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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付出极小的代价换来被占领区的相对安全。这些新军士兵虽然退役了,但他们常年养成的作战本领不会因为身份改变而消失。
假如有敌人来袭或者当地人的反叛,只要规模不是太大,他们完全能够自发组织起其他的拓荒者一起反抗,还反抗得很有力度。比目前北宋朝廷搞的地方团练、弓手要管用的多,毕竟这些人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且杀人如麻的老兵。
这样一来就等于做到了藏兵于民,需要洪涛或者说大宋政府付出的仅仅是不去过份压迫他们,顺便把每次作战时缴获的敌军装备分给拓荒者一部分。那些玩意对新军来说不仅没用,还是累赘。
任何事都有副作用,这么做有没有副作用呢?肯定有,而且从某方面来说还非常大。以北宋朝廷的习惯思维,藏兵于民是最危险的,他们宁可被外国欺负,也不愿意内部存在任何反叛力量。
一旦朝廷因为某种事情逼得这些老兵无路可退,他们很可能会选择武力对抗,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家园。这件事儿一旦被大宋朝廷反应过来,必须比西夏人打到了开封城下还重视,结局会是不死不休。
那这个副作用有没有可能避免或者减弱呢?目前来说不管是洪涛还是北宋朝廷都做不到,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以确保这些人能有权保卫自己的安全,而且这个权利要从北宋朝廷手中分。
对,是分而不是抢。上上辈子洪涛抢过一次了,效果嘛,不太尽如人意。抢惯了东西,下次再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就不是谈判、妥协,而是动武。哪怕对面站的是自己父亲,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这辈子洪涛打算改变一下,不要武斗来文斗,难度肯定是有点大,但值得试试。其实难度太低的事儿他还不乐意做呢,都七星同宫了好歹也算半仙之体,再和别人一样靠拳头解决问题多没档次啊。
高原的夏天很舒适,但一入秋就有点难受了。早晨起来温度不到十度,让人很不愿意离开温热的被窝。
到了正午却又烈日当空,温度逼近二十度,厚衣服穿不住还得脱。等太阳西斜,脱了几件又得穿上几件,甚至再多加。
为何蕃人牧民常年都披着一件厚厚的皮袄?有时候穿有时候脱一半。不是他们不知道冷热,反而正是为了适应这种气候。
冷的时候全穿好,热了就脱下一边的袖子,或者干脆把上身全围在腰间,随时冷随时能穿,免去了来回来去换衣服的麻烦,因为马背上没那么多地方。
377 又献一份大礼()
都说入乡随俗,面对这种气候洪涛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他倒是设计出来一种随时能把身体两边分开的羊绒服,从腋下到下摆都由一条拉锁连接,外面还配上了几个扣子用来加固。
效果嘛,确实不错,热的时候把扣子和拉锁都解开,衣服就成了前后两片,冷了再拉上,前后用不了一分钟,又变成了保温性能很好的衣服。
可是吧,完全靠手工打造出来的拉锁造价太高,一名技术纯熟的工匠一天也打造不出一米长的锁齿,总不能让工匠们全造拉锁玩。
最终这个发明就搁浅了,拉锁也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指挥使级别以上的军官才能用。
不过这项发明也没浪费,它被皮匠们用在了皮囊的制作上。以前的皮囊要不靠带子绑,要不靠扣子扣,都没有配上一条黄灿灿的铜质拉锁好看。
至少在古人眼里,拉锁这玩意还是很神奇的,刺啦一声就全关闭了,刺啦一声又打开了,既方便又美观。
成本高没事儿,金明池乌金行除了给禁军打造一部分钢弩和攻城弩之外,就是熔炼生铁,工作并不太忙,干脆就利用剩余时间弄起了拉锁,然后制成皮包贩卖。
朱八斤留在金明池的两个徒弟也是聪明人,这么高的成本拿到街市上摆摊吆喝肯定卖不出高价,他们干脆把皮包最先用到了飞鹰社的飞鹰具上,来了个配套出售。
这下立刻就火了,一个皮包卖出一套飞鹰具钱都供不应求。原本飞鹰具只是搭了皇族的顺风车,但自打有了皮包之后就改搭皮包的顺风车了。
有些富人为了多弄几个带拉锁的皮包,不惜花高价买回去好几套飞鹰具,然后把球具扔一边,专门背着崭新的皮包出门。
洪涛想到这个情景都不由自主的笑,一群穿着长衫、道袍的官员文人,斜跨着一个后世的皮书包,上面还有印烫的lv纹饰,多滑稽啊。
具体古人如何审美他是整不明白的,但如何赚他们的钱很简单。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脑子里有关各种箱包的图画出来派人送回金明池乌金行呗。能做出来就做,做不出来也没辙,这个钱是不赚白不赚。
等匠人们找到了拉锁的快速生产工艺,不光要有箱包,还得有带拉锁的皮夹克、皮鞋、皮裤呢。要是嫌铜拉锁不够档次,弄点银合金也成,金子太软就算了。
八月底的时候,新凉州城又迎来了一位贵客,知秦凤路兵马总管王厚。他是奉了皇命来驰援凉州的,虽然李宪把这个差事给抢了,也证明凉州和驸马都平安无事,那他也得亲眼来看看,否则无法回去和皇帝交差。
“这……这……”当王厚见到了凉州城之后,都快把胡子揪下来了也没想明白为啥李宪要骗自己,凉州城不仅没废还很高大雄伟嘛!
“这是本官建的新城,城墙外面刚刚完工,里边还有一些地方正在抓紧建造,估计要拖到下个月了。”洪涛对王厚的表现很满意,必须得吃惊嘛,否则自己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新建……不知民伕来自何处?”对于驸马的这个回答王厚不太满意,蒙傻子啊,自己就是秦凤路的临时兵马总管,凡是厢役调派必须经手。
没有厢役全靠民伕,就凭湟州那点人口,大家全都不吃饭、不种地、不睡觉,半年不到的时间也造不出这么大城池。
“哈哈哈,王兄,本官建城何需民伕?这不,只有不到五千新军和一千厢役。别不信,来来来,本官带王兄去工地上看看一切就都明白了。这也是献给陛下的一份大礼,由于战事吃紧无法回京亲自向陛下道贺,由王兄转达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光用话肯定说不服王厚,还是讲事实摆道理吧,顺便再给王厚一个小甜头。石灰这玩意洪涛不打算藏着掖着,和炼铁炼钢一样,这种产品早晚会被国家垄断,与其争来争去显得自己很不顾全大局,不如大方点直接送出去。
但由谁送是个学问,李宪必须不能给,王中正也不够格,那些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沈括离的太远,自己不能给他添一个结党的嫌疑。倒是王韶和王厚这父子俩比较单纯,把功劳送给他们自己也不觉得窝心。
“我朝有了此等神土,筑城岂不是朝夕可待!”王厚看到城墙内的施工现场之后依旧没有全信,他让自己的副将派人专门守着一处刚刚用石灰垒砌的城墙,隔了一天亲自再去看,然后才信以为真。
做为一名有过实战经验的将领,王厚深知筑城速度、成本对战局的影响。假如能把驸马制造的石灰用到边关,不光可以对抗夏人,辽人也得倒霉。
“王兄莫要着急,此物最好先保密,有老大人和陛下知晓即可。无它,本官怕朝中有人以为多了石灰就可以高枕无忧,轻易答应了西夏的要求,那样本官就等于害了大家,更对不起死于征战的士卒。”
其实洪涛早就可以把石灰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交给皇帝,派人回去指导建窑烧制都可以。可他非得拖着,就是不想起到反作用。打仗最终还得靠进攻取胜,纯防守是个赔钱买卖。
“不知王兄能否派遣熟知此物之人一同回开封复命,要是附上对此物的讲解,想来比我千言万语更能为陛下解惑。”
王厚果然与其他官员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并没把心思全用在如何独揽这份功劳上,而是在考虑如何发挥石灰的功效,尽量少走弯路。
“条陈本官已经写好,人嘛……只能给三个。很快本官就要率部出征,还要抽调人手驻防新城,确实有点捉襟见肘。”
王厚就算不说洪涛也有给皇帝的汇报,但听了王厚的话之后决定再给他多透露点消息,也算是一种善意的表态。不能谁都得罪,把满朝文武都弄成敌人也没好处,能合作的人必须拉拢。
“出征……可陛下并没有此意,王兄是不是……”这个消息比石灰还让王厚惊讶,目前西夏和大宋正在和谈,此时还出征不光得不到友军配合掩护,搞不好还得被皇帝斥责。
“古人云,渡江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大宋和西夏打了几十年仗,说句不好听的,占大便宜的时候几乎没有。你说咱们好不容易高兴了一次,不多折腾折腾亏不亏?此事还要拜托王兄帮衬,就说到凉州未见过本官,我已经率部出征了。”
文人骚客都道见景生情,看到或者碰到某个美景或者事情时往往能做出千古佳句。洪涛也来了这么一次,脑子里突然有了现成的句子。到底古人有没有说过他也忘了,反正先扣上个古人的帽子肯定没错。
“渡江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可是西楚霸王项羽?”别看王厚是武将出身,但他也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
古人的武将往往也通诗书,造诣不见得就比文人低。只是他们没有热衷于科考,用后世的话讲就是没文凭,肚子里货再多也得不到认可。
“呵呵呵,就是楚霸王。要是他当年没有为了面子放刘邦一命,岂有乌江自刎的后果。请王兄转告陛下不要替本官担心,很快甘州也要归我大宋版图了。不如多想想该如何安排官吏管理、边军镇守,单独划出一路也不失为好办法。”
一看王厚有兴趣和自己讨论文学问题,洪涛立马就开始带节奏。千万别聊诗词啥的,那会让自己非常没面子,最终还得靠失心疯赖过去。
378 盟友来了()
“甘州!王兄不是向东?”王厚都快被一个接着一个的意外弄糊涂了,这位驸马可真是怪异,做事从来不遵常理。
西夏的主力全在东边他却要西进,提起甘州,这得是唐朝时候的版图了,真的能再拿回来吗?拿回来该如何管理呢?
“就靠本官手里这点兵马,向东无异于自讨苦吃,难道王兄还嫌本官死的慢,想让李宪之流再来一次粮草不齐,等西夏兵马和本官同归于尽时才姗姗来迟?王兄啊,本官不是傻子,这种小伎俩心知肚明。你要是有机会见到王相公和司马相公,就替本官转告他们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官向来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古人说的睚眦必报基本就是对我的描述。千万别拿什么大局忽悠我,啥大局也顶不上本官的小命值钱。就这样吧,好走不送!”
洪涛对王厚的观感还算不错,但一说起之前的事情依旧忍不住怒火。在这件事儿上王厚也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来了好几天自始至终没提及此事,看来大家都想黑不提白不提的糊弄过去。
这哪儿成啊,差点把自己害死,然后就拍拍手没事儿了?现在自己是没力量报复,但不意味着自己就傻。
驸马生气了,王厚反倒不觉得意外,他这次来就是准备挨骂的。从情上讲驸马救过自己老爹一命,骂两句应该的。从理上讲人家为国征战在前,朝中有人暗地害人在后。别说骂了,要是以王韶的脾气估计都得轮刀子玩命了。
王诜仅仅是生气,连骂人都没骂,王厚觉得捡了个大便宜,仁义啊。至于说驸马要西征还是东讨,他也管不了,虽然还挂着一个参谋部的名头,可是参谋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现在连皇帝都没决定权了,驸马说根本就没见到自己,总不能回去揭老底吧,这就是完全撕破脸的意思。
就在王厚走之前,他头一次见到了来自渭桥镇的补给车队,然后默默给甘州的西夏军队判了死刑。这一车一车的火箭和巨弩绵延了好几里,见首不见尾。
火箭是啥攻击力他仅仅比新军少知道一点,想必凉州城和甘肃、白马两个军司都折在驸马的新军手中,这些武器就是根本原因。
光看还不够,王厚又舔着脸找到驸马提出了入营学习的要求。他想跟着新军指挥使在新军中实习几天,看看新军是如何配备、如何出征的。
“别光看,还得记录,这是本官和士卒们用命换来的经验,不传授出去岂不白费了。可惜愿意像王兄一般屈尊来学的几乎没有,李宪李大人连问都没问过,一看到凉州城毁了就像逃离瘟疫一般走了。”
洪涛已经不生气了,不仅同意王厚到军中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