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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孤勇过后,认识到了自己不舍的牵绊和身上的责任的江凌,满心都是愧疚和对未知的将来的恐惧,在低着头开车门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小门一动,又走出来一位青年来。
“哎!两位女士,不知道你们去什么地方,能否搭个车?我可以付车资。”
江凌一只脚踩在车子上,南风正在小心的支撑着车门,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住了。
“我不是坏人,不过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睡过了时间,真的,我是个魔术师,我可以证明的……咦,南风?”
杜和还在努力的推销自己,说着说着,就见到那位小个子的女孩子扭过了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杜和!”
比南风更快的,是江凌的一声委屈的呼喊。
在见到了杜和之后,这个忍了一天的姑娘终于哭了出来,不顾一切的跑到杜和面前,江凌一头撞在了杜和的肩膀上,泪水滚烫。
杜和先是诧异,接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窝心的喟叹一声,拍了拍江凌的后背。
其实江凌也只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大姑娘,她也会害怕也会退缩,遇见了棘手的事情,也会不知所措,但是在外人面前,江凌必须扮演好一个师姐、一个姐姐和一个好女儿,表面的刚毅坚强之下,江凌不知道偷偷地将眼泪忍回去多少次,本来江凌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是在看到杜和的一瞬间,她就哭了出来。
杜和是唯一一个叫江凌卸下心防,毫无防备的与他敞开心扉的人,从很久以前,江凌就会将绝不会告诉别人的心里话告诉杜和,即使是用吵的吼的方式,杜和也是唯一知道南风的小秘密的人。
在江中叶面前,江凌有许多话不能说,在何兴民面前,江凌则是不想说,想要扮演好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和女朋友,生性跳脱张扬的江凌所有的憋闷和郁气,都收在心底,平时都好好地,可是一见到杜和,江凌的情绪就会失控,变成她本来的样子。
杜和以为这是两小无猜的缘故,殊不知事情远非如此。
在安慰了哭的不好意思的江凌之后,杜和同样抱住了在一旁眼巴巴了半天的南风,三人都提心吊胆了一天,索性不再回连魁班,去了一家街边摊子吃云吞。
沉默的司机师傅将三人送到了距离连魁班最近的摊位上,吃了一碗云吞就又回到了车上,杜和三人则边吃边聊,将分开这段时间的经历互相分享了出来。
杜和略过了林亭之的部分,只说自己在茶楼里头喝了点酒,醉了过去,洛豪笙则早就走了,江凌则把那位中年人的推测挑着重点都告诉了杜和。
杜和点了点头,将一些合得上的部分匹配了一下,说道:“这就对的上了,洛豪笙今天只是诈了我一下,并没有笃定我就是那人,我原本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现在看来,洛豪笙是遍地撒网,将所有靠得上边的人都圈了进来。”
“那他之后还会再来捉你么?”南风心急的吞下一只小云吞,顾不得烫,急急的问。
杜和看的忍俊不禁,拿碟子给南风晾了几只,边吹边说:“会,但是只要我们咬的死,站得住,就不会有问题。”
江凌用勺子搅着汤碗,犹豫着说:“要不……”
“不用,这样反而此地无银,惹人怀疑。”杜和打断了江凌的话,果决的阻止了江凌向何团长求助的想法。
江凌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知道,在与何团长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江凌开口求人是多么的不妥当,何团长帮忙与否不说,这件事牵扯的人越多,就越有可能出乱子,而且还有可能会叫何团长为难,影响与江凌之间的感情。
像今天这样的打听消息无所谓,何团长的属下本来就有情报分析的专员,与江凌共享点不涉密的消息,帮助女朋友关心一下世交的弟弟,顺手为之即可,但是如果要下水捞人,那就是天大的人情,杜和不想让江凌来背负这些。
杜和将自己碗里的云吞吞到了肚子里,举手又要了一碗,轻声对江凌与南风说:“明日连魁班有表演,咱们就各归其位,该做什么做什么吧,不要怕,万事有我。”
江凌只觉得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与南风一同用力点头。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圈()
张阿发好了,不知与江中叶说了什么,接过了档头的位子,重新找回了大师兄的底气,江凌发了一场感冒,喝了几碗姜汤后,就爬下了床,沉默的加入了连魁班的表演行列中。
杜和则像往常一样,继续做他的杂役,偶尔会给南风买一点零嘴,南风则继续做杜和的跟屁虫,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不过有几个人知道,还是变了,心境变了,连魁班对班子里人的意义也变了。
有的人把它当成一块糕点,垂涎三尺,有的人把它当做池塘,亟待越过龙门,有的人把他当做是家,是一方温暖的避风港……想法不同,连魁班的未来也变得缥缈不定起来。
杜和虽然与高桥海羽保持着联络,但是再也没有去过高桥鹤的地下室里学习过魔术,他始终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也深知自己可能给他人带来的麻烦,在没有完全的把握度过这次的危机之前,杜和不打算将任何事外之人牵扯进来。
而江凌则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开始躲着杜和,即使迎面遇到了,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低着头迅速的错身而过,生怕杜和与她多说什么,南风一开始对江凌的表现很不解,还以为江凌想撇清与杜和的关系。
但是江凌在私下里却经常将一些好东西交给她,叫她与杜和一起吃用,南风想问,江凌就避而不答,弄得南风第一回对姐姐辈儿的没了法子。
杜和是知道江凌的心情的。
在那天晚上的短聚之后,三人回到连魁班,江凌在与杜和分开之前,低声向杜和说了句抱歉。
杜和只是摇了摇头,江凌就默然离去,自责愧疚的背影叫杜和心有不忍,又别无办法来安慰。
江凌的性格一向好强,仗义直爽,小的时候就经常会出手在小伙伴们中间打抱不平,不过每次她都能全身而退,因此江凌也养成了自信、好强的性格。
但是这回的夺金之旅叫江凌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夺金的主意是杜和想出来的,不过如果没有江凌横插一脚,进度不会提的这样快,杜和应当有更多的时间和办法,但是连魁班一起消失三个人,消失的时间还这样久,对于有心人来说就太明显了。
江凌认为是自己强主动出头参加了行动,却又给杜和拖后腿带来麻烦感到内疚,这麻烦来的真实又猛烈,外头的墙上通缉令贴的层层叠叠,至今仍有巡警抽查,杜和能怎么安慰呢,总不能学王帮主那样,将里尔克也装进麻袋扔江里去吧。
杜和只能叫自己活得更自在些,让江凌放心,相信她没有给杜和带来什么危险,但是实际有无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在久查不获的情况下,南城警局的局长夏江已经难以支撑,警局原本采光良好的局长室内,早已变得烟熏火燎,夏江的烟一支接着一支的吸,头发乱的如同稻草,原本服帖的警服也被扯开了,胸口的衬衣全是褶皱,一看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修吸了。
局长狼狈若斯,属下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个高级警探陷在沙发里,熬的都没了人形,除了职务排在十名开外的林亭之精神还算不错,就连警局里以耐力惊人著称的洛豪笙也满眼红丝,手上一份翻得发黄的卷宗标注着无数的字句,可是依旧不能让他将线索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上海滩的水太深了。
洛豪笙翻看着那些嫌疑人的名单,十二个人如今已经被缩减成了五个,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有足够的动机和实力去做这件事,问题是坐下案子的只能是一伙人,因为缺少关键性证据而不能继续缩小名单的洛豪笙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作为一名警局难得的充满正义感的警探,洛豪笙虽然知道里尔克是上海滩的奸商,但是他依旧无法认同通过盗窃的手段来夺取他人钱财的行为。
在他看来,贼就是贼,哪有什么义贼恶贼之分,就因为这样,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的洛豪笙才如此的痛苦,双眼反复的在名单中扫视着,手指已经无意识的将那份名单捏的变了形。
“案子结了吧。”夏江的声音从一层烟雾后边隐隐约约的传来,声音嘶哑不已。
洛豪笙皱着眉头,点了点手里的名单,“这么多人,怎么结?都抓了?”
夏江咳嗽一声,似乎是摇了摇头,“不,我们得罪不起这么多的大佛,不能因为要渡江就坐泥巴船,就抓一个。”
洛豪笙听懂了,夏江的意思是随便抓一个人,把案子背下来,死道友不死贫道,总比拖到尾大不掉,叫警局的人吃瓜落的好。
“可是……”
洛豪笙迟疑了一下,不忍心叫无辜的人受难,还是硬着头皮说:“局长,万一抓错了,以这案子的严重程度,耽误的可是他的一条性命啊。”
夏江冷笑了起来,忽然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一个本子扔到了洛豪笙面前,“耽误他一条性命你不忍心,得罪了里尔克那条豺狗,我们南城警局一年的赞助吹了,还要还他几十万元的借款,你叫我让兄弟们喝西北风去?!”
其余几个警探都朝着洛豪笙看了过来,眼里是明晃晃的规劝。假如洛豪笙不是对兄弟们够义气,从不居功,反而经常带着他们一起立功劳,那么此时碰了所有人的蛋糕的洛豪笙迎来的就不是眼色,而是抛弃了。
洛豪笙痛苦的看着同僚们,抓着脑袋低下了头。
林亭之拍了拍洛豪笙的肩膀,低声安慰道:“这些个人哪一个都不是难搞的,谁没犯过几件事儿,就算被扣进这案子里也不冤枉,你宽宽心,就当他们被雷劈死了。”
洛豪笙搓了搓脸颊,兄弟的安慰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洛豪笙平静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名单扔到了夏江的桌子上,“叫谁来背锅,局长定就是。”
夏江暗暗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拿起了那名单,眼皮子一耷,粗粗扫了扫,拿起了笔,“就他吧,没什么背景,还是个外地人,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说着勾了个名字,将名单扔回了桌面上,漫不经心的说:“豪笙,案子是你带着的,人也你去提吧,早早结了案,大家也好松快松快。”
洛豪笙看了看纸上被勾出的名字,眼神一顿,随后沉默着走出了局长室。
简单的资料上贴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小小的照片上勾着一个大大的红圈,红圈里面笑着牵着个小女孩的手走路的年轻人,正是清晨带着南风出门的杜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演出()
春分时节,万物复苏,连魁班在常驻的园子有一场演出。
园子原本是个戏园子,后来戏班子里的角儿出走,戏班子一时没能找到顶替的新人,园子每天一开张就是不少的银元撒出去,消耗不起,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戏班子老板因为与江中叶的一点交情,求告到江中叶门上,江中叶便做了个顺水人情,用很便宜的价钱入了股,连魁班也有了固定表演的场所。
平时连魁班在没有预约的时候,就会在这座园子里头表演。
天下曲艺是一家,唱一折子戏,表演一个魔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而且穿插着来,会给观众们不少新鲜感,园子磕磕绊绊的,居然也就一直坚持下来了。
从前连魁班是没有表演场地的,要么是露天表演,要么是在哪个茶楼舞台上,都不是自己的地界,江中叶入股了这家园子,内心也很重视,每逢节庆,都会亲自带着弟子们表演。
春分作为二十四节气之首,自然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这日一早,大家都着装一新,早早的就在园子的后台预备上了。
节目都是现成的,为了讨个吉利,大家都有份参加演出,就连杜和,都分到了一套衣服,在余大春表演飞刀的时候,在旁边吆喝讨彩头。
听说何团长也回来看表演,江凌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飘逸彩衣,准备表演她的拿手节目——缩骨功,邱师兄、大头师兄双喜乃至新来的十三和十五,都有节目上演,反倒是张阿发因为头上的疥疮印痕还没消,只得继续做他的档头。
连魁班的魔术在附近有口皆碑,门票又不贵,比进洋公园还要便宜,街坊们很乐意捧场,开园挂牌之后,座位很快就被街坊们坐的七七八八,将近满座,江中叶也不贪多,吩咐鸣锣开演。
很快,戏曲风格浓郁的舞台上,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