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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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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力不从心。”

    中国历史上有三次最为严重的宦官专权,第一次发生在东汉。因为主少国疑,外戚长期把持朝政,年少的皇帝只能通过宦官夺回朝政。举个例子,因为三国演义本人们熟知的十常侍便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外戚何进已经掌控天下兵马,已经严重到废立皇帝的地步,宦官挺身而出斩杀何进,又有谁能说是错?只是宦官集团与文人集团多有冲突,后世文人都以抹黑宦官为己任,难免让历史评价少些公允。

    最后一次发生在明朝,明朝和汉朝不同,明朝的宦官专政起因不是因为外戚,而是文官集团。因为太祖的原因,明朝皇帝可以说是高强度集权,文官地位岌岌可危。这种形势下,促使文官团结自保,几乎没有出现内斗的情况,皇帝的权利反而被文官压制住。这种情况保持下去就造成一种结果,皇帝想要听话的大臣,大臣们需要一个高高在上,只会盖章的皇帝。作为皇帝近侍,宦官们又被委以重任。只是让皇帝始料未及的是,这两大集团都有一个共同爱好:敛财,疯狂敛财。可怜的大明王朝哪里能禁得住两大集团的高压?等崇祯皇帝即位时,国家穷,百姓也穷,打掉宦官充实国库后,却不料盆满钵满的文臣集团迅速壮大,皇帝再想大展拳脚却寸步难行。

    中间那次宦官干政就发生在唐朝,鱼恩穿越而来的当下。唐朝宦官专权从唐玄宗开始,到唐德宗时因为神策军指挥使白志贞的反叛,唐德宗认为满朝文武没有宦官可信,这便把军权交到宦官手里。这么做导致一个必然的结果,自唐穆宗以后,唐朝皇帝大多由宦官拥立。

    每一次宦官专权都有外因,皇帝受到外界的压迫,威胁才会想到利用宦官对抗。史书上对宦官的评价普遍不高,多把他们塑造为祸国殃民,欺上瞒下的奸邪之徒。其实不然,书写历史的文官集团自古以来就和宦官集团对立,留下许多浓墨重彩也不奇怪。

    其实宦官是历史上很畸形的一群人,他们受阉割之苦,很少有人能留下子嗣。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子嗣,少了许多私心,往往更加忠心。再加上身为皇帝近侍,他们更容易受到重用。太监们办事也确实尽心尽力,皇帝用的越得力,权利给的就越多。许多太监也知道权利来自于皇帝,所以在皇帝最看中的忠心方面,远飞寻常文武可比。

    刘禹锡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唐朝如今就在仇士良,鱼弘志两个大宦官的控制之下,皇帝许多决策都得经过两人应允。

    只是白居易显然有不同看法:“梦得此言有些偏颇,阉人也不全是祸乱,若是没有上柱国公苦苦支撑,大唐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有不同的效果。白居易是谁?大文豪,著名的不能再著名的诗人,历史评价清一色正面,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听在鱼恩耳中说服力自然不同凡响。鱼恩也是因为这句话,对鱼弘志先入为主的观念开始松动。

    只是他和鱼弘志是朋友,另外两个人好像不是,因为这句话说完,另外两个人没说话赞同。

    气氛有些冷,鱼恩觉得自己应该出来暖场:“吉老也无需感叹,当今陛下颇有太宗之风,定能让大唐重整雄风,安攘四海。”

    好听的话也不全是谎言,鱼恩这番话绝不是恭维。因为古往今来得配武字的多是英主,内政外交颇有作为。例如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帝刘秀,魏武帝曹操,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就算是评价不高的明武宗,也是家国大事上一点都不糊涂。得享武字的皇帝,都是有所作为的君主。总体来说,得享武字的皇帝,除了北魏孝武帝名存实亡外,没有一个昏君。

    一句话让三个老文豪异口同声的赞同:“驸马此言甚是。”

    古人就是这样,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话题涉及到当今皇帝,冷场也就快了,谁也不想自己那句话说错,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鱼恩是想暖场,却不料他这一句话让场面更冷了。

    也许是真有事儿,也许是不习惯有外人在说话遮遮掩掩,吉旼在这次冷场后说道:“老夫家里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他这一走,引起连锁反应,刘禹锡说了句:“老夫身体不适,二位告辞。”

    说完也起身跟着告辞。作为学生的李攀哪里还会停留,转眼之间热闹的竹林只剩下两个人。

    笑了笑,略带苦涩的说:“鱼恩叨扰大家的雅兴了。”

    白居易也是随和之人,哪里会因为这点事怪罪他?急忙回道:“驸马言重了,我等就是这样,闲来无事聚在一起聊聊天,有事自然各忙各的。”

    剩下两个人气氛反而活跃了许多,白居易善诗,鱼恩便和他谈诗。能拜访一代文豪,不谈些诗词歌赋,岂不是浪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白居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气氛也跟着越来越融洽。

    愉悦的气氛总会给人一种时间加速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白居易想留鱼恩吃饭,可是初来咋到他哪好意思?只能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去。

第31章 铁锅归属争端() 
自从把铁锅交给李德裕,李玉就一直在等待着皇上表彰他的圣旨。只可以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等就是半个月,也不见圣旨到。

    今天和王城喝酒,听王城抱怨,那天在白居易家他老师刘禹锡偏袒鱼恩,把那些认为铁锅是他发明的人全体罚了一遍,李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等到晚上华灯初上,李玉终于鼓起勇气踏进叔叔的书房,当面问铁锅的事情。

    李家很有钱,作为诗书门第象征的书房也很大,里面的藏书也很丰富。只是空有这座宝山,李玉却很少踏足,只有李德裕闲来无事看看前朝旧史,翻翻诗经论语,百家经典。

    随手拿起一本书,李玉却全然没有翻开看看的打算,眼睛始终在看着书房里间的小门。那扇门后便是李德裕的私人空间,大唐诸多政务,无数行文都出自这扇不起眼的门后。

    装模作样好久,直到他快坚持不住困意的时候,房门才被打开,李德裕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他背后。

    看着侄儿刻苦读书的模样,李德裕甚是欣慰,咳嗽一声提醒李玉注意自己的存在。

    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李玉的心思本来就放在他身上,只是听见房门响动的时候才转生装作刻苦读书的样子。

    起身行礼,嘴里道声:“叔父。“

    欣慰的点头问:“慎之怎么还不睡?是在准备恩科么?”

    恩科的日子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中秋过后便是恩科第二试。像李玉,鱼恩这种勋爵子弟,头一试可以不参加,第二试却必须参加。因为是恩科,举人们参加完第二试,上榜的人还有之后的殿试,由皇帝钦点状元,榜眼,探花,进士。

    李玉当然不是在准备恩科,对于进士他早已是胸有成足。叔叔是当朝宰相会让他落选么?

    “科举之事慎之早已胸有成足,来这里只是为了等叔叔。”

    李德裕显然没想到他是在等自己,皱眉问:“所谓何事?”

    李玉熟知李德裕的脾气,知道有些时候拐弯抹角反而会让叔叔不喜,索性干脆直来直去,张口便问:“半月前侄儿已经交给叔叔一口铁锅,不知叔叔可否交到陛下手里?”

    李德裕当然能听出话外之音,不然他也得不到武宗的赏识,成为中书令。

    那口铁锅他交了么?没有。

    为何没有?因为李德裕那那口铁锅与仇士良的铁锅反复对比,最终的结论是,仇士良那口铁锅无论是在做工上还是分量上都要优于李玉那口。

    可别小看那一点分量,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可没有那么多铁用来挥霍,没一点铁都是好东西。分量轻,价格自然就低,百姓也就越喜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推举铁锅的是他,说铁锅是鱼恩所铸的也是他,如今贸然推翻,皇上会怎么想他?就算真是李玉所铸,以后君臣之间也必然会产生间隙,再不能像现在这般坦荡。当然了,他也不会高尚到因为这个就打压家族子嗣。

    如果没有李玉这档子事儿,他早就去问鱼恩铁锅是怎么造成那样的。因为李玉声称自己锻造的铁锅,他在去问鱼恩,无异于承认鱼恩锻造铁锅的事实。

    本着该是谁就是谁的原则,李德裕眉毛一挑,沉声问:“慎之,叔父最后问你一遍,若你还坚持铁锅是你锻造,叔父马上就上达天听。”

    眼看着目的就要达到,李玉反而有些心虚。叔叔那双眼睛永远那么有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一般。可是事情已经到这里,退去岂不是让人耻笑?只能硬着头皮回话:“叔父请问。”

    “你给的那口铁锅与驸马用的铁锅虽然很像,但做工相差太多,重量也差太多,还有制作方法看似简单,实际上繁琐之至。因为高温模具极易损,每一次铸造都要做一套模具,这只是小问题,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就算匠人们用三合土制成模具,因为高温三合土会融化到铁锅上,这般锻造出来的铁锅根本不能使用。至于其它模具,到现在还未发现能抗住铁水高温之物。这也是为何老夫始终没有上达天听的原因。”

    李德裕只说了一小部分,这些天他们什么东西都试过,甚至连石头都试过,可惜全失败了。怎么也找不到用来压合锅里的东西,这才使他怀疑侄儿的话,迟迟没有上报。

    这次李玉是测底慌了,他本以为制作铁锅只是因为翻砂倒模巧妙,得到这个方法这贪天之功便是自己的,没想到磨具上还有这么多说道。

    说道这里李德裕特意停顿一下,见李玉目光闪躲,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家的娃娃什么秉性作为他还是有所了解,心中失望之余,不免有些愤怒。只是愤怒归愤怒,二哥过继来当宝贝的儿子,他也不好把话挑明,不然以后还怎么想见?

    宰相毕竟是在想,只是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计较。

    沉声说道:“叔父不是不给你往上交,可是这铁锅交上去,叔父便有罪。说小一点,是辨事不明,说大了就是欺君之罪。若真是你所铸还好,凭此大功一件可保叔父无恙。若不是你所铸,别说叔父一人,咱们李家都要名誉扫地,甚至被陛下降罪。”

    李玉本以为李德裕就是和皇上说一句:“皇上,不好意思,昨天做锅的人弄错了,不是驸马做的,是俺家侄儿做的。”好事就会落到他头上,哪会想到还有这般风险?

    李家是他引以为豪的骄傲,李德裕是他受人敬仰的资本,他哪敢用这两样来赌?李德裕正是知道侄儿有些胆怯,这才出言恫吓,希望他能知难而退,既保全了两人的面子,又保全李家的名声。

    “全凭叔父做主。”

    一句话证明他怂了,他确实不敢拿李家的名声,李德裕宰相的位置去赌。

    听见这句话,李德裕欣慰的点点头,这个侄儿虽然有些好大喜功,但能知难而退也算是个可造之材。

    李玉这边胆怯,有人却迎难而上,直达天听,差点把李玉坑死。这人是谁?正是李玉的小情人义昌公主。

    话说义昌公主在家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李玉的好消息,更没等到陛下降罪的圣旨。眼看着半个月过去,她却还在禁足之中,听不到外面任何消息,怎能不着急?

    略一思量她决定直接去见唐武宗请求解除禁足,顺道把小情郎的大事办了。

    若是寻常公主想在禁足中上达天听或许困难,但是义昌公主不同。身为是穆宗女儿,武宗妹妹,为保全鱼恩不惜下嫁,成全皇家声誉却牺牲了自己,有些事情自然会优待一些,不然以后还有哪个公主会甘愿为皇家牺牲?

    一番刁蛮硬闯,还真让她闯到唐武宗面前。一见面就是梨花带雨,长跪不起,不停诉苦:“皇兄,这才半个月义昌都快闷死了,还有两个半月让义昌怎么活!”

    女人的三件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只对老公有效,对父亲,对哥哥一样有效。

    一见妹妹这般冒死来哭诉,唐武宗瞬间就心软了,心道这些年也苦了她,略微惩戒一下让,她迷途知返就好。

    当即把妹妹搀扶起来,安慰道:“义昌,希望你能体谅朕的苦楚,朕也是为了皇家的脸面。”

    义昌公主有着不输鱼恩的演技,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就是水龙头,该哭的时候毫不客气。

    只见她一边哭一边抱怨:“义昌也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什么人,总有人乱嚼舌根子。刚跟皇兄说完义昌的坏话,又说铁锅非驸马所铸,乃是宰相侄儿李玉所铸。只是去年过寿的时候,李玉给义昌送了些礼,装礼物的东西和铁锅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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