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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灭丐帮后,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那些被解救者的去留。
他们九成九都已经成了残废,剩下的十分之一成也好不到哪去,皆已被洗脑成了精神病,连这个世界生活所需要的常识都难以掌握。
就算他们还有亲人在世,那也能找到才行。
就算能找到,那些亲人也不一定会收留这些非疯即残的人,毕竟一家人生活已经够吃力了,可不需要一个累赘来拖累全家。但如果不妥善解决,他们还是会沦为乞丐,会有新的见机者成为他们的“主子”,重新压榨他们,形成新的丐帮。
白墨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头疼到爆,朝廷也不可能养着他们……他现在只能命令王大石将这些人圈在乞丐村里暂时“照料”了。
随着在南宫无忌的带领下缴获丐帮的资产,以及白墨向许保全老家的官府发去了抄家令。
扫丐行动就此告一段落。
丐帮的资产之大,令人颇感意外。
甚至白墨都有些眼红了。
金银足有三大车,须以千斤计!更别提库房里的铜板了。
大晋的金银不是“法定货币”,原则上买卖东西只能用铜板,但金银比铜板要值钱的多,而且保值,基本上有钱人都会把自己家的铜板兑换成金银,需要花销时再换回铜板。
白墨与王大石铁定是不敢打这些钱的主意的。
新任治粟内史荀无翳早已听到了风声。
这些钱被廷尉署与中尉署联合缴获的次日,荀无翳便上疏皇帝要求将这些钱财收入国库。而白墨也有自己的打算,同样向北冥真肃上了一封奏疏。
白墨的奏疏不长,但提的建议在这个时代来说很超前。
用这笔钱成立“赈济司”并由专人运作,用以解决京城的乞丐问题。灾年还可以解决难民问题。在运作方面,也不能坐吃山空,赈济司的运需要有经商经验,以这些钱为本金经商赚钱,使赈济司的资金得以持续涌入。
而北冥真肃自己,则希望这笔钱能皇家的私库,至少有一部分可以进。
经过十余天的扯皮后,北冥真肃最终一锤定音,这笔钱六成用以成立赈济司,二成归国库,一成归皇家的私库,还有一成用以对白墨、王大石的论功行赏。
白墨则请求用自己的封赏成立新的暗部门,当然这不是在朝堂说的,而是在私下说的了。
在白墨意料之外的是,赈济司的成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甚至大部分公卿大夫对它都是持态度,丝毫没有“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声音出现。后来对赈济司的最大分歧,反而是它的运作人选的问题。
每一派都想安插自己的人成为赈济司主官。
白墨提出的“归朝廷管但不纳为臣僚”的建议很快就被反对的声音淹没了。
真真个岂有此理!名不正则言不顺,朝廷下属的机构,怎么能不属于臣僚呢?
最终,赈济司被改名赈济署,设赈济一人、赈济丞二人,寮属若干。完全还是老一套的样子。
主官被萧衍的老部将抢到了,但白墨据理力争之下,还是在民间的著名商人中选了两名赈济丞,其中一位便是京城著名豪商,赫卫。
此事过去之后,白墨收到了两封书信。
一封来自徐渐,这封信上只有四个字,曰:“毋怠正业。”
另一封来自荀无翳,这封信字数很多,表达的意思主要是对白墨提出的“赈济司”的建议的感激之情,以及提出了一些自己的隐忧,他担心赈济司如果不靠朝廷府库的收入做,而按照白墨提出的“置产业以滋利”,很可能被经营赔本。
这两个人说的话,白墨都听懂了。
荀无翳说的,如其文意,没有丝毫隐藏。
徐渐那边呢,是因为他最近被萧衍打击的够呛,一个人完不成皇帝交代的任务,来拉白墨下水了。
第一百零二章 伏戏 一()
八大柱国毕竟不是日薄西山的贵族派,毕竟不是韩氏。他们是掌握了大?2??长矛的人,如果真逼急了,兵谏这种事不一定做不出来。大晋立国时把击将与戍将及其所辖部众的分开的模式,明面上看对戍卫军进行了多重限制,甚至降低了他们的战斗力,但实际上是从以八柱国为首的武将派系里将各城戍卫军的指挥权夺了回来。
这是北冥真肃今日胆敢对八柱国下手的仪仗,但这仍远远不够。
徐渐当然不可能直接对萧衍下手,他采取的是温水煮青蛙,慢慢剪贼羽翼的模式。他所寻找的下手点,是叛变到武将阵营中的文官——太仆汪道明。
太仆,本虞朝官职,晋朝沿袭,掌皇家车马。别看这官权力范围小,却是地地道道的天子近臣,九卿之一,再加上从乱世到今天,各国君主基本都是“爱马仕”,替君主管好马匹,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太仆汪道明,曾是萧衍座下御用伯乐,后在萧衍授意下,经柱国大将军顾念泊举荐入朝。
而且有风声传说,这个叫汪道明的家伙,在入萧衍的幕府之前,曾在燕国当过死士,他的父辈与燕国的著名刺客荆车还是旧交,不过这位死士并不擅长刺杀,最擅长的是明察秋毫,分析别人的心理动态。
萧衍安插此人做太仆的用意,不言而喻。
徐渐利用手下甲士偷偷给御马的草料下药,毒死了几匹皇帝的爱马。但没有进一步授意谁指出汪道明的渎职行为,这件事不管是谁干的,汪道明都需要负责任。
北冥真肃听到消息后,立即下令将汪道明革职查办,打入廷尉狱。
于是,这些天朝野之上,尽是为汪道明喊冤的声音。
白墨的扫丐行动,及设立赈济司的建议,只不过把这些声音压小了一点而已。
而且,本次上朝时已经有人怀疑到徐渐头上了。
……
“那相公你究竟蹚不蹚这趟浑水?”
赫彩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望着白墨。
白墨摇头道:“我当然不想蹚,但不想蹚又能如何呢?投萧衍,不合我的抱负。两边都不投,那么明天你相公就可以致仕回乡了。所以我是不蹚也得蹚。现在徐渐需要我做的却也不算很难,把汪道明渎职的罪名坐实了就是,最好能牵出点大罪状,还要有切实证据,不然不足以让萧衍就此罢手。”
“相公,现在的形势,分明是主弱臣强。若非如此,陛下何不直扑萧衍,擒贼擒王?你说投萧衍不合心中抱负,那相公心中的抱负到底是什么呢?能不能跟儿家说说。”
白墨目光深邃,语气悠长:“彩儿,天下战乱三百余年,得太平不过二十多年。我们出生时,天下才初定而已。我们是在这种和平的环境中长成的一代,无法理解诸侯争霸的天下有多么可怕。在我的故乡,有这样一句话,叫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如今天下安定,民间亟需休养生息,实在禁不起折腾了。萧衍手握大军,直接篡夺皇位,可能流不了几滴血,不过守宫的禁军全军覆没而已。但天下各地皆有北冥氏的诸侯,他们怎么可能会服从萧衍的统治?就算他们以大局为重,没有叛乱,萧衍作为新的皇帝,又如何能容下前朝皇室藩镇各地?若萧衍篡位,乱必起矣。”
“相公。”赫彩望着白墨的双眼,语气出奇的坚定:“儿家只要你平安无事,天下如何,儿家并不关心。死他人夫,莫死我夫。”
若干年后,赫彩这句“死他人夫,莫死我夫”代替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死道友莫死贫道”,成一句民间的常用短语。
这种想法非常正常,白墨不仅没有苛责,反而有些感动。
白墨一直对自己的三个女人怀有歉疚之心,因为他无法一心一意的宠爱她们。白墨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还存留着许多前世的思想。
他轻轻搂住自己的妻子,在赫彩耳边轻轻地说:“放心,相公命大,死不了。”
对大晋朝廷来说,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权力变动。
毕竟在萧衍骤然崛起之前,韩赵魏三家辅晋的模式已经绵延了二百余年。
但旧秦国中,这种变动却是常有的事情。
其中最激烈的是商君变法时与保守势力的激烈倾轧。
最后的结果是,商君被当成了替死鬼,为平息众怒,当时的秦王将他车裂了,但他的变法仍旧得以实行,才有了后来霸道如虎狼的秦国。在白墨心中,如果能落得商君这样的下场,其实也是死有所值,但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自己的妻子道出的。
“嗯……”
赫彩的脸颊贴着白墨的胸膛,使劲往里钻了钻,白墨也抱得更紧了。
谁如无根之浮萍,曾天涯海角四处漂泊的白墨才是。
他对现在的宁静格外珍重。
对白墨而言,最的是天下,第二的就是这个家,他自己的性命,只能排在第三。
“相公,好久没见你吟诗了,你吟首诗来给儿家听听好不好?”
赫彩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白墨温言道:“好。”
“落月无端照大夫,千年兴废我糊涂。庭中竹节今虽嫩,骨上高风能入书。”
“虞帝治长统已去,秦师霸久骨亦枯。英雄万古谁常在?怅望寒天月下庐。”
白墨吟咏之后,赫彩忽然娇哼了一声,竟至挣开白墨的怀抱。
“相公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不要理你了。”
白墨笑着强将她拉回怀里,在她耳旁轻轻道:“春到花开游者众,众寻西去我还东。忽来人问何故去?吾手桃花是最红。”
“这还差不多,可儿家还是觉得敷衍。”
白墨哈哈大笑道:“你相公只有不高兴了才喜欢写诗,以宣泄心中不快。如今你我二人和衾共被,好不快活,你相公何苦作诗?这可是十分费脑子的事儿,而我毕竟是个懒人。”
“就你会说,算了不难为你了,总之,记得一定不许出事啊。”
“你,我也不会出事的,放心吧。现在还没到需要撕破脸的阶段。”
……
冷玉烟对眼前这些人非常无语。
不是神游千里无所事事,就是目高于顶,阳奉阴违。
这些人对一个女人来指挥自己,可以说是非常不感冒。
没办法,白墨在江湖中的人脉很少,可以说几乎只有国雅派比较近了,但这个门派是太子殿下的产业,不能挖墙脚,冷玉烟只能在她以前熟悉的一些门派重金拉人了。
但死士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对于大晋新成立的谍报组织“伏戏”来说,人心不齐,毫无斗志,是他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好在这些人现在只是外围人员,组织到勉强能办事的地步,就差不多了。伏戏真正的核心人员,无论白墨还是冷玉烟,都偏向于自己培养。
第一百零三章 伏戏 二()
冷玉烟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在住莽山上,白墨曾隐居的草庐附近。
2而她的眼前,站立着三十几个从民间招募的江湖儿郎,冷玉烟知道,其中有真才实学的不过五六个而已,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的乌合之众,而冷玉烟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滥竽充数的人训练成至少能执行一些简单任务的细作。
冷玉烟负手而立,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些正窃窃私语的家伙们,高声喝道:“朝廷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想在这里混出点光明前途,最的就是遵守规矩。第一,抗命者死……”
“肃静!”
冷玉烟说罢,这些人互相交谈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大了。
“云前,教教他们什么叫做规矩。”
“诺。”
云前领命而去。
她走到说话最大声的汉子身前,冷冷的道:“别说话了。”
然而那壮汉只是看了她一眼。
居高临下,面色倨傲。
云前没有说第二句话。
袖中短剑滑落,直刺向那壮汉胸口。壮汉躲闪不及,短剑没入,鲜血迸溅。
这群人终于闭上了嘴巴。
片刻之后,立即有一人拱手道:“这地方规矩太大,在下野鹤闲云惯了,吃不了这碗饭,告辞。”
只是这人刚一转身,云前便将飞身过去,一剑刺入后心。
众皆愕然。
冷玉烟嘲弄道:“为国尽忠,岂有来去自如之理?”
“记住,伏戏属于朝廷,你们属于子字门,子字门属于伏戏。云前,便是子字门的首领,她的话等于我的话。”
云前面无表情,走到众人前方,高声喝道:“伏戏的规矩,第一,抗命者死。第二,临阵脱逃者,死。第三,泄露机密者,死……”
云前总共说了九个死字,只说了一个生字。
“功遂身退者生。”
这些规矩被后来的伏戏成员们称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