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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成政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然而在这一刻,成政原本就已通红的双眸变得更红了!
只是刹那的功夫,佐佐成政的周身就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就算是一条信龙和他之间仍有数步的距离,这股强横的、暴戾的气息仍是让一条信龙胆寒无比。
——那不是佐佐成政,那是土岐赖次!
赖次在一瞬间夺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用快到众人看不清的动作一刀刺穿了一个足轻的胸膛。
然后他就势向前一扑,躲开大部分的箭矢,前扑的同时却早已从尸体中抽出刀来反手一挥,看也不看,就把即将射在身上的箭矢斩落。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一条信龙和弓足轻们不由侧目!
这是怎样的武艺,比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他们已经没多少时间用来震惊,因为土岐赖次单手抓起了一个弓足轻向他们扔了过来!
嘭!那个被当做飞行道具的弓足轻当场摔死,他还砸倒了五个人!
此举吸引了一条信龙和众人的注意,他们无一例外地注视着飞行道具的飞行轨迹,但就在碰撞发生之时,土岐赖次已经一跃而起,一刀劈向了一条信龙!
宗三左文字锋利无比,从一条信龙的头盔正中开始向下,一斩就将一条信龙整个人给劈成两半!
一条信龙仍是穿着华丽的铠甲站在那里,只是从他的额头开始到双腿之间的小腹,出现一条迅速蔓延变粗的血线……
“废物!这种程度就把那个家伙给逼到了绝境,早知道不用出来了!”
土岐赖次朝着一条信龙的脸上啐了一口……一条信龙的尸身这才向后仰倒,落地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地分成两半……血如涌泉。
农民们早已逃得一干二净,弓足轻此刻反应过来,却是再也来不及逃走,被土岐赖次以迅雷般的杀法系数击杀。
因为他们跑向了不同的方向,所以赖次在斩杀了倒数第二个弓足轻时,最后一个弓足轻已经离他有足足近百步远!
赖次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看起来有些力道的长弓,拉满弓射了出去,然后他就扔下了长弓,头也不回地下山去接应被困的越后骑马队。
在距离百步的地方……那个足轻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心脏位置透出来的箭头,缓缓栽倒,滚下了山坡。
“杀光这些杂碎!屠城!”
土岐赖次的归来让越后军士气大振,但他身上那股暴戾残忍的气息却让众人有些害怕。
山谷的另一头,奋力防守着武田军进攻的佐佐春却似乎嗅到了什么,变得兴奋起来。
【拾贰 守护】 120宫斗预演()
从箕轮城往北,到达名胡桃之后,转道西北,就进入了通往越后的山路。
数日之后,佐佐成政率领着这一支仅有三百人的骑马队来到了坂户城的城下町。
回想着连日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他到坂户城下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补充一句,土岐赖次在杀死了一条信龙——这个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后,就带着骑马队突破了武田军的堵截,然后一鼓作气杀入了海之口城。
之后就是惯例的屠城。
在前往小诸城的路上,佐佐成政才重新醒了过来,但这次土岐赖次的凭空出现,让他的心头更多了许多的疑惑。
之前的几次,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土岐赖次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自己的意识亦被封闭起来。
但是这一次……在海之口城外山谷的这一次。
他竟然还能记得……一些。
在最后一波羽箭射向他的时候,他自知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但是诡异地……他的意识似乎被直接剥离开来,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勇猛无比地将一条信龙击杀……直到土岐赖次骂一条信龙“废物”,他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听赖次的话,似乎是因为遇到了生命危险,而自己却无法脱困……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死,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被毁,土岐赖次才出手把一条信龙给解决了。
……推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土岐赖次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成政也不知道。
从名胡桃城出发之后,成政试着在脑海里呼唤土岐赖次,但毫无回应。
是他无法和自己交流,还是根本不屑?
也许是不屑吧……成政叹了口气,他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也见识到了土岐赖次那令人恐怖的武艺,自己跟他相比,的确是太过弱小了。
可这样一来,成政就更加不明白了。
从7岁起,他就进入了这个身体,就算土岐赖次再怎么天赋异禀,也绝不可能在7岁之前练成如此骇人的兵法吧?
还是说……土岐赖次有能够发挥全部实力的方法?
成政想了很久,最后直接在阿春的怀里睡着了。
阿春盯着成政的脸看了又看,她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却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为了虎千代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阿春的眼泪已无声地落了下来,滴在成政的脸上。
“为什么……阿春争不过夫人,可是大人为什么又喜欢了虎千代……阿春好不甘心啊……”
她眼泪簌簌,打湿了成政的脸颊,但成政只是伸出手来抓了抓脸,然后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他真的太累了。
“主公在吗?”
一个姬武士停在了纸拉门外,是井伊直虎来了。
“在。”
阿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他睡着了……进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直虎本以为成政在屋子里和阿春ooxx,正要离开,但听到阿春有事要问,不由有些好奇,拉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她恢复了井伊直虎的身份,便在成政身前坐了下来,对着阿春点了点头。
她看到阿春满脸的泪痕,不由有些惊讶。
明明打了胜仗,还安全地回了越后,为什么她反而哭起来了?
“夫人有事吩咐?”
“我问你……大人为什么会为了你去冒那样的险?”
阿春面带微笑地轻抚着成政的脸庞,语气却极是冰冷,这让井伊直虎感到不安。
但更让直虎不安的,是佐佐成政为了她甘愿赴死的原因。
“主公他……他说……他说,希望我从为父报仇的咒缚中解脱出来!”
犹豫再三,井伊直虎还是支支吾吾地只说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她却不好意思在阿春的面前说出来。
尽管她们俩在平日里是极好的玩伴……尽管同样是作为佐佐成政身边的姬武士……有很多个尽管,直虎也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前一半。
“是吗……”
阿春冷笑起来。
“你也像我一样……爱慕着大人吗?”
“不……不是的,我……直虎并不敢有非分之想。”
下意识地否定着她和成政之间的关系,井伊直虎诚恳地跪在了榻榻米上。
“那就好……今后就继续做为姬武士为主公效力吧,你可以退下了。”
阿春似乎是松了口气,眼神里有了一丝得意。
“哈伊,告退。”
井伊直虎轻轻地走出房间,顺手拉上了门,却有些莫名地伤感涌上心头。
……我喜欢他吗?
她扪心自问,却开始慌乱起来。
……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会对着他大吼大叫,然后想要冲上去赴死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终究无法向他下手?
明明机会就在眼前……那个时候,她甚至不用动,就可以坐等那块石头砸烂佐佐成政的脑袋。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救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心里很欢喜?
真相只有一个。
那个她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她不敢想自己竟然爱上了杀父仇人。
“父亲……我该怎么办……”
井伊直虎在自己的房间里低声啜泣。
“女儿好没用……不能为你报仇……父亲……”
当天傍晚的时候,佐佐成政睡醒了,与之相应的,阿春因为跟他同样地疲累,也躺下来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阿春恬静的睡姿,成政笑了笑,蹑手蹑脚地起来,又替她掖好被子,才走出去找东西吃。
佐佐成政还丝毫不知道他的后宫团内已经开始了争斗。
——侧室佐佐春与未来的侧室井伊直虎的争斗。
经过井伊直虎的房间里时,成政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她究竟怎样了,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便拉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原来虎妞也睡着了。
是吧,因为前些日子太累了,所以大家到坂户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可是虎妞这家伙睡觉竟然不盖被子……现在的天气还很凉,这样怎么能行呢?
作为一个暖男,佐佐成政去房间的角落拿了杯子给虎妞盖上,却在无意中发现虎妞的脸颊还有些湿润,睫毛上还挂着泪滴……
怎么回事?
为什么哭了?
他温柔无比地为虎妞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正要起身离开,一只手却突然被虎妞抓住。
“主公……不要赶我走……”
成政有些惊讶,但看到虎妞还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明白其实她在说梦话……真是的,为什么会担心会赶她走呢?
“安心啦……永远也不让虎妞离开。”
成政低下头在井伊直虎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待他睁开眼睛准备拉开虎妞的手时,却发现井伊直虎已经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121直虎的心()
见井伊直虎竟然醒了过来,成政做贼心虚,抽手的动作不由停滞——毕竟刚刚偷偷亲了她一口,万一人家对自己真的没什么意思,那他还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但出乎预料地,井伊直虎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本三尺高地严肃起来,她只是用朦胧的眼神盯着成政,似乎仍是在梦中。
“……我喜欢你……不要赶我走……”
虎妞用细小的,带着些许哭腔的嗓音说出这些话,让成政心生怜爱。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来,再次吻了上去。
待到这一吻结束,井伊直虎已完全醒了过来,瞪大了美丽的眼睛盯着佐佐成政。
她不免有些害怕……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
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握着成政的手,虎妞慌乱的移开手掌,却是不小心扯了成政的腰带一把……然后她看到了成政裹满白布的胸膛……
成政当然不是木乃伊,之所以裹上白布,是因为先前受过的伤。
——其中就有为了给她挡箭所负的伤。
看到佐佐成政身上裹满的白布,井伊直虎原本慌乱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她伸出手来抚摸着成政的胸膛,轻轻地问:
“现在还疼吗?”
“……差不多吧,偶尔疼一会儿。”
成政笑嘻嘻地回应,虎妞却吓得连忙移开了手掌。
“虎妞,很抱歉,我杀了岳父大人。”
成政躺下之后,第一句话竟然是跟井伊直虎道歉,这让她有些惊讶。
“岳父大人”是什么鬼?
待到明白成政指的是她的父亲井伊直盛,直虎不由羞红了脸。
“如果我说‘既然要为父亲报仇,就把我的脑袋拿去吧’这样的话,大概你也不会杀了我,但是呢……我是很诚实的,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会那样做,也不愿意为了偿还岳父大人的性命,就把自己的脑袋给你,我很自私的。”
听着成政平平淡淡地将这些话道出,井伊直虎的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是啊……他还是不会说谎,就算是这件事上面,他也不会用谎言来讨自己的欢心。
“我死之后,是一定会在地狱里对岳父大人郑重道歉的……但是呢,如果要我现在就付出生命的话,我做不到,这一点……请你原谅。”
井伊直虎仍是静静地听成政自说自话,却是稍稍挪近了与成政的距离,两人现在几乎是鼻子顶着鼻子,额头顶着额头了。
“我口口声声说希望你能从复仇的咒缚里解脱……又不愿意献上小命帮你解脱,你看,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很猥琐?”
听到这话,直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笑起来多漂亮,以前那样整天板着一张脸,多不好口牙。”
“板着一张脸……还不是整天对着你这个仇人。”
直虎不满地嘟了嘟嘴,抚在成政胸膛的小手化掌为拳,轻轻地砸了两下,眼泪却忍不住涌了出来。
“大坏蛋……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是……你竟然连我为父报仇的心愿都要夺走,真是大坏蛋!”
一声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