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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走运还是点背,船翻了,英勇的护卫们为了拯救货物,全都折损在茫茫的大海上。他则是因为运气好,遇到另一只商船,跟着他们来大唐碰运气。这一碰,就正好碰上鱼恩,驸马爷借用他阿拉伯商人的身份卖玻璃,他借用驸马爷的玻璃发财。
上次卖玻璃后,鱼恩给他上百贯的铜钱,这些钱虽然远远不够弥补他和贵族们的损失,但也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急于帮鱼恩卖玻璃,卖的越快越好,越多越好,这样一来他才能在明年信风到来之前攒够足够的钱。
他着急,鱼恩也着急,因为留给大唐国库的时间还没有塔米多。略微思量一会儿,鱼恩咬着牙向塔米点点头,示意他这比买卖可以做。
深思熟虑之后,他认为无论对方是囤积居奇,还是倒买倒卖,都是以牟利为目的。只要对方想赚钱,那么就肯定不会冲击玻璃的市场,自己的担心显然就有些多余。
“告诉他,咱们只有三十三个,他要是想全要就卖他三十一个,剩下的两个就说早就被人预定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鱼恩特意把数字卡在特别别扭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对方才不会因为担心有更多的玻璃酒杯而压低价格。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塔米兴冲冲的走了,显然是联系买主去也。
买主很有钱,也很实在,并没有像鱼恩想的那样,做出什么黑吃黑的事情。人家只是问塔米一句:“可否用绢帛?”
其实在唐朝后期,绢帛的地位并没有铜钱高,各种交易多以铜钱为主。然而对于阿拉伯商人来说,最好的货币还是绢帛,因为他们就算是要了铜钱,最后还会换成绢帛和瓷器。
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塔米当然不会反对用绢帛来交易。
在得到他的肯定的回答后,买主就开始往邸店拉绢。前前后后足足将近十车绢,人家眼睛都没眨一下。等绢拉够了,人家才要求塔米出示玻璃。
当塔米把装着玻璃的箱子一个个打开后,买主特淡定的说了句:“玻璃我带走了,绢归你。”
然后也不理会风中凌乱的塔米,带着酒杯就这么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阿拉伯商人忽然发现这么多绢帛不好带,然后和某个有钱人换了金子。
金子是真是假鱼恩不知道,他只知道最后把这些绢帛上缴国库的时候,唐武宗那张笑眯眯的脸,还有那个让他多卖玻璃的可恶笑容。
第236章 给我玻璃杯()
长安城最近很忙,忙的如火如荼,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喝的昏天黑地,仿佛大家都忘了,东边还在打仗,西边还在远征,似乎大唐又回到盛唐一样。
这些宴会的始作俑者就是鱼恩,因为他放出的那些玻璃杯,上流社会沸腾了,不少得到宝贝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向人炫耀,迫不及待的彰显着高贵与典雅。
在他们炫耀自己收获的同时,鱼恩也在炫耀着自己的收获。堆成山的绢帛让人看的热血沸腾,让人看的心绪难平,让人看的贪婪与妒忌。
在塔米谄媚的声音中,鱼恩就像是个暴发户,毫不犹豫的大手一挥,几十匹绢就这么划入他的手中。胡商一边笑眯眯的千恩万谢,一边盘算着该如何继续卖出更多的玻璃,换取更多的酬劳。
在窦为羡慕的目光中,鱼恩又毫不犹豫的一挥手,将绢山的一大部分划入他手里。这部分钱是送给他的酬劳,对于窦家出人出力的报答。
随着这两次挥手,大堂里的三个人都喜笑颜开,显然是分赃分的愉悦至极。然而愉悦的气氛总是有人破坏,皆大欢喜的结局总是有人不喜欢,正在鱼恩他们看着现在,展望着未来的时候,一声极其愤怒的声音将他们从美好的未来中拉了回来。
“朗宁,孤念你是姐姐,所以对你一再忍让!若是你再不让开,信不信孤王烧了你这府邸?”
虽然愤怒的声音已经隐藏了不少青涩,但是鱼恩还是能从中听出为数不多的孩子气,不用问他也知道,来的人肯定是杞王李峻。
还没等鱼恩做出反应,就传来朗宁公主毫不示弱的怒斥:“你小子是不是想上天?你给本宫烧一下试试!你敢烧,本宫就敢找叔父说理去!”
敢称呼皇帝叔父的人并不多,就算唐武宗哥哥们众多,但是敢这么称呼他的人只有两个人的后代,那就是他两个当过皇帝的哥哥的后人。
也正是因为他们是曾经的皇子公主,所以他们才有资格这么称呼,唐武宗才不在乎他们这么称呼,甚至喜欢他们这么称呼自己。因为这样才能显得更亲切,才能让他皇位坐的更加心安理得。
皇帝两个字有一种魔力,让人敬畏甚至是恐惧。除了少数居心叵测的人外,光是这个称呼就可以震慑天下。李峻显然不是少数人,恰恰相反他是多数人中最特殊的一类。这两个字在他面前,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慑力。这种威慑力来自于恐惧,更加来自于贪婪。这两个字就像是冰水,瞬间就把李峻的怒火浇灭,让他又变成那个既谦逊又温文尔雅的皇长子。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人,瞬间就温顺的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边晃着朗宁的胳膊,一边撒娇卖萌。
“好姐姐,孤求你了,就让弟弟见姐夫一面”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个一的手势,并且着重强调:“就一面!一面就行!”
如果是别的时候,别说是见一面,就算是见一天,朗宁公主都不会拦着,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闹剧。可是今天不行,因为她知道鱼恩在干什么,知道大堂里堆放着怎样的财富。出于种种考虑,她是绝不会让李峻进入大堂一步。
正当她想开口拒绝的时候,一个略带温怒的声音从大堂门口传来:“都成大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带着些宠溺的训斥声的主人,正是鱼恩。
如果是原来,鱼恩绝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杞王说话,但是随着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多,鱼恩对于这个原来的妻侄儿,现在的小舅子也是越来越了解。知道他本性善良,知道他自有一番报复,知道他是个可造之材,再加上两人站在同一阵营,所以李峻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鱼恩也越来越想把他塑造成自己心中的有为明君。两人的关系也是因为这样,顾忌越来越少,自然也就越来越亲近。到了现在,这么说话,随口一出也就不奇怪了。
面对鱼恩的斥责,李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喜过望,笑嘻嘻的赔笑:“姐夫,我这不是着急见你么?”
笑的没毛病,话也没毛病,可是他这表情鱼恩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像是老鼠见了大米,又像是猫见了老鼠,更像是守财奴见了钱。总之无论怎么说,鱼恩看他这表情,第一感觉就是下意识握紧腰间的钱袋,就像是有人要抢一样。
看见李峻这个猥琐的表情,朗宁公主是不屑一顾,冷冷的数落道:“现在知道叫姐夫了?刚才是谁叫嚣要烧了你姐夫家的?”
言语有些冷,语气更像是外人,挖苦的也不遗余力,丝毫没有身为姐姐的自觉。可就算是这样,李峻也没有理会她,仿佛这番话是和别人说的一样。自从鱼恩一出现,他贪婪的目光就始终没有离开过鱼恩身上,外力似乎不能撼动分毫。
见他这番模样,鱼恩刚刚调整好的手,又下意识的向腰间摸去,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是奔着自己钱来的。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李峻已经是箭在弦上,无论鱼恩怎么握着钱袋子,他还是迫不及待的要去里面掏一把。
也不理会姐姐的冷嘲热讽,他直接迫不及待的说:“姐夫,能不能把玻璃酒杯给我一个?”
似乎感觉直接要有点过分,他急忙又补充:“卖我一个也行!”
听到他这番话,鱼恩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狐疑。因为明面上,玻璃酒杯可是极其稀有的东西,整个长安城也没几个。无论是谁得到了都是奉若至宝,无人肯拱手让人。
李峻这番话也就在他这里说,换了其他人,估计瞬间就会暴走,因为现在玻璃酒杯已经变成了一种身份和权势的象征。富商巨贾无不以玻璃酒杯换取权贵的庇护,权势人家,无不以拥有玻璃酒杯作为身份的象征。对与这种东西,直接要或者买,无异于说你身份不行,权势不够,被人如此轻视,谁又能不生气呢?
看见鱼恩疑惑的神色,李峻急忙带着恳求的哭腔说:“姐夫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可苦了我了,这帮人天天在我面前炫耀,让我堂堂杞王情何以堪?要是再没有玻璃酒杯,孤王恐怕就会成为长安城,甚至整个大唐的笑柄!”
略微询问一番,鱼恩才知道,杞王这番话既不是装可怜,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要真说起来,这件事儿还是因为鱼恩而起。
自从他放出那一批酒杯后,长安城的夜晚格外的喧嚣,无数得到酒杯的人开始大宴宾客,身为皇位的有力竞争人,杞王李峻自然成为无数人的座上宾。
开始的时候,李峻还没绝得有啥不对,因为宴请他的人,虽然明着支持兖王李琦,但是也没有与他撕破脸,他就当对方是想借着机会和自己修复下关系。可是随着宴请的人越来越多,站位越来越明朗,李峻终于嗅到其中似乎有些阴谋的味道。
就在昨天,宴席的主人终于从李琦的支持者变成李琦本人。这位兖王,不知道从哪里也弄来了个玻璃酒杯,在宴席上爱不释手的在李峻面前炫耀,炫耀过后还不咸不淡的来了四句歪诗:“烛影玻璃杯,美酒有余辉。贤人得有道,庸主何来陪。”
诗写的确实不咋地,可是用在这里非但应情应景,还顺带着把李峻给狠狠的嘲讽了一下。说玻璃杯里的美酒和烛光交映生辉,只有贤能的人才能得到,庸碌的人哪里会有玻璃杯的陪衬?
哥俩你来我往这么久,支持李峻的人虽然少,但却一直都是李峻压着李琦打,何时被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还无力反驳过?所以在宴席过后,一腔怒火的李峻说啥也要找回场子。
冥思苦想半天,他忽然眼前一亮,最先拿到玻璃杯的可不是弟弟李琦,更不是他的皇帝老子,而是现在的姐夫鱼恩。别忘了,这东西最开始可是从他这里流传出来的。
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鱼恩先是有种说不出的自责。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自己这个小舅子。虽然他是皇长子,虽然他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重视过他的存在。
为何会这样鱼恩有些想不通,又有些想当然,或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知道他注定不会是皇帝。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个人。
短暂的自责与自省过后,鱼恩也不拖沓,直接命人拿出一个卖相最好的玻璃杯送给李峻,然后看着他欢天喜地的表情与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不用问他也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回去准备晚宴,要狠狠地找回昨天丢掉的面子。
这件事本来只是个小插曲,鱼恩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掉,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他居然揪出一个久违的故人。
第237章 忽然造访的相爷()
该忙的人总是闲不下来,该闲着的人总是有时间享受安逸的人生。这是一种生活习惯,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也许有人会说,忙碌的人不懂得享受生活;也许有人会说,安逸的人不知进取。可是无论那种说法,都难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有些人天生先天下之忧而忧,有些人天生先天下之乐而乐。
相爷李德裕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他在长安城有个很大的宅院,宅院里各种奇花异草,鸟语花香,雕梁画栋,就算比皇家御花园也毫不逊色。
可正是这样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却是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因为他的目光更锐利,看的更远,也更加透彻。
随着一封新战报,一封奏疏的到来,相爷一散朝便忧心忡忡的来到鱼恩府邸,带着满脸的愁容,希翼的等着鱼恩能再给他一个惊喜。
奏疏来自安南,经略使武浑役使将士修筑城池,将士不满而作乱,焚烧城楼,劫夺仓库。作为经略使,武浑非但没有任何作为,反而匆忙逃到广州,上书朝廷请求发兵急救安南。
战报来自忠武军,由节度使和监军同时署名上奏。
自从对泽潞用兵以来,打的最猛的人不是刘沔也不是石雄,而是忠武军节度使王宰。忠武军一路披荆斩棘,拿下天井关,眼看着前面就是泽州心腹。然而就在前天,昭义军刘公直再次夺回天井关,刘禛的底盘似乎又变成铁桶。
虽然王宰在战报中一再劝说皇帝不必担心,忠武军兵精粮足,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