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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备无患。
转眼就到了秋天,入夜之后的风都带上了些许凉意。洪涛足足在皇城里住了十天才被允许回府,同时也就意味着高层已经达成了一致,纸上谈兵阶段过去了,整个计划就要转入具体实施阶段。
044 副业()
“大兄为何要留夫君在皇城中?”这些天最受煎熬的还不是困在宫中的洪涛,而是待在驸马府里的公主。
两个人一同进宫,自己回来了,丈夫却被皇帝留在宫中长达十天,除了每天都有太监来府中报平安之外,真有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感觉。
“娘子莫要担忧,官家要给为夫安排新差事,事关重大才在宫中多盘桓了几日。”如何不让公主知情也是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内容,只有瞒过她才有可能去瞒别人。
“那这些禁军又为何到府中?”丈夫说得越是轻松公主就越不信,她大小就长在宫里,一眼就能看出跟随驸马回来的两队禁军不是皇城外的普通卫士。
“这是官家派来保护为夫的,现在夫君有了新职务,要替宫中养虫制蜡,此技密不可传也。”既然是计划内的事情,自然是提前就编好了瞎话,还得是整套的,一环扣一环,说得和真事儿一样。
“制蜡?夫君还会制蜡!”公主已经开始发蒙了,先是羽毛球,然后又是算盘,现在都玩上蜡烛了,难道说让马踢一脚还能学会这么多东西?
“这个嘛……为夫也不晓得是从何而来,一觉醒来就会了。这些日在宫中就是在为官家演示制蜡过程,看过为夫的蜡之后官家很高兴,就派了这个差事下来。”洪涛干脆就坡下驴,肯定了公主的想法,就是被马踢出来的本事,皇帝都认可了,咋滴吧!
“官人,制蜡为何还要养虫?蜡是由虫子变来的吗?”
公主暂时是没问题了,只要夫君人没事儿就好,至于干什么无关紧要,更何况是皇帝派的差事,肯定不会是坏事儿。但莲儿又有了新的疑问,她倒不是想盘问什么,只是出于好奇。
“嘿嘿嘿……莲儿还真说对了,官人这个蜡烛确实是从虫子变来的。”
面对这个问题洪涛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就在几天之前,自己也和这个小丫头一样想不出虫子和蜡烛之间的关系,傻乎乎的让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个老东西耻笑了一番。
原来北宋年间的蜡烛并不是从油脂中利用化学方式提炼出来的,而是利用了天然材料,比如蜂蜡。先把蜂房加热融化,除去上层的泡沫杂质,凝结成块浮于水面的即为黄蜡。
因为这种蜡烛是从蜂巢中所得,所以也叫蜜烛。从蜂巢中提炼黄蜡的技术也不是宋人发明的,据说从汉代就有了。
但是因为黄蜡的熔点低,无法做成柱状的蜡烛,使用的时候要先把蜡块融化成液体,然后再像点油灯一般点燃。除了没有油烟和亮度比较高之外,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亮度也不太高。
最主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蜡量太少了,毕竟原材料有限,哪儿有那么多蜂巢可以用来烧着玩。所以此时的蜜烛还是个奢侈品,就算皇宫里也不能随便使用。
这一点洪涛可以作证,他在宫里待了十天,每日只有半碗蜜烛可以用,这还是皇帝特批的。
可是这种情况到了南宋,尤其是洪涛待过的中后期,情况就会大大改观。当时别说皇宫里了,就算是比较大一些的酒楼都能用得起蜡烛。虽然还不是特别普及,但点根蜡烛也和奢侈沾不上边了,顶多算是比较富裕。
注意啊,是蜡烛,不再是蜜烛了。和后世的蜡烛基本没有太多区别,而且不光有白色的,还有经过染色的红烛。
这是为什么呢?当初洪涛也用鲸油通过化学方式制作过蜡烛和肥皂,对于这一点必须经过详细的研究。南宋时期的蜡烛不再是黄蜡,而是变成了熔点更高的白蜡。
那么这些白蜡是从哪儿来的呢?答案非常有意思,是一种虫子的分泌物,南宋人称之为白腊虫。
具体是什么科什么目什么属洪涛也不清楚,但他见过这种虫子,公的母的都见过。南宋已经有人工大规模养殖白腊虫的农场,专门用作提取白腊。
原本洪涛是打算用制作香药的借口来大规模种植米囊子花,可是每天抹黑一般撰写计划让他非常难受,无意间关注起了蜡烛的问题,这让他突然想起一个更能掩人耳目的办法,那就是边养殖腊虫取蜡,边种植米囊子花。
这样一来不仅更容易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还能获得比较珍贵的白蜡,进而制作成蜡烛向西夏和辽国贩运,顺便还可以当做夹带花膏的货物,真是一举三得的绝妙手笔。
真不是自夸,这个评语是司马光给的,皇帝和王安石也深以为然。
当洪涛说他还会养虫制蜡时,皇帝的表情精彩极了,只是简单的问了问就准了,还特批了一块非常合适的种植地,位于外城新郑门外,曰琼林苑,是一座皇家园林。
远是远了点,胜在人少僻静好控制,而且安全性有保证。那附近就有禁军军营守护,除了皇帝每年要在其中设置琼林宴招待当科的进士之外,平时不会有闲杂人等进入。
现在连琼林宴都省了,皇帝打算把宴会挪到东郊的皇家园林里去,整座琼林苑暂时都归驸马做为米囊子花的第一个培育基地使用。
至于腊虫的事儿,自有两位宰相向各州、路、军遍发文书寻找,只要有和洪涛描述相似的虫子,必须火速送抵京师。
“官人,飞鹰社该如何?”
到底蜡烛是不是虫子变的,在场的人谁也说不清,莲儿已经开始撇嘴了,她严重怀疑驸马是在骗人。富姬相对比较理智,她对太远太虚幻的事情拿不准,更愿意脚踏实地的先把眼前工作干好。
“飞鹰社自然不能荒废,但要加派一些人手,可有处寻?”
米囊子花要种、腊虫要养、飞鹰社也不能耽误,洪涛甚至还惦记着算院博士一职呢,也没打算荒废。要问他忙得过来不,其实只是听着忙,实际上这几件事儿并不在同一个时间段内。
米囊子花的育苗工作可以交给五郎六郎兄弟俩和琼林苑内的皇家花匠们去做,现在就算再着急也无法大面积收获花朔,顺利的话得等明年初夏才能见到第一批成品。
饲养白腊虫的工作也是一样的,要想让这种虫子分泌白蜡,就必须给它们提供一个合适的生存环境,比如白蜡树。只有在这种植物上栖息,白腊虫才能发挥其特点。
既然是树,那就得种,和米囊子花一样,凡是农业林业的活儿就急不得,最短也得按照年来计数。
就算白蜡树不是啥珍惜物种,可以利用嫩枝条插扦繁殖,但从一个小树苗算,没个一两年的也成不了林。没有树就没有虫,没有虫就没有蜡,这个道理就算心急如焚的皇帝也不得不服气。
045 丫鬟,还贴身!()
但洪涛还不能闲着,种花种树找虫子的活儿朝廷可以代劳,可建立和培训一支跨国运输销售团队的工作就只能由自己来完成了。
在人选问题上洪涛真没惯着他们,不管是皇帝还是新党旧党,每方只能派一位代表,只带着耳朵和眼睛,没有插手具体事务的权利。假如皇帝和两位宰相对驸马的某些做法有不同意见,也只能召开四人会议商量,不能遥控指挥。
这两个条件是洪涛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提出来的,答应了自己就合作,不答应就另请高明,没有商量的余地。
洪涛可不想当岳飞之类的忠臣,一边和敌人斗智斗勇,一边还得防范背后的暗箭。更不愿意当傀儡,一举一动还得被一条看不见的细线牵着。
我既然抛家舍业不顾个人安危的干了这个倒霉差事,那就别和我唧唧歪歪。利益你们可以全拿走,好名声也都是你们的,不放心的话就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这些咱都能接受。
皇帝和两位宰相最终答应了驸马提出的条件,不答应真不成,现在这个驸马不仅有一脑子的奇思怪想,还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和一张厚不可测的脸皮。
忽悠、吓唬、要挟、威压这些官场上常用的招数几乎都失灵了,在皇宫的十多天时间里,洪涛充分的展示了一下什么叫滚刀肉,还是个忠君爱国的滚刀肉。
到目前为止,皇帝和新旧两党的代表还没出现,他们到底会是谁洪涛也不去费心思猜,因为猜也猜不到。自己对朝廷各方势力的了解太少太少了,基本就等于零,现补课都来不及,无从猜测。
爱谁谁!这就是洪涛的态度。当驸马还在乎被人监视?那是不科学的。就算没有这件事儿,自己想和谁交往、和谁聚会,也得定期去中书省和枢密院做思想汇报。现在只不过是把汇报对象换了换,能有啥不适啊,相比起来反倒更方便,不用自己跑路了。
“官人可是要雇觅干当人?”富姬一听飞鹰社还会继续开办,脸上那一抹愁绪顿时就消散了。
驸马得到了皇帝的委派是好事儿,但对她而言并没什么帮助,因为养虫和种树都不是她的特长,假如驸马一头扎进了这个行业里,那她就等于是个废物了。
“干当人……不管叫啥吧,意思差不多,我就是想多雇人手,把飞鹰社的院子赶紧整理好,这样老彭他们几个就可以搬过去开业了。”
什么叫干当人洪涛不知道,但他能猜。富姬也是个聪明人,只要把自己的意思向她表达清楚就够了。
“找行老雇觅干当人花费甚多,官人不如再去和陛下讨个人情,由内诸司派人……”不愧是搞商业的官员,能省则省,啥脸不脸的都可以舍,尤其是舍别人的。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家官人虽然现在还没啥钱,但只要飞鹰社建好,马上就会变成有钱人的。陛下整日操劳国事,这些小勾当就莫要分心了。”
如果没有米囊子花膏和白腊虫的事儿,洪涛还真有可能去和皇帝赖皮赖脸的要人帮自己家干活儿,能省一点算一点儿嘛。
但这时他已经对钱没什么具体要求了,要论富有谁能比一个毒贩子还富有呢?还是国家指定、皇帝册封、唯一的不能再唯一、垄断的不能再垄断的毒贩子,再提什么装修费的事儿自己都不好意了。
“姬这就去找行老……”洪涛可以胸有成竹的吹牛逼,富姬真没这份想象力。她觉得驸马的病情好像又重了,府上还欠着一屁股外债呢,还有脸在这儿装大款。
“娘子,这么多天未曾与夫君游戏,可生疏否?”来到北宋已经三个多月了,直到今天洪涛才认为自己融入了这个朝代,抱着公主去卧房里庆祝新生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郎君莫要唐突……嬷嬷……”
公主正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丈夫身边听故事呢,别人会觉得驸马疯言疯语,她不会。不管丈夫说得是真是假,只要他能像这些日子一样体贴自己、关心家庭,爱吹成什么样就吹成什么样,吹不动了自己还可以帮着吹。
至于钱财什么的,在她眼里也确实不是事儿。堂堂蜀国长公主、当朝皇帝最疼爱的亲妹妹,还能穷得卖房卖地?但她最怕的一件事儿就是驸马口中所云的那些游戏,想一想都让人面红耳赤。
“莲儿,去厨房吩咐烧水,下次大官人和夫人做游戏的时候你再敢往屋里钻,我就揪掉你的一双耳朵!”
王嬷嬷对驸马的失礼举动假装看不见,对公主的呼救也假装听不见,眼睁睁看着公主被驸马抱进了卧房,这才把目光从树上那只麻雀身上收回来,然后两眼一瞪,伸手揪住了正要跟着一起进屋的莲儿。
“行老就是行老,哪有为什么……”今天公主需要复习的游戏内容有点多,刚刚完成了课程,都来不及回答丈夫的提问就闭上了眼睛。
“行老雇觅人力、干当人、酒食作匠……富姐姐已经回来了,带着两个行老就在前堂候着呢。”
公主无力回答的问题被帐外的莲儿回答了,这个小丫头从来不忌讳男人的身体,每次公主和驸马做完游戏都是她用热毛巾负责清洗。
刚开始洪涛特别不习惯,从来不让小姑娘碰自己的身体,结果让莲儿非常伤心。她觉得驸马不喜欢自己,长此下去有把自己赶出府的可能,不仅和公主哭诉,还和王嬷嬷投诉了驸马这种非人的待遇。
结果就是洪涛遭到了自己妻子和妻子奶妈的多次劝慰,非要说出到底为什么看不上莲儿。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的脸皮厚度打败,只好两害相较取其轻,宁可让和自己女儿一样的小姑娘贴身伺候,也不想去和一个与自己母亲岁数差不多大的老太太,掰开了揉碎了的探讨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