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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又道:“小人没有听到有人在外面喊,是出门之后,听村里人说的,这才跑去小桥那边的。”
张浩元眼睛一眯,心中诧异,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还是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屋子,楚奇孟是说听到喊声才出去的,而老管家却说没有听到,难道是老管家的耳朵不好使?
(本章完)
第163章 疑点增多()
张浩元回忆了一下当时小桥下面的情景,到底是楚奇孟先跑到的,还是楚奇孟和老管家一起到的?
他感觉有点儿冒汗,因为当时真的没有注意过老管家,他虽然对处理事情相当的仔细和谨慎了,但实在也是做不到什么情况,什么人物都能记住的程度,老管家是不是和楚奇孟一起到过小桥那边的,他真是记不起来了。
如果,老管家是在楚奇孟之后到的小桥那边,那么他就可能听不到楚奇孟说的话,也就是说,如果楚奇孟在撒谎,那么这时候老管家也是来不及和他串供,无法统一说辞的。
可是楚奇孟为什么要撒谎?嗯,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张浩元道:“你是和你家老爷一起出的门吗?我看你比他晚到了好久啊,你是因为上了岁数才走的慢吧,还真是奇了,你这么大的岁数,楚奇孟还不让你养老,我看你家里,似乎就只有两个仆人!”
他这话里还是有诱饵的,象是在嘲讽,并不象是在打听事情,这种问法可以让老管家放松警惕,从而说出实话来!
然而,事实证明,张浩元想的太多了,老管家根本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反正官老爷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老管家道:“小人不是和老爷一起出门的,我家老爷在门缝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推门出去,赶往小桥那边,小人是家仆,不好擅自离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还是留在家里,今天除夕,事情比较忙,后来有人来告诉小人,小人这才和老妻一起赶过去的,小人虽然上了岁数,但跑得不慢的!”
张浩元嗯了声,低下头假装去看楚景宏屋里的摆设,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翻腾,楚奇孟竟然说谎了,他为什么要说谎?
楚奇孟说是听到外面有人喊,他才出去的,而且当时心慌,所以没听出是谁喊的,喊的什么,他也记不清了,还是在张浩元的引导下,他才逐渐的“想起来”!
可老管家却说楚奇孟是趴在门缝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出去的,那如果老管家说的是真的,楚奇孟肯定就说的是假的了!
他们两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
在屋里转了一圈,张浩元道:“你说你们家少爷和老爷,昨天晚上吵架了,是吧?在哪里吵的?”
“是在老爷的书房里,就在旁边!”老管说道。
张浩元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不想替楚家父子隐瞒什么,这很奇怪,一般人家的主仆关系不会是这样的,而且就算关系不好,在外人面前,仆人也不会一点儿都不帮主人的,毕竟仆人还是要靠主人吃饭的呀!
张浩元假装不在意地道:“你到楚家多少年了,你家少爷是你看着长大的吧?”
老管家道:“小人原来并不是楚家的仆人,是我家小姐的陪嫁,随我家小姐嫁到楚家来的,当初楚老爷家境贫寒,衣食无着,哪有可能用得起仆人!”
他说的这话语气当中,充满了浓浓的鄙视,很明显他是瞧不起楚奇孟的,而且他是楚夫人带来的陪嫁仆人,也就是说,他的卖身契是属于楚夫人的,而楚夫人去世了,那继承楚夫人嫁妆的人,应该是楚景宏,而不是楚奇孟,所以老管家是不需要怕楚奇孟的。
在大唐这个年代,女子出嫁时的嫁妆,属于她的个人财产,是不记入夫家的,如果女子去世了,嫁妆是要留给儿女的,只有没有儿女,或儿女也都死了,这份嫁妆才会留给丈夫!
而老管家属于楚夫人嫁妆的一部份,所以如果真正算起来,他的主人应该是楚景宏,而不是楚奇孟!
张浩元脸上肌肉抽了抽,他可没有想到,楚家主仆加起来才四个,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张浩元出了屋子,问道:“这宅子,还有楚家的一切,其实都是楚景宏的,因为所有财产,都是楚夫人的嫁妆,你们家楚老爷,两袖清风,估计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他自己的吧!
老管家重重地点了下头,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楚家的一切,都是楚夫人带过来的,都是嫁妆,都是楚景宏的财产!
老管家引着张浩元进了书房,这书房里面也是乱成一团,地上黑了一大块,是一方砚台打到了地上,所以里面的墨汁撒了出来,还有笔墨纸砚也都乱七八糟的,不少书卷和画轴也都掉到地上了,看样子父子两个不止是吵架那么简单。
张浩元背着手在书房里慢慢走动,看着地上的东西,地上还有一个火盆,不过火盆已经熄灭了,但里面看上去烧的不是炭,而是纸,而这个火盆并不脏,似乎只用过一次!
张浩元蹲下身子,看了看这个火盆,是一只黄铜的盆,应该是洗脸盆,他抬头问道:“你家楚老爷,昨天晚上烧东西了吧?”
老管家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不过从时间上来算,应该是昨天晚上后半夜,因为他不让小人收拾,小人也进来过,但当时这盆里还没有烧过东西。”
张浩元点了点头,心想:“这是楚奇孟临时烧了些纸,因为平常他不烧纸,所以只能找洗脸盆,免得燃烧的纸,引燃书房里别的东西,这极有可能是毁灭证据啊!”
张浩元现在越想,越觉得楚奇孟可疑,但父亲对儿子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去加害,这就奇怪了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疑点呢!
站起身来,张浩元道:“去你家楚老爷的房间看看,不过,你去前面忙吧,估计现在事情也多,让你老妻来陪着本官就成了!”
一旦发现疑点,张浩元就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了,老管家和他的老妻现在还没有机会串供,所以张浩元只要问得有技巧些,是可以得到所需的信息的。
他和老管家一起出了书房,然后他站在门口,他看着老管家去找来管家婆,那管家婆正在弄茶水,正好就在视线范围内,老管家一叫她,她立即就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张浩元这里了。
很好,没有机会串供就好!
张浩元冲着管家婆一笑,道:“你把你家楚老爷的屋子打开吧!”
管家婆答应一声,她现在知道张浩元是县尉,所以尊敬得很,也有些畏惧,很老实地把楚奇孟房间的门打开了。
张浩元在进屋子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家老爷在院子里听到外面有人说,你家少爷被害死了,他当时很伤心吧,有没有晕倒?你也很伤心吧?”
(本章完)
第164章 证据()
张浩元这句话问得很不经意,而且是背对着管家婆的,对于管家婆来讲,张浩元这个县尉是没有任何威压的,不会让她太紧张!
管家婆跟在张浩元的后面进了屋子,她微微愣了愣,道:“我家老爷很伤心?不会啊,他在院子里时……他是一直趴在门缝上看的,民妇当时还想,他为什么不出去看,非要趴门缝儿呢,还趴了好半天!”
非常明显的语气,这个管家婆和她丈夫老管家一样,是瞧不起楚奇孟的,估计楚奇孟拿他们也没有办法,无法对他们进行惩罚,当然,更有可能是老管家夫妇,在楚奇孟的面前,他们还是很老实的,所以楚奇孟极有可能都不知道这对夫妇,是瞧不起他的!
别人不见得能听得出来这种语气,但张浩元心里存了怀疑,他当然就能听出来了,而且,他现在有七成的把握,认为楚奇孟是真的撒谎了!
张浩元又问道:“昨天晚上你家老爷不是和少爷在书房里吵起来了么,你家老爷说没有动手,但我看书房里的样子,他们父子应该是动手了,我看他是在说谎,说不定是被儿子给打了呢,看他的样子很文弱,必定是打不过儿子的!”
就象是聊家常似的,张浩元的动作也很家常,甚至象是一个很喜欢聊东家长,西家短的长嘴好奇妇人似的,顺手就把屋子里的衣柜打开了,去翻楚奇孟的衣服,那股好奇劲儿,颇有些村头多嘴妇人的架势!
不过,对于查案的县尉来讲,其实,他的这些行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是,因为他做出来的姿势,不象一个官员,却象多事儿的妇人,所以这很容易就让管家婆对他进一步减少畏惧,而妇人嘛,总是话多的!
管家婆也不例外,她立即就道:“动手了,当然动手了,我家少爷推了老爷,老爷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了,哎呀哎呀叫个不停,还说要去官府告少爷,告他忤逆不孝,说要官府砍了少爷的脑袋!”
张浩元笑道:“他只是说说罢了,哪可能真的会去告!要是真把你家少爷给判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得……”
突然,张浩元笑容顿住,他看到了衣柜的角落里,团着一件衣服,没有折叠也没有挂起来,象是很匆忙地随手一团,塞到了角落里,而这件衣服是蓝色的,非常漂亮的宝蓝色!
张浩元想起来了,他在楚景宏的手里,找到干草时,也看到了几丝细线,而细线就是宝蓝色的,和这件衣服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
管家婆却很自动地就把张浩元的话给接下去了,她快言快语地道:“我家老爷啊,倒也不见得会有多心疼,他一直都不管少爷的,当然少爷也和他不亲!”
张浩元伸手掏出了那件宝蓝色的衣服,见是一件常服,就是在家里穿的那种衣服,他打开了看衣服,说道:“是么,他们父子关系冷淡啊?这件衣服不错嘛,是你家老爷的?”
管家婆看到了这件衣服,咦的一声,道:“这是我家老爷的衣服,他在家里时,一直穿这件衣服的,怎么被弄成了这样,衣服上全都是褶子了!”
张浩元把衣服交给了她,道:“这衣服不错,就是容易拔丝,这种衣服很容易脱线的!”
管家婆接过衣服,却道:“不会啊,这衣服结实得很,咦,上面怎么有草棍儿……呀,这里还真是脱线了!”
管家婆拿起衣服,冲着门口光亮处观看,张浩元也跟着她看,果然见衣袖那里,挺显眼的地方脱线了,而且衣服上确实有一些草棍,就是张浩元在小桥那里看到的干草。
张浩元道:“你家老爷是读书人,怎么身上还弄上干草了,他是在草堆里打滚了吗?”
管家婆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个时候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忙把衣服收了起来,道:“县尉大人,您还要看什么?”
张浩元很和善的笑了笑,道:“饿了,去你家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管家婆对张浩元的印象很好,这么和蔼可亲的官员真的是很少见呢!
她忙道:“民妇去给县尉大人拿吃的!”
说完,她把衣服往床榻上一扔,小跑着出去了,看样子她并不把衣服当回事!
张浩元重新拿起了衣服,还拿出来了那几根细线,比较了一下,确定细线就是这件衣服上的。
拿着衣服,张浩元也去了厨房,楚家的厨房旁边就是柴房,里面有不少的干柴和干草,他走了进去。
既然心里有怀疑了,张浩元当然就不可能只看表面了,他专门往犄角旮旯里找,很快,他在一堆干草之下找到了两根木头,这两根木头是绑着的,一横一竖,绑成了一个十字,横短,竖长!
张浩元把这两根木头捡起来看了看,心想:“这东西看大小,如果立起来,再绑上一些干草,套上衣服,这不就是一个稻草人么!”
稻草人是乡下很常见的东西,不过,现在是冬天,倒是用不上!
张浩元立即去看竖立木头的底部,当真是让他又小吃一惊,就见木头的底部有一根弯曲的钉子,看钉子的模样,像是从什么地方拔出来的,拔的时候用力太大,把钉子给弄弯了!
稻草人用在田里,都是插在土地里的,不需要用到钉子,而且看钉子闪闪发光,没有任何锈迹,自然是刚刚用过的,绝非是在田地里用过之后,又扔到柴房里的!
张浩元想起来了,小桥之上,大窟窿之前,不正是有一个小孔么,还有干草,还有楚景宏手里的细线,这些零散的东西,现在都可以联系在一起了!
那个楚奇孟有重大嫌疑,只不过,他是楚景宏的父亲啊,怎么有嫌疑的人会是他呢,这于理不通啊!
但,不管通不通,既然怀疑了,那么就要采取行动,立即把楚奇孟控制起来,当然,老管家和管家婆也有怀疑,也许是他们栽赃陷害呢,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