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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军召开作战会议的时候,豪格却站在归德城墙上大发雷霆。旁边站着一群将领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出口说话。
“就尔等这个样子能抵挡住国防军吗?将不似将,兵不似兵,尔等到底意欲何为?若训练还似今天这样,就算我肃亲王想饶了你们,军法也容不得尔等!”豪格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指着城外正无精打采训练着的士卒们骂道。
汉军统领刘进忠和黄英几人被骂得脸皮涨得通红,城外正操练的就是他们的队伍。
“肃亲王但请息怒,这也怪不得将领们操练不力,只是士卒们饭都不曾吃饱,哪里还有精神操练?”“默尔根”侍卫、统领李国翰却并不太害怕豪格,在旁边对豪格说道。
“饭都吃不饱?朝廷给我们的军饷粮草都哪儿去了?是不是都被你们给贪墨了?值此朝廷生死存亡之紧要关头,尔等若再行那贪墨之事,本王定要灭了尔等满门!”豪格一听越发火大,指着几人继续骂道。
刘进忠和黄英等几个汉军将领吓得跪到了豪格面前,嘴里喊着“冤枉”,“末将等并不敢贪墨一丝一毫,只是军饷粮草数量越发少了,士卒们一日两餐也不能吃饱,并非末将等贪墨啊!”
李国翰看几个汉军将领吓得不轻,赶紧上前对豪格说道:“末将可以证明,确实是粮草数量太少,并非他们从中渔利,请肃亲王明察。”
豪格一听,十分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鞭子,看着北方长长叹了一口气。
“汉军士兵明日不再训练,全都到乡下筹粮。”豪格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对一众将领们说道。
“肃亲王,万万不可啊!摄政王此前有令,要各地官府及军队须善待百姓,不可把人心都撵到南京那边去了,肃亲王此举恐遭非议啊!”李国翰一听,顿时急了,上前劝道。
“本王岂不知此令?但此时士卒们食不裹腹,让咱们如何去抵挡如狼似虎的国防军?先就这样吧,等打败了国防军再补偿百姓们就是了,若朝廷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不要尔等担责。”豪格看了一眼李国翰,淡淡地说道。
“敢叫肃亲王知晓,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哪里又能筹得上粮来啊。”李国翰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京城那帮老爷们,我大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却一刻不愿放松享受,若不是大部粮草都运到京城去了,咱们岂会缺粮?”豪格又看了一眼北方,恨声说道。
豪格说完了盯着几个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汉军将领,挥了挥手里的马鞭,“你们都去吧,筹些粮食即可。不可伤人性命。”
李国翰看了看豪格,想到肃亲王在进军四川和贵州之时,那是何等的豪迈?对前大明和大顺治下的军民,若有抵抗者。大军所向之处,一切皆成齑粉。如今却因国防军此前送来的战书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李国翰清楚地记得战书上写着“两军交战任何手段皆可用之,惟伤害无辜之百姓则不可,如若伤我无辜百姓,他日你等战败之日。就是尔等亡族灭种之时!”
想到这里,李国翰不禁打了个冷颤。
等汉军将领都下城去了,豪格招手让一众满清骑兵将领来到近前。
“形势之危急,尔等可知?”豪格冷冷地看着众将,从鼻子里冒出的声音听得众将浑身发冷。
“末将知晓!请肃亲王训示!”众将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说道。
“唯今之际,只有同国防军拼死一战,若打退了国防军,则大清朝廷尚能维持,若我等败了,大清将亡矣!”豪格长长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急躁的情绪,这才缓缓说道。
“对面的国防军正在厉兵秣马,不日就将西进,本王决心在归德城下与其决一死战,决战的关键在于尔等。”豪格几步走到城跺旁边,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城下不远处的工事,这些工事还是多铎在时构筑的。
“本王欲以这些工事阻敌于此,尔等率骑兵在此处埋伏,待其攻势稍缓,尔等须不惜一切代价向其发动冲锋。务必重创国防军于此,都记住了!是不惜一切代价!”豪格用马鞭指着工事左右前方的大片树林,咬牙切齿地说道。
冬日的树林并不能隐藏几万骑兵,但树林后是连片的小山。小山后面倒是可以藏兵无数,只不过那儿离工事前面还有七八里路,从那儿发起冲锋,已经超出了战马的奔跑极限,只怕全力跑到工事前面,战马大半都要废了。豪格说的不惜一切代价,也有这个意思在内。
听到豪格如此说,平日里把战马当成兄弟一样的清军骑兵将领们脸上都露出黯然的神色。
“李统领,本王将所有大炮全都交付于你,你必须利用这些大炮阻国防军于工事之前,若你能阻上国防军一个时辰,则其必力竭,我骑兵必能大量杀伤之。”对骑兵将领们交待完了,豪格又对李国翰交待道。
“末将遵令!”李国翰上前抱拳应道。
安排部署已毕,豪格挥了挥手里的马鞭,让众将都下去安排去了。侍卫们远远站着,并不敢离豪格太近,肃亲王最近脾气十分暴躁,若惹得他不高兴,恐怕又得挨鞭子了。
豪格回头看着慢慢西下的夕阳,心情晦暗之极,心里想着为何夺取天下才几年,大清朝廷就变得如同这夕阳一般?
刘肇基大步走出砀山城外的一军指挥帐篷,后面何英和庄子固等军官随后跟了出来。
开了一下午的作战会刚刚结束,部队明日休整一天就将向归德方向进军,刘肇基和全体军官的脸色都是十分严峻,只不过几个团职军官倒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军军部附近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开过作战会的军官们都知道,那是一军的侦察兵们全部出动了,开始侦察归德方向的敌情。
昨天开完作战会,刘肇基就一直在想着作战行动,无论是野战和攻城战,一军都不在话下,但清兵还有三四万骑兵,倘若他们突然发起冲击,却能给一军造成较大的威胁。
吃过早饭后,刘肇基就匆匆来到参谋部,“归德附近的地形你们必须再次找人核实,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鞑子在归德还有三四万骑兵,咱们不得不防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切为了前线()
快出正月的南京城比山东暖和多了,玄武湖畔的柳树尽管还没有发芽,但一丝嫩绿已经出现在枝头,随风轻摇的嫩枝仿佛在告诉人们,春天已经随着它们一起来了。
玄武湖中的一只小船也在随风轻摇,这是一艘小画舫,船身并不大,但从远处看去,却显得极为精致,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艄公在船头轻摇着船橹,显得极为惬意。
画舫中坐着的两人却眉头紧锁,似乎心情并不如艄公一般好。
其中一人正是南京政府的第二号人物督师史可法,史可法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封书信,史可法似乎正在为这封书信苦恼。
“督师,兴华如此对待圣人之学,恐非天下之福啊!”声音略有些苍老,但精神头却是十足,正是很久没在南京露面的前弘光朝礼部尚书钱谦益。
弘光朝覆灭之时,钱谦益提前跑到了扬州,总算躲过一劫,但随后南京政府成立之时,他却因年龄太大而没有被南京政府再次启用,这让自以为与罗剑交情不错的钱谦益很久都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极好面子的钱谦益呆在扬州不愿意再回南京,而南京政府似乎也把他给遗忘了。
柳如是倒是很想再回到南京,扬州虽然现在也极繁华,但这种繁华却是利来利往,人们都忙碌着,似乎并没有人在意钱老先生曾经是文坛魁首。
去年长平公主朱媺娖海外建国之时,也曾派人来请他,但终被他以年岁已高,不愿埋骨他乡为由推托了,其实老先生虽然已过花甲,但精神头却比许多中年人还好,只是钱老先生对故明并没有太多的感恩之情罢了。
在扬州闷了一两年,钱谦益终于扭不过柳如是的整天絮叨,还是回到了南京的老宅。
在柳如是的陪伴下日子过得很是舒适,尽管不再有宾客满门。但有时间吟诗作画,每日为娇妻描眉画黛,日子过得却也极为惬意,钱谦益准备不再出山了。
但最近从山东来的客人却打破了钱谦益和柳如是宁静的生活。
来的是山东曲阜孔家家主。现衍圣公孔胤植。孔胤植在罗剑那儿碰了一个大钉子后,心里十分不甘,竟直接奔南京而来。
孔胤植到了南京就想直接拜见史可法,而因史可法正忙于推广化肥而不在南京,其他政府主要人员也忙得脚不沾地。孔胤植一个都没见到,无奈之下只得上钱谦益这位前东林党魁府上拜见,想请他出面帮孔家说说话。
寂寞已久的钱谦益终于经不住孔胤植的苦苦哀求,给史可法府上递了帖子,请他回到南京之后到玄武湖一游。
巧的是钱谦益递了帖子之后的第二天史可法就回到了南京,这位文坛领袖、前东林党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史可法只得来到了玄武湖。
“宪之,兴华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他就不怕失了天下士人之心吗?”钱谦益见史可法皱着眉头并不说话,有些着急了。
“牧老,兴华并不是要否定儒家。而是希望各种学说并存于世,如此才能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啊。”史可法的话说得有些无奈,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心里也难以接受罗剑的观念。
罗剑的信昨天他就收到了,他已经看了很多遍,一直带在身上,对罗剑对待孔家的做法他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孔家的人大节有亏,罗剑如此冷淡地对待他们,史可法觉得这才是罗剑的性格。
只是罗剑在信中说的后来儒家把孔圣人的学说改头换面。为已所用,史可法觉得罗剑对儒家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这才是他觉得苦恼的原因。
还没等钱谦益说话,画舫掉了个头开始朝岸边划去。钱谦益伸出脑袋问道:“何故往岸边而去?”
老艄公伸手指向岸边,岸边停着几匹战马,一位老将军带着几个护卫正在岸边呼喊着。
史可法也伸头往外一看,“是黄部长回来了,快快靠岸!”
岸边的正是星夜兼程赶回南京的黄得功,一到南京黄得功就去找史可法。却听说他被钱谦益邀约到了玄武湖,老黄的心里有点不得劲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都督在前线日夜奔波,督师还有心思去游玄武湖?”黄得功腹诽道。
画舫停到了岸边,史可法几步走到岸上,黄得功迎上前敬了个礼,“见过督师,督师今日倒是好兴致,倒叫老黄一顿好找。”
“虎山刚从山东回来?牧老相招,我不敢不来啊。”史可法听出黄得功话里的不满,轻声解释了一句。
说话间钱谦益也从画舫里走到岸上,“好久不见靖南侯了,黄将军一向可好?”钱谦益跟黄得功抱拳问好。
“老黄一向很好,只是事情太忙,比不得牧老有闲情逸致,这不刚从山东回来就找督师有事呢。好叫牧老知道,老黄如今是政府的国防部长,早已不是什么靖南侯了。”黄得功抱拳回了个礼,却不愿给钱谦益敬军礼。
史可法一听黄得功有急事,顾不上再跟钱谦益谈论孔家之事,就欲回身跟钱谦益道别。
“宪之不忙走,今日之事还得你来做主,想要留住天下士人之心,兴华此策断不可施啊!”钱谦益受人之托,就想忠人之事,见史可法要走,赶紧出言说道。
黄得功一听不干了,“牧老,你那事不急,我的事才急呢。”黄得功急吼吼地说道。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也。黄部长不必如此惊慌啊!”钱谦益慢吞吞地说道。
“惊慌?我惊慌什么?”黄得功听得云里雾里,疑惑地问道。
“既然不惊,事必不急,何不容我与宪之把事情说完?”钱谦益还待再说,却被黄得功一下给打断了,“一切为了前线!什么事都没有当前的战事急!督师,咱们回去吧,好多事要办呢!”
黄得功说完也不理钱谦益,翻身上马朝城中走去,史可法苦笑了一下。给钱谦益拱手告了别,也到岸边坐上马车跟黄得功回城去了,留下钱谦益站在岸边发呆。
黄得功和史可法一前一后来到了总参谋部,总参谋部的参谋们大多被乙邦才带去了山东。留守的只有十几人,见史可法和黄得功赶到,赶紧把作战室给收拾了出来。
“真是酸得不行,还说我老黄惊慌呢。”黄得功一边往作战室走,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史可法听了直摇头。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