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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野战,五百应不是问题……攻坚的话,三百想必也可应对……末将真无法确定,边关的厢军不比州府,兵器甲胄装备略多,将领也多是由有经验之人担当。”苗魁好像想明白了一点,但又不敢确定,试图说得更明确,可是越说越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若是守城呢,再加上马蜂窝和一窝蜂。”洪涛显然对苗魁的回答不太满意,又把可变参数范围缩小了一些。
“……只要箭矢足够,厢兵十个指挥使也无法攻破营地。只是末将不知大人是何意,难道廖春要反?”
现在苗魁如果再听不出洪涛话里的意思那就是真傻了,但他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刚到湟州境内就遇上反贼了,这也太巧了吧,会不会是这位稀奇古怪的上司搞错了呢?
“莫急、莫急,本官只是问问而已。花掌柜,据你所知,那个黑虎山有多少盗匪盘踞?”洪涛根本没去琢磨苗魁的问题,摆了摆手,又把问题扔给了富姬。
“小、小人不知……想来不会少于百人,那日他们都在山间盘桓,人数无法确定。不过那股盗匪马匹甚多,几乎未见步卒。”富姬也被问得一愣,她根本就没去想过这个问题,更没顾得上探听,只能是凭借当时的记忆猜。
“好吧,就算也有三百骑兵,再加上通川堡这三百步卒,苗指挥,你可能应对?不要问理由,只需回答我能否应对、如何应对即可!”听了富姬的回答洪涛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转过头问苗魁,苗魁刚要追问就被怼了回来。
“无论厢军还是盗匪皆无强弓劲弩也无坚甲,何须应对,不如直接打上门去,抓了廖春一并审问。”
苗魁也学会了驸马的表情包,开始撇嘴了。对付三百武装农夫外加三百有马的盗匪,还用得着如此费劲儿,这不是寒蝉人嘛。
221 引蛇出洞(白银盟21)()
“很多事情不是能用打来解决的……记住啊,赌注、四年九个月!”洪涛现在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对付苗魁这种人就不能讲理!
一夜无眠……没错,不光洪涛没睡好,整个营地里就没几个人能睡好的,自然不包括施铜和蒋二郎那几个老兵,他们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
这几个人在请示过之后就每人带着一匹马出了营地,具体去哪儿不清楚。富姬也跟着去了,她说这些人是她带来的,假如有人想临阵退缩,那就必须由她亲手正法。如果正法不成功,她就成仁!
洪涛没有阻拦,不是盼着富姬成仁,假如施铜和蒋家兄弟有反心,这次不反下次也得反。富姬的选择没有错,要想成功就必须付出,假如连手下人的品性都担保不了,像她那样总是往来于两国边境之间,干的都是不可告人的买卖,早晚也得没命。
早死晚死都是一死,那不如让她先去死。在这一点上洪涛还是很保守的,能用别人的死去证明错误,就别用自己的。
这次谁都没死,天不亮蒋二郎就向营地里射了一箭,上面绑着一张纸条,只有短短两句话,言简意赅但信息量很大:昨日夜,三骑出堡向北,疑为黑虎山。今夜恐有变,大人破敌,我等截杀!
合算蒋二郎他们这一夜是去监视通川堡了,这一点洪涛确实没想到。看来在作战经验上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确实要比自己这个自学成才的二手军事家丰富一些,考虑的更全面。
这张纸条说明了一个始终拿不准的问题,通川堡守将确实与黑虎山盗匪有很深的勾结。同时也证明了另一个问题,自己那番恐吓确实起作用了。
这位廖春廖都头在账目上非常不干净,不惜以杀人阻拦调查,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后,又要铤而走险勾结盗匪袭杀禁军,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王大,午饭过后把我们所有的铁蒺藜都撒到一百步之内,这此不是演习,是真的要上阵杀敌了,怕不怕?”
看完了纸条洪涛和谁也没说内容,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过了,结果如何只能到时候用实际过程检验。
煽情和鼓动士气一直不是他的长项,而且他在心底看不起这种方式。只有准备不足时才会出此下策,把胜负寄托到一群人的热血和荷尔蒙上。如果是凡人采用此法还说得过去,做为穿越人士再这么不长进,哪儿还有脸去聊以后。
“官人不怕我等自是不怕,愿为陛下、为大宋战死沙场……官人,王大想问问,陛下和大宋一直都要挂在嘴边吗?他们对我等并无恩情,为何要如此袒护。”
王大还和平时一样成熟的可怕、冷静的不像孩子。但这一切只是假象,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眼看四周并无人注意,她还是露出了孩子的一面,对一些不太懂的问题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
“待你成年之日,官人会给出答案。去吧,照顾好弟弟妹妹,只许躲在箱车后面观战,敌人不进入营地、没有官人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出头露面,明白了就重复一遍!”
这个问题不仅王大过问,其他孩子私下也问过,年龄越小问的次数就越多。此时洪涛还没法给出答案,说了她们也不会懂。其实不用告诉她们答案,只需要好好活着,用不了几年她们自己就明白了。
蒋二郎这些人确实有门道,洪涛端着望远镜搜索了好久,也没发现他们到底藏到哪儿去了,不仅人不见了踪影,连马匹也找不到,更没有马嘶之声,好手段啊。
不过洪涛知道,这十个人肯定躲在通川堡西面的树林里,那里靠近通往黑虎山的唯一小路,要想劫杀漏网之鱼,只有堵在对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最有效率。
想来那些盗匪们也不会往内地或者其他寨堡方向逃,别看这是山区,好像是座山就能藏几百人,真正能藏人并能活下去的地方并不多。到了晚上气温会骤降到零度以下,再加上嗖嗖的寒风,没有固定居所很快就会被冻死的。
等待总是很难熬,等待未知命运的降临更折磨人。整整一天通川堡内都没什么动静,依旧有厢役出来翻地准备播种,看上去和昨日没什么两样。
但在洪涛眼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他有望远镜,能很清晰的看到这些人的动作甚至表情。
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翻耕土地,翻耕的有一部分是昨日翻过的土地,且一点顺序都没有,东刨两下、西翻几下,是在做样子给自己看呢。
这些人应该就是廖春派出来的烟雾弹,试图迷惑自己的判断。这个黑胖子智商不低啊,想事情也很仔细,可惜的就是这份心思用错了地方。
“开饭,都吃饱点,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睡,一会儿再准备出来点稠粥,谁饿了谁去喝一碗!”
随着光线减弱,用望远镜偷窥的活动结束了。看不到敌人的动向让洪涛很烦躁,打算用吃饭缓解缓解紧张的神经。
“大人,今晚您就在那辆车里安歇。莲夫人、紫菊姑娘、一日姑娘还有宸小娘子陪您。”刚端起饭碗,王大头就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指着营地中间的一辆箱车。
“大头啊,你也五十多岁了吧,怎么就不学好呢,跟着那些闲汉嚼舌头。官人我有那么荒淫无度吗?再说紫菊还未成年、宸娘是我的养女,这也能睡在一起?我看你是皮肉有点痒痒了,黄蜂,这个老汉再敢鼓噪,就照他腿上来一下。别伤手,留着手还得干活呢!”
洪涛差点没把一嘴粥都喷出去,这个建议太有诱惑力了,但自己不光不能答应,还得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才可勉强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不是禽兽。
“……大人您想歪了,小人用携带的钢板把那辆箱车加固了一番,顶上还有盖子,箭矢不透,刀砍不进。”
王大头那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黑暗中都能见到红色。他不是为自己的想法羞耻,而是被驸马的思路所震惊。不愧是大人啊,脑子就是灵光,这么复杂的情节都能马上想到!
“这饭没法吃了,做的什么啊,就不能多放点米让粥稠一些吗!彭大呢?我得看看你是不是私藏大人我的口粮了!”
从原来指责别人低俗的位置瞬间就变成了自己低俗,饶是洪涛脸皮厚也尴尬的无以复加。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于是他突然把粥碗顿在了桌上,起身向餐车走去。
彭大是个木匠不假,但他做饭的手艺也很厉害。这时只能用他来当挡箭牌,挡一挡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那里面全是浓浓的鄙视。
鄙视归鄙视,洪涛还是从善如流带着几个小姑娘钻进了囚车。没错,王大头整出来的这辆箱车真和囚车差不多,前后左右加头顶都是钢板。
这玩意是用来铺路的,遇到坑洼之类就把钢板铺在地上让车轮通过,结果全被他用木框镶到了一起。
结实谈不上,估计晃悠晃悠就得散架,但防御飞蝗箭矢足够了。就算马蜂窝上的重箭也射不穿这种十毫米厚的钢板,普通步枪子弹来了也是白搭。
“官人,我们会不会被盗匪杀死?”在这几个女孩子里莲儿年纪和周一日相仿,都是十五周岁,但和周一日比起来她就显得有点娇气了。在车厢里不住向外探头探脑,脸肯定吓白了,只是天黑看不出来。
222 七星附体()
“不会的,官人我保证……”洪涛正在讲孙悟空大战阿克蒙德的故事,本来编起来就挺费劲的,还让莲儿打断了。
“因为在盗匪杀死你之前,我就会先动手,我的女人怎可被盗匪凌辱!这是谁给你的弩箭,你会用吗?”
编瞎话这个事儿最怕被人打乱思路,洪涛已经想不起来孙悟空和阿克蒙德刚才都用了什么招数,干脆不讲了,开始询问莲儿手中的蝎子弩来历。
“……是大头爹爹给的,他说一打起来就让我们几个拉着官人上马往回跑,这是给我用来防身的……”
莲儿肯定不想出卖给自己武器的人,但她更不习惯和驸马撒谎,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把王大头卖得干干净净。
“就凭你们几个?来试试,看谁能掰过我这只手!”洪涛没有去怪王大头,他们这是一种深沉的爱,不能说值得称道吧,也不应该去指责。
但他对王大头给莲儿出的主意有点恼火,想让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就把自己制服,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洪涛在车厢里发出了挑衅大家都听见了,随后的惨叫和求饶声也听见了。但没一个人打算去施救,全都默默的远离了这辆箱车。
嘴贱的人就得恶治,平时谁也不敢和朝廷命官动手动脚,只能任其耍嘴皮子欺负人。现在有莲夫人带头锄奸惩恶,求之不得啊。最好别和手较劲儿,抡圆了往嘴上抽!
“王师傅,您和驸马处的时间长,能不能和末将交个底,你家官人是不是有什么神通?”
苗魁吃完晚饭之后就爬上了营地西边的那排箱车顶,呆呆的望着远处的通川堡,这时突然又爬了下来,凑到了正在往胳膊腿上绑第二层皮甲的王大头身边,小声的求教。
在渭桥镇待久了,有些习惯会自然不自然的改变,比如在对待工匠的态度上。王大头是铜铁作工程师,也就意味着是基地里这方面技术最厉害的大匠头子。
随着身上穿的、手上拿的越来越多都是精钢打造,苗魁和这位匠人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不能说交情有多深吧,反正时不时也会在一起喝两口。
“苗指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大头毕竟在宫里待过,那地方很锻炼人,一听苗魁的话锋,立刻就提高了警惕性。
“我刚刚看到堡里有灯火闪动,都这个时辰了,除非有什么大举动,断不会随意浪费火烛。想来大人昨日所料就要应验,末将心里想不通,大人从来未来过此地,更没去过边关,为何只凭几句话就断定堡中守将要反呢?昨日大人召廖春问话时我也在场,与常人并无二状。”
原来苗魁是来找王大头解惑的,直接去问驸马肯定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那个人满嘴都是废话,他要不想告诉你,谈一宿也是白搭。
与其去听废话,还不如找别人侧面打听打听。这也不是什么违禁的举动,想多了解了解上司的脾气秉性,合情合理。
“我家官人在开封城被称为星宿下凡,难道苗指挥没听说过?”一听是来打听八卦的,王大头立刻就不警惕了。
他最喜欢聊这种事儿,平日在府上也没少嚼舌头,驸马从来不关,而且驸马也没少给自己编排故事,一报还一报。
“末将久居宫中,对外面的事情不太晓得……”苗魁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刚一开头就带着浓重的神话色彩,再聊下去还有意义吗?
“那就难怪了,跟你讲,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