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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现在他跟成亮可是揪心到了嗓子眼去。成亮觉得自己好心相劝,那萧前锋居然如此刚愎自用,真是不知轻重,不禁对萧无极心生嫌隙。
此时赵信略带担忧的道:“成兄,咱们真要按那萧前锋所言行事?”
成亮摇头道:“抗命不过三百军棍之罪,他要是死了,咱们俩可是死罪,如何取舍,还待多言?”
“那怎么办?”
“等萧前锋进去,咱们就放火。”
“要是万一把萧前锋给熏死了呢……”
成亮目光一凝。
“那……咱们就可以跑路了。”
………
萧无极并没有从正面潜入,而是匍匐行在断崖上,希望从背后进去。他手拿鹰爪,一跃三丈,很轻松便潜入了乌雀城中。一进城,便感到酒气熏天,放眼满目狼藉,遍地都是残缺的动物骨骼和酒杯呕吐物,这让萧无极暗忖道:“我还是有点高估他们了。”
他从一处小窗翻进了城堡,里面的光景倒是比外面好些,只是昏暗,这个时辰,主帅大概已经睡了,现在萧无极需要做的不过是把他找出来。之前孙囿试图攻击这里时,萧无极曾隐隐见过主帅的样子,那是一个生着鹰钩鼻目光阴鸷的中年人,应该不会很难找。
可是等他熟悉了里面的地形,才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这里应该不止是贵人的居所,不必守夜的士兵们也住在这里,里面大概有数百间房屋,想要从这里面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无奈之下,萧无极只好决定先去把城门打开,希望能靠士兵们制造的混乱把主帅引出来,再行擒王之举。
萧无极刚从城堡中翻出,便门外传来一阵火光。
“该死,那成亮居然敢抗命!”
如萧衍所料,火果然没能烧到城里来,只是阵阵黑烟城墙上的士兵熏得够呛,那些士兵一开始还在忍耐,待几个人被熏倒之后,忍无可忍,纷纷向城墙下逃来。趁着混乱,萧无极正好暗中接近城门。
萧无极独力搬开了那巨大的门闩,使城门大开,成亮带人冲进来后,无极,双目一亮,兴奋道:“大人您竟然真有这般本事?如此一来,只要孙将军亲自带大兵上山,您在每一座城里都如此行事,这诸多城寨,不日可皆破之!”
萧无极却道:“能少死些人总归是好的。你带人扰乱此处即可,不必以拿下此城为目的,靠你们这点人,也绝无拿下的可能。”
“大人!您听我一言,城门已开,何不如遣人下去报信,去请孙将军的援军?今夜咱们就以力破巧,有何不可?”
“勿要多事!”
“那属下可要对不起了!赵信,跟我一起把萧大人拿下!”
“诺!”
“竖子敢尔?”
万万没想到,此城未破,秦军中居然起了内讧,只是凭成亮赵信二人,如何挡得住萧无极?士卒们与此事没有利益牵连,早已各自冲杀去了,萧无极只用一招便将成亮与赵信击昏,但萧无极不想乱伤人命,还费好大力气将成亮与赵信放在较为安全之地,以防为人所践踏。
事情办好之后,萧无极冲上箭楼,开始观察那鹰钩鼻中年是否因乱而出。不一刻,此人果然在一众叛军的簇拥之下冲杀出来。萧无极冲下箭楼,只一人一短剑,便冲进叛军之中,直取此人级。
“敌将级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众叛军着中年头颅的萧无极,纷纷愕然。
教科书一般的个人勇武战例!
只是,那些士兵愣过之后,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生一样冲杀过来。这又让萧无极感到惊讶,这时,只听有一女子道:“你杀了我夫君又如何?这里老娘才是主事的!”
萧无极匆匆抬头一瞥。
那女子正站在最高的箭楼上,冷冷的望着他。二人眸光相撞,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决心。夫死而不悲,决心何其惨烈?独力而取上将级,此决心又何其坚韧?
只是现在的萧无极却来不及作什么与之惺惺相惜的举动了。
他现了她,唯一的作用,不过是让萧无极知道了他要杀的人在哪。
萧无极且战且进,此时,那女子弯弓搭箭,正对萧无极。
“死吧!”
箭矢破空,呼啸而来。萧无极并不恐惧,只短剑一横,便挡住了那一箭。之后,便是连株五箭!
萧无极一一破去。
此时,那女子脸上方才出现一抹讶色。
“好个英雄儿郎!”
萧无极冲上箭楼,直面那面貌英武的女子。
“对不起了!”
萧无极手起刀落。
“好个英雄儿郎”便是那女子的临终遗言了。
萧无极提着女子的头颅,再次大声吼道:“敌将已为吾所斩,尔等还不投降!”
这次,终于起了作用。
本来犹在顽抗的一千士卒,便真的放下了武器,投降了。
三百人押送一千战俘,向山下行去。
此战,容易得很。
……
“姐姐,那人身手好厉害!数十人围攻他一人,居然都没法让他受一点伤。”
城上站着两名少女。
他们自始至终就站在那里,却自始至终无人察觉。
“那不算什么,那些士卒在随我们造反之前本来不过是打鱼捕猎的野人,他们与他的差距已不是云泥之别,而是天地之差!最是,他居然躲过了祝融的连株五箭!要知道,天下武者,就算是强者,能不畏刀剑,却没有几人能不畏弓弩的。秦王近卫秦义已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也要每日身穿宝甲防御弓弩。”
“是啊,连株五箭,每箭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二尺,每箭相差的时间岂足一息?五箭射完,大概才用了一息的时间而已!可那人居然能再一息之间大开大阖的斩出五剑,而且每剑皆精准,这可比射出五箭连株还要难得多!”
“只是不知秦王身边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这等高手?”
较小的那名女子连声笑道:“只是这人比秦王本人,还是要差上不少吧?”
“秦王若欲对付连株箭,根本都不用出剑。两人的差距自然也是极大的。只是,如果每次遇到英雄,你都要跟秦王来比较,这天下除了秦王,还有几人能叫英雄?”
“帝云寰天赋之才,的确不是凡人能比的。”
姐妹二人说着时,夜色中又多了一位白青年。二人似有感应,姐姐便转移话题道:“他比不了秦王,他呢?”
两个他,前面只指代一个,只,断然是听不出另一个他是谁的。只是姐妹二人都察觉到了白青年的存在,这第二个他指的是谁,也就不难猜测了。
柳如风。
“他呀,当然还是差点意思,当然,只是在武学上。”
柳如风忽然插话道:“拿将军与文士比较文艺,有意思?”
妹妹嘿嘿一笑,扭过了头,与柳如风直面:“我们姐妹俩是在督促你!好赖学点武艺,总是有用的!”
“没兴趣。”
“你的蛊术要是不灵了,怎么办?”
“我的蛊术绝无不灵之时。”
“如果嘛!如果!”
“我还有一身神力,可以阻敌。”
“那你上回又是被谁一剑穿透左胸?要不是你的心与常人不同,生在右胸,只怕你这位半神现在已经提前飞升了。”
柳如风一时语塞。
“所以,学点武艺,总是有用的~”
“我最近会去一趟秦国,如果有机会,我会学一点。”
“这才对嘛。”
妹妹笑声清脆。
姐姐气质温婉。
此二人与柳如风站在一处,宛若璧人。
姐姐轻声开口:“去秦国干什么?咱们这边的事情,可还没了结呢。”
柳如风冷哼道:“今日,我便结此事而来。”
“哦?那孙囿的项上人头,君已取来?”
“孙囿之颅尚未取,尔等之颅,正在可取之时!”
“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风笑而不答,从袖中掏出了一只陶埙。
妹妹大惊道:“不好!”
话音刚落,姐姐已从怀中取出兵器,只是与此同时,那陶埙也响了。声音古朴淳厚,幽咽已极,姐妹二人便在这埙声中舞动起来。片刻之后,埙声停止,被柳如风收入怀中,姐妹二人犹在翩翩起舞。
柳如风对她们勾了勾手指。
二人舞到柳如风跟前,一人抱住柳如风一只胳膊,各个媚声道:“白相公,你这无情人,想煞我等!”
这白相公,应该便是姐妹二人在幻境中牵念之人了。
柳如风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是来了?”
姐姐温柔一笑:“来得太晚。”
妹妹则嗔怪道:“我们姐妹已各自嫁人了,嫁的都是墨家子弟,巨子给撮合的。你要是早些来,也不至于这样。巨子最听你的话了。哼,她就是嫉妒我俩跟你已有了肌肤之亲,而她没有!”
柳如风对她们在梦中的旧事并无半点兴趣,只是听闻那神秘的墨家巨子是个女人,柳如风决定多套出些信息出来:“哦?那她现在可许人否?”
“哼!就知道你还想着她!我偏不告诉你!”
姐姐则笑道:“妹妹,别惹恼了这无情人,小心他又被你气走。白郎,那狐狸精也已许了人了,二人还生了一女。只是那狐狸精的相公,瞧着好像是个更无情的人,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她叫什么?她所许之人,又叫什么?”
“白郎,她原名叫李沧海,现在呀,承旧制,叫墨翟。她相公叫冷寤生,我瞧着,她现在有点禅位给她相公的意思。”(。);**;:1
第163章 春秋战史 十二()
“哦?禅位?”
柳如风皱了皱眉,本代墨翟行事还算果决,柳如风早有耳闻,更何况其人风华正茂,居然就想禅位的事了?巨子之位,本就非代代相传,而是在巨子老时禅位给墨家组织中的青年俊彦,这种禅位给自己相公的,还是第一次见。..那冷寤生到底何许人也,竟值得墨翟如此待他?
妹妹笑道:“是啊,禅位,而且,墨家最近新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物,相貌好像是个幼童的,现在正在我手下办事,那人诡异得很,连我都有点惧他三分呢。”
“一个幼童,便能让你大司徒惧他三分?”
“此人心思缜密,谈吐深邃,更兼行事狠辣,绝不像面貌上只是个幼童。估么着是得了什么病,以至于一直保持幼童的模样。”
“生着怪病么?”柳如风顾自沉吟:“我倒是有些想见见他了。”
“嘿嘿,白相公想见他,那还不简单?小妹我只消一声令下,他还在我手下做事,便不敢不从。”
“也好。你便叫他往天衍四十九城行去。你们两个也随我共赴天衍四十九城。”柳如风说罢,便从夜色中消失了。这一双姐妹,轻笑过后,也随之消失。
万里之外,有一酒肆,开在一个小山村的路口。这山村虽小,村头的路口却是一处交通要道,连着范阳与邯郸之间的必经之路,往来商旅络绎不绝,所以这酒肆的主人,那个一脸傻笑的小老头,大概就是村中最富有的人了。
只是现在夜已深了,打算在这小村投止的行商已各自找地方睡去,酒肆之中,只有一个少年还在大碗喝酒,少年眼神朦胧,一身酒气,可那眉目瞧着却依旧亮眼得很,要说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梦中梦谁,十有**呀,都是他。
“白秃子!”老头儿本想唤一声白屠子,奈何他是外乡迁来的人,口音极重,脱口便成了“白秃子”。
少年又是一碗浊酒下肚,而后猛然打了个喷嚏,口齿不清的道:“我咋觉着……有人在抢我的妞啊?”
老头儿揶揄道:“白秃子的大妹子也有人敢抢?那岂不是自讨不快!”
“啧啧,不说这个,老头儿啊,你酿的酒怎么老是能喝出菜叶子来?你丫到底用什么酿的啊?”
老头儿笑道:“自然是高粱,不然哪得如此之烈?不过酒缸嘛,有时候偶尔当菜缸用用。怎么,嫌老头儿这儿的酒不好喝啦?”
“哪儿能!毫无疑问,你的酒,是全天下,最好的酒!”
“哈哈哈哈,怪不得那些小姑娘们都念着你,你呀,这嘴也忒甜了些个。”
“实话嘛。别处的酒,匠气都重。只有你这儿的酒,我喝出来的乃是灵气。”
“不说菜叶子的事儿啦?”
少年猛地喟然一叹。
“完蛋了,这地儿我又待不长了。此去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喝道你酿的酒。”
老头儿不解的问道:“白秃子,咋着了?要远游?那圣人说过,父母在,不远游啊!”
少年神色一黯,老头儿猛然想起,这少年来村子当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