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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散尽,鱼恩慢悠悠的坐起来,笑呵呵的再倒一杯酒壶里的水,一饮而尽后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回去忙吧,本宫可要睡觉喽!”
陈君奕今天心情很差,先是被鱼恩傲慢无礼的对待,接着又被当面揭短,颜面扫地,心里的气愤可想而知。
一回到府邸,他就接连破口大骂:“这个鱼恩欺人太甚!本公把他当上差供着,他却蹬鼻子上脸,三番两次找本公的麻烦,若是不能出这口恶气,怎消本公心头之恨!怎消本公心头之恨!”
“哐当”
大骂的同时,随手丢出一件装饰,银制的装饰品在地上翻俩个儿,变的面目全非。
几个幕僚都知道他的脾气,谁也没上去劝说,互相交换个眼神,显然是都想等他出出气再说。
今天节度使大人这个委屈真受的不小,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才感觉有些累,坐下回复些体力。
见他这么气愤,裴宏泰认为时机已到,就想抓住机会再劝他一次。
“主公,愚以为,还是应当早除祸患,不然主公危矣!”
声音中透着阴厉,表情中带着狠辣,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在裴宏泰看来,死掉的鱼恩总比活着的鱼恩少些麻烦。
气头上的陈君奕马上气哄哄的点头,怒声说:“好!你现在就去点齐军士”
眼看着事情就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长史吴华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上前几步,出声把陈君奕打断:“主公息怒,主公息怒,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给骂回去。但是吴华不同,两人从小就是同窗感情相当深,气头上的陈君奕只能听进去吴华的话。他把吴华请来当幕僚,就是为阻止自己生气时乱了分寸,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摔摔打打一阵,又骂了半天,陈君奕的气也出了不少,现在也算能心平气和的听两句劝。
“长史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声音已经趋于平稳,显然心中怒气已经消减不少。
见他这番模样,吴华急忙趁热打铁:“愚以为驸马必然与主公之间有什么误会,绝不是昨日之事那般简单,不然何以如此不留余地?若是能找到误会,将其消解,必可尽释前嫌。”
陈君奕咋一听,感觉吴华说的也对,仔细一想,更觉得有道理,马上让吴华安排人去查。
见到陈君奕这番模样,裴宏泰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个主公太过优柔寡断,恐怕难成大事。
正商议之间,外面传报司功马检求见。
原来陈君奕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特意给马检递眼色,让他留下,听听鱼恩在自己走后还有什么话说。马检也不负所望,真的带回他想要的消息。
一进门,马检就把鱼恩那些酒话与陈君奕说了一遍,然后退到一边等候陈君奕定夺。
众人一听大惊,都以为找到问题所在,鱼恩不待见陈君奕,原来是因为仇士良。想想也对,陈君奕是仇士良的人,鱼恩是鱼弘志的干侄儿,仇士良和鱼弘志不和,鱼恩当然不会待见陈君奕。
略一思量,裴宏泰断定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结,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说服陈君奕一次。
“主公,愚这个结解不开,还是杀为上策。”
对这件事吴华显然有不同看法,一听裴宏泰这话,急忙插口:“主公,愚以为这正是根本所在,也是解开主公与驸马疙瘩的机会。”
在陈君奕面前,吴华的话显然比裴宏泰的话更管用,对着吴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愚以为,主公只需备下厚礼,送到上柱国公府,以表忠心,驸马爷这个结必然会解开。再备些厚礼送到宰相,同章门下,说明主公并非护国公死党。再派人悄悄与护国公联系,说明只是为连任委曲求全的情况。到时候满朝上下都为主公说话,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听完这番话,陈君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显然认为是个好办法。
裴宏泰却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四面买好只能适得其反,到最后剩下的只是四面埋怨。
“主公,愚以为”
站起身还想试着再劝说一次,只可惜话刚出口就被陈君奕打断。
只见陈君奕脸色不悦的训斥:“裴参军你杀气太重,官场可不是战场,能和气解决的事情,最好别撕破脸。”
听完这番话,裴宏泰一声不响的退回去,在他看来陈君奕是彻底没救了。
自始至终李牧都没有说一句话,在他看来鱼恩已经把戏演的足,自己说的太多,反而会让人起疑。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再事态超出预计的时候悄悄推一把拉回来就好。
忙着合计事情的不只有陈君奕,张仲清也是一个。回到府邸,李叔已经在这里等他,急忙把宴席上发生的事情与李叔说一遍,让他帮忙拿个主意。
李叔认为这是个对付陈君奕的好机会,却没有如鱼恩料想的那样,窥视节度使的位置。这两个位置相差太悬殊,一般人还真不敢往上面想。
略微一合计,两人就决定应该先请鱼恩吃顿饭,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再利用他在皇上面前给陈君奕穿点小鞋。
因为鱼恩的做作,害得许多人忙碌起来,就这么渡过这个不眠之夜。
第83章 谁借谁的刀?()
老太监一大早就让人去驿馆递请帖,害怕鱼恩不来,还在请帖里特意加上“有要事相商”五个字。
鱼恩当然会去,就算老太监不找他,他也得找个机会与监军好好聊聊。安然收拢凤翔军心的重任,可全在老太监身上。没有老太监配合,怎么才能做到将士们毫无怨言,仇士良无话可说?
鱼恩把时间掐的很准,入昃以后驸马爷的大驾才晃悠悠来到监军府,正是把酒言欢的好时候。
一进大堂,鱼恩就看出老太监一定有话要说。只请自己一个人,显然是要有密语的节奏。
果然不出所料,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太监率先打开话匣子。
“驸马爷初中进士,圣上便委以赈灾重任,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自大的人都喜欢别人夸奖,还喜欢自吹自擂,你要是说他有三分能耐,他能吹到三十分。狂妄自大的驸马爷,当然也得有这个优点。
一听这话,驸马爷马上有些飘飘然,在自得的笑容中,张口吹嘘:“有些事情监军可能还不知道,本宫来赈灾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重任是另一件大事。”
听他这么说,老太监先是一喜,接着眉毛一挑,做了个质疑的表情。作为老人精,他知道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什么方法对什么人最有用。
笑呵呵的说:“驸马爷怕是不胜酒力,有些喝醉了吧!”
激将法对于心思深沉的人或许没用,但是对付狂妄自大的人却百试不爽。为了打探出鱼恩的真实目的,张仲清果断选择用激将法。
果然不出他所料,闻言鱼恩气呼呼的站起来,大声辩解:“你居然以为本宫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不怕告诉你,临行前圣上特意交代,凤翔乃是关中重地,久不在皇家手里则皇家危矣。让本宫找些罪证,堂而皇之的换掉陈君奕节度使的位置。”
说完话一边气呼呼的坐下,一边偷偷观察张仲清的表情。鱼恩知道,能不能成功可全看这个老太监的反应。
可信的谎言,一般都会夹杂一些真话。真话的比例越高,谎言的可信度也就越高。有些谎言中,真话的比例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让人深信不疑。
这番话虽然没有多少真话,但是却足以让张仲清深信不疑。作为文宗时期的老臣,他清楚的记得文宗把郑注调到这里的原因。
眼看着他的脸色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带着些许兴奋,鱼恩便知道他信了,今天的事情已经成功一大半。
只要他相信,剩下的事情就好办许多,只需要稍微提一下还没有收集到有用的证据,张仲清自然就会双手奉上。
张仲清想借鱼恩的刀收拾陈君奕,鱼恩也想借张仲清的刀收拾一个人,一个就算他不认识,也必须杀的人。
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双手捧起酒樽,无比郑重的说:“本宫此来凤翔,还有一件事要办,还望张监军帮忙。”
一向以狂妄自大面目示人的驸马爷,忽然换上这么郑重的表情,让张仲清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碍于脸面,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含含糊糊的回一句尽力而为。
“凤翔是父亲授首之地,来此若不为父亲做些什么,让本宫很无颜。本宫就斗胆与监军求个人情,还请监军把李叔交给本宫处理,本宫必然感激不尽!”
说完话还躬身给张仲清行了个大礼,无异于告诉对方,我把这件事看的很重,你可别和我讨价还价。
见他这番模样,张仲清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先糊弄过去,然后再想办法。
“驸马爷的话本是人之常情,杂家也不该拒绝。只是李叔最近不在杂家身边”
眼看着他就要拒绝,鱼恩急忙打断他的话,抛出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监军放心,本宫不会白拿监军的好处。只要监军能把李叔交给本宫,本宫敢保证,仇士良倒掉以后,叔父掌管左厢,右厢必是监军囊中之物。”
说完话信心满满的看着张仲清,似乎认为这个筹码够重,对方肯定会答应自己。
其实鱼恩心里明白,张仲清肯定会拒绝,因为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左膀右臂,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对于张仲清来说,李叔就是那个堪比左膀右臂的人。
这番保证换成别人或许会笑他天方夜谭,但是张仲清不会,他最少会相信三分。作为宫中老人,他亲眼看过许多权势滔天的太监倒下去,如果真像鱼恩昨天说的那样,仇士良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可就算是这个条件,他还是不会答应鱼恩,倒不是鱼恩想的原因,是因为李叔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
“李叔确实”
刚想再辩解一句,忽然发现鱼恩脸色越来越差,急忙话锋一转,大声保证:“驸马爷放心,只要李叔回来,杂家必将他绑了,亲自送到驿馆,听凭驸马爷发落。”
听到他这番保证,鱼恩的脸色马上缓和过来,两人又变成把酒言欢的模样。
宴会持续到深夜,一直到驸马爷已经烂醉如泥,只能由曹灿极不情愿的背上车的时候才结束。
鱼恩刚走,内间就走出来一个人,干练的模样,阴沉的表情,不是李叔还能是谁?
一出来,李叔就给张仲清来了个跪地大礼,朗声说道:“求监军莫再为难,把末将送给驸马发落。”
“啪!”
本来还喜笑颜开的张仲清一看他这个样子,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力气大的能让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半天。
“兔崽子你把杂家当成什么人?杂家是那种为了富贵不择手段的人?杂家是个阉人,没有后代的阉人!你知道杂家为何这么多年,还是舍不得放你走么?因为杂家离不开你,杂家把你当儿子!”
愤怒的抖音变的越来越温婉,到最后还有泪水滑落,怒骂的人居然哭了。
张仲清骂的声泪俱下,李叔也跟着留下几滴男儿泪。他说的没错,这么多年都是两人相偎相依。因为他的挽留,他确实放弃了很多爬的更高的机会,因为他也舍不得他。
轻轻把李叔拉起来,张仲清忽然寒声说道:“你放心,杂家已经算计好了,既然他想借杂家这口刀杀你,那就别怪杂家无意,借别人的刀杀他!咱们这么办”
第84章 忙碌的一天()
忙碌的一天总是从早上开始,一大早曹灿就从驿馆折腾到军营,再从军营折腾到驿馆,最后快马加鞭的跑出凤翔城,奔着京城的方向疾驰。
这么忙都是因为驸马爷的吩咐,让他去叫刘猛,当然得去城外的军营,因为刘猛与三千铁骑都在城外驻扎。刘猛刚叫来,他还得按照鱼恩昨晚的吩咐,去长安城送信,或者说送状告陈君奕的奏疏。
至于鱼恩为何不让他直接走,原因很简单,他害怕。害怕陈君奕收到消息,真的铤而走险,派人悄悄刺杀自己。五大三粗的刘猛一看就很有安全感,有他在估计一般刺客都不敢来。
可怜的神策军偏将,就这么做起了鱼恩安然入眠的门神。他在房门外晃悠,鱼恩在房门内蒙着大被梦周公。
今天早上还有人更忙,一大早监军府的后门就有小贩敲门。
小贩是个监军府送东西的常客,今天有点事情,就来的早了些。对比看后门的李老五已经见怪不怪,谁还没有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