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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剩下的雷管炸药埋伏好,孙墨琛是爆破专家,他自己地计算着怎么样爆破可以只影响到洞口而不致将整个山洞炸毁。
“哐啷”一声,山洞上的土方正好坍圮下来,把洞口死死的封锁住。而山上的数目只是微微的一颤,并为坍塌。
“好样的,墨琛,你就是有一手。”如风拍了拍孙墨琛的肩膀。
两人登船远去。
这是一艘英式废弃舰艇,被海盗改装成了一个炮船。舷梯上锈迹斑驳,已经相当有历史了。
“外国的淘汰货色,拿到中国来,反倒成了宝贝,可以横行无忌,中国真是太羸弱了。”
“从民国元年就内斗不止,兄弟阋墙,国已不国,外患才得以乘隙而入,祸乱中华。”如风凄婉地说道。
“你懂不懂舰艇的操作,这些仪器怎么看?”如风说道。
“懂一点的,方向仪上指示的好像是东经126°34';,北纬26°15';,我把这个坐标记住,以后还要再回来挖宝。”孙墨琛打趣地说。
“这里的位置大致在哪里?”如风问道。
“应该是在浙江舟山群岛往东一些。”孙墨琛说道。
“现在拔锚起航。”
两个人驾驶着船只朝西进发。
一路上风平船正,倒是顺利。
快到了海岸的时候,有架日本飞机飞了过来。
“墨琛,你驾驶船只,我去操控炮台,把飞机轰下来。”如风道。
孙墨琛驾驶着轮船朝着远离飞机的方向而去,飞机却一个劲头地追了过来。
如风从准星中瞄准了飞机的方向,飞机正好做俯冲动作,要挑衅飞机,如风沉着应对,把准星略略前移了一点,“咚”,炮弹不偏不倚打中了低飞的飞机。
一团火光坠入海中。
“日本军机被击落了下来,肯定会有大批而至,海边的炮台也会发射炮弹,我们要弃船逃走了。”孙墨琛道。
“噗通,噗通”,两个人先后跳入海中,才游了十余米,一个炮弹就打中了舰船,顿时一片火海。
“还好,还好。”两人泅渡了有半个钟点,才到了海边。
到了渔村,吃了顿便饭后,如风掏出一个珍珠来,兑换了些银钱。
两个人雇了一艘渔船,谎称是糟了风暴的船主,要回杭州。
“二十块大洋。”船家咧着黑黢黢的脸说道。
船家摇着撸,在水面上唱起了渔歌:“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东边日出西边雨。”如风心里嘀咕着。
“墨琛,我猜想不是六和塔,可能是在一处山上。因为东边日出西边雨,也是在高处才能探望到,正所谓‘一山分二色,晴雨各西东’。所以那句‘万里河山入画图’,应该是还是在一处开阔的高地上,可以纵览山川之胜,不单是靠着钱塘江而已。”如风说道。
“也是,六和塔在钱塘江岸边,在山脚下,看到的距离不过是两侧屏山之间,而且如是,只能感受到山势嵯峨,并不能领略山河之壮美。”孙墨琛也表示首肯。
“哪里才能真正看到最好的风景呢?”
船家道:“我日日在钱塘江上划船,要看最好的景色,自然是江北的吴山了。‘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嘛。”
孙墨琛恍然大悟,:“对呀,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吴山呢?明人徐文长说登上吴山可以尽览钱塘之盛与西湖之美,他有一副对联说道,‘八百里湖山知是何年图画,十万家烟火尽归此处楼台’。”(。)
第一百零八回 入杭州惊魂未定 躲废宅暂避搜查()
两人下船之时,已经月上柳梢,便商议到附近的一家客栈吃罢饭再细寻根由。
在钱塘江的堤岸上行走,月华如练,凉风习习,吹动衣袂。
如风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东坡的这篇古文,恰好是如今你我二人的写照,江上船来船去,哪有谁愿意稍稍住脚,来欣赏这江上风月。”
孙墨琛道:“是的,这里的风景,恰是需要你我的心境才能够欣赏得了。我们这一路遍历生死,虽然信仰不同,但是我们都是为了抗日,为了民族危亡的大业。”
日本人占领杭州后,在夜里实行宵禁,路上的一应行人都要经过严密地排查,他们没有良民证,自然难以应对。
正好有几个伪军走了过来,远远地喊道:“你们两个人给我停住,把良民证拿出来!”
他们正欣赏着江上美景,冷不防地被一问,顿时失了方寸,但是毕竟是伪军,好办事。
如风笑嘻嘻地说道:“几位大爷,我们的良民证放在了家中,这里是十块大洋,是孝敬几位大爷的茶酒钱。”
伪军本来还要上前盘问,一看如风这么的恭敬,也就作罢,说道:“记得下次要带好,幸好是遇见了我们,自己人好说话,如果是让日本太君捉住了,没有良民证可是掉脑袋的事。”
“是的,是的。”如风和孙墨琛目送伪军的离去。
伪军一人枪杆上挑着只公鸡,估计是下乡从村民家里夺过来的。
“狗仗人势。”孙墨琛说道。
“日本人欺负百姓,这些伪军也这么的嚣张跋扈,总有一天要收拾他们。”如风说道。
前面高挑一杆杏黄旗,上面写道“高升客栈”。
“就住这里吧。”如风说道。
两人进入店中,一个圆胖的老板迎了出来。
“两位客官,是住店吗?”
“要两件上好的客房。”孙墨琛道。
“好嘞,客官,烦请看一下您的良民证,这里晚上日本人要查的。”老板瞅了瞅他们的着装,然后试探着说道。
“你看看这个抵不抵得上良民证?”如风拿出了两块大洋,“就当是老板你的辛苦钱。”
“包在我身上,看样子两位也是良民,我也知道你们行商坐贾到处奔波不容易,我给您应下来。伙计,快给两位大爷引到楼上去,住最好的客房。”老板吩咐道。
“曾大哥,今晚应该没事吧?”孙墨琛掩上了房门问道。
“杭州的地界我也不熟悉,我们也要留好后手,晚上警醒些,日本人上楼检查的时候,留心倾听,应该无大碍的。”如风道。
到了夜里十点多了,客房里鼻息雷鸣。
“哐哐哐”,客栈外传来了敲门声。
老板急急地开了门,故意高声说道:“太君,你们来检查了,这里住的都是良民,没有良民证的我可不敢收留。”
一个日本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滚到一边去,今天杭州城外有一家日本军机被击落了,一名皇军丧生,恐怕贼人躲到了杭州城里,长官让我们严查各地旅社,挨家挨户搜查,如有可疑分子胆敢窝藏的话,一律死啦死啦的。”
老板揩着头上的汗说道:“哪敢,哪敢。”
如风听见外边的动静,马上醒了过来,他侧耳在门缝里听见了外边的谈话,于是马上敲开了孙墨琛的房门,他叫醒孙墨琛,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在屋脊背后多了起来。
日本兵逐个搜查到如风的房间时,敲了半天没人应答,老板说道:“太君,这个房间里没人住的。”
日本兵把房门一下子推开,然后走了进去。看了看屋子里没什么东西。
他瞥了一眼床上,床铺打开了,他把手在伸进床铺里探了探,说道:“没人住?怎么会是热的,你这个支那人撒谎,把他给我抓起来。”
老板顿时跪地求饶:“太君,我实在是不知道呀,这屋子里住了什么人?小二,你上来,给太君解释。”
小二近前说道:“太君,我们老板绝对没有收……”
“砰”,小二被一枪打死。
“支那人就会狡辩。”日本兵不耐烦地说道。
老板顿时傻了眼,说道:“太君,今天晚上确实来了两个人,说是外地的客商,我就让他们住下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怎么不知道他们逃掉了。”
“他们有没有良民证?”日本兵问道。
“有的,有的。”老板连声说道。
“砰”,老板的腿上中了一枪。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良民证,另一个住在隔壁的房间。”老板慌忙改口,掩着伤腿,摔倒在地上。
“把这个人押进牢房,其余的人给我四处查看,快去追。”日本兵说道。
他推开旁边的门后看到里面的窗子开着:“他们跳窗逃走了,快追。”
如风和孙墨琛早早地跳下房顶,溜进了小胡同。
正巧碰见几个伪军寻街,这几个伪军正喝得醉醺醺的,一看两个人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道:“给我站住。”
虽然是举起了枪。但是抖抖索索地站不住。
孙墨琛快速地奔跑了数步,跳上墙面,借着反弹的力道,一脚踢倒了一个。
落地之后,剩下的三个也被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
如风上前夺过枪支,两人一溜烟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日本兵追了上来,见到倒在地上的伪军,大骂“废物”,继续全城搜捕。
孙墨琛和如风越上墙头,跳进了一个废园之中。
“没想到这里的小日本查的这么严。”如风喘着粗气说道。
“今天我们击落的那架飞机,估计把小日本惹火了,才会兴师动众。”孙墨琛分析道。
“可是苦了那个店家。”如风说道。
“唉,个人有个人的命,就算他命里该遭此劫吧。”
两个人靠着墙根休息着。
月上中天,纤云朦胧,满地的银辉洒满了整个庭院,院子里的杂草都齐膝高,房门随着风,在“哐当哐当”的响着,分外的阴森可怖。(。)
第一百零九回 见老叟惊出魂魄 读诗文方识至情()
一阵大风吹过,门窗摆动的更厉害了,风吹过缝隙,发出”呜呜“的怪声。
孙墨琛道:“这里会不会有鬼,我倒是觉得心里发怵。”
“你这是哪的话?我们手里有枪呢,就是有鬼,也躲不过枪去吧。”如风虽然是安慰着孙墨琛,自己倒是也有些后怕,倒不如真的有鬼出来,直截了当地明刀明枪。
门板动的更厉害了,“喀拉”一声,门板掉了下来。
“啪啦啦“飞出了几只乌鸦,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哎呀,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从里面传出了一个人打哈切的声音。
“怎么里面有人?”如风和孙墨琛都互相嘀咕着,一副骇然的表情。
只见门板掉落出,转出了一个老者,银发白髯,垂到胸口。
“老……老先生,您怎么住在这里?”孙墨琛颤颤巍巍地问道。
“这是我的家呀,我怎么不能住在这里。”老者虽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他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盯着他们俩,看着心中发毛。
“这是您的家?”孙墨琛瞧了瞧四周的情形,这个废园已经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乱石堆砌,但是可以看到这里以前的气派。
“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孙墨琛不禁问道。
“我嘛……我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我只记得中举人的时候,还是光绪年间,自从辛亥之后,皇帝没了,我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天地君亲师,哪一样能少呀。这不打打杀杀的几十年,到了最后倭奴又来了,真是寿则多辱,我真是活够了。”老者追溯了半晌,说道,“看到你们两个人,应该是被倭奴追赶至此,现在真正有良知的国人还有几个?都是亡国奴了。”
两个人均是默然不语。
外面飘起了雨丝,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老者说道:“罢了罢了,什么年月了,我发这起子牢骚。”说完,自己朝着房内走去。
孙墨琛和如风悄悄地跟在后面,那老者也不理会。
屋子里单摆着一床楠木大床,垂着绿萝纱帐子,在风中摆着,老者倒头就睡了下去。
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垂手而立,靠在墙根上睡着了。
鸡啼三遍,东方已经亮白,老者咳嗽了数声,把孙墨琛惊醒了。
窗外仍是潺潺雨下,谁也出不了房门。
老者疑惑道:“怎么你们俩还在这里?”
孙墨琛说道:“暂借贵府避雨,也无处藏身。”
“那好吧。”老者说完,也不理会,翻身朝里又继续酣睡。
酷暑已过,就要立秋了,这雨也是秋雨一般的缠绵不止。
日光透了进来,借着窗户望出去,外面居然有几株芭蕉树,枝叶垂着,在雨水的敲打声中,似乎倾诉着这里的悲凉和落寞。
似乎这里发生过什么,才会导致这等的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