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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还有指示没有？”郑成功问道。
“按原定计划执行就是了。”罗剑回答道。
晚餐是在舰上军官食堂里吃的，三菜一汤还算不错，罗剑问士兵们是否都是一样，听到肯定的回答，罗剑这才坐下吃饭。
朱媺娖有些无精打采，刚上舰时的兴奋已经没有了，长时间坐船剩下的只是无聊。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罗剑和郑成功、方以智等人坐着小凳子在甲板上聊着天。
“卫青”号并没有停下来，还在沿着海岸线继续航行着，罗剑估计离海岸大约有二三十公里。
四月的海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凉，柳兰把朱媺娖搂在怀里，见她很是无聊，扶着她的身子，柳兰轻轻地说道：“媺娖，你觉得无聊了吧？我给你唱首歌吧。”
听到柳兰要唱歌，朱媺娖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说道：“姐姐你快唱吧，姐姐唱歌肯定好听。”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的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幸福的微笑…”
随着柳兰轻柔的歌声响起，甲板上的人都停止了聊天，静静地听着柳兰唱歌，甲板周围已经围来了不少水兵，不少人都的跟着郑成功一起远航过的，听着歌声，好几个水兵眼泪都流了出来。
郑成功听得极为用心，心里默默记着歌词和调子，等柳兰唱完了，郑成功还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之中。
“姐姐，你这歌是专门唱给水兵的吧，可真好听。”朱媺娖说着也哼了起来。
“你不用记，明天我把歌词和曲谱都写给你，你要让大家都学会了。”柳兰见郑成功还在默默记着，知道他的用意，对他说道。
“媺娖，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咱们起来看日出。”聊了一会儿，渐渐晚了，柳兰对朱媺娖说道。
罗剑一早醒来起床后直接到了甲板上，天已经亮了起来，远处的朝霞渐渐明亮起来，太阳快出来了。
柳兰和朱媺娖已经在甲板上了，见罗剑来了，两人都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不一会儿郑成功也赶了过来，敬了一个礼这才说道：“大都督，今天‘卫青’号要进行最大速度测试，大都督你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
“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就行，不要管我。”罗剑说道。
吃过早饭后，“卫青”号就放下了小船，小船一边前行一边测算着距离，小船在“卫青”号前面大约五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卫青”号上的主帆和两个副帆已经全部升起来了，速度明显快了许多，随着郑成功的命令，四台蒸汽机也是输出了全部的功率，众人都感觉到舰身一阵摇晃，“卫青”号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
“卫青”号很快就到了小船的附近，郑成功已经组织一帮人在计算着“卫青”号的速度，罗剑也在用手表计着时间。
最后得出的结果经罗剑换算以后，大约有十八节左右，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帆船战舰。
接下来“卫青”号又测试了仅用风帆和仅用蒸汽驱动的速度，分别是十一节和十三节左右，也就是说单凭蒸汽驱动，速度也快于使用软帆的舰船。
郑成功显然对这个速度十分满意，这样“卫青”号不仅拥有极强的火力，同时又了极快的速度，既能打又能跑。
测试完速度之后，“卫青”号又测试了火炮性能，单侧的十六门火炮陆续射击，对船体影响并不大，倘若全部齐射，舰身还是有比较大的晃动，罗剑知道对于以木料为主体的舰船来说，这个不可避免，自身的重量还是太轻了。
第一百八十章 重大进展（）
“卫青”在第四天早晨终于赶到海州的外海，看着前方的云台山，罗剑清晰地记得以后的港口就建在这儿。
“卫青”号缓缓停泊在离岸一百多米的地方，罗剑和郑成功等人坐着小船上了岸，
“《西游记》中所说的花果山就在那儿。”罗剑指着远处的最高峰玉女峰对众人说道。
“这地方真是建海港的好地方啊，大都督，咱们得尽快把海州这个海港给建起来。”郑成功认真地观察着地形，嘴里说道。
“呵呵，现在还不行，咱们扬州到海州的交通还很不发达，物资从扬州运到这儿还麻烦得很呢，等以后铁路修到了海州，咱们再在这儿建一个大大的海港。”罗剑笑着说道。
到海州考察只是附带的任务，众人在岸上并没有呆很长时间，方以智等人绘制了详细的地形图后，大家又坐着小船回到了“卫青”号上。
等“卫青”号回到江阴的临时军港时，江阴的水师们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不停燃放的鞭炮也显示着这次试航的顺利。
罗剑乘坐水师的蒸汽船回到了扬州，史可法听说“卫青”号试航十分顺利，也是极为高兴。
扬州已经准备了大量货物，等着再次组织商船出海，“卫青”号顺利试航也意味着商船出海已经快了，各个工厂和商家均是兴奋不已，就连南京也有不少商家跑到扬州，要求搭乘扬州的商船出海，罗剑全都答应了下来。
船队很快就准备完毕，过两天就要出海了，这次大家都没有了紧张，有“卫青”号护航，大家剩下的只是期盼。
罗剑和史可法没有再去送行，这样的出海以后会越来越密集，如果每次都去送行，倒也真的没有必要。
罗剑和史可法都到了瓜州，因为刘为民的研究有了重大进展。
“首长、督师，硝酸制备已经不成问题了，现在面临的是工业化生产，我需要银子。”刘为民见了两都来了，也很是高兴，直接冲两人说道。
“需要多少？”史可法急着问道。
“一百五十万两。”刘为民干脆地说道。
史可法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以前不说只要一百万两吗？怎么现在又涨了？”史可法着急地问道。
“督师，以前考虑的只是生产军用物资，现在我想同时生产化肥，你出不出吧？”刘为民笑着说道。
“化肥一出，百姓将再无饥馑之忧，多少投入都值得啊。”罗剑在一旁说道。
“出！出！这银子咱们出。”听了罗剑的话，史可法连声说道。
“首长，我这里有一袋已经合成出来的尿素，请督师拿去先试试，水稻栽下去还不久，刚好可以做试验。”刘为民指着墙角的一个大牛皮纸袋子说道，里面大约有五六十斤尿素。
“这个怎么用？”史可法走到袋子跟前，从里面掏出一把尿素问道。
“很简单啊，均匀地撒到田里即可，不过这东西量一次性可不能大了，要把作物给烧死的。”小刘接着详细给史可法讲了尿素的使用方法，史可法让人一一记了下来。
“首长，懋中兄他们已经开始在做合成塔，相应的设备估计要半年才能全部制作完成，还得芜湖炼钢厂协助。”小刘对罗剑说道。
“你们放手弄就是，后期的投入我们用最大力量保证。”罗剑坚定地说道。
“弄成后咱们是不是就不用黑ho药了？”史可法问道。
“没那么快，还得要一段时间，工业化的生产和实验室制备完全是两回事啊，有些东西我也还要摸索。”小刘抓抓脑袋说道。
听完小刘的话，史可法让人把这袋尿素背上，迫不及待地回了扬州。
史可法等人并没有进城，而是找到了离扬州最近的水田。
这里的水田是张老汉家的，田地的水稻已经全部插下去了，站在田梗上望去，这些水稻显然已经生了根，正是施肥的最佳时候。
张老汉扛着锄头正在田间巡视着，见史可法领着几个人过来，赶紧跑了过来，正要跪下行礼，突然想起扬州已经禁止了跪拜礼，这才放下放下锄头，对史可法等人躬身施礼。
史可法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说道：“这田可是你家的？”
“回老爷的话，正是小的家里的。”张老汉有些紧张，不知道史可法问这话是啥意思，尽管他认识面前的大官就是督师。
“哦，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袋肥料，想在你家的这块田地试用，如果这块田今后的产量比其他田低，扬州府给你补上，如果产量高出来了，就都归你了，你看怎么样？”
张老汉一听，竟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求之不得。
史可法让人把这块田的面积重新丈量了一下，刚好一亩五分，又仔细问了张老汉用的是哪种种子，都弄完了，史可法让人找来一个簸箕，把尿素称了部分倒进去，端着簸箕脱下鞋袜就要下田。
史可法近个举动把张老汉吓了一跳，连忙过来说道：“督师千万不可，小的来就行了。”
史可法一想也是，把簸箕交给了张老汉，跟他交待着如何施肥。
施完肥后史可法几乎每天都要出城到张老汉家的这块田里来看一看，几次罗剑在府门口都遇上了，弄得罗剑有些好笑，冲史可法说道：“这肥料指定没问题，宪之兄也没有必要天天去看吧？”
“这肥料确实好，这才几天，那块田的水稻明显比其他田长势要好得多。”史可法说道。
“这个时候正是施磷肥的时候，如果再加些磷肥，肯定还会长得更好。”罗剑提醒道。
“还能再用磷肥？现在不是有磷肥厂吗？我得让人赶紧去弄一袋来，我倒要看看这几种肥料下去，产量到底会怎么样？”史可法说道。
磷肥厂虽然有了，但这种东西并没有推广开来，大家对这些东西仍是将信将疑，磷肥主要是帮助植物的根茎生长，单独施用磷肥对产量提高确实作用不大，罗剑也就没有强行去推广。
今年的天气暖得很快，雨水也非常多，扬州整个地区由于早作了防范，相关的水利设施在过冬前都进行了完善，受灾倒是极其轻微。
半个多月过去，张老汉家的这块田成了参观田，十几里地外的人都听说扬州城外有一块实验田，田地水稻比其他田长得好出太多，一时间来看的人竟骆驿不绝。
这块田的水稻足足比其他田里的要高出半个头，看起来的确与众不同，史可法极是兴奋，每日催促罗剑去让刘为民抓紧时间把化肥弄出来。
“这个急不得，整个生产设备要求极高，如果仓促之间弄出来会非常危险，我都要求小刘他们一定要稳妥为上，宪之兄这里可不能催哦。”罗剑耐心地给史可法讲解着生产过程，这才让史可法消停下来。
现在瓜州的动力基本都更换成了蒸汽机，这让效率几乎提高了一倍。
但钢铁的产量还是让罗剑不满意，生产蒸汽机的本身就消耗了大量钢铁，剩下的几乎都用来生产扬州一式步枪了，农具等民用器具的生产现在还顾不上。
运河和长江上已经有十几艘蒸汽船在航行着，不停地往返运送着煤炭和钢铁等物资。
史可法今天到罗剑府上来，说的就是农具的事。
起因在于瓜州炼钢厂曾经出产过一批农具，尽管数量不多，但其良好的质量却渐渐声名远播。
后来因为蒸汽机开始生产，钢铁产量大显不足，这才把这些都停下来了，罗剑和史可法他们都把这事给忘了，但农民们可没忘。
这次在张老汉家田里看水稻时，不少人跟史可法再次提起了此事，要求扬州府再次给大家提供优质的农具。
“兴华，抽一部分出来生产一些农具，问题应该不大吧？”史可法知道此时蒸汽机的生产和扬州一式步枪的生产都在紧要关头，有些犹豫地问道。
“宪之兄，我觉得咱们这样拆东墙补西墙，不是个办法，咱们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罗剑思考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史可法的问题。
“兴华，怎么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史可法没太明白罗剑的意思。
“现在钢铁紧张的原因是咱们的工业发展太快，不光咱们蒸汽机和军工生产需要大量钢铁，其他一些产业对钢铁的需求也越来越大。”
见史可法在认真地听着，罗剑接着说道：
“我给宪之兄举个例子吧，比如水泥厂，以前全是小打小闹，现在由于蒸汽机提供了动力，解决了碎石研磨等问题，现在好几个水泥厂都在订购蒸汽机，以后水泥厂会到处都是，你说需要多少蒸汽机？抛开蒸汽机本身需要大量的钢铁不说，工厂里也将需要大量钢铁。其他一些工厂也有类似的情况，总之，归根结底一条，咱们的钢铁产量还是严重不足。”
罗剑最后下了结论。
“兴华你的意思是咱们再建一个钢铁厂？”史可法疑惑地问道。
“再重新修建没有必要，那样花费太大了，我想的是扩建。”罗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