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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霞突然放声大哭,捶着胡方的胸脯道:“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得我。”
“嫂夫人,我哪敢呀,你小声一些。”胡方吓得魂飞魄散,一双腿不停地抖着。
“你小子敢做不敢当了。”倪霞拧着他的耳朵,转了满满的一圈。
“够了,大不了一死,我出去说明白就好了,所有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胡方沉思了半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放声哭泣的倪霞也止住了悲声,定定地看着他,不言语。
胡方拉开门,就让要外走,正在他探出身子时,“砰”的一声,子弹穿胸而过。
胡方直挺挺地倒下了。
在远远的窗子后瞧见的顾逢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赶忙拉上了帘子,命手下人行动起来,进行抓捕。
钱桢在偷袭得手后,以为把顾逢霖杀死了,这些人会做鸟兽散,哪知他们却是丝毫不去救护。
远处瞧见一切的孙墨琛一拍脑袋道:“大事不好,顾逢霖这个滑头,他派人顶替自己,果然是如此。”
怪只怪孙墨琛考虑不周,钱桢一露头,便被一颗子弹从楼顶击中了下来,他一头从钟楼顶部栽倒下去。
紧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枪声大作,路上的车子停了大半,房上的玻璃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大片,行人匆匆躲避不及。(。)
第一百三十回 一番混战惊弓鸟 两相审问探虚实()
顾逢霖如惊弓之鸟,一场虚惊后,便命令所有军统人员出动,一定要将刺客一网打尽。om
在几名埋伏者中,最终被捕获了两个,经过顾逢霖的严密审讯,被捕队员交代了孙墨琛是幕后主使的实情。
“孙墨琛。”顾逢霖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早晚我报以前的一箭之仇。”
孙墨琛和洪迈两个人只身逃走,其他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七零八落了。
孙墨琛喘着气道:“洪迈,这一路辛苦你了,上了我的贼船,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只知道自己选择了就会一头走下去,不怕什么死不死的。”洪迈道。
两个人手指相扣,握着拳头。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真是没看走眼。”孙墨琛道。
“但是,孙站长,我们现在到哪里去?上海怕是呆不住了,总不能投降日本人吧。”洪迈道。
“那倒不必,总有地方适合我们躲避风头。你随我来便是。”孙墨琛道。
“顾逢霖这次就警惕了,下次恐怕遇见他也难。”洪迈道。
“就看你我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孙墨琛道。
“你说,我都照办。”
“我们先去找我一个故友,然后借助他的力量,引诱顾逢霖上钩,顾逢霖这个人好大喜功,只要诱饵足够大,他肯定回亲自出马,到时候我们手到擒来。”孙墨琛说。
“一切全听孙站长吩咐。”
“还孙站长长,孙站长短,叫我孙大哥吧。om”孙墨琛豪爽的说。
“孙大哥。”洪迈忍不住噗嗤一笑。
自从上次和孙墨琛诀别后,如风又回到了地下党的队伍里。
不过地下党有着极其严密的审查,如风被要求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其他同志的牺牲,详尽的交代清楚。
他按照规定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经过写了出来,并且附带上,说:“孙墨琛此人,民族意识强烈,可以借其之力,对抗日军。”
经过组织几周的调查,认为如风反应的情况确实属实,于是他又回到了战线,但是调离了具体指挥岗位。
如风心里颇有怨气,但是他也明白组织的苦衷,自己毕竟需要用时间证明自己,并不层叛变革命。
他四处寻觅着机会。
顺义坊的枪战,很快在上海传开了。秋津奈绪和川岛芳子在得知消息后,立马出动,带领几十名特工,感至顺义坊。
除了十余名死尸,就只剩下屋子里缩在一角的倪霞。
倪霞披头散发的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言语,地上是胡方的死尸,身下是一滩血迹。
“小姐,小姐。”秋津奈绪走上前去,轻轻唤了几声。
倪霞一阵挠头,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的喊叫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惧,而后全是恐惧。
“这个先生你认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倪霞仍旧是一副疯疯傻傻的样子。
“把她带回去审问吧。”川岛芳子道,“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事情来。”
弄堂里横七竖八躺着死尸,楼顶上也是尸横遍野。
“估计是火并吧。”秋津奈绪说。
“看这些人的装束,并不是76号的,估计是军统或者是延安分子。”川岛芳子道。
“也不好说,可能还有其他人。”
倪霞被双手反剪着帮助,被两个大汉抬上了车。
川岛芳子把倪霞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把门关上,端上了一杯茶。
川岛芳子耐心地询问道:“小姐,你先喝杯茶,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不要害怕。”
倪霞抖抖索索地端着茶杯,不敢说一句话。
“没事,喝口茶暖暖肚子。”川岛芳子柔声细语。
倪霞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喝起了水。
几口水下肚,倪霞脸上紧绷的肌肉逐渐地松弛了。
“这里有几块西施吐司面包,不知你喜欢不喜欢。”川岛芳子用一个白色的托盘端了上来。
倪霞显然是饿极了,她看了一眼川岛芳子,觉得她没有恶意,就拿起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人在惊恐的状态下,会消耗数倍的热量,倪霞虽然只是半天未进食,可是肚中空空如也,早已是饿了几天的模样。
等到她吃喝完毕,川岛芳子柔和地问她:“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倪霞定了定神情,说:“我叫倪霞,以前是一个,是一个舞女。”
“女人,活着就是遭罪。”川岛芳子道,“那你后来呢?”
“后来,我先后被几个人保养,最后到了一个商人手里。”倪霞道。
“什么商人?”川岛芳子问道。
“就是一个做蚕丝生意的商人,他好像挺有权有势的,从内地赶来的,以前上海从未听说过此人。”倪霞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他姓什么?”
“他姓黄。”其实川岛芳子也明白,这句话等于白问,所有的特工,都不会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他人,尤其是无关紧要的人。
“那你有随他见过其他人?”川岛芳子问道。
“那倒没有,除了他自己说自己是商人外,我看他也不像是,因为他太过于小气,不够商人的豪爽。”倪霞慢慢的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我派人保护你。”川岛芳子说完,就走了出去。
秋津奈绪在门外踱步,川岛芳子把情况告知于他。
“会不会是顾逢霖,他是几个月前来上海的?”秋津奈绪道。
“估计也是,没听说上海那个蚕茧商,突然从内地赶来的。”川岛芳子分析道。
“慢慢地从倪霞口中在套出一些话来,比如顾逢霖的住处,癖性之类的,好从中下手。”秋津奈绪道。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要不要请求土肥原贤二先生。”川岛芳子疑疑惑惑地说。
“我看是不必了,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如果顾逢霖真是他的人,就当是误伤好了,反正他也没有知会我们。”秋津奈绪其实想借川岛芳子之手除掉顾逢霖。
“对,我们的目的是要”
“嘘隔墙有耳。”秋津奈绪道。(。)
第一百三十一回 家庭破败遭厄运 逃离虎口退前思()
等倪霞休息好后,川岛芳子又来嘘长问短,表示关心。
倪霞也逐渐地放松了警惕,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只会打些小算盘,哄男人的钱财,并没有见过杀戮等事件,昨日的枪战,让她惊魂甫定,她望着窗外飘飞的落叶,陡然想到自己的身世。
她小时在一个宁波的海边长大,每日父亲都会出海打鱼,清晨海潮涨起之时,父亲就早早地出海了,一叶扁舟横渡海上,傍晚时分,就载着满船的鲜活的鱼儿回到此地。
这是她印象中最为明晰的时刻,后来家中横生变故,为了养家,她被父母卖给了隔壁村里的王二虎,王二虎是当地有人的人贩子,他每逢灾年,都会在周围物色各种女子,然后把她们转卖到城里。
倪霞记得那天,母亲抽抽噎噎地哭着,不忍分别,但是父亲打了母亲一个耳光,说她“妇人见识”,然后就把她送走了。
她自此之后,就离开了那个生养自己的小村落。
那个在日色中荡来荡去的小渔船,在晨曦中呼呼而响的海潮,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倪霞记得她就卖了5块大洋,为了这5块大洋,她被出售了出去,成为了一个漂泊于世的人,这是倪霞第一次感觉到金钱的份量,可以让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王二虎给倪霞买了几件时新的衣服,是一件簇新的红色棉布衣,从对襟改成了新式的衣服,她也颇有些不适应。然而她隐约感觉到,这是顺应潮流之举,她必须如是。而且王二虎的皮鞭高高的举起,她不能忍受毒打的虐待。
同她一起的还有三个女子,她们都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眼神里是惊惧,很少说话。
吃饭的时候就大口的吃着,胳膊肘互相碰到了对方也不言语。
后来,倪霞同一个人混熟了,便开始了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倪霞胆怯的问道。
“我叫素欣。”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子答道,看上去还没有自己大。
她们互相倾诉着胸中的苦楚,如何被卖到此处,父母的无情与无奈,每每说到此处,倪霞就忍不住泪眼凝眸。
“我们要不要逃走?”倪霞忽然低低地发问道。
“我也想,但是举目无亲,能逃到哪里?”素欣疑疑惑惑地问道。
“只要逃得出去,就有办法。”倪霞装着胆子说道。
两人一拍即合。
从此之后,倪霞就稍加留意王二虎外出的时间,王二虎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
过了几天,有一个女子被卖掉了,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做王二虎白得了几十块大洋,他拎了一壶烧酒,两根火腿,喝得酩酊大醉,倒头睡下。
倪霞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于是她悄悄地和素欣说道:“今天他喝醉了,我们慢慢地溜出去,否则不是嫁给个老头,就是被他卖到窑子里,以后的苦日子可有的过了,生不如死。”
素欣仍然是胆小得可怕,她很怕自己出去后无路可走。
“没事的,我们一直走,到我家去,然后慢慢打听你家的下落。”倪霞道。
素欣壮大了胆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远处是另一个女子,在那里朝她们看过来。
倪霞白了她一眼,平时也无话说,只是单独地对着,也不觉得异常,倪霞这时发现特别的难受,仿佛自己的计策被她窥探了一般。
她极力地想让她转过头去,但是她就是把她直直地看着她。
倪霞忍无可忍了,她跳了起来。“唰”的一声,手打在了她的面颊上。
不知她的脸是否火辣辣地痛,但是她的手却是如此,简直是不堪忍受。
那女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她坐定在地上,一言不发。
倪霞猜想她就是个傻子。
然后拉起素欣,装作如厕的样子。素欣也默默地随她出去了。
两个人轻轻地拉开门,那女子忽然大声喊叫起来。
倪霞和素欣立马匆匆逃掉了。
在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似乎屋子里也没有人冲出。
她们两个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差点把一个货摊的架子碰到了。
“这么不小心,长点眼呀。”货摊老板愤愤地说。
倪霞她们也不理会,继续往前面挤走了。
过了许久之后,倪霞她们渐渐地出了城,肚子里却是咕咕直叫。
她们没有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城外的护城河,有丈来宽,横亘的吊桥就要吊起来了。
她们被困在了城外。
荒郊野岭,阴森恐怖。
时而有野狗的嚎叫声,张着血淋淋的大口,露着鬼火似的眼睛。
面目狰狞,分外凄惨。
她们二人紧紧依偎着,手里胡乱地抓起一把石子,攥在手里。
夜风呼呼地吹着,一夜的胆战心惊,在清晨鸡鸣声起时,已经把她们折磨地筋疲力尽。
曾经她们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