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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和眨眨眼睛,似乎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从老人的身后散开到了夜色里。
来不及告诉何团长,因为很明显,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何团长浑身紧绷,连带着脸上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显得有棱角起来。
忽然,何团长眼睛瞪大,忽然将自己脸上的面罩戴上,杜和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照做了,下一刻,几道深紫色的影子就一起朝他们弹了过来。
厮杀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
武器挥动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没有人放声大叫,只有喘息的和脚部踏在沙石上的声音。
杜和将背后递过来的一柄短剑避开,险而又险的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柄飞镖,接着接住了空中旋过来的一柄弯刀,反手将他飞了出去,空气中传来了肌肉被割裂开来的声音。
杜和第一次心有恐惧。
这些人,居然连死掉都没有声音的!
紫色的影子源源不断的扑过来,前赴后继,似乎毫不介意用性命留下他们二人,杜和与何团长萌生退意。
本来就是为了刺探而来,却遭遇了对方更加强大的打击,那么这一次的来访显然不可能会有任何成果,打草惊蛇了,他们只能退回以图后续,前提是,如果他们能够全身而退的话。
杜和豁出去手臂上挨了一刀,抓住了这些人进退间的一个空隙,兔起鹘落之间将刀子架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本来以为抓着人质能够稍作威胁,那人质却不等杜和表态,自己在杜和的刀子上一磕,居然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
杜和下意识的扔掉了手里的刀子,刀片落在石头上,发出了“呛啷”的一声清脆碰撞声,灯下守候的老人忽然一抬头,手里的拐杖一举,便将头顶的灯砸碎了。
远处靠近的车子猛地打了个转向,便迅速离去,看样子是毫不留恋,甚至连一个观望停顿都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杜和心惊胆战。
如此严密、森然的体系,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人一家可以培养的出来,光是刚刚那人磕开西瓜一样磕破自己的脖子的气魄,就需要至少几代人的培养,才能养的出来这样的死士。
杜和猛地一咬舌尖。
今天是必须要打起全部精神才行的时候了。
灯下的老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些死士不会给杜和丝毫靠近那里的机会,甚至并不想给他们活着离开的机会。
何团长与杜和默契的背靠背的站着,死士们沉默的将两人包围在一起,夜色浓重,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血色多么的猩红。
“还有一发子弹。”
何团长轻声说。
杜和摸了摸身上的一个小包,低声问何团长,“打过飞盘么。”
“百发百中。”何团长毫不犹豫的说。
“我带了个小玩意,三成的机会,干不干。”杜和再度说道。如果杜先生在的话,他或许会认出来那个所谓的小玩意到底是什么,不过何团长不知道,按照他的想象,这东西最多是个***。
“干了,我手快没知觉了。”何团长依旧果断。
杜和肃然起敬,成大事者逢大事有静气,生死关头,何团长能这么果断清醒,的确让人敬佩。
此时的三成机会对二人来说虽然相当于没有机会,但是应对当场的情况,可以说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他们有带枪,但是夜色之下,只有六枚子弹的团长根本不敢开枪,只能用来危急时刻逼退敌人,一旦耗尽了子弹,他们就无路可走了。
天幸那些人似乎也只带了冷兵器,可是他们两人都是带伤在身,这样耗下去,死的必然是他们,既然如此,就到了抛硬币的时候了。
杜和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纸包,又从纸包中抽出一根火柴,和一根烟,放在了嘴边。
他从来不抽烟,何团长也是。
不过当杜和将烟递给何团长的时候,何团长夜接过来深吸了一口。
下一刻,那根烟被别在了油纸包上,朝着死士们的最多的一边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何团长持枪,瞄准,发射子弹,一气呵成,动作连贯漂亮的像是教科书中的示范。
杜和一拉何团长,两人同时扑倒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火光和爆炸声,气浪以**的落点为圆心,无差别的覆盖了半径十米内的所有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 喜怒()
杜和这一次知道了耳聋是什么感觉了。
与身体上镶嵌的碎石片比较起来,听不到声音其实并不让杜和多么的惊慌,至少他还活着,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情听外头是个什么声音。
他是手上托着的是踉踉跄跄的何团长,两人如同醉了酒的难兄难弟,打着摆子,走着弯路,终于跳进了水中。
进了水,就算是活下来了。
两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
即使海水让他们的伤口酸爽的****,但是对于从刚刚那个地狱爬出来的两人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比起炸成两段或者扭曲着插在沙子里头,幸运的只是多了几道不知深浅的伤口,对他们俩来说,就算赢了。
两个人没敢回家,从水路爬回了南城区,左思右想,杜和带着混混沌沌的何团长去了他们曾经抓捕松下樱子的那幢宅子,果然,里头至今依旧空着。
这种敌人暴露了的据点自己人因为晦气,多半不回去住,敌人也不会再涉足,对他们来说,是绝好的藏身地点。
熟门熟路的翻墙进去,杜和将何团长放在了亭子里,自己进房间里摸索了一番。
除了一些被搜查队搜走的证据和贵重品,杜和成功的在一间房间里找到了一大把女人款式的寝衣,布料是纯棉的,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
酒没有了,不过杜和找到了一点食盐……
并没有将食盐直接塞给何团长,杜和先在房间里偷偷摸摸的烧了点水,随后勾兑成淡盐水,一半用来喝,一半用来冲洗伤口。
药盒子里还剩下一点标记着云南白药的药粉,杜和不干贸然动用,只能先拿自己做实验,将药粉蘸了一点点放到了指头的伤口上观察反应,两个小时之后,杜和将那些药粉糊在了何团长的伤口上,在何团长痛哼之前,杜和在他的嘴巴里塞进去一根柴房里拖过来的木头。
作为一个没什么专业精神的半吊子医生,杜和先保证了何团长不会死掉之后,才开始收拾自己,将伤口里的东西一一拔出来,洗干净缠上纱布,随后换上衣柜里不那么女气的衣服,照镜子觉得没有破绽之后,杜和才悄然出了门。
在兄弟两个如同惊弓之鸟般躲避追兵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处宽阔的高墙大院里,两个人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迅速而准确的将刚刚发生的情况报告了上手坐着的一个青年。
青年修着整齐的鬓角,头发光洁,衣着考究,此时拿着一本书坐在太师椅上,似乎并不在意地上的两个人说些什么。
等二人沉默下来之后,青年施施然的翻了一页书,看了两行,又指着其中的一处问身后立着的女人,“乌咪哈内桑,这个字念什么?”
身后的女人探身看了两眼,念道,“救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这个字念裘,皮毛大衣的意思。”
青年喜悦的念诵了两遍,点了点头,“谢谢你。”
女人颔首,退回了青年身后的位置。
青年仔细的将书签夹在那一页书内,合上书本,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缓步走到身后女人身边,陶醉的在女人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青年的手也毫不客气的搭在了女人柔弱不堪一握的腰肢上。
女人纹丝不动。
青年满意的微微一笑,随后抽出了女人腰上别着的一把小巧的手枪,头也不回的开了一枪。
跪着的只剩下一个老人。
如果杜和在的话,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老人,不久之前,他在那幢别墅门前,警惕的砸碎了门口的灯,惊走了来访的汽车。
“没有留下人,是他们的不是,现在他已经为自己的过失赎罪,所以我原谅他了,伊豆桑,你做的很好,接下来,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青年将手枪放回了女人腰间,妖冶的眼神在老人的后背上凉飕飕的掠过,“我很敬重您,希望您别让我失望。”
“是,大人。”
老人深深鞠躬,站了起来,看似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来惊人的力量,单手便将地上的年轻人拖了出去,只留下一条血色的痕迹,女人的眼帘微合,“我去收拾。”
“不,乌咪哈内桑,这是仆人们的事情,我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
青年毫无血色的手指牢牢地握在了女人粉白色的手腕上,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
女人却似乎无动于衷,点点头,便随着青年拉扯着自己。
“对于今天那两个莽撞的来客,你有什么想法么?”青年将女人抱在怀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气息。
“没有,大人。”女人温顺的靠在青年的胸口,如同一只羔羊。
“那么对于城外的那支讨厌的军队呢?我听说那位公子给自己找了个帮手?”青年对女人的顺从十分满意,随意把玩着女人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
女人柔软依旧,笑着点了点头,“有办法的。”
青年眼神一亮,手上无意识的用力一扯,“哦?说来听听。”
女人仿佛没有痛觉,任由青年扯着自己的头发,温柔的在青年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青年越听越开心,后来便哈哈大笑起来,“允了,这件事就让你来安排吧,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乌咪哈内。”
女人微笑着鞠了一躬,离开了。
青年依旧坐在那里,只是脸上的笑意淡去了不少。
“主上,碍眼的人物为何不直接除掉,属下可以为主上分忧。”一个紫色衣服的玲珑身影从天花板飘然落下,跪在了青年的脚边,仰慕的望着青年。
“撒库拉依,在这里,杀人只是最费力不讨好的技艺,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动用你来执行任务。”青年抚摸着名叫撒库拉依的女人的头发,像是安抚急于表演给主人的宠物。
撒库拉依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趴在了青年的腿上,忽然仰着头道,“主人,我听说她之前同别的男人有所牵扯……”
“啪!”
“主人息怒!”
撒库拉依的话被青年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打回了嘴里,惊恐的伏在地上。
青年毫不留情的捏着撒库拉依的脖子,阴沉的说:“那位将是你的女主人,撒库拉依,记住了。”
撒库拉依咳嗽着连连点头,眼泪不断的流出来,满脸的惊慌,生怕青年将她赶走,叫别人来随侍。
青年见撒库拉依点头,又变得温柔起来,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安抚道,“别哭,无论如何,你依旧是我最喜欢的上忍。”
撒库拉依破涕为笑,擦干净眼泪,重新隐匿在了暗处。
青年负手而出,看着庭院里优雅的用剪刀剪下花枝的女人,喃喃念了一声:“乌咪哈内……海羽……多美的名字啊……”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有其狗比有其主()
傍晚,杜和终于带着缓过劲来的何团长回了留园。
一瓶药,一支针剂,在如今的上海滩并不容易得,不过杜和依旧得到了,就像是高桥海羽说得,他总是会活下来的。
江凌在杜和回来之后一直绷着脸忙东忙西,一句话都不说,但是等何团长醒来之后,一碗熬的入口即化的牛肉汤已经放在了他的床头。
“喝吧,今天是正儿八经的牛肉汤了。”
杜和的脑袋上缠着纱布,一边脸还有点肿胀,不过终于喝到了心心念念的一碗美食,杜和依旧十分开心。
江凌的脸上有些忧色,端起碗来,一口一口的喂何团长。
“手又断了,我请金大夫给你接的,他说今天要是没有再断,长好了就还能用。”江凌见何团长看着紫的手臂,边喂边解释道。
何团长眨了眨眼睛,“能用?”
江凌点了点头,“能用。”
何团长沉默了一下,“能用就好。”
“放心,穿针引线可能有点难,别的不耽误你的,听她吓唬你。”杜和忍不住给何团长打了一针定心剂。
何团长果然大松了一口气,刚刚镇定的模样再也装不出来了。
“还知道害怕?”江凌将汤碗一放,何团长尴尬的闭上嘴,“这个,谁也料不到的。”
“是啊,谁晓得跟踪你老子会跟一送二十?外加一个老不死的妖怪。”
杜和边说,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儿,几幅图就在他笔下跃然纸上。
几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