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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农庄早已经被桓璎租了下来,此时偌大的庄园之中,除了杨羡等人,便只有苏婴。
这妖域之中鼎鼎大名的九尾妖狐在打什么主意,杨羡并不知道。不过对待她,桓璎还是很热情的。便是吃晚饭,也拉着她一起。
“苏婴姐姐,你孤身一人,来神都做什么?”
“处理一些事情,顺便看一下神都人物。神都乃是大周最为繁华的地方,又是天子居所。听闻当今天子夏云乃是有德之君,只可惜无缘一见。”
桓璎用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说道:“苏婴姐姐,神都这个地方规矩很多,我们是不能直呼天子的名讳的。若是让别人听见,是要惹祸的。”
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提醒的少女,苏婴脸上露出了笑意。
“是我莽撞了,久在山中修行,不懂人间之事。”
景瓶儿心中疑惑。她看得出来,这个叫苏婴的女子修为很高,甚至要在自己之上。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偏巧出现在这里?
“苏婴姐姐,你年纪轻轻,修为如此高深,几近于大宗师,真是让人羡慕。”
景瓶儿试探性的问话,并没有让苏婴引起警惕。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她自嘲一笑,悠悠叹道:“我的修为高么?便是如此,我依然报不了仇!”
“报仇?苏婴姐姐要报什么仇?”
桓璎好奇地问道,一双眼睛眨了眨。
“满门被屠,一族皆亡,只剩下了几个姐妹,孤苦无依。自那时起,我一时一刻不敢松懈,为的便是报仇雪恨。”
“苏婴姐姐,你修为那么高,为什么报不了仇?”
听着苏婴话语之中的哀伤之意,桓璎也起了恻隐之心。
“我的修为高深,那仇人的修为却是更加高。我本以为修炼了这么多年,能够与那仇人有一战之力。却发现他早已经到了山巅之上,而我只能在山脚下望着他。”
杨羡埋头吃饭,不发一语,惹得桓璎有些不满。
“你怎么一直在吃饭,是猪么?”
杨羡抬起头,正见三双眼睛看着自己。显然,在这有些哀伤的氛围之中,杨羡的举止实在有些不合群。
“啊!报仇么?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听得杨羡不着四六的话,桓璎便替苏婴打抱不平起来。
“王仁小哥修为平平,可是身上的器物却都是不凡。若是我没有看错,小哥头上的发簪便是啄龙锥吧!”
苏婴一语,引得桓璎目光惊奇,她用手指着王仁的发髻上的簪子,一脸不可思议。
“苏婴姐姐,你没有看错吧!这个破簪子是传说之中的啄龙锥?”
“苏婴姑娘的眼光还真是不凡啊!”
从杨羡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桓璎看向杨羡的目光一变,充满了审视,似乎要重新打量他一样。
“自古流传的十二支啄龙锥,大多丢失损坏。如今剩下的,除了我手上的这一支,最为有名的还要属凌霄剑主手上的那一支。”
“为什么有名?”
桓璎问道。
“当年凌霄剑主钟步七独上青丘,一人一剑,将狐族尽灭。而最后狐族的族长,便死在了他手中的啄龙锥下。”
杨羡看向了苏婴,却见她面容黯淡,嘴角轻颤,鼻息不稳。
“钟步七为什么要灭狐族?”
“钟步七来自弥罗宗!他们传承很是特殊,自古一脉相传。门人要受尽人间劫难,方才能回山继承掌门之位。钟步七之所以要灭狐族,便是其中的试炼之一。当年妖帝败退,可是妖族的野心并没有随之消失。当时的弥罗宗掌门担忧狐族为乱。。。。。。。”
杨羡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婴便已经听不下去,心绪翻涌,告了一声辞,便匆匆而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风雨交加()
大雨磅礴,夜半寂寥。
杨羡坐在榻上,手里握着那颗装载着穷奇妖魂的锁魂珠,仔细地观摩着。
红光莹莹,不比青鬼与黑蛇妖那等妖类,穷奇妖魂并不甘就此被束缚,依旧在尝试着逃脱。只是,这注定是徒劳。锁魂珠虽小,却是天下有数的法器,专门用来克制妖类。经过杨羡炼制,囚禁穷奇妖魂的这颗锁魂珠,内外有三十六层禁制,牢固无比。
吱呀声响,门缓缓打开。
女子悄然进入屋中,掩上了屋门。
苏婴来此,便是为了阻止穷奇得到子午钺,并探查玄牝珠的下落。
而要解开谜团,屋中少年便是答案。当她看到杨羡身上的锁魂珠和里面让她熟悉的气息,便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让苏婴好奇的是,这个叫王仁的少年显然知道她的来历。
苏婴进入了杨羡的房中,却听得一声笑音。
“妖族太子的心腹九尾狐大人,怎么也有情趣来这山野农庄闲游?”
被眼前的少年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苏婴并没有惊诧。真正让她讶异的是,这个少年手中所握的珠子,里面的气息她无比的熟悉。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苏婴还和锁魂珠里的妖魂真身交过手。
苏婴**着脚踝,一步一步走近,一双碧莹莹的眸子从上到下打量着杨羡。
“啄龙锥、捆仙索、锁魂珠、碧罗衣、还有。。。。。。”苏婴一掌而至,一道虹光阻隔了她的掌力,不过她却并没有失望,“六爻铜阵!”
苏婴试探了一下,便立即收手,向后退了几步。
“如此多的法器,出现在一个不通修行的人身上,着实怪异。”
杨羡一笑,说道:“有何怪异之处?”
“你身上法器来自各门各派,便是一个能够掌握造化之力的炼器师,想要炼制这么多的法器也是不容易。更何况,看你身上的法器,显然不是新近炼制,其上炼器手法各异,被人粗粗地加工之后,改变了外形。”
“九尾狐大人真是好眼力!”
杨羡将手上的锁魂珠系在了腰带之上,那珠子里妖魂感受到了苏婴的气息,变得更加暴躁,整个珠子都在剧烈的颤动着。
“你们周人修士之间,派系森严,各派的法器禁术并不外传。而能够得到这么多门派的法器,据我所知,近五百年来,做到这一点便只有一个人。故大周大将军文昌侯杨慈,杨幼庵!”
若是这些法器真的来自杨慈,那么眼前少年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有趣有趣!便是一个周人,都不一定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信息。你一个妖类如何能够知道这么多?”
杨羡并没有隐讳自己的身份,这却是让苏婴更加惊讶。坚毅果敢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少年,或许,用目中无人更加合适。
苏婴凄然一笑,杨羡的话似乎刺痛了她某些惨痛的回忆。她看向了杨羡,躬身一拜。
“我的姐姐苏媚曾在凉州,若是有得罪丞相之处,我这里给她向丞相赔罪了。只是还望丞相告知,我那姐姐此刻在哪?”
对于苏婴而言,这个世上能够让她在意的已经不多,而亲人绝对是其中最为重要的。
“穷奇没有告诉你么?看来妖族之间内斗很是严重啊!”
杨羡的调笑并没有惹动苏婴的心火。苏婴态度甚恭,甚至可以用卑微来形容。
“她很好,只是现在已经算不得妖类了。”
苏婴思绪飞转,在思考着杨羡话中的意思。她才智惊人,博览古今,无论神、妖、魔、海乃至周人之间的逸闻趣事,又或者是修行法门,乃至于法器丹药,都有一定的认知。
不算一个妖类了?
这只有寥寥几个可能,而这个周人能够使用的,怕只有一个。
“你给她吃了噬妖丹!”
“九尾狐大人还真是可怕啊!”
杨羡微微一叹,这个狐妖的确厉害。仅从杨羡的寥寥数语,便能够知道在苏媚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份才智,怕是天下少有人及。
苏婴浑身颤抖着,因为自己姐姐的遭遇,更在于眼前的周人说出这件事情时的态度。
那份不在意,那份高高在上,那份理所当然,和那人一模一样。
“抽筋扒皮,脱胎换骨之痛!在丞相看来,真的是一件小事么?”
苏婴身上灵暴动,却仍在压抑着。本是碧莹莹的眸子,如今都被怒火所占据,怕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上前将杨羡撕成碎片。
杨羡还真没有想到,一句话居然会惹得这个九尾妖狐这么大的火气。
“哦?那九尾狐大人可知,令姐在凉州做了什么?那百日断肠若是真的生效,此刻我大周的疆土上,怕尽是累累白骨了!”
杨羡一语,苏婴却是冷静下来。即便是为了复仇,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是有些东西,苏婴却是仍然固执地坚持着。
浑身的灵骤歇,苏婴哀哀一叹,语气之中有着无奈。
“丞相,无论你想要让姐姐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放了她。姐姐太过幼稚,心中又充满了恨与戾气。在这场大周与妖、神、魔、海各族的纷争之中,最终只会遍体鳞伤。”
“你为妖,我为人,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玄牝珠已经到手,丞相如今仍在神都逗留不离去,却是为了什么?”苏婴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杨羡的面前,“在这座神都之中,又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丞相如此在意?”
眼前的狐妖欲言又止,脸上尽是激动的红潮,这个答案本身和找寻这个答案的过程,都能够让她兴奋不已。
“是什么?”
“能够让丞相在意的东西,又在神都之中,怕只有那天下大义。”
杨羡直起了身子,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轻轻一语。
“这么可怕的对手,留着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啊!想必妖族太子有着你的辅助,很快便能登上妖帝之位。”
苏婴一笑,向后几步,便是再度躬身一礼。
“敌人和朋友,总是在不断变换的。丞相,我可以帮你拿到那天下大义。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够放了我姐姐。”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姐姐,也可以把她交到你的手中。”杨羡重新坐回了榻上,“不过在交易完成之前,正好有一件事情,此时我需要你去做,也只有你能做。”
杨羡勾了勾手,在苏婴耳边数语。
碰的一声,门轰然大开,狂风暴雨吹进了屋中。
便在这风雨之中,桓璎插着腰,横眉瞪眼,气势汹汹。景瓶儿则跟在了她的身后,面容之中透着隐隐的怒气和一丝醋意。
“这么晚了,你们在做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血来潮()
天色放晴,大雨过后,田野的农庄蒙上了一层水色,焕发一新。
桓璎双手搭着肩膀,看向了杨羡,一脸防贼的表情。
“你昨晚和苏婴姐姐做什么了?”
“就是她喜欢研究法器,所以来我房间研究啄龙锥,一时入迷,所以待得有些晚了。”
虽然只相识一天,不过显然桓璎对那只九尾妖狐很有好感。
“骗谁呢?一定是你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将苏婴姐姐骗到了你的房间。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就会图谋不轨!”
“。。。。。。。”
杨羡真的是被桓璎的想象力折服了。无奈,他耸了耸肩,跑去一边捡柴火去了。
不过桓璎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杨羡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你别走啊!心虚了是不是?我说对了是不是?你就是看着人家漂亮,想要图谋不轨了是不是?”
景瓶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昨夜,她发现苏婴进入了杨羡的房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便是撺掇桓璎去搅和。景瓶儿既害怕苏婴会对杨羡不利,又害怕他们之间会有什么。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便是景瓶儿自己也说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处在什么立场?
景瓶儿很想要很潇洒的将洞中之事忘却,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心,总是被那个男子所牵动。
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关心异常。
犹记得,那年大雪封山,草原的天格外的冷。她的师父一袭白裙,立于雪域之中,恍然如仙。
景瓶儿的师父是个大美人,便是岁月也未曾在她的身上落下痕迹。可是景瓶儿记忆之中,那副绝美的脸上却是总挂着忧愁,目光之中,有着深深的哀伤。
年幼的景瓶儿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
她的师父只是微微一笑,道了一声故人已逝,未可追也。
景瓶儿虽然不明白这话语之中复杂的情绪,但也明白,她的师父是为了一个男人。
年幼的时候,景瓶儿曾经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