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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可惜,他到死都没能明白这个道理。本来嘛,这天下该是他的。妹妹你不要怪我。”
“谁是你妹妹?”蓉姨勃然大怒,跳脚站了起来,指着老者的鼻子骂道:“哪个哥哥忍心亲手杀死他妹妹的孩子?!”
老者面带苦涩的笑道:“我啊。”
“你杀了两次。”
“所以呢,你要是想恨我,尽管来恨就是。这改变不了我们血脉相连的事实。”
蓉姨重新坐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说过很多次,她原谅了他,但每每回想起来,她都会改变自己的主意,是的,这无法原谅。
五个孩子,五个被她生下,又在懵懂无知的时候,被夺走了生命,成了漂泊无依的灵魂。
“你无法恨我,所以你恨上了与此不相干的人,比如真肃,比如这天下的苍生。”
蓉姨冷笑道:“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所以呢,我为什么非要跟皇帝过不去?”老者又甄了一杯茶,慢慢推到蓉姨跟前。
蓉姨终于忍不住,担忧的道:“如果不这样的话,你觉得北冥真肃容得下你?要不是你的力量比他强得多,你早就已经死了。”
老者笑了笑,道:“死呗。我该死。”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允许你死。”
“嗯,你最好也给我好好的活着。”萧衍说着,从袖中到处了一封帛书,“你看看,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蓉姨一把抄起帛书,不足三息,她便看完了帛书上的文字。
那是对徐渐与白墨的处置。
由北冥真肃亲笔写下。
字迹有些歪斜抖动,可以想象到,北冥真肃写下这些文字时,内心是何等的不满和憋屈。是的,萧衍只是提了一句。徐渐,白墨,两个新秀没经受过什么历练,还配不上现在的位子。言下之意,是要贬官。北冥真肃居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否定他的胆量,北冥真肃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害怕他,害怕这位大晋第一权臣,上柱国萧衍。
萧衍带着帛书离去后,北冥真肃砸烂了许多皇宫里收藏的珍宝,已经有些色厉内荏。
可蓉姨对这样的处置根本不满意。
“太轻了,只是贬官而已?”
“他们又没有犯下什么罪过,难道还能车裂?”
“小汪也没犯什么罪过,还不是被他们污蔑了?”
老者微笑道:“行吧,你说,要怎么处置。我不是北冥真肃,我得讲究吃相的。”
“山贼挨不着你的事情吧?”
“你要动用‘飞铮’?”
“你的‘宝剑’也要借我用用。那白墨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泡了好一阵,老娘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
老者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玉佩。玉佩的形状方方正正的,并不像“宝剑”,但这确是大晋死士班子所认的唯一的信物。
匣。
梦里飞铮。
匣中宝剑。
“芙蓉。”
“嗯?”
老者叹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早不一样了。”
萧衍并不是老者的本名。他年轻的时候,名叫萧蔓草,他有一个妹妹,叫萧芙蓉。年轻的萧蔓草与萧芙蓉与现在的二人是完全相反的,那时候的萧蔓草恃才傲物,狂放不羁,而萧芙蓉,贤淑稳重,内秀慈悲。
时间对人的伟力是难以阻挡的。
改变不了的唯有一样,那就是改变。
萧衍离开了倚醉楼。
两封帛书在今夜就会徐渐与白墨的家中。而一直作沉思状的萧衍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这个传说中的老人是国人谈论的最多的,却也是最难被人理解的。
蓉姨没有出去招呼客人,萧衍走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了一个匣子,匣中有一个刻着梦字的蝴蝶钗,还有一条早已枯萎的草叶。蓉姨把“匣”扔进了盒子里,把草叶拿了出来,在鼻子前嗅了嗅,脸上开始出现沉醉的表情。
就是这东西害死了她的第二任丈夫。与“宝剑”中全是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死士不同,“飞铮”的成员都是用这玩意儿控制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成仙饵”,样貌普普通通,就像地上随处可见的杂草一样。
方士们说,吃了这玩意儿就能拔宅飞升,然而这只不过是成仙饵让他们产生了拔宅飞升的幻觉。
当年的帝云寰就是听信了他们的鬼话,觉得自己真的能成仙,结果搞得如日中天的大秦每况愈下,民不聊生,最终让以天下统一为自己终生目标的萧衍背秦去晋。
萧芙蓉就是在那个时候,跟秦王一起服用了成仙饵。
忍耐对萧芙蓉而言,是非常艰苦的事情。所以她知道,飞铮或许比宝剑更可靠。
……
白墨的酒意还没有散去。
秦妲己正服侍白墨更衣,一名家丁忽然在门外禀告道:“老爷,有位大人过来传旨。”
“请他进来,等下,我先穿好衣服。”
才脱下外套,就又来事儿了,秦妲己一脸幽怨。白墨好言安抚道:“传旨嘛,一小会儿的事儿,待会儿老爷再来陪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贬谪()
来的人白墨也认识,中庶子公孙右,太子北冥龙孙门下走狗。
他甚至连门都没进,把帛书放至白墨手中,便告辞离去了。离去时只说了一句:“国雅派见。”
这是一次秘晤的约定,毫无疑问,太子殿下又有事情要跟白墨说。
白墨打开了那封帛书,只见上面写道:
“北轩三年十月二十五日诏:朕从上柱国谏。开科举以择知士。辅佐朕政。然科举之初定。尚未成制。徐渐、白墨二卿以文章策论擢取而不堪事务。骤为两千石之卿。殊为不妥。故朕乃谪白墨为云西县县令。徐渐丞之。宜小心治理。体恤民情。熟悉事务。朕非刻薄寡恩之人。此事罪二卿。故不减其俸。廷尉、卫尉两署事宜。咸由丞官代理。无丞官者。由兹时受禄最高者代理。徐渐、白墨二卿,闻诏赴任。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白墨将诏书收下,喃喃道:“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来明天与太子殿下的会晤,送行的成分更多一些。”
“云西县……那不正是郭大林案案发之地?”
“我该怎么去跟彩儿说……”
白墨早已料到自己会被贬谪,他与徐渐骤得高位,不可能持久。贬谪的起因是什么,白墨想不到,只知道这是必然发生的。
白墨走回了秦妲己的房间,秦妲己看出了白墨的忧虑,轻声问道:“相公,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跟妲己说说。”
“没什么大事。老爷……”
“贬官了啊?”
白墨讪笑道:“你咋知道的?”
“升官了才不会是这幅颓唐的样子。况且老爷在这个位置,也不可能升官,只可能贬官。”
秦妲己说着,搂住了白墨的腰,在他耳旁轻声道:“不管贬官去哪儿,我陪你。”
白墨闻言后,却摇头不已。
“我自己去,谁也不带着。”
“肯定带着冷玉烟吧。”秦妲己的语气里带着些醋意,“也是,我没用,夫人也帮不到你什么,只有冷玉烟是个能办事的人。”
白墨道:“你们都是体己人。老爷不想连累你们。老爷的俸禄不会减,还是两千石,够你们吃喝了。等老爷回来吧。”
秦妲己的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白墨看得有些心疼,不由想起了赫彩。是的,秦妲己说得没错,他这次只打算带着冷玉烟……以及刚刚组建了一个门的伏戏。伏戏以天干地支为诸门之名,共二十二门。如果未来发展的好,需要扩编,则会再增设六十四门。现在只是起步阶段而已。赫彩与秦妲己如果跟白墨一起去了云西县,会遇到什么,难以预料,他可不想让薛矜言的事情在今日重演。但赫彩会怎么想呢,她应该会很想念白墨吧,她应该会哭一场吧。
白墨见得女人哭,就算哭死在他面前他也可以无动于衷,但他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哭。
只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白墨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件事,赫彩却没有半点伤心的模样。
“相公,一路小心啊。”
“嗯……嗯……”
“要不要带点干粮什么的?”
“带上厨子就够了……”
“衣服呢?儿家去帮你叠一下。”
“我自己已经叠好了。”
“嗯……书卷呢,你会带很多书吧?我去帮你收拾收拾……”
“一本都不带。”
“哦……既然没什么需要我做的,那吃饭吧,吃完饭儿家还得去绣花哩。”
白墨闷着头只顾吃饭。
方才与赫彩说话的时候,他的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白墨真的舍不得,但无可奈何,这原本也是白墨自己计划中要发生的事情。
吃过了早饭,白墨温言道:“娘子,相公去国雅派,见见故人。”
赫彩微笑道:“相公,你啥时候上路啊?我去送送你。”
“嗯,还得去见见徐渐,不着急。”
“好……”
白墨离开了家。
与此同时,赫彩终于哭了出来,躲进了自己的卧房,拿起了那只刚刚绣到一半的鸳鸯荷包,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一定要绣完他。
观海楼上。
北冥龙女坐在北冥龙孙的身侧,这回没看见那个讨厌的二皇子北冥凤孙。公孙右侍立在北冥龙孙身后,白墨则一个人坐在对面。
这个时候,明明徐渐也应该在。
或者说,太子已经见完徐渐了?
“白兄,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北冥龙孙在白墨面前从不称孤道寡。
“微海之侧,观海楼上。”
“阔别多日,重游故地,感觉如何?”
白墨笑道:“其实白某没什么风情,微海再大,不也是个湖么。我想看真正的海。”
“云西县地处内陆,紧挨着漠北草原,恐怕你一时是见不到海了。”
“从凤京到云西县,未必见不到海。路怎么走,决定权还在我吧?”
北冥龙孙笑道:“当然。”
“尹兄,今日找白某过来,只是叙旧送别么?”
北冥龙孙摇了摇头。
“姓白的,你怎么说话呢,应该叫殿下,太不知礼数了你!诶诶……大哥,干嘛呀……诶别揪了!!”北冥龙女被太子揪着耳朵,那副吃瘪的模样白墨看得笑了起来。
“白兄,此去云西,尹某需要让白兄帮我做一件事情。不,不能说是为我做,应该说是为天下、为百姓做。”
“行了,尹兄,不必费这些说辞,直说什么事,白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北冥龙孙沉吟道:“匈奴人的事情。”
“匈奴人不是早被赶走了么?”
“秦义绝没跟你说过?”
白墨疑惑道:“秦宗主只告诉我事情办好了。没说别的。”
“漠北有我们的钉子回报说,鲜卑大将独孤快哉篡权后没有亲自统治鲜卑,只是留下了一个傀儡,便率师西去。据信,他是去投靠匈奴的。匈奴似乎在极西之地建立了一个据说二倍于我大晋的国家。这如果是真的,对我大晋百姓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难以置信。”
“我一开始听到这种情报,也以为是无稽之谈。但方谭等人的来往书信,证实了这一点。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并且提早准备。而且,听说……”
“听说我受陛下之命组建了伏戏?”白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北冥龙孙的眼睛。
北冥龙孙点头道:“不错。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伏戏一起去云西县,争取获得更多的情报。”
“阴宗做不到?”
“他们已经折损了很多人。”
“我的伏戏刚刚成立而已。”
北冥龙孙站了起来,对白墨鞠了一躬。
“只要白兄尽力而为,便是对我尹龙孙的大恩!”
……
“唉,舟车劳顿啊,舟车劳顿。”
赴任路上的孟惑非常不满意,一路上一直在抱怨大晋的路况,实在不咋地。这老家伙,一生中离开凤京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一个小小县令的差事,老夫也是拼了。”
孟惑又慨叹了一声。
这时,却听有一骑快马而来,飞速接近着孟惑的马车,着实吓了孟惑一跳。
“妈呀,不会是有刺客吧?”
这骑士接近了,孟惑才长舒一口气,看他装束,应该是驿馆的差人,来送信儿的。
“前方可是孟惑孟老夫子?”
孟惑吩咐车夫停下,走下马车,作揖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