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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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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柏把脚一翘,十指一叉,继续点拨道:“还有一桩,庐州我去过,那贡院只有寿春一半大小,这意味着什么,再想想?”

    这一句唬得两个小的变了脸色,寿春贡院有五百多间考舍,庐州贡院只一半大小那岂不是有人得露天考试?李昂顿时想起当初考县学的痛苦来,但县学只考半天,这省试可得连着考三天!

    李大官人很满意两个晚辈的反应,看着他们就仿佛看到了自己首次参考时的鸟样。犹嫌不足,又道:“此次类试虽由提刑司差官主持,但庐州举子肯定比外地的先呈牒,你们若去晚了”

    蒋缜终于扛不住,苦着一张脸道:“伯父,别说了,咱明天就出发成么?”

    李柏见状,也怕把他两个吓坏了,这才道:“那倒不必。这样,你回去跟你父亲说说,正月初六就出发,争取初十赶到庐州。如此,便有充裕的时间安排食宿,呈验解牒文书,说不定还可以顺便再去凭吊包孝肃。”

    包孝肃,即包拯,字希仕,庐州合肥人。

    蒋缜一听,哪还呆得住?冲他作个揖,再跟李昂打个招呼,转身就走。

    “二郎哪里去?我锅里做着热汤饼,你吃了再走啊。”

    “谢伯母赐饭,侄儿还有要紧事,改日再来叨扰。”

    孟氏站在门外擦着手,随口问道:“你们爷子三个说什么体己话呢?蒋二郎怎走得这般匆忙?”

    李柏长叹一声,看着儿子,又是欣慰又是感伤:“孩儿们也要上考场了”

    此后一连数日,这位素来万事不操心的人都在为儿子的参考手续奔走。

    一是保状,与读县学的本家尊属保状不同,参加正式科举考试,需要“什伍相保”,说简单点就是你户籍所在地的左邻右舍,由他们来担保应试之人不在“七不准”之列,出了问题大家一起连坐。

    二是解牒,也就是应试举人通过解试或免除解试的官方凭证。

    三是家状,亦即个人资料,除填写姓名、年龄、籍贯外,还要注明是否成婚,父母是否健在,参加科考的次数,以及从曾祖父到父亲的仕官情况。

    宋初曾规定,有官人应锁厅试,先要由所属长官奏名,得到皇帝许可后才能取解。不过李昂不但有官,还同时被免解,也就不必走这一流程。如果有人非要较真为难,直接出示赵官家封赏的敕书即可。

    手续齐全后不算完,还得准备衣物、文具、药品、被褥,甚至炭火林林总总不下数十样,李柏唯恐到了庐州后这些东西有市无价,便和孟氏一股脑全备齐,并不许儿子插手分毫。

    李昂则利用这段时间作最后的突击,当然,都到这时候了,再关起门来苦读意义已经不大,主要是和师长同学切磋交流。

    新任知府罗兴为表重视,还专门组织了几个文会,请境内的饱学之士,科场前辈之类出来给菜鸟们指点一二。

    有位致仕的枢密都承旨看了李昂的文章后评价说,即便过省,也不会有好的甲第和名次,充其量也就是四五甲的同进士,建议再磨练几年。

    直到春节当天,李昂才掩了书卷,和李柏一起隆重祭祖,正式向先人通禀即将赴考,乞求祖先庇佑。

    看得出来,李大官人在对儿子寄予厚望的同时,也着实担心他这次贸然参考难有好成绩。除夕夜,李昂睡得迷迷糊糊便被父亲拉了起来,让到东禅寺抢烧头炉香,争取在祖先和神佛双重加持下,踩****,撞大运,能侥幸通过省试。

    至于过省后能名列第几甲,李柏根本不敢奢望。

    当睡眼惺忪的李荩臣出现在东禅寺大殿前时,又一次产生时空错乱之感,这真的是宋代?

    你看看那三教九流,不分贵贱的人们,扛着高香排着长队,哪怕冻得呵手跺脚流鼻涕,也丝毫不见退缩。此情此景,与九百年以后有什么区别?

    终于,时间来到了大宋建炎二年,正月初六。

    一大早,孟氏和杨氏就再三检查行装,生怕缺漏一样,特别是放钱的包袱,连换了三个地方才稍稍安心。

    等到李昂起床,她就搜肠刮肚专捡吉利话说。比如仰面洗脸时,要说“抬头就见喜”,掀帘过屋时,要说“举手已过省”。

    可毕竟不通文墨,李昂吃饭时掉了筷子,她一紧张,愣把一句“及第有望”说成“落地有声”。

    李柏气得须发皆张,落第就够惨了,还要有声?你是不是亲娘?

    李昂急忙劝住,说不是“有声”,而是“有升”,意即哪怕落第,也还有升上去的时候。

    李柏这才消停些,只是再不许浑家说话。

    刚吃完饭,蒋家人就到了,又说会子话,租用的车也准时到达门前。

第五十章 先来后到() 
“行了,宜早不宜迟,你们上车启程,穿州过省。”蒋谊到底是学谕,说起吉言来也不肯落俗套。

    李柏却是满心纠结,忍不住对两个“正奏名举人”道:“我还是陪你们去吧,有那不周不到之处,多双眼睛也好。”

    李昂苦笑一声:“不是早就说好了么?爹当年四次赴东京省试,有谁送过?”

    蒋谊也从旁劝道:“师兄,孩儿们不小了,作父母的还能护着一世不成?由他们去吧。”

    李柏闻言也不好再坚持,只是焦眉愁眼的显然放心不下。

    两个小的上了车,被逼着再清点了一遍行李后才出发。孟氏和蒋母沈氏追在车旁声声叮嘱,不外乎都是吃饱穿暖,早日归来云云。

    驴车拐出巷子,蒋缜探出头一回望,见两家父母都站在原地没动,自己的母亲甚至抹起泪来

    缩回头,闷坐片刻后叹道:“如今方懂孟东野作游子吟之心境,真真叫人断肠啊。”

    李昂极少见他感伤,打趣道:“幸好你我都还没成家,否则父母悲,妻子恸,这一趟还去不去了?”

    蒋缜是个心大的,闻言便笑了起来:“也对,且休作小儿女姿态,此去庐州,惟愿顺利过省。到时殿试传胪,说不得有那簪缨巨富之家争相捧了金银,要把娇滴滴的小娘子嫁我。”

    “我爹说过,你这厮虽然嬉笑戏谑没个正形,但学问却是极扎实的,很有可能一举过省。”李昂认真说道。

    蒋缜都不知道该哭该笑,郁闷道:“要没前半句多好,唉,人无完人,看来我也是有缺点的。”

    兄弟俩说笑着出了城,到城郊长亭时,早有三个愿提早同去的坐了车在此等候,大家互相勉励一番,便启程前往庐州。

    一路寒冷颠簸,辛苦自不必说。

    好在朝廷优待士人,凡取解赴省者官府皆给“驿券”,凭此券可食宿于驿站。不过,一些实在太过偏僻,连驿站官道都没有的地方,应试举人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就这么晓行夜宿,一天也未曾耽误,但等到了庐州治所合肥县城时,也已经是正月十号下午了。

    想来因为局势混乱,地方上也不太平,又正值类试将在此地开考,合肥城把守极严,再加上他们早到,在城门口被盘问了好大一阵才得以放行。

    进城后,一行人便问明贡院所在,就近找客店投宿。

    虽然早有被宰的心理准备,但当听说上房带伙食竟要三百钱一天时,别说蒋缜,连李昂都想骂娘。要知道,当时县一级的幕职官员每月所得也不过七八千而已。

    五人一合计,谁也不是豪门阔少,另外三个忍着肉疼要了一间上房合住,李蒋二人则要了一间相对狭窄的普通客房。一次**纳十天房租后,食宿问题算是解决了。

    等把行李归置好,天色已暗,当天是不可能再干其他事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说会子闲话,便各自歇下。

    次日一早,洗漱用饭毕,五人都带了相关文书直奔贡院。

    一路上,只见街道两旁的商家早已作好了借类试东风的准备,书籍、文具、墨砚、桌椅各色器物,无所不包。

    且不管本业是干什么的,都临时兼卖起考具来。甚至有个肉铺,这头挑面帘写着“取解过省”,另一头却是“操刀现宰”,肉案前堆着一摞考篮,就问谁敢买?

    商贩们但凡看到作士人装扮的,就主动上前招揽生意,甚至还挤眉弄眼问一句,要那个么?这让李昂不禁想起一句经典台词,师傅,要盘吗?

    这还不算什么,等快要到贡院时,街上的闲汉多了起来,逮着读书人模样的就一路跟着你。除了表示能代办手续之外,这些人还会暗示,只要肯花钱,没有办不到的事。

    李昂此时注意到,除了他们五个以外,还有不少读书人成群结队都往贡院方向去,遂提醒同伴摆脱纠缠,办正事要紧。

    到了贡院一看,门脸牌楼倒是跟寿春无异,只是大门紧闭,还有全副武装的军汉把守。

    宋代科举制度,受命担任考官的官员一接到任命,便要立即前往贡院“锁宿”,期间不得与外界接触,以防请托。想来,淮西提刑司的官员已经被锁在里头了。

    大门左侧,临时搭建了一溜草棚,此时已经聚集不少人。李昂他们过去一看,那草棚里摆着案柜桌椅等器具,各以一名绿袍官员为首,几个衙门公吏协助,个个冷得鼻头通红,正替应举人办理相关手续。

    为尽早办完,五人分开排队。只因这报名程序颇为繁杂,除了要查验各种证明文书之外,还要把你的家状跟自备的空白试卷粘好盖印,并开具浮票。

    李昂排了一会儿,就没见一个人离开过,进度可想而知。但幸好现场的士子不算太多,估计再怎么慢午饭前也应该能办好。又过一阵,陆续有人前来,看他们与先到的热情招呼,应该都是本地人。

    “哎,你作甚?”正张望时,忽听一个有人嚷了起来。寻声望去,见是与自己同来的韩三郎,正拉着一个陌生士子不放。

    “作甚?到这儿自然是呈牒报名,难道你是来烧香的?”那士子一把掀开他手,直接站到了他前头。

    三条队列里都传出窃笑,韩三郎红了脸,斟酌再三还是拍拍那人的肩膀:“这位仁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打从高祖父起,我家就世居合肥,你能比我先到?”那士子侧首笑一声。

    韩三郎闻言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就那么一恍神的功夫,又有两人插到他的前面。

    李昂望向维持秩序的军汉,却见他们虽看得清清楚楚,但压根没有要上去制止的意思。这无疑助长了合肥本地士子的胆气,很快,蒋缜等人都被夹了塞。

    “劳驾,家里还有急事,能不能行个方便?”

    正当李昂盘算对策时,背后响起了这个声音。回头一看,对方估计也就十七八,别看嘴里话说得客气,但脸上却是一片满不在乎之色。

第五十一章 地头蛇() 
“好说。”李昂一脸真诚的笑容,清澈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也是温和与善良。“只是不知道你家中有什么要紧事?”

    那举子本以为这是个软弱好欺的,脚都迈出来了却愣在当场。见左右同乡都在笑自己,脸上挂不住,喝道:“你让开就是,管那么多作甚?”

    李昂仍旧笑着:“在下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能让圣人门徒不顾斯文体面,学那泼皮无赖干起这等事来?”

    这话立时引起了群嘲,庐州举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讽刺挖苦。还有那性子急的抗声喝道:“这是哪里来的泼才!也不敢看看是什么地方就敢撒野!”

    蒋缜见李昂被围攻,大声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庐州又有什么了不得!竟敢这般欺负人!”

    “小子!说事就说事,别扯庐州!”

    “我扯了又怎地?有种你咬我!”

    “你当我不敢?”

    “我量你也不敢!”

    话音未落,不知哪伸出一支手来,啪一下打飞了蒋缜的幞头。顿时让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转过身去也不管是谁,只认准了那两个插队的一人一掌,竟连带着推歪了一片。

    这下不得了,当时就有四五个围了上去扯住他衣袍推搡,旁边的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拼命鼓噪!

    眼见出了乱子,那些军汉再不敢迟疑,纷纷涌上前来维持秩序。只是对于本地举子他们便用身体挡开,对蒋缜则上来就一左一右执了双手。

    李昂见势不好,几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拖出兄弟来,厉声喝道:“住手!”

    执住蒋缜的两个军汉被他一拖倒在地上,爬起来后一看,嗬!身长六尺,便是不读书来当兵也是拿最高饷,再加上报名的哪个不是取解的正奏名举人?因此也不敢造次,只和同袍团团围住,将双方隔开。

    士兵不敢,可庐州举子们不依,隔着人墙指指点点,口中喋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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