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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上涨,水流湍急。
“上官掌柜的,今晚上只能住在这了,明天白天才能过南朝的关卡。”船老大过来对上官掌柜的说。进入淮水主干道不久,李炟他们在三河尖镇进行了休整,船老大与船员一起检查了货船。看得出这应该是他们经常的落脚点,船老大与镇上卖货的小贩都很熟悉,特别是卖烧鸡的老板娘与船老大眉来眼去的。
南朝与大魏当时以淮水为界,南梁借助淮水天堑,阻挡大魏的金戈铁马。刘宋初期,南北朝是以黄河为界的,但以步兵为主的南朝难以抵挡鲜卑铁骑的进攻,节节败退,丢掉了河南和山东大片地区。南朝几位有作为的黄帝也组织了几次像样的北伐,无奈,步兵在骑兵面前的先天不足,或北伐失败,或勉强占领几座城市后,又被大魏反攻抢占更多的地盘。现在只能退到淮水以南,整个豫州都成了大魏的地盘。
第二天,货船继续前行。船老大向大家交待:“大魏和北宋关卡前后不足十里,大魏是出卡,官兵不会上船检查,南朝是入卡,南朝官兵要上船检查,都是厉行检查,大家不用害怕。”
润河镇大魏关卡前,当值的兵士认识船老大,船老大上前打声招呼,往兵士口袋里塞几两银子,顺利放行。
再往前十里就是南朝关屯卡,接近关屯卡时,从上游下来一段木头,由于水大浪急,直接撞上货船尾部,货船受外力冲击,快速旋转,几近倾覆,并向南朝关卡冲去,站在船头甲板上的上官掌柜被甩入江中。
船老大情急之下,一面让船员下锚,一面控制货船躲开关卡。但水流太急,货船旋转惯性作用力太大,货船像失控的野马,打着转急速下行。
“有人冲卡”南朝兵士紧急拉起钢索,拿起兵器。
正在船舱看书的李炟,听到一声撞击,消防队员职业的敏感,让他意识到船上出事了。他束紧随身携带物品,忍住胃里的翻腾和呕吐,跌跌撞撞爬上甲板。
看到眼下一幕,李炟也惊呆了。
上官云在水中拼命挣扎,一会被水流卷入江底,一会又被大浪抛上水面,看样子撑不了多久。开源茶庄的张东、丁五拿着绳子往水里扔,江中不像平静的湖面,扔出的绳子很快被翻滚的江水卷走,根本到不了上官面前。
船老大与两个伙计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想让货船停下来,无暇顾及上官云。但货船不听摆布,打着旋往下游冲去,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这时货船离南朝关卡不足千米,以现在的速度撞上关卡的拦江铁锁,肯定是船毁人亡,就是不死,南朝一队手持枪予的兵士,对冲击关卡者也绝不会手软。
李炟快速分析了险情。上官云很快就撑不住了,救人要紧。他跑到开源茶庄的两个伙计面前:“把绳子一头拴到我的腰上,另一头固定在船舷上!”
张东、丁五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要干什么?没有答理他。
“快,再等会,上官掌柜的就没命了!”李炟吼道。
张东、丁五本已无计可施,听到李炟的吼叫,就按他说的绑好绳子。
李炟作为消防中队长,受过专业的水下救人训练。但因为他生前所在城市属于北方,很少发生溺亡事故,没有在水中实际救过人。所以此时的李炟心中也没有底,但在紧急情况下人命关天,至于危险,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本章完)
第14章 15、江中救险()
张东、丁五帮李炟绑好绳子,李炟用力拉紧检查一下牢固程度,在确定绑紧后,顺势跃入江中。
五月的淮水,还有些丝丝凉意,跳到江中的李炟,才知道此刻的淮河危机重重。那大大小小的旋涡,就是一个个致命的陷阱,一旦卷入,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永远再看不到天上的太阳;还有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木、门板,铁器、农俱等,在江中高速下行,如果撞上,非死即伤,在水中受伤也等于是死。近日淮水上游连续降雨,可能是桐柏或随州发了洪水,不然,江中不会有这些东西。
李炟小心地躲开水中的旋涡和异物,艰难地游向上官云。此时的上官云在江中随波逐流,时而在水上,时而在水下,李炟刚拼命游到他身旁,一个大浪就把他推出十多米,要不就卷进水中,半天没有踪影。
折腾一阵子,李炟感到体力有些不支。这时,船老大一边控船,一边大喊:“孩子,快上来,太危险了。”
李炟在水中举起右手,向船上挥了挥,表示他能行。
正在李炟快要精疲力竭,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无意中碰到了随身携带的包裹,想起了师傅的《黄龙秘笈》。
李炟静下心来,他按平时训练的方法,快速地运转全身血脉,让气血加速循环。此时,李炟顿感轻松,他觉得头脑异常清醒,身体开始变得灵活自如,再看眼前的江水,也不像前面那么汹涌,连水流都变缓了。更主要的是他没有了先前的无力感,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李炟趁着上官云浮起的间隙,轻划几下水,平稳过去,伸手抓住上官的衣服,向船上招手,让张东、丁五拉紧绳子。
李炟回到船边,三人合力把上官云推上船。
张东、丁五摸摸上官的鼻息,确定已没有呼吸后,两个跟了上官几十年的伙计嚎啕大哭。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哭有什么用,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到上官掌柜的了。”船老大用力控制船舵,虽是劝解,更是绝望。
听到船老大的声音,李炟才发现货船离江锁已不过百米。他向张东、丁五安排两句就又转身下到水里。
李炟大吸一口气,向船底潜去。由于淮水上涨,水流加快,江底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船老大抛下的船锚被船拖着向下游滚动,扎不到泥里,无力固定货船。
李炟手握铁锚,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提起,三百多斤的船锚李炟靠着水的浮力,又巧妙地借助了水流的冲击力,顺流而为,慢慢地将船锚移向岸边。如果是在岸上,李炟绝无拖动的可能。
看准前面水中一颗粗大的柳树,这颗柳树平时是长在岸上的,因淮水涨水,暂时淹在水中。李炟抓住船锚,快速地緾向柳树根部。
哐当一声,货船被船锚定住,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木船拉散。
此时货船离拦江锁链只有几米的距离。
关卡的兵士跑过来,把船拖到岸边。
船老大跳下船,抱住李炟大叫:“孩子,你是神人啊!”边说边哭,绝望后重生,悲喜交加,船老大泣不成声。
本来气势汹汹的南朝兵士,看到李炟刚才救人、救船的一幕,又听到船老大的哭喊,都怔怔地望着李炟,不知如何是好。眼前这个十多岁孩子的举动,只能用神人来解释。
“上官掌柜的,你快看看吧,船停住了,人和货都保住了。”丁五抱着上官云哭诉,大家才想起死去的上官,不免悲从心起,一个个唏嘘不已。
此时的上官云被张东抱在怀里,脸如纸白。
李炟回过神来,飞快地跳上船,他心里清楚,上官掌柜的只是溺水休克,从上官落水到现在十多分钟的时间,这一切看起来惊心动魄,但其实时间很短,现在对于弱水的上官司云依然是最佳施救时间,马上施救应该能救过来。
特别是李炟刚才把上官云救上船时,看到他喝了许多江水,李炟让上官云脸朝下趴着,并让张东抓住上官的脚腕子慢慢上提,有节律地抖动这时,以便控出上官云喝进去的江水,现在应该控的差不多了。
李炟上前,把上官云翻转过来,仰面躺好,开始进行心脏苏醒按摩,并施行人工呼吸。李炟是消防支队中队长出身,临时救护是他的必修课,在前世的救火现场,他也曾多次参与救人,像这种心脏按摩、人工呼息都是小儿科。
抢救了约小半个时辰,上官云哇哇地吐出几口喝进去的黄水,苏醒过来。
在船老大看来,这是不可想象的,除非有还阳草,而还阳草只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在场地所有人都挣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不光是神人,你不是仙人呀!”船老大大喊一声跪了下去。两个船上的伙计也慌忙下跪。原本跪在上官云身边的张东、丁五不住地对着李炟磕头。
关卡的兵士丢下兵器,齐刷刷跪倒一片。他们虽然平时气势汹汹,但神仙只是传说的存在,要知道能一睹仙人真容那可是有缘之人。
李炟扶起他们,说:“我不是神人,也不是仙人,我就是重阳李炟。”
船老大摇头:“你不是仙人,怎么吹口仙气,上官掌柜的就还阳了。”
李炟无法与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只好随便他们想去。
关卡长官亲自把李炟一行七人接入关卡,大摆酒宴,对李炟一行隆重招待。
在他们看来,能与仙人同吃同住,此生无憾了。
神仙降世,对整个南朝,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因为南朝有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们的皇上一心理佛,日思夜想都希望能得道成仙。现在李炟的降临,等于开启了皇上的通天之门,关卡头目不敢耽误,用快马上报朝廷。
(本章完)
第15章 16、洪泽湖匪()
回到船上,上官云、船老大等人把李炟当神仙似地供着,好吃好喝地伺候,上官云还把自己的船舱腾出来,让李炟搬进去。这些,李炟觉得很别扭,又不能违了大家的心意,一路上很不开心。
淮水是中国南北分界线,无论气候,土壤,还是风俗人情,南北差异明显,“桔生淮南则为橘,桔生淮北则为枳”。淮水支流众多,流经河南、湖北、安徽、江苏四省,在河南大别山麓还是陡峭的崖壁,湍急的河水,进入安徽境内,则河道变宽,水流变缓,两岸翠绿,景色宜人。
上官等人慢慢地从撞船溺水中回过神来,劫后重生,让人看开了很多,经历过生死的人,对钱财、身份、地位这些身外之物渐渐看淡了。大家象亲兄弟似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心情也随之大好。十多天后,货船越过芜湖,进入苏北平原的洪泽湖。
“小恩人,前面就是洪泽湖了。”自上次救人后,船老大他们一直称李炟为恩人。
“洪泽湖是中国第四大淡水湖,面积315万亩,这是平常水位下,像现在汛期,湖水上涨,湖面扩大到450万亩。平均水位2米,最深处约5米。”上官云是个读书人,曾多次参加乡试不中,后才经商,因为茶叶生意,经常路过洪泽湖,所以比较熟悉,讲起来头头是道。
“进入洪泽湖的河流有淮水、漴潼水、安水、维桥水、池水、徐洪水等二十多条河水。我们穿过洪泽湖,经三河口转入高邮湖、邵伯湖,在杨州进入长江,过京口,就是健康了。”上官云对第一次出门的李炟介绍的很详细。
“这洪泽湖看似很平静,但经常闹匪患。洪泽湖方圆几百里有许多浅水湖群,水草茂盛,水草中有水道与主湖想通,是湖匪的天然藏身之所。因为洪泽湖临近边界,南朝对湖匪无力征剿,长此以往,匪患成灾,连昔日繁茂的大运河都几近荒废了,过往商船比以前少了许多。”上官云讲到湖匪,并不惊慌,也许已习以为常。
“湖匪多是黄淮失地的流民,南北两朝战争频发,黄淮地区被大魏占领后,百姓南逃,因无以为生,有的就落湖为匪。”上官叹口气:“这世道真是逼良为盗啊。”
“他们一般只劫财,不要命。”船老大插话说:“我去年走船过洪泽湖,被湖匪劫了。咱是从建康空船返回,没有货物,我一个行船的身上也没什么钱财,被湖匪关了几天就放了,我觉得他们还算仁义。”
李炟向前方的湖面看去,美丽的洪泽湖犹如一块巨大的绸缎,向天边铺展,平静,自然,清纯。渔家小船不停地在绸缎上穿梭,撤下一片片金色的鱼网,夕阳西下,带着满满的收获,消失在烟波水彩中,只留下那条饱经沧桑的洪泽古堰,像一条沉睡的卧龙,静静地听着洪泽诉说。
船老大让两个伙计把船靠近码头,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起航,赶在天黑前驶过洪泽湖。
上了岸,李炟想到前面的泗州古城转转,被上官云拉住了:“那是古泗州城,曾经繁荣至极,多少文人墨客纷至沓来。”
“你拉住我干什么?让我去看看。”李炟不解地问。
“古泗州城很久以前就沉入湖底了,你看到的是海市蜃楼,现在的泗州城往南离湖50里,还远着呢。”不用上官多讲,李炟就明白了。
李炟望着水中古城,不明白的是城里那些急匆匆驶过的车马,着急忙慌地都去向了哪里?只有那浑厚凝重的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