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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史可法这次长了教训,在冲赖福发了一顿怒火之后,并没有大肆宣扬此事,而是一边让赖福继续彻查下去。一边把在家的内阁成员召集起来悄悄开了一个会,在会上史可法通报了这件事。
“一帮数典忘祖的东西,我看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脾气最为火爆的路振飞使劲一拍桌子,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啊,现在兴华他们在战场上取得了很大的胜利,满清看起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眼看就要打到北京城了,这时候却出现了这种事,让我们如何对兴华交待啊?”袁继咸也是深深唉了一口气说道。
“各位,这些物资不都是政府明令禁出海的吗?你们海关是怎么回事?对这事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史可法似乎想起了什么。冲仍兼任海关署长的朱聿键问道。
“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经过海关,如果这么多的物资要出海,肯定要经过我的批准,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朱聿键有些委屈,自从担任海关署长以来,从未在这上面出问题,现在一出就是这么大的问题,怎不让他气恼?
“我觉得这些人在尝到甜头后,肯定不会收手,接下来他们还会接着干。”任民育冷静地分析道。
“再让他们干下去就是把你、你、我还有他都给卖给满清朝廷了!”史可法气愤地指着众人说道。
刘为民坐在桌前翻看着安全部的报告。一直没有说话,这种内阁会议他参加的次数并不多,一般除了涉及科技方面,他也很少发言。但今天这事还是引起他的高度注意。
“督师,诸位,你们倒也不必这么生气,尽管这些物资数量不小,但对目前局势影响还是不大,也不会影响咱们光复全国的进程。只是这么多的物资。恐怕不会是个别商人能干得出来的,这背后会不会有商会的影子?如果有商会参与,咱们处理起来可得慎重了。”刘为民冷静地分析道。
“干嘛要慎重?我看他们就是觉得咱们政府太过软弱了,这才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妄为!奸商,无奸不商啊!”路振飞对刘为民的小心有些不满。
刘为民看了一眼路振飞,心里明白包括史可法在内的众人目前对商人这个阶层的看法还是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改变。尽管这次发生的事情极为恶劣,但毕竟只是极少数人干出来的,而商人这个群体不管人们怎么不喜欢他们,他们终将走向历史的舞台,甚至决定国家的命运。
刘为民是商人家庭出身,以前家里既做实业也做贸易,他自己就很想做实业,这也是他读大学时选择的是学技术而非学经济管理之类的原因。
在到了这个时空的几年里,尽管罗剑对工商业的发展非常支持,但刘为民知道,罗剑只是从社会发展的需要来考虑的,他本人从骨子里对商人也没有更多的好感,做实业的商人还好一些,而做贸易的商人,罗剑基本都不大理睬。
从罗剑禁止商人进入铁路和炼钢等关系到国家经济命脉的事情来看,他对商人还是有着深深的戒备心理,他不想让商人控制这个国家。
但刘为民知道贸易对一个国家和社会的极端重要性,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件事在内阁成员中造成对做贸易的商人产生极大的偏见,他不担心罗剑会做出比较偏激的事情,毕竟罗剑尽管不喜欢,但起码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刘为民没有跟路振飞争辩,他知道他的有些理念是不会被路振飞接受的,他现在担心的是南京政府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搞扩大化,一旦打击面太广,必然会对工商业发展产生消极影响。
因为事情并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今天的会议也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结论和处置办法,大家还得耐心等待安全部最后的调查结果。
会议结束之后刘为民就到了罗剑府上,他要找柳兰好好商量一下。
“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柳兰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次发生范家的事情之后,南京政府的处置不可谓不重,这些人为了利益竟然直接干出了资敌的事情。
“我想可能与今年以来咱们的精力基本放在了对满清的最后一战上,忽视了贸易的发展有关?”刘为民分析道,自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南京政府开始筹划对满清的最后一战,所有工作的重点都在往这个上面聚焦,海外贸易组织也得少得多了。
“那也不能为了利益就干出这事来,兴华还不知道这事吧?”柳兰还是有些气愤。
“首长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吧?这事是赖福在南京查到的,从时间上来看,他还来不及报告给首长呢。”刘为民说道。
两人正说着,张成进来说赖福来了。
骆管家现在已经不在罗剑府上做事,柳兰看他实在能干,把新建的自行车厂交给他管理,他现在做得也很不错,罗剑府上的管家只剩下张成了。
“赖福,这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柳兰知道赖福今天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事,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
“夫人,这事查起来并不难,现在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赖福给柳兰和刘为民躬身抱拳行了礼,这才开口说道。
原来这批物资一开始是准备送到硫球岛的,送到硫球的物资当然不算海贸物资,海关有记录,但并没有当海贸物资处理。
物资还没启运就有朝鲜商人找到了筹划这次贸易的杭州李姓商人,愿意出双倍价钱把这批物资给买下来,李姓商人把这批货物的十几个东家召集起来商议,结果大家一致认为运到硫球利润太低,卖给朝鲜更划得来。
尽管这些物资到朝鲜就变成了海外贸易,但已经被双倍价钱迷了眼的众人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反正出海以后船调个方向就是了。
哪知道船队到了朝鲜之后,并非是朝鲜人要接受这笔物资,倒是满清朝廷派人跟他们接洽,这让李姓商人害怕了起来。
最后随船队同去的七八个商人还是被皇宫的珍宝给迷花了眼,同意满清朝廷用皇宫珍藏来换取这十几船物资,并且他们跟满清朝廷派的人商量好了,等回杭州后马上再组织一批货物运到朝鲜。
赖福说,这十几个商人中有六个是南京的,其余都是杭州的,六个南京的商人有两人还在商会中担任理事。
不得不说安全部后来调查做得很细,在没有惊动这帮商人的情况下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
柳兰尽管非常关注这件事,但她并没有直接去找史可法,毕竟自己没有在南京政府中担任明确职务,赖福来跟她说是出于本能的信任,却并不符合工作程序。
事情调查清楚了,处理起来就不难。柳兰和刘为民觉得史可法和内阁其他成员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却没想到史可法和内阁竟下了如此大的决心,他们要对整个工商界开刀。
刘为民担心的事情真的变成了现实。
“我们不是不教而诛,几年前我们就处理过类似事件,这些人竟然还不吸引教训,他们是咎由自取!”史可法的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抓了这十几个商人之后,南京政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南京商会,尔后就开始了对工商界的彻查,一时间南京和杭州风声鹤唳,整个工商界人人自危,事件很快就波及到扬州和其他城市。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后果()
史可法并不知道南京政府的一道道命令造成了如此大的风波,他正在和内阁几人在商议如何处置这十几个商人。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杀了就是,不如此如何以儆效尤?”路振飞十分干脆地说道。
“我看可以,不杀这些人是不足以平民愤!兴华他们在前方拼命,他们却在后方资敌,不杀之恐寒了前线将士之心啊!”袁继咸也表了态。
“尽管这些商人这些事情做得太过,但似乎不够死罪吧?”任民育颇有些犹豫地说道,他是工商部长,跟商人接触得最多,虽谈不上好感,但也知道这些人的重要性。
“时泽你这叫什么话?如此资敌的行为还不够死罪,难道等他们把南京政府都给卖完了才能称得上是死罪?”史可法瞪了一眼任民育,语气十分不满。
朱聿键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主意,只是点了点头,只剩下刘为民没有表态,大家都把眼光转向了他。
“不行!绝对不行!”平时在内阁会议上极少表态的刘为民这次态度十分坚决。
“小刘,你说什么?”史可法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为民,这似乎不是他平时认识的小刘。
“我说今天咱们在这儿研究对这些人的处置本身就不行!”刘为民这次十分坚决,面对史可法有些骇人的眼光丝毫都不退缩。
“你是说咱们这些人还不够资格研究对这些人的处置?”史可法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没有资格!这些人违反法律,自有审判机关也是刑部按有关法律对他们进行审判,他们触犯了哪一条,自有有相应的法律去制裁他们,咱们内阁在这儿就把处置意见定了,这是以权代法,绝对不行!”刘为民说得斩钉截铁。
其实目前南京政府的司法体系并不完善,尽管另一个时空一些法律被罗剑他们改头换面用到这里,但组织架构基本还是采用以前的一些司法机构,象刑部还在一直履行着公检法一条龙的职责。
史可法只是被愤怒迷惑了心神。他哪儿不知道这种以权代法的极大危害,他的恩师左光斗当年就是被东厂逮捕下狱,在狱中被折磨至死的。
尽管被刘为民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史可法却没有生刘为民的气。因为他知道刘为民说的有道理。
“我觉得小刘说得有道理,宪之,咱们是不是把情况给兴华通报了,听听他的意见再作决定?反正这些人已经被抓起来,想跑也跑不了。”内阁中年龄最大的袁继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行,这事我会以最快速度给兴华通报,不过这个商会必须不能让他们再折腾下去了。”史可法作了部分让步,而对撤消商会的事非常坚决。
“督师,我觉得咱们不能把商会一棍子打死,商会本来只是民间组织,咱们政府并没有权利去撤消他们,如果咱们真的强行撤了商会,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刘为民继续说道。
“如果连个商会都管不了,还要咱们政府干什么?这事我就做决定了。有什么麻烦让他们找我就是了。”史可法在这个问题上坚决不肯让步,看来长期积累对商人的意见这次终于集中爆发了。
大家看史可法如此坚决,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会议开得不欢而散。
然后撤消商会的后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首先发难的是参政院。
自从刘宗周和高宏图去世之后,参政院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参政院的主要组成人员也从南明遗老慢慢转变成了以工商界的人士为主,这个转变过程极为缓慢也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史可法等人的关注。
就在大家几乎把参政院给遗忘了的时候,参政院在南京政府撤消商会的事情上开始发声了。
参政院主办的《明报》在第三天就刊登了一篇文章,文章指出南京政府能有今天的成就。国防军在前线屡战屡胜,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都工商界贡献的,现在南京政府以几个商人违法为由直接撤消商会,这明显是出于对商人的偏见。也是南京政府完全不讲道理的表现。
《明报》的这篇文章并没有让史可法改变自己的决定,反而让他更为生气,把手里的《明报》甩到一边,史可法亲自提笔写了一篇文章,把商人逐利而忘义的大大小小事情罗列了一大串,并以此得出结论。以前明太祖把商人归为各业之末是完全有道理的。
史可法的这篇文章算是捅了马蜂窝,这些年南方商人的地位已经得到显著提高,几乎再也没有人把商人当成社会末层,有钱的商人在社会上往往同时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现在史可法这篇文章的意思似乎是要把商人再打回原形,让他们再次象明初那样,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如果只是报纸上的论战倒还罢了,商人们不久就开始采取实际行动来对抗南京政府。
首先是南京和杭州的几十家工厂陆续停工,停工之后的工厂连工人的基本工资都不再发放,三天之后已经有二万多工人被迫下岗。
接下来更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来极为热闹的长江和运河航道上往来穿梭的大大小小商船竟一夜之间几乎全不见了,连南京政府征召的给各路大军运送后勤物资的船只也不见了。
好在卢渭的远洋贸易公司的船只还没有出海,史可法临时紧急让卢渭接手了军用物资的运输,这才没把前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