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塘兵则策马在前面驱赶追逐,两边一动一静、一快一慢,可把肃州夜袭这几千兵卒折腾苦了。跑不敢跑,被骑兵发现就是死。藏又藏不住,被提着灯的湟州新军发现还是死。
这一仗从丑时打到了寅时,青塘兵已经远远望见肃州城了才停止追击的步伐,心有不甘的收了兵,护着全成了步卒的湟州新军往回撤。
但不用走太久,箱车队已经拔营跟了上来,车阵一围,几辆箱车上冒气了炊烟,该吃早饭了。
打扫战场的活儿依旧由青塘兵干,他们也乐意干。每具尸体恨不得把衣服全扒光,任何细软和值钱的东西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稍微整齐点的衣服也得拿走,他们是不穿,但家里还有很多穿不上正经衣服的老人和孩子呢。
别看衣服上都有血迹,差不多浆洗浆洗就可以作为商品摆在青塘地区售卖,数量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青塘兵这次死伤了三百多人,入城的时候你要盯紧他们,别再来个屠城,人都杀了以后谁给咱们干活啊。”
洪涛一边往嘴里塞鸡蛋灌饼,一边看着远处大获丰收的青塘兵,有点忧虑。这些青塘兵很容易激动,也拿杀人不当回事儿,损失稍大就喜欢报复,不得不提醒王大留意。
“那就别让他们先进城,新军完全可以把整座城打下来,还是让他们守着城门抓俘虏吧。”王大更抠,现在肃州已经是她的城池了,别说屠城,连青塘兵进去劫掠都不乐意,干脆不让进城。
但让洪涛、王大、次仁贡多都没想到的是,别说青塘兵进不了城,湟州新军照样进不去。
吃过了早饭,肃州城里传来了一阵钟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洪涛也没在意,以为是肃州守军发现了敌情在报警,依旧按部就班的带着车队慢慢向肃州靠近。
肃州城比甘州和凉州都小,破到不是不破,但建筑风格截然不同,随便瞥一眼就能感到浓浓的***气息。
圆顶、宣塔、桃型开孔门窗和尽显异域风情的雕刻纹饰,虽然选用的材料都不怎么名贵,也没有鲜艳的色彩,但看上去依旧精美。
“就从这里攻城,火药少用点,别把城墙破坏太多。”对于这么一座小城池,湟州新军攻打起来没什么难度。
于是洪涛又浮想联翩了,他打算尽量完整的把这座城市保留下来,尤其是这些建筑,将来哪怕需要新建,也有个模型可以参照。
湟州新军打仗没啥意思,攻城更乏味,用来用去就是那么一招儿。推着特制的钢顶箱车顶着箭矢、滚木礌石和各种守城工具的进攻慢慢蹭到城墙下面,叮叮当当的在城墙上凿孔塞火药筒。
这群新军也是特殊人才,他们比其他士兵多了一个训练科目,没事就钻到矿山里练习如何用黑火药筒开矿。别人开矿都是尽量多炸,他们不然,有时候炸的多有时候炸的少,根本没谱儿。
其实他们根本不打算开矿,只是借着这个机会锻炼对火药的掌握程度,和各种硬度、质地建筑物的破坏力。
这玩意在别处不好实践,去深山沟子里炸山玩又太浪费火药,以洪涛的鸡贼性格放个屁恨不得都要产生点效益,矿山训练就是他的主意。
现在这群被称作工兵的新军战士不能说可以用火药筒雕刻,也能做到想炸多少炸多少、想让城墙怎么坍塌就怎么坍塌的程度。
随着一声不太大的闷响城墙塌了,但这次工兵们没算准,炸塌的有点多。不过这不全怪他们,天知道城墙里为啥是空的。这些回鹘人更鸡贼,建城墙都不舍得浪费空间,内侧还弄出很多房屋。
城破,接着就该是巷战了。坍塌城墙两侧近五十米的范围内都被攻城弩和霹雳弹清空,回鹘人好像也没打算在城墙上和入侵者死拼。
这一点让洪涛有点意外,敌人啥时候变这么聪明了,居然知道新军的弱点,不让远程武器发挥最大威力,而是打算用巷战最大限度的杀伤。
其实吧,新军对付巷战并不是弱点,只是和野战的强项比相对弱一些。他们有蝎子弩和钢板弩可用,还有霹雳弹开路。
这种会爆炸的铁球很受新军士兵欢迎,它不光可以用攻城弩当做远程武器远远扔出去,还可以当保龄球滚。
点燃之后滚到哪儿就炸到哪儿,这就是新军士兵们发明的巷战利器。近身肉搏,不不不,上梁不正下梁歪,在洪涛的熏陶下新军士兵们也学坏了,能用武器解决的事儿他们绝不打算逞英雄。
“贡多,盯好你的手下,没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许入城。除了黄金和战俘其它细软依旧归你,不用和新军抢,多抓点战俘也是收入,嘿嘿嘿……”
当一队队新军士兵在攻城弩的掩护下向坍塌的城墙靠近时,洪涛还有点不太放心,主要是担心青塘兵乱来,把这座精美的城市全毁了。
次仁贡多当然知道帅司大人想干嘛,他早就把部下派到了北门和南门外,留着西门让城内的人逃。
这也是历次作战总结出来的经验,放走一些溃兵是好事儿,他们能把帅司大人的威名免费传播出去,对今后的作战可能会有帮助。
“大人、它、它……”不过这次他好像不打算直接听令,指着洪涛身后瞪大了眼,连说话都结巴了,像是见到了活鬼。
“……我靠,不会吧,宁可毁了也不肯留给本官!”洪涛顺着次仁贡多的眼神回头一看,也傻眼了。
此时肃州城内有好几股黑烟飘起,像是有人点燃了什么。点燃了什么呢?答案就在城头上。肃州守军已经放下了武器,摘下头巾跪在地上跟着一阵阵的钟声祈祷,然后就把自己点燃了……
“王大,吹号让攻城部队撤回来。”此时新军已经快接近坍塌的城墙,洪涛突然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官人,为何要停止攻城?”王大毫不犹豫的执行了这个命令,但还是想问清楚原委。
“人不能和疯子比狠,这座城算完了。记住啊,越往西这样的疯子可能越多,一定要分辨清楚再去接近他们。”为什么,这还用问嘛。既然这些人要选择自焚,就不会把城市好好的留给自己。
现在洪涛突然明白那些钟声是干什么用的了,它是一种信号,算起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城内的街道、房屋里肯定都准备好成为火焰的炼狱,谁进去谁倒霉。
449 臭球篓子()
这次洪涛猜对了,城内冒黑烟的地方很快多了起来,然后整座城市都被烈焰和浓烟笼罩,迫使新军不得不后撤了半里远,连青塘兵都撤了。他们说城门自始至终也没打开,更没人逃出来,那还抓个毛的战俘。
“他们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投降?”王大不太理解这种做法,当战俘去挖矿也不是一辈子,只要表现好、愿意归顺,几年后就会被释放。虽然战俘不能大量留在湟州和甘凉路生活,但是去哪儿也比死了强啊。
“这就是我不允许你们信奉神的原因,有时候神害死的人比打战还多,太相信了会让脑子变傻的。看来我们得在这里露营一段时间了,等到补给车队来了才能继续前进。肃州如此,保不齐瓜州和沙州也是如此,本官这一路要造很多孽喽。”
洪涛从来也没有过信仰,更不了解信仰的滋味,自然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只能把责任都推给神佛。冤枉不冤枉管它呢,反正自己也不归神佛管,他们还能下来咬自己?
对不对更是瞎扯,信仰这个玩意到了后世也没掰扯清楚,总不能指望自己这么一个二手哲学家给出准确答案吧。
“如果他们全都把自己烧死,我们岂不更省事儿了,难道不该高兴吗?”王大眨巴眨巴眼显然没太听懂,但这不妨碍她思考以后的战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亏,但养父为啥要这么惆怅呢。
“……末将去选择营地……”次仁贡多觉得此时不宜再停留在这对儿奇怪的父女旁边,生怕再听到更令人心悸的话。
就算他这样随随便便就可以屠城的人,见到一城人都烧死也不是很好受。可王大愣是啥感觉都没有,还觉得应该庆祝,这尼玛都是什么人啊。
现在他也信了,这位帅司大人真可能不是人,是天煞星变的。而王大自然就是小天煞星,这么想就通顺多了。
没俘虏、没财物、没有战利品、还死伤了几百人,这让青塘兵很郁闷,然后他们就分成四五支小分队向四周扫荡去了。贼不走空,习惯抢劫的军队也不能走空,那样很不吉利。
洪涛就待在大营里哪儿也没去,想必肃州城一没,这里的军队也剩不下什么了。那些部落武装的规模真不是青塘骑兵的对手,数量也不会太多。战俘不用自己去抓,次仁贡多会完成任务的。
现在有一个问题不得不去考虑,肃州、瓜州、沙州离凉州一千多里路,光靠新军和青塘兵镇守显然不太靠谱。这么长的战线需要的军队数量很大,补给起来成本会提高很多倍,自己负担不起。
而且这边的宗教信仰太浓重,很不好同化,更难以用很小的代价征服。城市可以攻占、军队可以消灭,但人民呢?总不能把人全杀光吧,那得杀到哪年去啊。
只要自己的军队一离开,这里就会变成权利真空地带,总会有新崛起的族群占据,是不是肯听自己的号令还得两说着。要是隔三差五就得过来扫荡一遍,不光成本高,还会影响商路的连通。
商人们最贼了,他们是胆子大,但也更善于趋利避害,没人会乐意带着珍贵的货物不远万里专门找战乱地区通行的。
按说这个事儿就该由朝廷负责,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朝中那些势力恐怕没功夫去琢磨什么开疆拓土的事儿。
要是收复燕云十六州还凑合,西域这么一个偏远的破地方,唐朝就没怎么守住,想让北宋朝廷花费巨资来这里设立政权,目前肯定希望不大。所以说自己不光要打通这条商路,还得想办法占据住、经营好。
“唉,去哪儿弄那么多靠谱的人呢?”坐在自己的帅帐中,洪涛托着腮帮子发了半天楞,依旧想不出半点头绪。
这时王大从帐外走了进来,满头满脸都是灰土,身上穿得更是怪异。上衣是麻的,很厚,扣子还多,不下二十个,就像胸前长了一条大蜈蚣。
裤子很像疍家人的阔腿裤,又短又肥,露着半截小腿。疍家女人穿这种裤子是方便下海捕鱼,王大穿这种裤子则是为了踢球方便。
足球这个体育项目在新军中发展的很快,一方面是洪涛喜欢踢,上行下效嘛。另一方面这个运动确实也挺有意思,适合在军中做为一种集体锻炼项目。
每都抽出来十多个人代表各都参赛,赢了有奖励,输了多训练,很有竞争性。
除了男人爱踢,王大这样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她们还不需要男女分开,需要也分不了,军中没那么多女人组队,只能和男人一起。
但女人在激烈的拼抢当中有点吃亏,力气和技术除外,她们的身体天生吃亏。假如王大被谁一把拽掉了上衣,堂堂一军之长走了光岂不惹人笑掉大牙。
这身衣服就是洪涛设计出来的女子足球服,没别的优点就是结实,禁拉又禁拽、禁蹬又禁踹、禁洗又禁晒……
“官人,我们又输了,没有您当裁判青塘人老犯规,胜之不武!”喘着粗气一口喝干了洪涛的水杯,王大开始诉苦。
其实不说洪涛也知道她的球队又输了,为啥是又呢,因为王大的踢球水平很臭,空门都打不进去。
可是瘾头很大,上场就不愿意下来,还又当教练又当队员。有她这个臭脚搅合,去哪个队哪个队就输。但谁都不敢不让她上场,在这方面她就不遵守律法了,霸道的很。
“只要本官不吹黑哨你就没赢过,还有脸说别人犯规,除了你之外还见过在球场上使用柔道摔人的吗?”
对于王大的球品洪涛算是没招儿了,自己和她一个队也是输。一场比赛她能送给对方好几个点球,根本不是在踢球,而是在肉搏。
“哼,王二当裁判时我的队次次赢,打遍凉州无对手!”王大很不服气,自己能率兵打仗,凭什么不能率队赢球,这说不通啊。
“快别提王二,你们俩在凉州都臭街了,马尾城的球队一听说有你俩参加都不愿意来凉州参赛。你倒是没事人一样,可知你的夫君在马尾城都不敢往球场边上凑合?”
王大和王二是狼狈为奸,把凉州联赛祸害的不善。这个联赛是洪涛想出来的军民联谊项目,每旬都有几场比赛,拓荒者、居民、新军都可以参加,每年还有奖金发放。
可惜有了这两个踢球不灵、耍赖一门灵的家伙掺合,联赛就变味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