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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推杯换盏,一夕甚欢。
华灯璀璨,史筠珩带着76号一拨人来到了大都会舞厅。老板见势不好,忙上前笑脸相迎。
“各位爷,大驾光临。”
“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昨晚枪击案的详细过程,顺便勘察一下现场。”史筠珩说道。
“人已被带走了,侍应都把地方打扫干净了,哪有什么可看的?”老板无奈地抱怨。
“昨晚的经过你给我陈述一遍。”史筠珩打断了老板的抱怨。
“昨晚冈村先生和一个朋友到这里,他俩喝的醉醺醺的,看见台上的歌女楚楚可人,冈村先生就撒钱要她作陪。岗村先生的朋友醉得不成样子,被司机架走了。没多久,张会长怒气冲冲地进来,举着枪。我想劝他这是rb人,惹不起,他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不对,就开枪了。”老板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有一个朋友?”史筠珩思索了一阵,问道,“他那个朋友是哪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看样子也是sh挺有身份的一个人。”
“那昨晚那个歌女在哪里?”
“在张公馆,她是张啸林的九姨太。”老板颇为踌躇。
“既然是九姨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有所不知,她以前是我们这里的名角儿,被张啸林看中,两个月前才迎娶过门。她花容月貌,耐不住寂寞,多番和我求请,闲暇时想到此处继续一展歌喉,张会长当时也是允准的。”老板跺着脚,一副懊丧的表情。
老板接下来又向史筠珩指认了昨晚的枪击现场,史筠珩瞅了瞅四周,灯光昏暗,显然可以有人暗中下手,嫁祸栽赃。
驱车来到张公馆,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张啸林的正房把九姨太吊在庭院,不停地鞭打。
史筠珩看着衣衫破碎、血渍满身的九姨太,命人松绑下来。
正房见势只得将她解了下来。
“青天大老爷,您可得替我们家做主呀。我们老爷就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才做了鲁莽之事,罪魁祸首是她,你们把她押解了去,把我们老爷还回来。”正房倒地撒泼道。
“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张会长身上背了人命,不是我一句话就可以放得出来的。”史筠珩正色道。
“你个狐狸精,你个烂货。”正房又扇了九姨太几个大嘴巴子。
“够了,你给我退下。”史筠珩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九姨太说,“把她给我押到76号。”
车队扬长而去,张公馆陷入一团死寂,只有正房在地上不住地抽泣,声音越来越低。
第五十回 旁敲侧击探底细 相视而笑定奇谋()
经过史筠珩的仔细盘问,他确信张啸林的九姨太对此事一无干涉,然而?13??姨太早已奄奄待毙,只得送至医院救治。
这一条线索已断,唯一剩下的就是当夜陪同冈村玉之介的朋友。
史筠珩派人去抓几个大都会门口的小混混。甭看这些小赤佬混吃混喝,神通可大了去了。五行八作、三教九流都有熟识,耳聪目明,上到政府高层秘辛,下到街坊阿婆买菜跌跤,统统知道得一清二楚。
“史主任,人带到了。”
几个贼眉鼠目的小混混双手被绑,站在门内。
“你说说你们真不会做事,我只是叫你们把他们带过来,你们却把他们绑了过来,把他们的手上的绳索解开。”史筠珩假装盛怒,呵斥道。
下属把绳索统统挑开。
史筠珩绕着他们看了一圈,一个个吊儿郎当,脏兮兮的,没什么正经样儿。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找来吗?”史筠珩和气地问道。
“长官,您一定是想问大都会舞厅的事情吧。”一个头顶有癞头疮的混混说道。
“正是此事。听说那天冈村玉之介不是一个人进去的,还有一个同行的朋友?”史筠珩试探地问道。
“是的,长官,那晚还有一个律师,好像是日华商会的法律顾问,似乎姓朱,叫朱什么我也记不分明了。”癞头疮汇报道。
“这条讯息很重要,来人呐,给他们每人赏100法币,这个给300,你们回去后好好留心,如果提供的信息有价值,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史筠珩笑嘻嘻道。
“谢谢长官。”几个人手捧着钱,笑开了花。“我们回去就发动大伙,一定帮您把那人揪出来。”
“唉,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声张,你们悄悄地调查。如果被rb人知道了,小心你们的脑袋。”史筠珩叮嘱道。
癞头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连说,“是的,长官,一定照办。”
秋津奈绪听闻史筠珩署理76号的事宜,起初还是诧异,后来一想也理应如此。于是亲自到76号道贺,顺便探探76号最近的动向。
“史次长,不,史主任,可喜可贺。”
秋津奈绪携来了一副卷轴,铺展在桌子上,上书“前程似锦”四个大字,落款是土肥原贤二。
“这是我请土肥圆先生书写的墨宝,聊以贺喜。”
“秋津先生客气了,那有什么可贺喜的。初来乍到,不如秋津先生年轻有为呀。”史筠珩说道。
两人一番寒暄后,掩蔽上门来。
“大都会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现在丁默邨让我彻查此事,我哪有这个神通。”史筠珩凑到近前,小声说道。
“不是说是张啸林干的,怎么又有变故了?”秋津奈绪问道。
“丁默邨故意刁难我,想让我知难而退,离开76号。”史筠珩无奈道。
“奥,那你调查的怎样了?”
“毫无头绪,张啸林没法质问,他的九姨太半死不活,其他人也都一概不知。”史筠珩颇为无奈。
“这倒也是,硬是从鸡蛋里挑骨头,丁默邨有点杯弓蛇影了。”秋津奈绪讥讽道。
“特高科难道就想把此事就此了结?”
“对于一个失势的政客儿子,有啥可以调查的,早已盖棺论定
“这么说来,你是一无所知了。”史筠珩觉察到秋津奈绪的表情有些异样,故意刁难他。
“略知一点,希望史主任打个马虎眼,过去就算了,rb人的内讧,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听完秋津奈绪此语,史筠珩明白,这事果真没那么简单,张啸林果然背了黑锅。
他自己就是拗不过哪个劲儿,偏要一探究竟,知道这事谁是主谋。既然是rb人的内讧,也要给丁默邨出道难题,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他望着秋季奈绪格格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76号后,秋津奈绪拨响了电话。
“世新律师事务所,您找哪位?”听筒对面问道。
“我找一下朱熙铭朱律师。”
“稍等。”
“哪位?我是朱熙铭。”
“76号在调查枪击案,你要不要避一下风头?”秋季奈绪语气有点紧张。
“奥,我知道了。”朱熙铭扣掉了电话。
下午,朱熙铭向经理打了个报告,说要去香港帮朋友办理一件案子,大约要离开一个月。
他托秘书订购了一张,晚上7点钟的飞机票,实则就是打个幌子,借机躲起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来到寓所附近的沪上餐馆,点了几个小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忽然,一个人影坐了下来,就在对面。西装革履,仪态不俗。
他仰起头来,知道来者不善。
“这位先生,您是?”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那个人说道。
说的朱熙铭一头雾水,如堕云霓。
“你是朱熙铭?”那人嗤笑着。
“嗯嗯,先生有什么案件要处理吗?我最近要出趟远门,恐怕要一月之后才有时间。”朱熙铭想,估计此人是要委托自己处理案件。
“枪杀案,你代理不代理?”
“这个……”
“你不用狡辩了。”
朱熙铭见对手眼中露出凶光,那凶光居然压制住了自己,动弹不得。
那人蘸着近旁碗中的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孙墨琛。”
他唬了一大跳,难不成这人是军统的叛徒?把他招供了?他神情有些凝滞。
那人揩掉水,又写道:“张沐枫。”
孙墨琛舒了一口气,既然他知道“张沐枫”,也必定知晓“利刃”计划,定是zq军统的机要人物。
二人相视一笑。孙墨琛掏出钱,相与步入无边暗夜。
“敢问阁下名讳?”孙墨琛谦恭地问道。
“史筠珩。”
“汪政府外交次长?”孙墨琛久闻其名,他怎么和军统戴笠搭上线了?
看着孙墨琛一脸茫然的表情,史筠珩道:“你肯定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么多?”
“愿闻其详。”
“我只告诉你,你的职务,是我向戴笠举荐的。”史筠珩缓缓说道。
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孙墨琛佩服地五体投地。
“秋津告诉我,这事是rb人内讧,怎么钻出了你来?”
孙墨琛原原本本地把此事讲述了一遍。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要唱一出好戏,把皮球踢给rb人,也趁机整一顿丁默邨。”史筠珩筹谋道。
两人仰天大笑起来,虽然暗夜深沉,却心中明如白昼。
第五十一回 迷雾重重拨云见 淫雨霏霏笼沪城()
暴雨如注,狂风摇晃着枝桠,呼呼作响。
江南的春季,“雨打芭13蕉深闭门”,掩映着寒冬过后的冷意。
大清早,史筠珩赶至76号,掸了掸身上的雨水。
他向丁墨邨详细汇报了自己数天来的调查情况。
“丁主任,正如您所预料的一样,这件事情果然内有玄机。”史筠珩讨好道。
“奥,你且细细说来。”丁墨邨没想到他一个门外汉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心中的酸滋味甭提有多不痛快了。
“当夜,冈村玉之介受好友相约,在大都会舞厅醉宿,他其实中了别人设置的陷阱。”丁墨邨兴致渐浓。
“有人嫉恨冈村宁次,迁怒及其子。凑巧的是,张啸林的九姨太又出现在大都会,不偏不倚地就撞在了枪口上。”
“那是谁设置的陷阱?”丁墨邨追问道。
“这个,rb人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吧。”史筠珩颇有为难之色。
“76号是我们自己家的地盘,但说无妨。”丁墨邨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好吧,据我盘问大都会门口的小赤佬,他们指认了一个人,当夜悄悄地潜伏在舞厅里。当气急败坏的张啸林闯进舞厅时,他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冈村玉之介。”史筠珩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那他开枪之后呢?”丁墨邨穷追不舍。
“开枪之后,他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弄堂小巷,把衣服换掉了,钱逃走了。”史筠珩掏出一张照片,“这就是在附近角落发现的衣服,经小赤佬指证,就是这件衣服。”
丁墨邨接过照片,翻来覆去地审视。在特工人员看来,单凭一件衣服,足以锁定关键人群,可以推断人的相貌、身高等等,他不由得冷笑数声。
“那你后来追查的如何?”
“这个人后来进入了rb特高科。”史筠珩说道。
“那就好办了,把这件衣服交给松本丰川,什么都解决了。”丁墨邨笑道。
“丁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特高科是rb人的情报机构,单凭我们几句话,松本丰川岂能任由我们胡来。”史筠珩摇摇头。
“那岂不是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凶手是特高科的人,但是定然受到了上面的指派,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冈村宁次得罪了他人,祸及自己子孙。那个人敢对冈村宁次动手,就不干动我们小小的76号?”
“依照你的意思,如何处置?”丁墨邨盯着史筠珩,两眉轩昂,方鼻阔口,气宇不凡。此人嗅觉敏锐、做事干净利落,怪不得汪兆铭如此器重,自己又多了一个劲敌。
“任由此事发生,愈发显得我们76号无能;而若要一下子捅破,rb人脸上挂不住,我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史筠珩更容道,“为何不把这个事情泄露出去,街谈巷议多了,自然传到冈村宁次的耳朵里,到那时候,他自己会来找我们,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
丁墨邨拍板道:“就依你了。”
很快,冈村玉之介遇刺之事坊间出现了若干版本,愈传愈热闹,愈传愈离奇。
传扬最广的是这个版本:“冈村玉之介喜欢的女子,非但是张啸林的九姨太,还是一个日军高层的红颜知己。因为不忿她离情别意,准备将其杀死,没想到开枪错杀了冈村玉之介。”
另一个版本是:“冈村玉之介的父亲冈村宁次树敌太多,冈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