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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确实看鱼恩不顺眼,嫌他碍事,怨他贪功。在李玉看来,鱼恩就是个废物,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像原来一样,每天逛逛街,惹点小祸多好,何必还要抛头露面?做个铁锅被皇上夸两句,还真以为自己是国家栋梁了?今天参加雅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明天你把名声传出去,我岂不是变成人人唾弃的小人?
人和人的想法不同,也许在李玉看来给鱼恩带绿帽子,对于鱼恩来说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在鱼恩看来却无所谓,反正两人彼此看不顺眼,何必还强求那么多?名存实亡的婚姻又必须维系,彼此不过问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听完四句诗鱼恩没什么反应,刘禹锡却怒不可遏,起身就想教训几句,还好吉旼及时拉住,白居易也示意他稍安勿躁,雅集才得以进行下去。
“慎之这四句诗写的非常好,相思之苦相当深刻,说斧正有些过谦。不过既然慎之想听听我等意见,老夫就倚老卖老,给慎之稍微修改一番。”
不得不佩服老文豪的修养,知道这种场合还是以和为贵,全然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居然真的开始点评四句诗。
“老夫以为,这四句诗或许也可以这般写:把酒言欢多冤枉,道尽相思徒感伤。昨日黄花凋谢早,岁月无情末放浪。”
虽然把原诗该的面目全非,但是谁也不能说老文豪改的不好,因为他改的应景,把对学生的劝告暗藏其中。在不知细情的人看来,老文豪是劝诫学生既然不能在一起尽早放下。在知情者耳中,则是在劝诫李玉,世事无情,早些收手免得受伤。
话已经说道这种地步,李玉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当着众人面驳斥老师,只能鞠躬行礼,说一句:“学生受教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这些人似乎摆明了要跟鱼恩过不去,李玉这边发难被白居易不动声色驳回,王诚就站起身,对着鱼恩躬身行礼,然后说道:“听闻驸马高才,不知今日可否聆听佳作?”
第40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鱼恩不喜欢惹事,倒不是他性格懦弱,只是感觉自己两世为人,怎么都算是人过中年,早已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不该展锋露芒,应该如宝剑藏鞘,利刃归匣,锋芒暗敛的好。
但是遇到事鱼恩也不怕事,他现在不是那个默默无言的研究生,也不是那个生命岌岌可危的驸马。他就是他,两世为人他想活的精彩点。
面对王诚的挑衅,鱼恩站起身,平淡回礼,接口道:“李玉大才,本宫不如。只是这位学子一心求问,本宫也不好驳了学子面子,就自遣一首,大家雅正。”
本宫不只是公主,娘娘的自称,在宋代以前驸马也可以自称本宫,算是在低位的的人面前,非常正式的称呼。
一声本宫,一声学子,三言两语已经把两人地位定性,我就是皇亲国戚,你就是普通人,咱俩尊卑有别,老子不和你计较。至于雅正,虽然也是谦虚,但是这个谦虚要比斧正正式许多,也自信许多。
刘禹锡震惊的目光中,白居易笑眯眯的注视下,鱼恩真的开口诵出四句诗。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唱罢前两句,鱼恩举杯豪饮一杯,才接着吟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诗罢,酒空,道不尽的洒脱与淡然。
鱼恩这首诗的作者名叫罗隐,也是唐朝人。不过却是成名在黄巢起义之后,距离现在还有段距离,自然敢拿出来借用。心里默念一声:老先生对不起喽,反正您也是疾世愤俗,不差这一首诗,让我先用用。
四句诗吟罢,四周寂静无声,投来无数敬意目光。
“山东王欢,佩服驸马高才!”
“博陵崔毅,敬服!”
“太原王铎,得以亲耳聆听驸马如此好诗,不虚此行!”
但看王诚,前面两个叫好声他没啥反应,王铎的叫好声却让他满脸通红,不用为也知道这人同样出自太原王氏。
络绎不绝的称赞,络绎不绝的自爆家门,这些人显然都想与鱼恩相识,与他相交。人都佩服有本事的人,这首诗让他们自叹不如,胜过千言万语的雄辩。
千年绝唱,自有千年绝唱的道理,诗中那份潇洒与无奈,让人叹服。再加上李玉他俩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刚才那四句诗,弦外之音也是满满。似乎是在告诉李玉,你跟她那些破事老子不在乎。
“好诗,好意境,好洒脱。驸马这首诗,让老夫叹服。”
身为当代大文豪,刘禹锡的文学造诣很高,听完这首诗细细回味,确实是难得佳作,甚至很有可能会流芳千古。按照他的估计,今晚最放光的就应该是这首。
或许是不善言谈,或许是性格高冷,吉旼很少说话,听见这首诗后却忍不住赞叹:“驸马这首诗把淡然,洒脱,率直,随性书写到极致,堪称千古佳作,我辈不孤矣!”
两人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但是白居易的评价更高。只听他叹息到:“只可惜驸马不参加科举,不然状元非驸马莫属。”
老文豪并不知道鱼恩准备参加科举,所以才有次叹息。不只是他,在很多人看来鱼恩都没有参加科举的必要。一来他是驸马,有勋爵在身,绝对的皇亲国戚,想入仕有很多门路可以走,完全没有参加科举的必要。二来他参加中举不过是锦上添花,落榜反而贻笑大方,绝对得不偿失。
只可惜老文豪有老文豪的算计,鱼恩有鱼恩的算计,只见鱼恩对三位大家躬身行礼,然后谦逊的说:“不求拔得头筹,只求榜上有名,鱼恩便已知足。”
除去李玉,众人闻言都是震惊不已,谁也不明白以鱼恩现在的身份地位,为何还要去参加科举。只有鱼恩自己知道,他想活的安逸,活的潇洒,长命百岁,就必须考个功名。他不会因为铁锅之事,宰相对他历经有加,鱼弘志以叔侄相称,皇帝两道圣旨宣恩,就忘记危险,忘记自己甘露寺余孽的身份,岌岌可危的性命。别人越是这样鱼恩越是认为郑粹说的没错,有功名在身,可保性命无虞。
“驸马雄心壮志,老夫叹服。”
白居易叹服,有些人却不服。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这人做什么都虚伪,站在司徒令的角度看鱼恩就是这样。
“不知道又拿在哪盗来的诗卖弄,欺骗这些远道之人。”
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嘟囔。只是司徒令貌似天生嗓门比较大,嘟囔的声音有些大而不自知,众人听个一字不漏。
正在跟那些自报家门的人一一见礼,忽然听到这句扎耳朵的话,鱼恩一愣,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别人抢先。
刘禹锡为人最直,最是受不得这种暗有所指的话,当即站起来怒斥:“长风莫要再妖言惑众,铁锅之事相爷已有定论,驸马功劳甚大。”
就算全天下人都说太阳从东边出来,有些人还是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也能找到些借口自我安慰,在这一点上,司徒令自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
先起身行礼,恭敬的说:“聆听先生教诲。”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页要翻过去的时候,随后又说:“只是子信以为天下大势顺势而为,为人处世也该如此。相爷过于自谦,逆转形势将慎之兄功劳尽数抹杀,岂不是对慎之兄过于不公?”
谦逊的语气中透着大写的不服,他实在想不出刘禹锡为何要这么袒护鱼恩。论家室,鱼恩是甘露寺余孽,能活着都是上天恩赐。李玉却是根红苗正的七宗五姓,传承近千年世家出身。论地位,鱼恩虽然是驸马,但却是个苟延残喘的驸马,媳妇给带绿帽子都不敢说话的窝囊废。李玉却是恰恰相反,属于求着他当驸马都不会去当的那种人。
不难看出,李玉和王城,司徒令二人交好,至始至终都是他俩在帮李玉说话。
眼看着师徒二人就要在雅集上争论不休,身为主持者白居易哪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只见他站起身示意王诚住口,示意刘禹锡稍安勿躁,张嘴开始打圆场:“今日雅集,我等只谈诗论道,切莫谈那些不相干之事。”
说完话发现场面有些冷,又对着李攀说道:“端厚,你来抛砖引玉。”
胖乎乎的李攀应言起身,躬身行礼,然后开始读起他的一首佳作。
雅集便是这样,你写一首诗,大家点评,别人写首诗你也可以点评别人。吸取别人的长处,正视自己的不足。唐朝诗风盛行,到唐玄宗以后,科举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写诗。不知是写诗推动唐朝科举文化,还是科举文化推动诗风盛行。
第41章 三位才女两道难题()
文人雅士多喜欢流连花丛,在中唐以后更是形成一种风气。就连大诗人白居易都写过,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诗句。说的就是家中两个家妓,樊素与小蛮。
文人墨客开雅集,多喜欢请些妓女增添气氛。古代的宣传方式大多靠口口相传,妓女接触的人多,可以把诗篇传给更多人。妓女也可以靠诗人的诗篇扬名,两者可算是互惠互利。
当雅集进行过半,气氛开始转暖为冷的时候,伴随着琴瑟和弦,出现的三位名妓,再次把气氛推向高潮。
能出现在雅集上的妓女,要么是豪门大户调教好,善于吟诗做对的家妓,要么是教坊司罚没的才女官奴,或者是从哪家闻名青楼请来的头牌。今天出现的三位妓女,恰巧每样一个,也算是满足不同人的口味。
三人刚一出现,鱼恩的目光就被正中间那人吸引,凝玉的肌肤,泛着光泽,笑面鹅蛋儿脸让人百看不厌,正是白天在大慈悲寺遇到那个女子。
难怪她白天表现的那般忧伤,沦落风尘谁又能高兴起来?
一双秀指轻轻拨弄琴弦,也在拨弄鱼恩的心。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或许只有第一次的冲动能与现在相比。
一曲作罢,老文豪开始给大家介绍:“杞王殿下害怕诸位才子舟车劳顿,特意准备才女为大家解闷。只是才女难寻,今天只请得这三位,哪位才子诗做得好,能得佳人青睐,方可与佳人独处良宵”
“敢问长者,此等规则视乎对我等不公。”
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已经沸腾,有鱼恩那首诗在,谁还能比?
似乎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白居易笑着解释:“列为放心,既然是才女当然有自己选才子的方式,三位佳人会自行出题,诸位也可以赋诗三首,谁能的哪位佳人亲睐犹未可知。若是哪位诗做的好,尽数报得美人归,也是自己本事。”
这边说这话,那边已经有人送上笔墨纸砚,以备写诗之用。
等笔墨纸砚备好,白居易再次说道:“时候已经不早,老夫看咱们还是定个时间,不然太晚了三个老头子可禁不住折腾。”
话音刚落,后堂走出一位手捧香炉的下人,显然是准备燃香计时。
见众人已经准备好,白居易示意三人可以出题。
第一位站出来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古时妓女的黄金年龄是十六岁到二十岁,像她在这般年纪还能抛头露面,登大雅之堂,显然容貌非寻常女子可比。一身宫装,端庄典雅,搭配短裙,更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也不客气,躬身行礼后,开口便道:“小女子若兰,乃是府上家妓,承蒙千岁看得起,给小女子自选夫家的机会。今日点中之人若是不能纳若兰过门,还请高抬贵手,放若兰一次,感激不尽!”
寥寥几句让众人震惊不已,这哪是写诗,分明是送礼。写的好的,得一份大礼,白得一小妾。
杞王与马植在招揽人才上还真下得去血本,居然舍得送如此美貌的家妓。家妓可不是奴仆,培养一个家妓需要很多东西,单是礼乐诗歌这几样就让许多豪门大户望尘莫及。在唐朝,培养家妓甚至成为许多名门炫富的资本,成为许多文豪自豪的本钱。没有点文化底蕴,没有万贯家财还真培养不出家妓。
只是女子刚说完,不少提笔待书的手忽然又放下。看着不少人居然谢绝杞王美意,女子黯然神伤,不是她魅力不够,只是家妓的身份在不少人家确实连妾都当不上。
都说古人三妻四妾,其实不然,古人也是一夫一妻制,至于妾,就算你富甲一方,若不花钱捐个功名,也与百姓一样没有纳妾的权利。而且纳妾的个数还有严格的限制,封王才十二个,一品大员十个,以此类推,到进士出身的七品县官能剩下两个就不错了,有几人愿意因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家妓,就浪费一个名额?而且还得是考中进士后才有两个名额,现在只是举人出身的他们,只有一个名额,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