一直被大汉历代皇帝简拔复爵,为大汉国初三百余侯爵中绝无仅有之恩宠。
初代酂侯至今已历二十一代,近四百年史,仍配享酂侯侯爵高位。
如今的酂侯萧澄虽远离洛阳权利中心,可仍旧位尊权高,监长安府事。在长安城内,萧澄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用看盖勋脸色行事的人。
只是,萧澄无后。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是身负酂侯一脉传承延续重任的萧澄,更深感责任艰巨。
可惜,天不怜酂侯!
数年期盼,得来不易的开花结果,到头来却极可能是果落树枯人断肠的悲惨结局。
这不是萧澄愿意接受的结果!
是以,他要向天索命,不惜以侯爵之尊,强请长安城内所有医者。
对于他来说,传承大如天。酂侯一脉,不能止于二十一世。
“谁能救本侯妻儿,本侯愿酬千金答谢!”
萧澄也是真的没了法子,洛阳城内多名医,奈何如今黄巾匪贼围攻在侧,信使派了几波,皆有去无回。
长安城内但凡有一点名气的医者如今都被他强请了过来,可无一人敢断言可救自己妻儿。
妻子撕心裂肺的叫声犹在耳畔,萧澄心急如焚,双眼红如魔鬼。
若能挽救妻儿性命,他愿意酬百金,甚至千金!
如果妻儿不测,他真的准备杀光这些无能的医者,以殉葬抚慰妻儿在天之灵。
“侯爷,老夫可以一试。”
一个胡子花白,冷汗嘀嗒的老医者决定铤而走险,保两个不敢奢望,若是保一个,他有六成把握。
“有几成把握?”
提剑红眼的萧澄面色狰狞可怖,这短短一个时辰的煎熬让他心身俱疲,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由不得他不紧张。
“侯爷,老夫无能。只能二保其一,且只有六成把握,请侯爷定夺。”
老医者说完后就闭上眼梗着脖子,静待萧澄决断,老朽的心脏却扑腾扑腾的跳的厉害。
是利剑穿身而过,还是侯爷狠心舍一保一,生死之别就在一瞬之间。由不得老医者不内心忐忑。
萧澄紧攥着手里利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妻子与自己相濡与沫十数年,哪是说舍弃就舍弃的,可酂侯一脉的传承更为重要。
酂侯一脉决不能二十一世而终。
就在萧澄准备一咬牙舍妻保子之时,华安挣脱开两个家丁,大骂开口。
“且慢!人命关天,如何能舍一保一?!庸医也!
侯爷,草民不才,愿意为尊夫人接生,绝不让夫人和腹中孩儿折损一人!”
大汉国婴儿的夭折率高的可怕,三四个婴儿中只有一个能健健康康的活到成年。
接生存活率更是低的令人发指,每接生十个婴儿降生,有近半当天就会夭折。
公侯将相皇室后宫,也莫能幸免。
归根结底是时代医疗技术和水平过低,倒怨不得这些医者。
可华安就是看不惯这些医者动不动就舍一个保一个,人命在他们嘴里仿若羔羊。即便他也明白这已是这些大汉医者能力的极限,可他依旧不能接受。
医术不行,就积累提升,如华佗,如张仲景。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医者跳将出来斥责传承三百载的堂堂李氏医馆的老神医为庸医?
贻笑大方!
李神医睁开眼睛,看着嘴上还长着淡淡绒毛的华安,刚准备开口,却被萧澄抢先了。
“汝有几成把握?”
萧澄已经快到了发疯的边缘,如果这个年轻医者诓骗自己,那就一剑刺死,他没有时间跟这些狗屁倒灶的医者扯淡了。
妻儿一旦有事,他就准备关门大开杀戒!
“十成!”
华安很自信。
虽然他专精于内科,可也研习过妇科,对于妇产科更是熟稔。
毕竟自己的妻子就是妇产科的主治大夫,她做过的手术录像自己看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然他也不会不要命的跳出来,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不是。
“当真?”
萧澄终于看到了希望,握着利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若侯爷妻儿有失,草民项上人头尽管取去!”
华安自信心爆棚的话让萧澄心底大定。
“快!带这个医者去产房!谁敢耽误,斩了!”
老管家忙恭请华安去产房,其余医者被候府家丁齐齐驱赶牛羊一样轰到了一间偏房内,待侯爷后续处置。
偏房内,李神医冷哼了一声。
“老夫行医四十载,就没见过如此情形还能救活两者的,吾等且看那个大言不惭的年轻后生如何收场!”
“李神医所言极是,一个不入流名不见经传的末学后生而已,等到出了人命,他就知道何谓慎言慎行了!”
偏房里小瞧他的话并没有丝毫影响到华安,毕竟他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他也会一笑了之。此刻的他正抖擞精神,准备好好给侯爷夫人接生。
只要自己能顺利保住侯爷妻儿性命,千金是不敢奢望,可总归能为自己的落魄医馆打出一些名气。
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