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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郝蚪蟆D┙较潞透髯宕蛱瑔g廝罗一族想要西迁,并不会在湟州为祸我大宋,才出此下策。可惜经营了多年,顷刻毁于一旦。大人莫问了,末将确实犯了律法,按罪当斩!还请大人开恩放过我手下将官,他们并不知情。”刘松越说越激动,也不低着头装怂了,更不为他自己求饶,反倒只求速死。
“听见没,官人我就是倒霉蛋,找个矿户能搞得朝野震动,这还没到衙门上任呢,又碰上集体贪腐大案了。厢役、禁军皆牵扯其中,莲夫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洪涛坐在马扎上刚开始还翘着二郎腿做运筹帷幄状呢,听着听着不仅腿放了下来,还一个劲儿的吧嗒嘴,满脸的苦涩。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拿莲儿磨牙。
“我等妇道人家怎懂朝廷大事,但就妾身听来,此人到是个有情有义之辈,还知道回护属下,不像恶人。”莲儿还挺谦虚,没有在公事上指手画脚,但也没全忍住,还是发表了她的见解。
“好吧,那就听夫人的。刘松啊,我且问你,私炼铅铁,矿石从何而来?”洪涛的表现很白痴,拍了拍莲儿的手,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洪涛的表现让刘松仿佛身坠冰窟,他是听了施铜的话,说这位新任帅司与其它朝官不同,可以为自己做主才主动投降。
没想到最终会是这种结果,这位是和其它朝官不同,好歹别人还自己昏庸,这位居然连昏庸都给省了,直接听女人的,真是没指望了。
“你个杀才,大人问你话呢!”苗魁并不觉得驸马有什么不对,主要是他已经看习惯了,见怪不怪。反倒是刘松的表现让他很是恼怒,一个罪将,居然还敢用沉默对抗,太可恶了。
“如果不想吃皮肉苦,本官问什么就如实回话,否则我不光宰了你,连你手下那几百人一并全宰了!不信是吧?你可以问问施铜,通川堡可还有一兵一卒存活。廖春和你一样倒卖兵甲,已经被我就地正法,尸身就挂在通川堡门口吹风呢。你要是想见见你那位同僚,本官可以满足你。”
苗魁这一脚正踹在刘松脸上,满嘴都是血。但洪涛没有呵斥苗魁,更没向刘松表示同情,还变本加厉的威胁着。
“狗官!我和你拼了!”刘松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头就撞向了洪涛。
“拉住即可,不要为难他。去端碗水来给他漱漱,别这么血乎淋拉的,本官即便是用刑,也从来不见血,那样太野蛮了。说吧,你炼铁的矿石从何而来,回答完本官的问题,本官才能判断你是否该伏法,是不是这个理儿?”可惜的是他的速度远没有黄蜂快,更没吓到洪涛。
“浩门河上游有铁矿、铅矿,我用粮食与牧人交换。”刘松毕竟年岁还是大了,精力和火气都不如小伙子,经过这顿折腾之后神情有些萎靡,也不再抗拒。
“……可有石炭?”洪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问,但趁人不备冲身边的莲儿使了个眼色。
莲儿立刻会意,又冲另一边的紫菊眨了眨眼,紫菊也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向远处的箱车,很快又和周一日返回,后者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一边走一边奋笔疾书。
“未发现石炭,末将属下会烧木炭,供炼铁炉之用。”这个回答不出洪涛预料,他在半山腰用望远镜观察时就发现河谷中有一大片林地被砍光了。把宗城是用石块垒砌,不会用这么多木头。
“……”这时富姬从远处骑马跑了过来,下马之后直奔洪涛,伏在耳边好一顿悄悄话。
“给刘指挥松绑吧……刘松,此罪先记在本官这里,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本官此次赴任湟州就是为了对付夏人。我观你精于练兵理政,可愿随本官为朝廷出力、为陛下解忧?”
富姬在刘松被送来之后不久就离开了,她是去审问刘松下面的厢军将领,问过几个人之后,再把结果汇报给驸马。
洪涛大概听了听,主要内容能对上,这就初步印证了刘松所言非虚,同时也就证明了这个人可用。
他能在一无资金、二无政策、三无人才的情况下白手起家把这座堡垒经营得五脏俱全,再说不是人才就有些不公平了。
232 火浣布()
至于说他那些犯法行为洪涛给忽略了,这真不能怪刘松,得怪大舅哥领导的大宋政府。假如自己处在刘松的位置上,搞不好比他弄的还花哨。说起来他不仅无罪还有功呢,兢兢业业为朝廷经营寨堡,没像廖春那样只为私欲,不容易啊。
“末将、末将……”这个转变有点大,刘松以为听错了,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施铜,你来和刘指挥讲清楚,本官说话他还不太相信。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山坡扎营。”洪涛也不想去和刘松多解释什么,自己还不太了解古人的思维模式。
既然施铜和他是旧相识,这次又能劝他投降,想来交情还是挺深的,让他去说效果能好很多,也说的清楚。
午饭之前,洪涛终于有了入湟州的第二个大收获。不知道施铜和他说了什么,这位老将好像看到了希望,表示愿意追随帅司左右,还得出生入死。
“放心,跟着我一般不会有太多要生要死的机会,本官最不愿意冒险。来吧,先用过午饭,然后带我去看看把宗城的详情。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得麻烦老将军去和你的副将说一声,让他先带禁军入城。我这个人比较谨慎,既然有了通川堡在前就不得不防。”
这次洪涛并没有再耍什么手腕,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实打实说了出来。刘松这样的老将经历过生死、又镇守一方八年之久,很多事儿直来直去要比绕圈子更好接受。
“大人思绪缜密,本该如此,我这就去安排。”果不其然,刘松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假如自己跟着的是一位大大咧咧办事不靠谱的主帅,反倒该发愁了。
就算如此,洪涛依旧没有选择入城居住,在营地里吃过饭之后才带着一队禁军由刘松做陪,向把宗城走去。
这座城堡修建的比较有特色,充分利用了这里的地势,借助浩门河边的一座小土岗为基,就地取材,外墙全部由大石头垒砌,不算太高,只有三米多,但对付牧民足够了。
可能是为了让主帅放心,城堡内的厢役全都不拿兵器、不穿甲胄在城外列队相迎,附近的牧民也被临时驱离,连吊桥的绳索都给砍断了,安全工作做的很到位。
洪涛进城之后并没去刘松的指挥使衙门,而是率先去看看了城西侧的炼铁炉。这个铁炉很原始,个头也很小,且无法真正炼铁水,只能把铁矿石加热到海绵体状态,然后通过不断敲打去除杂质。
这样弄出来的有可能是生铁、有可能是低温钢、也有可能是熟铁。到底会是什么无法控制,完全得看铁矿石的品质。
“矿石品质不错,待本官调查完毕,如果数量足够,会在这里建造更大的炼铁炉。不要再去砍树烧炭了,不久之后会有更合适炼铁的燃料运抵。”
铁矿石的品质洪涛也见到了,还不错,有点像磁铁矿,但更亮一些,具体含有什么成分无法搞清,应该是一种复合铁矿。
这种矿石影响不影响熔炼纯度,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还得通过实验才知道。而且刘松也没去过铁矿石的产地,更搞不清产量,对这个问题没有发言权。
“咦……这炉子外面包裹的是何物?”就在要离开炼铁作坊时,洪涛突然发现这里的炼铁炉外面包裹这一层脏兮兮的织物。
没错,就是织物,上手一摸比普通布稍微硬一些,但绝对是人工织造的。为什么要在炼铁炉外面包裹布料呢?这让洪涛有点纳闷。难道说此地布匹已经多的没地方扔了,专门要裹在炼铁炉外面烧着玩?
“此物叫火浣棉,是本地蕃人织造的,遇火而不燃,末将用来为炼铁炉保温。”刘松看来也是个事必躬亲的主儿,即便不太懂技术细节,但炼铁作坊这边的事儿大部分都门清。
“火浣棉……黄蜂,把短刀给我!”世界上有不怕火烧的布料吗?具洪涛所知是有的,但那是后世的高科技产品,这时候肯定造不出来。
可刘松总不会睁着眼说瞎话,炼铁炉外面的包裹着的也确实是布料,看样子已经用很久了,确实也没被烧毁,只是有些脏。
“不会吧,宋人已经知道利用石棉啦!刘指挥,这种布料是从哪个部落换来的,可曾知晓?”用短刀切下一小段布料,拿到阳光下用手指这么一捻,洪涛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石棉!这是一种天然矿产,可以用在冶炼、建筑、军事等很多方面,最简单的就是把石棉纤维掺入沥青制造油毡,用于建筑物或者船只防水。
但这种矿一般没人会关注,更没啥存在感,说实话,洪涛也不曾想到。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偶然发现了石棉矿,必须算意外的惊喜。
“大人如看得上,末将还有些存货……”刘松以为洪涛只是好奇不怕火烧的布料,并没往石棉矿的方向想。
“布我要,那个部落从何处找来的石棉本官更要知晓。这样吧,你让人在集市上放出消息,就说大人我要需要编制这种布的原料,谁提供线索奖金沙一袋。你恐怕还不知道,有了这种石棉,以后将士们的军帐就不会漏雨,还能造出比蜡烛明亮百倍的油灯,值不值一袋黄金?”来的容易去的快,有了从通川堡抢来的一箱金沙,洪涛出价的时候都显得特别豪迈。
“恕末将愚钝,居然守着此等宝物要饭,这、这……”刘松是头一次听到洪涛指点江山,都被说傻了。一想起自己为了点军费就去触犯刑律,身边却放着如此珍贵的东西不认识,差点就仰天长叹。
“也没那么容易,先去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到营地汇合,明日我们就启程去湟州。到了那里再仔细琢磨我们手中有什么、缺什么。”
洪涛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不管做油毡还是汽灯,都需要对石油或者煤焦油进行分馏,还得有玻璃。这几样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造出来的,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233 糊涂官()
一连端了两座寨堡洪涛已经有点烦了,要是这么一路走一路锄奸铲恶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湟州。这属于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于大局没什么帮助。俗话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到了湟州全面统筹。
既然有刘松跟随,那和安陇寨、通湟寨的交涉就由他代劳了。至于说这两个寨堡有没有问题,以后再说。等自己上任之后有的是办法整顿他们,一纸公文就可以把守将叫到湟州去,何必非以身试险呢。
三天之后湟州城到了,奔波了一个多月也终于看见正经城池了。洪涛没再选择在城外扎营,这可是一州治所,就像是后世的地级市,要是还能把市长兼武装部部长搞没了,那大宋趁早赶紧完蛋吧。
不过也别指望湟州城能像开封城那么繁华,甚至连长安城都不要比。它唯一比长安城高级的,就是一圈石头城墙,这还不是因为不想弄夯土的,而是此地弄土比凿石头难,周围都是大石头山,只要有人手就有石料。
也不是说没土,其实自打过了通湟寨之后山势就低了不少,河谷盆地一个连着一个。虽然依旧还是沟壑纵横,但相对而言这里已经算是群山中的平原了。
地理位置合适、农牧业相对发达,又是州府治所,湟州城附近人口密度略有增加,汉人和蕃人比例差不多各半。
但就单民族而言汉族依旧是最多的,因为蕃人里还分成了吐蕃、羌人、吐浑等大族,这些大族里还分成若干小族,成分非常复杂,溪罗撒的唃廝罗族其实就是吐蕃族里的一个分支。
羌人还分成了夏人、西羌、西凉羌什么的,吐浑则是古代吐谷浑国的后裔,属于鲜卑族的一支。他们的皇族有个大家比较熟悉的姓氏,慕容!没错,就是老金小说里的姑苏慕容,他们是一脉相承。
说的这么热闹,湟州城的人口有多少呢?造册的有一千一百零三户,连老带幼不足六千人,另外还有三千禁军驻扎。
人口少、基础设施差,洪涛都能克服,可是当他进了湟州城、见到此地最大军政长官之后才发现,合算自己是个光杆司令,一个属官都没有。
想干点什么,都要指望当地的州兵马钤辖司和禁军指挥使帮忙,他们要是跟自己调皮扯淡,虽然最终也得听命,可效率就有很大折扣了。
“大人自是有属官的,州府亦应大人主理,全州各县皆是大人属官。”幸亏带来了刘松,否则洪涛就丢大人了,这个经略安抚使和他理解的军区司令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以前洪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