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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收入比一家一家分别耕种地主的土地多的多,且都是现钱,没有任何斤两、匹尺、成色克扣。
这样一来当地的地主可就不乐意了,尤其是大地主。他们发财靠的是剥削佃户,土地再多没人耕种也不会出产粮食。现在这么多佃户成立合作社自己干了,没人可剥削还当个屁地主。
更让地主们恼火的是糖厂还请了讼师,专门替合作社的佃户们租买土地、签订合约,想从讼师身上多坑一文钱比登天还难。
你还别想仗势欺人,走官方渠道,从县太爷到州府就没一个向着你的;玩黑道,糖厂里有专门的保安队,那些人啥活儿都不干,整天起早贪黑的训练,还配有弓手,专门就是为打群架准备的。
谁敢欺负合作社,这些保安队就会伺机报复。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村,出来轻则打断胳膊腿,重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这时候官府又开始装孙子了,任你怎么告也没结果,除非能抓到行凶之人,否则还得判你个诬告良民,先打二十板子再罚钱。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还不是肉体伤痛,而是精神折磨。福州日报太缺德了,谁家找合作社和糖厂的麻烦它就揭谁家的短儿。
先帮你家在报纸上算笔账,把历年该交的税赋和实际交的好一通比较。然后再把家丑给你抖落抖落,恨不得往上挖穿祖宗八代。弄的你在村里、县里、州府根本抬不起头,搞不好还得吃官司。
687 百官名册()
“若是没有官人暗中疏通,二丫头如此行事早就被官府抓了,强龙难压地头蛇。”长公主可没觉得王二能干,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夫君暗中帮助的结果。
“这次是姐姐想岔了,官人手再长也伸不到福建路,应是那漳州王家在当地照拂。只是王家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事情一旦闹大依旧不好收场。官人还是劝劝王二,让她收敛些,不要把当地豪绅得罪的太狠为妙。”
周一日把肚子上那只不老实的手打开,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就把事情想明白了。然后得意洋洋的张开嘴,等着夫君喂水果。
“答错了,谁也吃不到!嗯,这次的橘子不错,甜中带酸……”洪涛拿起一片橘子,没往周一日嘴里塞,看了看长公主,等她也张开嘴,才塞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吃还一边摇头晃脑故意气人。
“姐姐……”自打肚子起来之后周一日的变化很大,一天比一天懒,还动不动就撒娇。
“快给她,整日里没正经,动了胎气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二丫头与知州还有交情?”周一日每次撒娇耍赖都唬不住洪涛,但每次都能得逞,长公主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看重。
“不光没交情还有仇……二丫头偶然抓住了当地官员的小辫子,以此胁迫其就范。现在福州官员都巴不得二丫头赶紧吃饭噎死,可她只要一天不死,当地官员就一天不敢翻脸。”
“你们猜咱们的福州知州判福建路转运司刘大人家里瞒报了多少田亩?光是他两个弟弟就有三百多顷,还和朝臣有结党营私之嫌。这些田产地契、书信往来都在二丫头手中,送到御史台恐怕连告老还乡都不容易了。”
王二刚去福州不到三年,和当地官员哪儿来这么深的交情。不过她采用的方式比结交还好用,抓小辫子。
这也不是她的发明,山川督查院一直都在干这个事儿。利用各种手段刺探各地官员的,再加以调查证实,归结为一本百官名册。
王二本来就负责福建路的山川督查院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都快把当地官员的裤子扒干净了,否则也不敢在福州日报上议论朝政,更不敢去触碰当地豪绅的土地利益。
换个知州来依旧不会是圣人,只要被王二盯上,夜里睡觉放个屁都会被记录在案,早晚也得被抓住小辫子。
就算是真圣人,王二也有办法让他圣不下去。你身上没毛病是吧,那我帮你添点。设局陷害人她不陌生,再加上这几年遍布各地的风雪楼协助,爱钱的、喜色的、俗的、高雅的,总有一款适合你。
你说你油盐不进,什么都不爱好,上坑认识媳妇、下床认识鞋,每天就吃两顿咸菜白饭。那也没关系,把你弄病,换个有毛病的官员来更容易。别忘了当年王中正和童贯是怎么死的,山川督查院在这方面是专家。
“如此胁迫朝廷命官怕是不妥……”长公主没想到王二会是这么做事的,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养女,事情一旦败露必须连累驸马。
“看到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您家的臣子都贪赃枉法了,还怪罪百姓胁迫。”
平日里洪涛很少讥讽长公主,即便她的主张是错的也得帮着打圆场。但在这件事儿上真忍不住了,这就叫阶级感情,人处在什么阶级就会天生的偏向自己的群体。
他虽然贵为一字并肩王,绝对属于统治阶级,但这只是他扮演的角色,骨子里还是那个胡同串子,屁股坐在百姓一边。
“长公主所言也有道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大家都这么干将永无宁日……”西迪自打跟着洪涛回到府里,每天最上心的一件事儿就是拍长公主马屁。
这个奸商的女儿太会评估局势了,一眼就看出只要长公主高兴洪涛就不会太生气。至于说是不是该拍洪涛的马屁,她早就看透了,这个男人根本忽悠不了,听话就是最好的仪仗。工作干不好多会拍依旧遭白眼,根本就不用费力气讨好。
“你给我闭嘴,读下一封!”在家里洪涛从来不搞皿煮,但凡有反对声音必须镇压,丝毫不给机会。
“高大上问化肥厂的第一批肥田粉该如何处理,有五百多斤。”西迪早就没了争一争的勇气,乖乖拿起密信用酒精灯加热,再把内容小声读出来。
“明州、台州和福州各一份,交给供销社运输售卖。告诉朱八斤给农户做好前期指导讲解工作,第一枪万万要打响,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砸了牌子就很难挽回了。”
高俅和王大的工作效率很高,从六月份到现在满打满算半年,连开矿带建厂到出产,即便有王七帮忙也不算慢了。
“……扬州和大名府一点都不给?”按说这点产量想要全面开花根本不够,但洪涛还要分散使用,连周一日都有些不解。
“嗯,一点都不给,开春之后化肥会自己变出来的,嘿嘿嘿……”连周一日都瞒过去了,洪涛很得意,一副智珠在握的德性。
“想来是富姬在帮官人,她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也不让见,真是可怜!”西迪和周一日咬牙凝眉就是想不出化肥还能从哪儿变出来,长公主突然插话了,一杆子捅到了甘凉路。
“等等……没错,是甘凉路!十四去了兰州,谁知道会不会转道凉州和姬夫人汇合。好啊,官人连我等都要瞒着,不干不干,家法处置!”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周一日怀孕前负责人员调配安排,马上想起一个和化肥有关的人,王十四!
在大家印象中高俅、王四、王五才是化肥厂的主力,却忘了王十四和王十五两个小不点从成立化学实验室开始就也一直在里面工作。这么多年下来即便没有任何新发现,按部就班萧规曹随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也就解释了夫君为何要安排她去偏僻的兰州,那地方是边镇,没有军权狗屁都发展不起来。但兰州离凉州很近,沿着天堂之路一日即可抵达。
富姬坐镇凉州掌控湟州银行和凉州棉纺厂,还和当地不少官员、拓荒民、蕃人关系紧密,她们俩凑到一起绝不是偶然。
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夫君有多阴险狡诈,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光瞒过了外人,连体系内部的人也没想到。要是没有长公主凭借感性给富姬打了句抱不平,谁会想到那么远。
“大胆,家法是我惩罚你们用的,岂能用到官人身上,要造反啊!你可不会永远是孕妇,想一想孩子降生之后的日子吧!”
洪涛没想到长公主能想到富姬身上,看来谁也不白给,太失算了。不过对于周一日的叫嚣肯定不能服软,驸马府的家风就是驸马可以不讲理、不守规矩,其他人都不成!
“怎么会有此等道理!”周一日马上就蔫了,西迪眨巴着一双迷茫的绿眼珠子望向了长公主。
“夫君是一家之主,自然说了算……”长公主依旧是那么温顺平和,半点争强好胜的意思也没有。
“嘿嘿嘿……傻眼了吧?多想想自己的出路,你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走,千万不要站错队!”
洪涛太得意了,当面粉碎了两个女人争取权利的企图,比用家法惩罚还过瘾。抱着长公主就是一顿啃,然后恶狠狠的冲着西迪露出了獠牙。
“……你就是魔鬼!”西迪确实很受打击,原本以为长公主在家里说话算数,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抱粗腿拉联盟。没想到现实很残酷,一切都是假象,之前做的全是无用功,反倒让自己更被动了。
688 到处钻空子()
“官人不会是重新启用了甘州的工坊吧,王厚有那么大胆量?”周一日没去想以后在家里的地位问题,其实家里的女人地位都差不多,长公主从来也不仗着身份压人。
所谓的家法不过是夫君弄来增加闺房之乐的调调,西迪的企图真是白费。但对于甘凉路的化肥厂她还是不太理解,按说王厚没那么大胆子,是什么让他铤而走险了呢。
“王厚自然是不敢,可惜王老将军英勇一生,那份胆魄却没传给后代一分一毫。”一提起王厚,洪涛就有些伤感。自己在朝廷里唯一的助力王韶还是没熬过今年冬天,差几天腊月时撒手人寰。
老头挺硬气,即便死了也没忘记幽云十六州,留下遗言坚决不进祖坟,而是把尸骨埋在了析津府北面的燕山脚下。临终前还给皇帝上书,说要在这里看着禁军收复失地的那一天。
可惜朝廷根本就没有继续和辽国开战的意思,也没往河东路增兵,一门心思的在幽州修寨堡防御,一副小富即安的德性,没出息透了。
“王厚若是不敢帮忙遮掩,朝廷岂会不知晓?”周一日更纳闷了,甘凉路是自家夫君发迹的大本营,虽然一时半会还来不及消除当年的政策和痕迹,但朝廷也盯的很紧,不断撤换官员掺沙子,试图逐步抹去驸马的痕迹。
化肥厂不是小作坊,动辄就要有上百名工匠,还不能建在没有水源或者太偏僻的荒漠里,只要附近有人居住,隔着几十里不用眼睛看光闻味儿就能找到,朝廷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哈哈哈……王厚没胆量,可有人不怕!”说起这个事儿洪涛更得意了,自己每到一个地方就玩了命的下蛋,现在看来真是太英明了。总有一个蛋会孵化的,哪怕五年甚至十年之后依旧可以成为助力。
“刘松和蒋大郎都是官迷,亏得当年官人提拔他们!讹力命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这些年没少暗中出力。可惜他在甘州日子也不好过,更没这么大权利。难道是溪罗撒?老天爷,大人您……”
周一日就像在参加智力测试,谜题越难战斗力的越高,掰着手指头把还留在甘凉路的驸马旧部数了个遍,再一一排除,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和包子一样。
“哎呀呀,怎么说着说着又急了。十八说你身子重,不许大喜大悲,更不许乱动。快躺下、快躺下!”
这一坐把长公主吓得够呛,手忙脚乱的往周一日身后塞靠枕,再扶着她慢慢躺下,嘴里还絮絮叨叨,像是在批评周一日,其实是在提醒洪涛别再说这些容易引起争论的话题了。
她对丈夫的公事向来没兴趣,也不打算掺和,即便在耳边念叨也不会听进去几个字,更不会去费脑子琢磨。但家里的女人生孩子就属于分内事儿了,必须全盘掌控。
“放心吧,朝廷不会发难的。以前的甘州工坊都被溪罗撒搬到了南面靠近他领地的地方,虽然道理上还是大宋境内,可你也知道,现在朝廷根本顾不上那边,更不可能去和青塘人重新界定边境。王厚也乐的清闲,不会与溪罗撒因为这点事儿发生冲突。只要讹力命还是甘州守将、溪罗撒还是青塘的主人,那边地方就是安全的。”
也不怪周一日惊诧,洪涛有时候确实鸡贼到了极点,最擅长钻各种空子,只要有个小缝隙就要过去挖几铲子。
当初建造甘州工坊时耗费了不少钱粮,可惜还没正式投产就停了。洪涛肯定不会忘记,一直惦记着呢。
早在把王三她们从甘凉路调回来准备北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大名府时,他就让王十派人给讹力命和溪罗撒送了封密信,告诉他们俩想继续获得弓弩装备就得想办法把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