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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中,竟然没有士兵做出备战的姿态。
这一幕,令管亥颇为惊讶。
片刻后,管亥看到了观阳县的军营中,策马杀出了一个青年。这个青年,赫然是刘宣。在刘宣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嗯,怎么回事?”
管亥看到出来的士兵,眼中流露出惊讶神色。
刘宣身后的士兵,是两个人为一组。
其中,一名士兵身穿甲胄,手中提着刀,装备齐全,杀气腾腾。另一名士兵,则是被反手捆绑着,脚下还戴了铁镣,无法动弹,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
密密麻麻的士兵,足有四千人。
两千身穿甲胄的官兵,两千被捆绑的士兵。
黄巾兵!
被捆绑的,是两千黄巾兵。
管亥瞪大了眼睛,心中咯噔一下,忽然生出不妙的预感。他气势汹汹的率领四千黄巾军杀来,看到刘宣摆出的阵仗,心中已经凉了半截。
难道刘宣要让黄巾兵当人墙?
管亥心中,先入为主的有了猜测。
他抬起了手,顷刻间,身后的战鼓声停止,士兵也安静了下来。
刘宣策马站在阵前,嘴角含笑,朗声道:“管亥,上一战,本官击败了你。最终,你麾下两千黄巾兵和你,一起归降本官。当时,你拍着胸脯保证,说愿意替本官说服另外的两路黄巾军来降。今日,却杀气腾腾的杀来,是打算背信弃义吗?”
管亥压下心中的不安,正色道:“刘宣,本将是黄巾贼。自古以来,官匪不两立。你想要让本将投降,那是痴心妄想。”
“上一次交战,本将被你算计,是受了你的蒙骗。”
“这一次,本将绝不会再上当。”
管亥昂着头,朗声道:“这一战,本将必胜无疑。刘宣,如果你识相,现在就放下武器投降,本将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让你苟活在世上。”
嚣张的话语,显出了管亥的真实想法。
刘宣神色不变,道:“你的话,是本官今年听到最可笑,最为愚蠢的话。真是,愚蠢得可爱,愚蠢出了境界。”
管亥面色冷酷,缓缓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慢着!”
忽然,刘宣开口打断了管亥。
管亥停下来,他看了眼被捆绑的两千黄巾兵,心想暂时先等一等,看刘宣说什么。一旦真的开战,两千黄巾兵的性命就堪忧了。如果能够解决两千黄巾兵的问题,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管亥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刘宣手一挥,顷刻间,两千官兵手中的钢刀,搁在黄巾兵的肩膀上。
只要士兵稍稍的用力,刀锋就会割裂黄巾兵的喉咙。
一个个黄巾兵,眼中流露出惊恐神色。
生死,悬于一线了。
管亥眉头皱起,道:“刘宣,你这是做什么?”
刘宣说道:“这一战,本官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归顺本官。那么,被俘虏的两千黄巾兵,可以活命,可以留在军中为本官效力,能力出众的人,本官会委以重任。”
“第二个选择,你主动开战,或者率军撤走。那么,被俘虏的两千黄巾兵,本官会全部斩杀,一个不留。他们之所以被杀,就是因为你见死不救。”
“两个选择,管亥,该你抉择了。”
刘宣眼神锐利,设下的局到了这一步,管亥会怎么抉择呢?
这一计划,是刘宣亲自拟定的。
刘宣放管亥离开,已经算准了管亥不会善罢甘休。虽说,管亥说替刘宣说服两路黄巾军来归降,可事实上,管亥是调集两路黄巾军来开战的。
如果管亥真的是归顺了,带来的四千黄巾军,刘宣欣然接纳。
事实是,管亥不是真心归顺。
管亥调集了东、西两路黄巾军,有了举动,就会进入刘宣设下的局里面。四千黄巾军,一个不落下,全都来了。如今刘宣把俘虏的两千黄巾兵搬出来,把生死交给管亥抉择。
这一决定,是最难的。
管亥还没有开启战事,就陷入了刘宣的算计中。
所以,郭嘉评价说,刘宣的计划很腹黑。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管亥身上。不管是被擒拿的两千黄巾兵,亦或是管亥身后的四千黄巾兵。
刘宣说得很清楚,开战或者退走,都要杀人。
意味着,管亥进退两难,无路可走。
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
“头领,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我王家就我一根独苗,如果我死了,王家就彻底断根了。头领,救救我。”
王虎开口了,他大声求救。
这一刻,王虎已经舍弃了自身黄巾军的身份,只想活命。
“头领,末将也不想死。末将还想建功立业,求您了。”
夏墨改变了立场,也开口求救。
“头领,刘县令还是不错的,对我们没有任何不好。您归顺他,前途一片光明。我们落草为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头领,归顺了吧,求求您了。”
“您不答应,两千兄弟都要死,我们不想死。”
“……”
声声呼唤,此起彼伏。
被俘虏的两千黄巾兵张口求救,一双双目光落在管亥的身上。那目光,让管亥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想法,他甚至是不敢面对这些兄弟。
好算计!
刘宣好深沉的算计。
管亥的心中,生出这样的念头。他目光扫了眼求救的两千黄巾兵,再看向自己麾下的四千黄巾兵。四千黄巾兵,原本士气高昂,现在却军心不稳,一个个眼神迷惘,士气全无。
管亥现在,彻底陷入困局。
困在了其中,无法自拔。
刘宣看着管亥,眼中有着一抹期待。他希望管亥归顺,因为管亥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能替刘宣主持军队。
刘宣沉声道:“管亥,迟迟不下决定,是无济于事。”
管亥深吸口气,道:“刘宣,你赢了。”
第57章 哑口无言()
管亥翻身下马,站在军阵的前方,昂着头,撩起胯下的衣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双手抱拳,没有一丝的不情愿,朗声道:“管亥,愿降!”
为了两千兄弟,管亥甘愿投降。
“扑通!”
“扑通!”
在管亥身后,一个个黄巾兵看到后,也纷纷跪下。
所有黄巾兵一起跪下,没有一个人反对。管亥是黄巾贼,但是对麾下的士兵,却相当的好。所以四千黄巾兵没有任何的犹豫,都跪下了。
事实上,黄巾兵是管亥亲自训练的,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被杀,管亥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开战,无视两千兄弟的性命。那么,追随他的四千黄巾兵,心中又会怎么想呢?必定是人心涣散。
刘宣布下的局,无法解开。
唯有,投降!
管亥跪地投降,刘宣脸上有了笑容。
这个人,他没有看错。
管亥,是值得招揽的人才。
刘宣借此机会击败管亥,但也是一个考验。一旦管亥选择了撤退或者开战,意味着管亥为人自私。到了那一步,纵然管亥有能力,刘宣也不会再招揽管亥。
这样的人,刘宣不会用。
管亥主动投降,刘宣松了口气,被俘虏的两千黄巾兵也松了口气。他们看向管亥的眼神,更加钦佩。
刘宣挥手道:“周仓,收缴所有的武器。”
“诺!”
周仓下令,五百士兵冲出,迅速冲向管亥及黄巾兵。管亥被士兵羁押起来,四千黄巾兵的武器也被收缴了起来。武器收缴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四千黄巾兵也全部被羁押了起来。
算上之前的两千黄巾兵,足有六千黄巾兵被俘虏。
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
军队回到营内,所有的黄巾兵都被羁押了起来。
中军大帐!
刘宣坐在主位上,管亥站在下方。
这一次,管亥没有被绑手,也没有被要求跪下,就这么站在了大厅中。
刘宣问道:“管亥,你可服气?”
管亥冷笑两声道:“刘宣,你年纪不大,却无比狡诈。和雷豹第一战,你算计了雷豹。然后,故意用斗将的方式算计了我,以至于我中计被俘。我被抓后,你又故意放我离开,再次算计了我,俘虏了另外的四千人。你,真是心机深沉。”
刘宣道:“心机深沉?你错了!在我看来,我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管亥哼了一声,一副鄙夷样子。
刘宣第二次俘虏管亥,这一次,他必须说服管亥,解开管亥心中的疙瘩。否则,管亥即使归顺了,也始终会有一个疙瘩。
刘宣说道:“管亥,既然说到心机深沉,我们来论一论,谁是谁非?”
管亥昂着下巴,道:“你说!”
打,管亥打不赢。
逃,管亥也逃不走。
管亥破罐子破摔,看刘宣还耍什么花样。
刘宣眼神平静,不急不缓的道:“当初和雷豹交战,我从一开始就设下局。这一算计,是正常的行军布阵。兵法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我从一开始谋划,有错吗?雷豹率军逼近,轻敌以至于进入了伏击圈,最终全军覆没。这,是本官心机深沉吗?”
管亥嘴角轻轻抽搐,诚如刘宣所说的,第一次的交战,是雷豹轻敌了。
战场厮杀,败了理所当然。
没有任何的理由。
管亥撇了撇嘴,不甘心的说道:“第一战,是雷豹轻敌了。但后面的两次战斗呢?斗将和释放我,不是你心机深沉吗?”
刘宣笑了笑,道:“刚才我已经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也罢,我们说说斗将之事。”
“第二次交战是斗将,按照当时的约定,三局两胜定输赢。”
“最终,本官赢了。按照制定的规矩,你应该归顺本官,可最终呢?是谁背信弃义,是你管亥违背了诺言,背信弃义。你本该遵守约定归顺,却假意投降,辜负了本官的信任。”
刘宣耸了耸肩,再一次道:“你我交手的时候,你败了,你就应该认输投降。可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呢?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的错?”
管亥闻言,脸上表情尴尬。
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遵守三局两胜的约定,想借着斗将的机会生擒刘宣,然后打开观阳县的局面,再撬动北海国的局面。
管亥仍是逞强,再一次道:“那么今天呢?你用斩杀两千黄巾兵来要挟我,你难道不卑鄙?不心黑吗?”
“哈哈哈……”
刘宣闻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管亥道:“你笑什么?”
刘宣回答了一声,道:“我再重复第三遍,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笑的是,当初让你离开,你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辜负我的托付。可离开后呢?转眼就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还当着杨丰的面,说让我洗干净了脖子等着。”
“你如此背信弃义,如此很辣,难道本官该听你的话,洗干净了脖子,再把脖子递到你的刀口上,这就合适了吗?”
“如果你率军归顺,会有用两千士兵要挟你的事情吗?”
刘宣说道:“这一切,是你造成的。现在,你却推脱在我的身上,说我心机深沉,真是令人好笑。管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亥握紧了拳头,哑口无言。
刘宣的话,听起来是合理的。因为按照刘宣的安排,管亥真的归顺,一切都不会发生。可事实上,刘宣早已经预料到了管亥的反应,预料了管亥不会投降。
可这,只能说刘宣做了预防,不能说刘宣盼着发生。
理亏的人,是他管亥。
刘宣继续道:“管亥,本官欣赏你,才和你说这么多。换做是其他的人,早就一刀杀了。现在是归顺还是拒不投降,该你决断了。”
管亥皱起眉头,心中仍有疙瘩,放不下脸面。
“报!”
忽然,营帐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
刘宣道:“进来!”
士兵跑了进来,禀报道:“大人,营地外有一个名叫朱江的人求见。他自称是长广县的县令,说有事和大人商量。”
“朱江?”
刘宣看了管亥一眼,管亥眼中,也流露出沉凝神色。
刘宣问道:“管亥,认识朱江吗?”
管亥避而不答,语气生硬且不屑的道:“朱江为人如何,见了后,你自然知道。而且朱江已经到了,你何必再问我。现在没事,我退下了。”
“不用离开。”
刘宣挥手,直接拒绝了。
转眼间,刘宣有了打算。他朝士兵招了招手,让士兵走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