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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宰相也一样,不用公主废话,高翠峰和朱八斤肯定早就汇报过,如果只是为了养花他们也不会这么好奇,现在自己府上如此大动干戈,里面肯定有猫腻呗。
与其让他们拐弯抹角的问,不如自己主动点,正好公主房里的火炕已经试过火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哦?是何物能称为佳品?两位相公可愿陪吾一同前往?”皇帝脸皮厚起来必须是和天一边高,闻言立刻一脸好奇,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自是不能少了微臣,陛下、王相请……”司马光也一脸同样的表情,古籍也不看了,还得招呼着王安石一起。
“那就有劳都尉头前带路……”王安石已经把最后一颗蜜枣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客气着,可一点都没有等洪涛带路的觉悟,更没打算跟在皇帝身后,一马当先就向后院走去,反倒是把主人扔在了最后一个。
公主房间里的木床已经被搬了出去,连同外屋莲儿房间里的床榻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盘巨大的火炕。有多大呢?从里屋到外屋穿过区分里外屋的木隔断,堪比两张双人床大小。
这也是洪涛的授意,如果光在里屋弄一个火炕,外屋的莲儿早晚会不乐意,谁想晚上睡觉脚下面还得塞个装满热水的脚婆婆。
但要是里外屋各盘一张炕的话,就得在房后弄两眼灶,后墙上也得垒两根烟囱,很是麻烦还不美观。
干脆,就弄一张大炕吧,用木隔断一分为二,这样里外屋就都暖和了。原本的灶热力不够没关系,弄成四个眼的不就成了,公用一根烟囱,后墙上只开一个洞即可。
皇帝倒是没过问丫鬟和主人睡在一张床上的问题,估计他也想不起来这类问题,甚至早认为驸马把公主的贴身丫鬟给睡了。在古人的思维模式里,贴身丫鬟和小妾并没什么不同,也算不上用情不专,睡了是本份,不睡是异常。
但对这盘火炕倒是有太多疑问,比如说会不会把人烫伤、会不会把被褥幕帐引燃、会不会被石炭烟毒侵扰。
司马光想的更是细致,他还想到夏天是不是还会继续发热的问题,要是大夏天的还睡热炕就太难受了。总不能冬天睡一个房子,夏天再换一间吧。
“如此甚好,劳烦晋卿着人先去老夫府上督造此物,待试过一冬确无碍之后,再由殿前司为陛下安置。”当洪涛把这些问题一一解答并获得认可之后,王安石又发话了。
“王相大义,前有以身试毒,光不才,也愿为陛下以身试炕,还是先去我府为妥……”司马光也不甘落后,说得那叫一个悲怆,就好像即将出征的士兵,身前是百万敌寇、身后是父老乡亲。
“小臣以为两位相公府上不如都垒一盘,每个人体质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尽相同。”
看到这两位宰相的表现,洪涛真为大舅哥悲哀。堂堂一国皇帝睡什么床还得听大臣的,你们两个老王八蛋要不是确认火炕安全,敢以身试炕?
“如此倒也使得,只是让都尉破费了。”
两个老头恐怕就是在等这句话,生怕驸马改主意,赶紧跟了一句,不光钉死了盘炕的事儿,还把钱的问题也给说明白了。这是为了皇帝着想,所以不许收钱,敢要钱,就是对皇帝的安危不管不顾,大不敬!
083 都是演技派()
“破费谈不上,两位相公乃国之栋梁,身体安康也是国家之福,更是陛下之福。但小臣以为陛下贵为天子,外人恐难有天子之感,不如皇宫内也寻一处盘炕。寝宫多有不妥,崇政殿如何?陛下每日只在殿中少憩,还有侍读陪伴,谅也不会有事。”
洪涛岂是那么容易坑的,即便无法反抗也会拼命添恶心。你们不是打着皇帝的借口上我这儿吃白食嘛,那好,我也拿皇帝当靶子,这个好不能都让你们买了,然后我自己掏钱。
“驸马此言有理,明日着殿前司来你府上学艺就是。这段时间你也多有辛苦,如力有不逮尽可开口,确有所需,两位相公自会酌情处置。”驸马的这几句话让皇帝很受用,还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啊,那就不能亏了自家人。
“臣正有事相商,还请陛下上炕,听臣慢慢道来。”洪涛要的就是这句话,你们俩不是想吃白食嘛,没关系,看我怎么找补回来。
“此事吾觉得并无不可,然城外比不得城内,不如在金明池北划出些许荒地与你,有水虎翼为伍,既可帮衬一二,来往操持三娘也安生。”
皇帝真没推辞,脱鞋就上了炕,靠在圆枕上感觉着身下的温热,听着妹夫娓娓道来很是惬意。身体舒服了情绪就好,情绪一好就好说话。
于是乌金行也从乡野村舍挪到了皇家园林里,虽然只是一片荒地,那也是皇家园林啊。没听皇帝说了嘛,就挨着水虎翼的军营,没事儿可以让禁军帮着干活儿,有事儿了就叫禁军帮着抵挡。问题是都禁军军营了,还能有啥事儿呢。
既然皇帝都张嘴了,用的又是皇家园林,给的还是外戚,里外都是皇家私事,两位宰相也没啥意见。
再者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想睡火炕还得驸马差人去干,这玩意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该卖好的时候何必当坏人呢,睁只眼闭只眼吧。
尤其是看到皇帝都快打瞌睡了,显然躺在上面很舒服呗。这两位比皇帝岁数大多了,身体更容易感到疲累,如果不是还有皇帝在场,他们俩估计也得爬上去试试炕。
“小臣谢过陛下恩典……”洪涛还真没想到大舅哥对自己会这么大方,琼林苑给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米囊子花,那是国家大事,自己只不过是个经办人。
但金明池里这片荒地那就是实打实的给自己了,就算不是产权也是使用权,还不用交房租啥的,想必也不会太小。
其实他还真不打算占谁的便宜,蜂窝煤的生意也不用借助皇家的力量,掺合的太紧密以后反倒不那么方便。
可是转念一想吧,皇帝说给了自己非不要更容易引起怀疑。再说了,谁也没规定乌金行只能有那么一个工厂,就算不放在金明池里,难道就能瞒过皇帝和宰相的耳目?
既然放在哪儿都是一个德性,那就别想太多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说放皇宫里我也敢去,咱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
洪涛没觉得去皇家园林里建厂是多大的好事儿,但朱八斤不一样,当他听说乌金行不用去徒弟的村庄里凑合,也要搬进金明池时,大光头上都快冒光圈了,连口称赞跟对了人,驸马就是驸马,这事儿办的敞亮、给力!
至于说给两位宰相家免费盘炕的事儿,他一点儿都不勉强,还巴不得马上就去,多盘几个才好呢。
用他的话讲,这就是乌金行的第一批客户。盘了炕总不能改烧木炭和木柴吧,这种灶也烧不了别的,连石炭都费劲,只有用蜂窝炭最合适。
这样一来的话,以后往两位宰相府上送蜂窝炭的活儿自然也要落到乌金行头上了。千万别提给钱的事儿,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每月给两位宰相家里送钱呢。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广告嘛,当朝首辅家里都用乌金行的蜂窝炭了,谁还敢说不好用?难道说谁还比宰相金贵?
再然后那还用说嘛,只要朱八斤把这件事儿散布出去,谁家还不盘炕、不烧蜂窝炭,谁家就是土鳖加穷鬼,实打实的跟不上潮流。
听了朱八斤的分析,洪涛立刻就觉得自己退步了。这不就是自己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飞鹰社翻版嘛,而且还不用耗费精力去铺垫,人家直接就给送上门来了。
之所以没意识到,完全是让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个老头给忽悠了。他们俩的演技放在后世绝对是好莱坞影帝一级的,这出戏演的那叫一个像,把两个贪婪、无耻的政客嘴脸演绎的惟妙惟肖,然后自己就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了。
现在想一想,全是尼玛漏洞。好歹人家也是一个月干拿300多贯工资的主儿,这还不算各种福利,至于非跑自己府上蹭1文钱7颗的蜜枣吃嘛?
就连一般的殷实人家都盘得起的火炕,他们俩还用不要脸加二皮脸,甚至把皇帝都挤兑了,才能用得起?
这就是三个人拿自己当小孩哄呢,生怕为了筹措资金太过艰难,耽误了花膏的正事儿,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给钱给人,干脆就用飞鹰社的套路又送给自己一笔好买卖。
至于说能不能赚钱那就不是人家的事儿了,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弄不好,还能指望自己往西夏和辽国贩运花膏?能不能顺利筹措到购买花膏原料的钱,应该也是他们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要是这么想的话,沈括的事儿也就好解释了。要是皇帝和宰相完全信任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把沈括派到前线去。
他到前线就是整顿军队准备打仗的,如果自己这边玩不转花膏,那皇帝就还得把希望寄托在战争上。他和王安石顶着巨大的压力折腾了好几年为的什么?不就是想给国库里多划拉点,然后好有钱打仗嘛。
“我也是气门芯了……等殿前司的人来,你安排好教他们盘炕的事儿,然后带我去金明池看看,官人我还没去过呢。”
想通了这一切洪涛也就轻松了,事情是明摆着的,只要花膏如期制作出来,效果也不比王安石吸食过的差,皇帝和宰相就会容忍自己干一些不太出格的事情。
反之,别说去金明池里开煤场,恐怕没事儿就拉着沈括到府上嘀嘀咕咕,就得被御史弹劾一百次了。
那可是手握军队的朝廷大员,你一个外戚和人家走那么近意欲何图?还不用有什么证据,只需要提出这个疑问,自己恐怕也得去黄州找苏轼修屋顶玩。
084 金明池()
来府上的不止殿前司的工匠,还有一位洪涛的老熟人,裴中贵裴大人。原本洪涛以为他是护送公主回府的,没想到这个大太监头子还肩负着皇帝的使命,专程带驸马去金明池与水虎翼交接荒地。
这就让洪涛更坚信自己之前的分析了,皇帝绝不是在火炕上躺舒服了随随便便就应了这块地,那样的话根本就不用让这位大太监头子专程来协助自己操办,随便找个禁军军官就够了。
老太监话很少,这一点和黄蜂如出一辙。没事儿的时候他们绝不多说一个字儿,有事也是就事说事,能不闲聊就不闲聊,这恐怕也是他们在皇宫里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既然人家没什么可和自己聊的,洪涛也乐得清闲,就不去和他套近乎了。想一想也是,在这个外戚不如狗的年代里,还能指望一个太监有什么大作用吗?大家是同病相怜,只能互相多理解了。
四人四马一路无语,出新郑门之后不远,路北就是金明池的南门。这还是洪涛第一次进入这座皇家园林,它和琼林苑就是脸对脸一南一北,但这里有围墙还有禁军站岗,除了每年三四月份对外开放允许百姓进入踏春,平时都是大门紧闭。
见过了颐和园和北海公园这类明清皇家园林之后,宋朝的皇家建筑仅从建筑方面来讲真没什么可称赞的,顶多只能算个别致,规模、气度、结构被完爆。当然了,皇家建筑越弱,耗费的民脂民膏也就越少,从这一点上算又是优点。
金明池有多大呢,两个多北海公园或者半个颐和园的面积。它的摸样更像北海公园,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湖,中间有个小岛,岛上也有亭台楼阁,也用一座石拱桥连接,说不定北海公园当年也借鉴了金明池的图纸。
这个湖干嘛用呢?是宋朝皇帝观看龙舟赛的地方,岛上的楼阁就是观礼台。
太宗时是神卫翼水军,后来真宗可能觉得不太专业,又从禁军中挑选江淮识水战之兵,别立一水军曰水虎翼,置于金明池侧,楞说是在训练水军作战,把龙舟赛改成看水军演习了。
“从官家观金明池水战,见船舫回旋,戈甲照耀,为之目空心骇!”裴中贵是这么和洪涛介绍的,一边说还一边做出大惊失色状,好像是突然看到一支航母编队驶进了小河沟。
“这尼玛也叫战船……莲儿,快闭眼,小孩子看了影响发育!”可是在洪涛眼中,湖面上漂着的那艘战船真不如北海公园里的鸭子船可人疼,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另有船乃吴越王钱俶所献,长20余丈,龙头龙尾,中建楼台殿阁数重,故称楼船。本因年久失修荒废在此。后有黄怀信进言,在池北凿大奥,可容龙船,其下置柱,以大木梁其上,乃决水入奥,引船当梁上,即车出奥中,船乃笼于空中。补讫,复以水浮船,撤去梁柱,以大屋蔽之,遂为藏船之室也。”
洪涛口出不逊令裴中贵颇为不悦,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讲述着金明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