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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看到对方有人举着白旗过来,他连忙从地上探起身子,冲左右喊道:“不要开枪,都不要开枪。”
喊完之后,上尉盯着正朝自己走来的德军士兵,心里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支德军的装甲车队与自己遭遇后,不光没有开火,反而有人举着白旗走了过来,难道他们是打算向我们投降吗?”
艾诺走到距离苏军指战员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下,随后大声地喊:“你们谁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员?”
听到举着白旗过来的德国兵,居然说一口流利的俄语,上尉站起身,冲着他说道:“我是第192步兵师的连长果里亚上尉。你们是不是准备向我们投降?”
“你说什么呢,我们为什么要向你们投降。”艾诺丝毫没受果里亚比自己军衔高的影响,不依不饶地说:“我们是步兵第73旅的,正在执行特殊任务,请你们把路让开。”
“步兵第73旅?!”果里亚上尉听到艾诺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是坚守马马耶夫岗的那支部队吗?”
“没错,我们的确驻扎在马马耶夫岗。”艾诺惊喜地问道:“难道您听说过我们的部队?”
“是的,听说过。”果里亚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师原来的任务,就是驻守马马耶夫岗,谁知都快到斯大林格勒了,却通知我们,说那里已经有步兵第73旅驻扎了,便将我们师调往了顿河左岸,阻击德军的进攻。”
“上尉同志,如果您不反对的话,可以随我去见见我们的指挥员。”艾诺朝身后的车队努了努嘴说:“他就在中间的装甲车上。”
“副连长,”果里亚冲趴在不远处的一名少尉喊道:“立即把部队集结起来,准备继续赶路。”
“可是,连长同志。”少尉用手一指远处的装甲车,为难地说:“前面的装甲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果里亚说道:“别担心,车上坐的都是我们的同志,你们尽管赶路就是了。”
少尉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重新集合部队。而果里亚则跟着艾诺,朝克里斯多夫所在的装甲车走去。
克里斯多夫见艾诺下士带着一名军官过来,而且对方的军衔还比自己高,连忙下了车,站在车旁等候。等对方一走过来,他立即抬手敬礼:“您好,上尉同志。我是步兵第73旅侦察连长克里斯多夫中尉。”
果里亚还了一个礼,“我是步兵第192师的上尉连长果里亚!中尉同志,我能问问,你们化装成德国人,又乘坐德军的装甲车,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对不起,”面对果里亚的好奇,克里斯多夫客气地说:“我们在执行一项特别任务,请原谅我无可奉告。对了,上尉同志,你们师的其他人在什么地方,你们又打算去哪里?”
果里亚等克里斯多夫说完,苦笑着说:“中尉同志,难道你没看到,我们师就只剩下这几百人了吗?除了我和副连长外,所有的军官都在战斗中牺牲了。至于你问我们去哪里,我只能回答你:不知道!我们只能沿着道路往前走,等待有一支部队收容我们为止。”
听到果里亚如此悲观的说话,克里斯多夫不禁灵机一动,心想虽说这支部队只有几百人,但如果能劝说他们加入步兵旅,想必旅长一定会很高兴。想到这里,克里斯多夫对果里亚说:“上尉同志,假如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派人送你们前往马马耶夫岗,在那里你们可以得到休整和补充。”
克里斯多夫的话让果里亚怦然心动,他试探地问:“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克里斯多夫说完,把艾诺叫过来,吩咐他说:“艾诺下士,这次的行动,你就不必参加了。你的新任务,是带第192师的同志们返回马马耶夫岗。”
得知自己不能参加任务,艾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就在他准备在说点什么时候,却听到克里斯多夫说:“下士同志,只要你能将这支部队顺利地带到马马耶夫岗,相信旅长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明白吗?”
克里斯多夫的话,让艾诺如醍醐灌顶,他立即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将这支部队带回了马马耶夫岗,所立下的功劳,绝对不会比跟着克里斯多夫深入敌后,去夺取敌人的仓库差。没准旅长一高兴,还会给自己晋升军衔呢。于是他连忙来了个立正,回答说:“中尉同志,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安全地带回马马耶夫岗的。”
中午时分,艾诺带着第192师的残部来到了马马耶夫岗。索科夫听说有一支数百人的部队来到了自己的防区,连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果里亚正和艾诺站在开阔地里说话,见索科夫走过来,两人连忙原地立正,举手向对方敬礼。艾诺报告说:“旅长同志,这位是第192师的果里亚上尉,我们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和他的部队偶遇,克里斯多夫中尉就命令我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了。”
“欢迎你,果里亚上尉。”索科夫上前握住果里亚的手,笑着说道:“想必你们都饿了吧,我会安排你们填饱肚子和休息的。”
“中校同志,”果里亚看了一眼索科夫领章上的军衔,小心翼翼地说:“我想问问,您能收容我们吗?”
索科夫听到果里亚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怎么,上尉同志,你不打算再回你们师里了?”
果里亚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望着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我们全师就只剩下我们这点人了。”
“上尉同志,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帐篷里再说吧。”西多林觉得有些事情在大庭广众下说,不太合适便招呼众人进帐篷,同时吩咐艾诺下士:“你带他们去警卫连平时训练的地方去休息,顺便让炊事兵给他们搞点吃的。”
等进入帐篷后,西多林冲着果里亚问道:“上尉同志,我以前曾经担任过第64集团军的作战处长,知道第192师部署在顿河的右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防线离这里,至少超过了120公里。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中校同志,”果里亚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眼圆瞪地盯着西多林,怒气冲冲地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们是逃兵吗?”
“上尉同志,不要激动。”索科夫走到了果里亚身边,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柔声说道:“我想你们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你能给我们大家讲讲吗?”
果里亚坐下后,朝西多林扬了扬下巴,说道:“这位前任的作战处长同志没有说错,我们第192师最初的确是部署在顿河的右岸。但七月下旬时,德军经过强攻,突破了我师和第184师的防御阵地,他们不光派飞机轰炸我们的师部,同时还派出了小股部队偷袭。师长扎哈尔琴科上校组织参谋人员对进攻的敌人实施反击,甚至还用机枪击落了一架敌机。但他却不幸被敌机投下的炸弹命中,当场壮烈牺牲。
就在前天,德军以坦克部队为先导,再次向我们的阵地发起了强攻。面对敌人的攻势,我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在战斗中,新任的师长茹拉廖夫上校、参谋长塔兰采夫以及政委全部壮烈牺牲。全师进入阵地时,有六千多人,但最后成功突破德军包围圈的,就只有我带领的这三百多人。”
“那右岸的其它部队呢?”西多林听果里亚说完后,好奇地问:“他们也突出德军的包围,回到了左岸吗?”
“中校同志,我不清楚。”果里亚摇着头说:“我们在突围时,左右两翼的第184和第205师,也陷入德军的重围,至于他们有没有突围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索科夫简短地问道。
“中校同志,您能收容我们吗?”果里亚神情黯淡的说:“第192师几乎都打光了,也许上级会撤销我们的建制,如果您不收容我们的话,剩下的人就会被拆散分到别的部队去。”
“旅长同志,”别尔金看到那三百多战士,虽然人人都是一脸倦容,但既然他们能从敌人的包围圈里突出来,证明都是精兵强将,如果能将他们纳入麾下,就能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于是他向索科夫建议说:“我看,就留下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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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危险临近(上)()
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在即将开始运转的斯大林格勒绞肉机时,人员的损耗是难以想象的,来到这里的战士,平均存活时间不超过24小时,而军官也不过72小时。自己将来想补充兵员,是异常困难的,因此必须趁着现在兵员还不算太紧张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把各种兵员充实到自己的部队里来。
出于这样的考虑,索科夫对别尔金的提议,立即表示了同意:“既然政委同志都这么说,那么果里亚大尉就带着你的部队留下吧。”为了防止对方拒绝自己,他立即补充了一句,“放心吧,上尉同志,我会继续保留你们的番号,等上级派来的补充兵员到了,你们师就能马上重建起来。”
“保留番号?!”果里亚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中校同志,我想问问,怎么才能保留我们师的番号呢?”
“果里亚大尉,我不会把你的部下拆散后,编入各个连队的。”索科夫为了让果里亚安心,对他说道:“在原第192师原有指战员的基础上,我会再给你补充两百人,组建一个新的营,番号为第192营,由你担任营长。怎么样,没问题吧?”
听完索科夫的安排后,果里亚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他摇摇头,回答说:“没问题,中校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安排。”
“果里亚上尉,你怎么还在叫中校同志。”一旁的别尔金笑呵呵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们步兵第73旅的一员,你应该称呼他为旅长。”
“旅长同志,”果里亚上尉从善如流,立即改变了对索科夫的称呼:“不知您打算将我们营部署在什么位置?”
“反正最近警卫连的训练时间,已经大大减少了,那块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你们营就先驻扎在那里吧。”索科夫说道:“等时间合适时,再调整你们的住处。”
“旅长同志,就算我们营如今只有三百多人,但要把他们安置下来,至少需要六七十顶帐篷。”果里亚有些担心地问:“不知旅部能为我们提供多少帐篷?”
由于步兵旅的大多数兵力,如今都进入了坑道,原来他们居住的帐篷都空了出来。索科夫听果里亚提到了帐篷的事情,便吩咐西多林:“参谋长同志,我们如今不是有很多空帐篷吗?先拨八十顶给第192营的同志们,让他们能有个好好休息的地方。”
果里亚原以为自己提出请求后,索科夫能给自己解决三十顶帐篷,已经是极限了,甚至在心里,他已经做好了让战士们十个人挤一顶帐篷的打算。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大方,一口就答应给自己八十顶帐篷。他连忙感激地说:“旅长同志,我代表第192师……不对,是第192营的全体指战员,谢谢您!”
“参谋长同志,”为果里亚的第192营解决了住宿问,索科夫继续对西多林说:“尽快从别的营抽调不少于两百人,充实到第192营,以确保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能重新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旅长同志,我建议补充给第192营的战士,从一营、二营和四营抽调。”西多林作为参谋长,对于旅里各营的兵力情况是最了解的,他等索科夫说完后,就主动向对方提出:“而三营的兵力最少,我看就暂时不抽调了吧。”
正当第192营的战士们,在为他们安排的区域搭建帐篷时,空中忽然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这些刚从顿河右岸撤下来的战士们,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即本能地寻找地方进行隐蔽。
临时被抽来帮忙的警卫连战士们,看到新来的战友的狼狈相,不禁哈哈大笑。有那种热心肠的战士,冲那些四处找隐蔽的战友喊道:“别担心,别担心,是德国人的侦察机,没有危险的。”
听到警卫连战士的喊声,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战士们,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们从藏身之处站起来,仰头望着空中,看清楚在空中盘旋的敌机,果然是一架没有武装的侦察机,悬在嗓子眼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索科夫听到飞机发动机的声音,从帐篷里走出来,望着空中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敌人的侦察机每天都要光顾马马耶夫岗,你说他们发现我们所修筑的工事了吗?”
“山坡上的表面工事,肯定是被侦察到了。而坑道里的工事,除非德军飞行员有透视眼,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西多林说到这里,忽然有点犹豫地说:“不过……”
见到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