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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百姓们把凉王当妖魔鬼怪了,令人纳闷的是这和他们当初欢呼凉王收复幽州、觉得凉王是大宋的英雄一点都不矛盾。远远的看着拍拍手叫好是一回事儿,近距离接触又是另一回事。
“旗子比爹爹还可怕吗?”都道童言无忌,王飞羽还不懂说话的艺术,也从来没因为说话太直而受到惩罚,本能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怕多了,它能吃人,大人小孩都吃,爹爹只会吃羊!”
要问洪涛前世里最深恶痛绝的几件事,其中就有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堵车了,不是因为交通拥堵,而是有领导车队经过。
他们的车队可能就路过一分钟,但沿途道路会提前封锁,少则十多分钟,通常没半个小时下不来。路上的车有没有急事、迟到了会不会丢掉工作、会不会把生意搞砸根本没人过问。
转眼间自己就成了封锁河道的领导,更令人无奈的是即便自己的船队把河道让开,百姓的船只也不敢擅自动地方,可怜巴巴的缩在河边。他们的选择令人绝望,造成他们有这种意识的体制更令人绝望。
“……孩儿能不去扬州吗?我想回家找嬷嬷……”一听说还有比自己爹爹更可怕的东西存在,王飞羽小同学马上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扬州是哪儿他根本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有王嬷嬷在可以偷偷给自己塞点好吃的。这个慈祥的老太太不在船上,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敢掉半滴眼泪,爹爹就罚你三天不许吃肉!”洪涛半点也没被儿子的呜咽打动,当年儿童团在府里时这种戏码见得太多了,心软一点都是错误。养子养女如此,亲儿子也一样。
“羽儿乖,不哭,去和姨姨看河里的大鱼,好多呢。”就在王飞羽觉得天空是如此暗淡、生活是如此苦涩时,一个沙哑的女声出现了,然后他就可以扭动着小屁股跑向荷姨姨温暖的臂弯,头也不回。
“何必吓唬孩子,可是谁又惹官人生气了?”来的是周一日,或者叫周夫人。她已经被正式娶进了驸马府,走的也是正门。
这事儿又给疯驸马的离经叛道加上了一笔,但和王诜做的其它事情比起来好像也不太起眼,甚至当天还有不少官员登门道贺,大家都默认了疯驸马纳妾可以和娶妻一样排场。
652 荷花五月下扬州()
“……你呗,昨晚为何偷偷溜走?”有了正式身份,周一日立马就变了态度,只要长公主不反对,和几个妻妾在一起服侍夫君都没问题。
洪涛也没那么贪婪,大多时候只是喜欢左拥右抱,实际行动太多身体吃不消。在家待了不到三个月,肚子上就已经出现肥油了,好像原本就不太健壮的胳膊腿也有退化的趋势。
“奴家身子不方便嘛……”
“不方便!怎么会?”洪涛其实就是顺口那么一提,没想到还问出了隐情。
“怕是……有了……”周一日的声音更沙哑了,就像嗓子眼里漏风,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夫人知道了吗?”这是个好消息,不管是男是女驸马府都将再多一口人。
人丁兴旺在古代本身就是优势,尤其对大家族。虽然宋代的王爵并不能继承,但子孙都可以萌荫入仕,家族庞大好处多多。
“未曾知晓……奴家不想像莲夫人一般在府中静养,愿陪着官人一起出生入死。”周一日确实和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太相同,居然为了工作隐瞒了怀孕的情况。
“放心,你可没有莲夫人的待遇,明天生孩子今天也得给本官干活。很多事情离开你,本官也要抓瞎。”
对付莲儿只需说她的孩子以后能继承驸马府的家业就可以了,对付周一日说这些没用,得换个方式哄。
“奴家在大名府听十八说起过官人精通医术,更擅长接生,可以刨开孕妇肚皮取出婴儿。届时可否让奴家享受一次官人的神技,人【 】家怕疼……”周一日的确是个怪女人,居然偷偷摸摸的打好了主意要尝试剖腹产。
“难道十八没提过剖腹产只是试验,目前为止还没有大人孩子都平安的案例吗?”让自己去当妇产科医生?别逗了,要有那个本事还用王十七和王十八做啥试验啊,直接手把手教多好。
“十八自然不成,但官人肯定可以。”平时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女强人要是铁了心撒娇,敷衍都没法敷衍,因为她们撒娇的时候也把前后左右都算计清楚了。
“……这个吧……到时候再说,不是每个产妇都适合剖腹产,而且生产也不是很疼。莲儿,你说……你又吃什么呢?好啊,怪不得本官让你锻炼非但没减重反倒更胖了,站住,给我看看兜里装的什么!”
说自己不会吧,恐怕周一日不信,吹牛吹到这个份儿上也真令人无奈。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岔,躲开这个话题不聊。
洪涛做的更绝,借口追莲儿人都跑了。刚刚那些悯人悲天的感触也顾不上了,河道上爱堵多少船就堵多少,全忘了。
通济渠,连通了汴河与淮水,从东都洛阳到江都扬州两千多里,是漕粮和大宗货物北上、西进的唯一通道。
它也是后世称为隋唐大运河的一部分,一直到解放后依旧担负着南北货运重担,可以说几代王朝都在靠它维持。
只是建造它的人隋炀帝却成了历史上有名的昏君,这让洪涛非常想不通。他是丢了皇帝宝座,可在任时建造的大运河使用了上千年,不管是统治者还是百姓都应该念他的好才是,怎么可以因为丢了皇位就评价为昏君呢?是皇位重要,还是运河重要?
说得极端点,有了这条运河,哪怕隋炀帝天天吃人脑子,那也是对民族、国家有大功的皇帝,中国历史上有几个皇帝弄出过惠及千年的工程?
至于说运河也是人民挖的,和皇帝关系不大,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扯淡。从古到今干啥事和领导没关系,领导不点头人民没事儿挖运河玩?
要是这么算的话,世界上绝大部分发明创造都不是科学家的功劳,也别弄什么诺贝尔奖了,因为这些发明创造都是由人民造出来的。
历经几百年,通济渠除了官方名字改成汴河之外,大部分主体结构依旧还是隋朝的基础,唐代经过修修补补,到了宋代基本沿袭,顶多就是清清淤泥。
几百年下来,由夯土堆砌的河堤明显老旧了,很多地方被河水侵袭发生了垮塌,不仅影响河道通畅,还容易在水量丰沛时溃决。
“爹爹,情况不太妙,需要修缮的地方太多了,水泥不够用、人手也不够用……”为了沿途考察河道情况,洪涛特意把王七从明州调了回来。
船队刚到应天府,王七就拿着本子登船诉苦。以他的标准,这条运河就没啥存续的必要,应该从头到尾全部大修。有条件的用石料铺设河岸,没条件则用木桩固定。
“这一段不归咱们管,大概看看就成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一点没事,务必考虑周祥。这是流芳千古的大工程,起步就要奔着五百年不坏。材料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管勘探。另外去和你十姐说,让她联络以前的工程兵,能召回多少算多少。”
对于王七提出的难题洪涛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修建石灰窑可以、召回部分工程兵也不难,但都无法快速把这条运河修好。
不过王七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修河制置使只是个幌子,挂羊肉卖狗肉用的,从皇帝到大臣怕是都没指望凉王能把淮水乃至汴水治理得如何,所以洪涛心里也不着急,每年有点成绩足矣。
应天府,北宋的南京陪都,大概就是后世的商丘附近。问题来了,南边那么多繁华的大城市,为啥要把南京定在小小的商丘呢?
说起来还真不过分,宋朝的宋字来自哪儿?就是应天府的前身。在唐代商丘这片地区叫做宋州,宋太祖赵匡胤当时官拜殿前督检点,就归宋州归德军节度使管辖。
也就是说宋州这块地方是宋朝的龙兴之地,所以才取了宋州的宋字作为国号,到了真宗朝才改名兴庆府并定为南京。火神阏伯也是商丘人,所以宋朝属火,也叫火宋或者炎宋。
原本洪涛不打算在沿途任何一个城市登岸,船上的居住条件一点不比岸上差,要论起卫生条件来,大宋皇宫恐怕都要差半截。对于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来讲,去睡别人准备的床褥需要咬好几次牙。
但应天府他是非上岸不可,究其原因还是这张破嘴惹的祸。庞皇后来府上串门有次穿了一套金光晃晃的褙子和襦裙,远看布料上缀着金片,近看才知道是金色的纹饰。
长公主不光心地善良,还是个不怎么讲究吃穿用度的持家女人,一年到头就那么几身出门衣服,大部分还都是神宗皇帝和高太后赏赐的。
洪涛在甘凉路任职时给自己媳妇弄了几件裘皮大衣,结果都被长公主送给亲戚朋友了,说不怎么出门,放在家里虫吃鼠啃也浪费了。
以前是自己忙顾不过来家,现在不忙了,洪涛决定好好打扮打扮自己的媳妇。凡是开封城里流行的高档料子每种颜色必须来两套,找最好的裁缝做,哪怕是在家里穿的衣服也得光鲜亮丽上档次。脏了不怕,咱有钱,再买新的!
可是吧,比来比去,长公主所有的衣服料子都没庞皇后这身好看,洪涛动心了,私下问了问庞皇后才知道,原来这种布料叫做金锦。
上面的图案不是用金线绣的,而是用金箔切成细丝,再和丝线一起织成锦缎。光听这套制造工艺肯定就不便宜,但有钱还没地方买去。
金锦是皇家特供,只能由内宫作坊制造,民间根本没有。且由于工艺太复杂,每年就那么点产量,皇后、皇太后都不够分的,怎么轮也轮不到已经出嫁的长公主。
其实以神宗皇帝对妹妹的疼爱程度,弄点金锦过来也不是大问题。可惜神宗皇帝不太喜欢奢靡,一上任就把金锦织造坊给废了。
这玩意制造起来又费钱又费力,折腾一年废品占了八成,花费颇大收效甚微。按照皇帝的意思干脆就别弄了,把钱省下来干点正事不好么。
赵颢和他哥哥性格不太一样,登基时想穿件金锦典服,结果翻遍了内宫别说成衣,连块布料都没找到。当下龙颜大怒,下旨恢复金锦作坊,依旧在南京内宫织造,庞皇后这套衣服就是用第一批成品赶造出来的。
本来洪涛已经死心了,总不能去和皇帝抢布料吧,就算想抢也没希望,内宫织造的玩意根本流不出来,除非派山川督查院到南京内宫作坊里抢。
但临出行前几天情况发生了变化,庞皇后过府看望小姑子时私下里给了洪涛一个人名。对方是南京留守内官头子,姓历,手里有少量金锦成品,价格虽然不低,但驸马绝对买得起。
皇后为啥这么上赶着帮忙呢?她不是为了什么金锦,而是在给洪涛安排以后的事儿。做为皇后总不能没事儿去扬州找妹夫商量事儿,这位历中贵就是皇后的代理人,负责接洽一切有关事务,这几匹金锦权当见面礼。
653 金锦()
兴庆府的规模和开封内城差不多,小也小不到哪儿去,结构布局几乎就是开封城的复刻版,还是a货级别的,区别就是宫城里没那么多大殿。
从码头开始到宫城的南门一路上铺面不少,商户也不少,多一半都和粮食有关,少一半和纺织品有关。基本就是个货物转运和农业集散地的模式,没有这条运河立马就得半死。
人口嘛,比开封差远了,还不如大名府,倒是和析津府差不多,十多万人的样子。至于说城外居民多少,洪涛就没功夫去看了。
他是夹道里赶猪直来直去,从码头直奔宫城,见到历中贵一个字废话不说,四百枚湟州新币交出,一匹金锦拿到手。真尼玛贵,一千二百贯四十尺布,还是窄幅的!
神宗朝每匹绢的价格在一贯五百足陌左右浮动,其它如绸、帛、纱、缎的价格也不超过三贯足陌钱。唯独锦比较贵,而且不是论匹卖而是论两,按照花色、织工、官造还是私造不同,价格也不同。
便宜的一两八百钱,贵的一两好几贯,但一匹下来顶多不过百十贯。这一匹金锦顶十多匹上好官造蜀锦,可见其工艺复杂和产量之少。而且还别嫌贵,这是皇后的恩典,别人给多少钱还买不到呢。
再会持家、再没有虚荣心的女人也禁不住这堆金光闪闪还带着暗纹的漂亮布片诱惑,长公主的声音都软了,居然也会撒娇抛媚眼了,电力十足。
“……妾身是不太喜欢龙纹,却也不讨厌。这是夫君的心意,哪怕上面是只虫子也是好的……放手!都是本宫的,谁都不许碰!”
绿荷与紫菊偷自然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