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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不停歇的喘着粗气,然后又突然从床上坐起,神色有些惊慌的看向四周,那些令人恐惧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她苦闷的皱着眉,抬起手抚摸着额头,突然惊醒的后遗症频发。
今晚,她又再度回忆起了那些事情,是她太过软弱,父亲叫她走的时候,她本该回去跟父亲并肩作战,就算是死了,也能跟他们在一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独的活在世上。
或许她现在有了孩子,一切都不一样了,而当年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她现在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秦湘了。
这样想着,她转过头看向睡在身边的男孩,看他的摸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惊醒而被吵醒,依然睡得很熟。
这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女子转过头发现春莹撩开了纱帐,为了不吵醒男孩,特意附在了女子耳边细语了一番。
女子全程并无太大的反应,等春莹说完之后,便轻轻的道:“走,到偏殿去!”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偏殿的时候,已经有一男一女等在那里了,男的是一个侍卫,女的是一个宫女,两人都是女子的亲信。
“娘娘!”看到女子走进来,两人一齐向她行礼,女子微微抬手:“免礼!你们说的事可是真的?”
“是!”那侍卫皱着眉头,指着身边的宫女道:“这是夏蝉看到的,详细情况让她说吧!”
那叫夏蝉的宫女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在北宫门附近看到的一幕一幕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女子听,最后还道:“我听她们说,好像宫正大人和廷尉大人都有参与!”
女子在殿中来回走了两圈,那侍卫上前一步,问道:“娘娘,这次的事情您觉得赵婕妤那边陛下会怎么办?”
“让紫霞戍与御林军共同行动,而且事前没有一丝漏洞,陛下的安排可谓天衣无缝!”女子神情微妙的感叹了一句,“可即便他们抓到了那宫女,她能指证下毒害皇后的事都是由赵婕妤指使的,但是陛下未必真会对赵婕妤做什么事!”
“可是有人证,赵婕妤想赖都赖不掉,更何况,此事连宫正司和廷尉府都牵扯进来了,陛下明显是想将这件事放到朝堂上,如果不处置赵婕妤,那这些岂非是雷声大雨点小,又有什么意义呢?”侍卫皱着眉道。
女子点了点头,对侍卫道:“你说得很对。但是我们必须站在陛下的立场上来思考这个问题,赵婕妤背后是伏尧家和太后,一旦出了事,他们会保她。若是陛下执意处置她,那无异于向太后和伏尧家宣战。”
“现如今的朝堂局势微妙,以陛下为首的皇党派与那些保守势力处于互相牵制的状态,他一定不希望这个时候后宫再起火。可是这件事的矛头指向的皇后,玉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现在所采取的调查实际上是对玉家有所交代。
“不管他如何高调的要将此事一查到底,这注定是一场背后意义大于表面意义的行动。同时,陛下也是想让玉家知道这一切都是伏尧家在背后搞鬼,现在陛下既防备伏尧家,也忌惮玉家,所以将玉家的矛头全部指向伏尧家,让他们互相牵制乃至于互相争斗,而他就充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我有理由相信,接下来陛下可能会采取更加隐蔽、更加激烈的手段引发这两家的争斗,虽说伏尧家树大根深,玉家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玉家的背后毕竟还有陛下,他所希望的是在伏尧家倒台之后,玉家也已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参与到之后的朝廷政务中去了!”
听了女子的一席话,侍卫不禁怔了怔,喃喃的道:“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牵扯,陛下的心思真是难测!”
女子又想了想,道:“这么大的计划,陛下一个人肯定无法做出来,所以他会需要帮手,而只有他,才能帮助陛下做成这件事!没错,肯定是他!”
“他?”一旁的春莹有些疑惑,问道:“娘娘,您说的他指的是谁啊?莫不是上次您让我帮着去请的那个人?”
“嘘!”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春莹道:“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然后想了想,对三人道:“接下来宫中可能会有些混乱,告诉我们的人,这段时间所有活动停止,若是暴露了我们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是!”
紫霞戍将抓到的两个人分别移送给了不同的机构,宫女交给宫中主管刑律的宫正司,而那假太监则交给了宫外的廷尉府。
两方第一时间对人犯进行了审讯,其中宫正司这边进展的比较顺利,那宫女没多长时间就全都招了,但是廷尉府那边就困难了许多,那假太监虽然是受人之命,但是秉持着忠人之事的观念始终不愿松口,让一向以断案著称的张汤也感觉为难了。
宫正司那边立刻准备好了所有的手续,审讯过程也都记录在案,连夜送往刑部,只是廷尉府却始终没有进展,一直拖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张汤才去小睡了一会儿,准备上完朝之后再接着审。
第二天的朝会本来有些波澜不惊,却因为宫正司和刑部共同移交的一件大案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朝会进行的中途,刑部尚书齐止穰便接到了宫正司移交的文书,看过之后立刻出列,向皇帝禀道:“陛下,臣这里接到一份公文,还请陛下御览!”
由于事发突然,很多人都感觉奇怪,昨晚北宫门前发生的一幕让紫霞戍与御林军封锁的很好,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只有那寥寥数人知道真实情况。
所以对齐止穰突然的举动,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只是看到皇帝看着递上去的文书,脸色越来越黑,看到最后,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啪的一声,文书被猛地合上,皇帝抬起头看着齐止穰:“齐卿,此事可是真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皇帝本人其实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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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得了便宜卖乖()
众臣也被皇帝的语气和神色吓了一跳,纷纷面面相觑,然后只见齐止穰眉头紧锁的点点头,并道:“陛下若想知道实情,那请召宫正司司正宇文大人,此案正是她递交给臣的!”
“来人!”皇帝一挥手,高声道:“召宇文婧!”
夏朝的女官制度由来已久,自真宗时开始设立,距今也有将近千年的历史,期间虽然几度更易,大体上也有了变化,但其设立目的一直没有变,就是为了处理后宫事务。现今夏廷所采用的女官制度是从恒宗时开始的,大致可以分为六局一司。
六局分别指的是掌导引中宫的尚宫局、掌礼仪起居的尚仪局、掌供内服用采章之数的尚服局、掌供膳羞品齐之数的尚食局、掌燕寝进御之次序的尚寝局和掌女功之程课的尚功局。
而一司指的就是宫正司,掌戒令、纠禁、谪罚之事,所有发生在内宫范围内的案件宫正司都有权管理。而其主管便是司正大人,正五品的官职。
现任司正复姓宇文,单名一个婧字,现年二十六岁,她是卫尉寺卿宇文鸿的女儿,自十二岁那年入宫,一路从低阶宫女升级为高阶掌事,现在做到了宫正司司正,一路升迁虽然多遇阻碍,却始终没有依靠家族力量,所以深得皇帝信任,愿意将很多事情交付于她。
但也因此,她被很多人视作皇帝那边的人,所以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提防。自皇后进宫之后,她就成了皇后在宫中最信任的女官,有了皇后的关系,她的日子也变得好过多了。
宇文婧领命而来,很快就走进了太极殿,众臣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宇文婧出场,他们大多都明白过来了,尤其是伏尧家一系的人,恐怕这件事又是因后宫之事而起。
宇文婧跪下身,伏在地上问安:“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到太极殿上来,果然跟在后宫的感觉不一样,这里宽敞了不知多少,其中的争斗也不知道危险了多少。
“宇文卿请起!”皇帝微微拂袖,神情有些严峻的问道:“宇文卿,今早刑部递交给朕一份奏折,不知是否是宫正司所出?”说着,便让元福把那份奏折递给了宇文婧。
宇文婧打开之后扫了一眼,便道:“正是微臣亲笔所书,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是否想要一问究竟?”
皇帝点了点头:“正是,宇文卿这份奏折上所写的内容朕也觉得十分惊骇,朕想这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宇文卿,还请你能如实说来!”
“是,微臣遵命!”其实对皇帝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之前他也已经跟自己说的清清楚楚了,今天的事情肯定是要做完的,于是她就把这些天搜集到的证据说给了朝堂众臣听。
当说到赵婕妤的贴身宫女指证,是赵婕妤有意谋害皇后和她腹中的胎儿的时候,连徐阶和轩辕纪都变了脸色,这赵婕妤胆子实在够大的!
当然,宇文婧刚刚说完,御史中丞伏尧锉便走了出来,对皇帝道:“陛下,微臣以为,以一个宫女的证词不足以说明赵婕妤有谋害皇后和皇嗣之嫌!此事关系重大,若不调查清楚,草率结案那恐怕会引来后宫动荡乃至朝野不安!不可不慎重啊!”
而这边刑部尚书齐止穰暗哼了一声,出列禀道:“陛下,此案已证据确凿,所有的细节宇文大人都已经在文案和卷宗中写得清楚明白,只待臣一一核实清楚,绝非伏尧大人所说的草率结案!”
齐止穰刚说完,伏尧锉立刻道:“陛下,齐大人所言虽然不差,但是微臣认为,此案尚有疑点。赵婕妤是陛下的宠妃,一向性情温顺,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去害皇后娘娘?正因为此案涉及到皇后娘娘和皇嗣,我们才不得不慎重!”
“呵!慎重?”轩辕纪冷笑了一声,出列对皇帝道:“陛下,指证赵婕妤的是她的贴身宫女,是在宫中服侍了两年有余、记录在册的人,绝不是什么无关外人随意攀咬!再者,毒害皇后娘娘此等大事又怎敢信口胡言!臣认为,刑部应当尽快查清此事!”
“嗯……”皇帝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礼部尚书伏尧遵出列禀道:“陛下,臣以为不妥,赵婕妤是陛下后妃,身份尊贵,虽受人指证理当受审,但也不能与其他犯人同日而语。臣认为,还得将此事交于宫正司!”
“我朝律法早有明示,宫正司虽掌管后宫训诫,但此事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一般范围,犯人的目标直指皇后娘娘和尚未出生的皇嗣,此乃逆天之罪。按照我朝律法,凡罪犯逆天者,均交由刑部或廷尉府审讯议罪,伏尧大人掌管礼部,对刑律之事不甚了解也是正常!”说完,轩辕纪还挑衅的看了伏尧遵一眼。
“陛下……”
“陛下……”
“好了!”皇帝微微摆摆手,语气中透着些不耐烦,他出言安抚道:“两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不必为了此事而伤了和气!这样吧,宇文卿是司正,先把这件事交给宫正司,朕想既要毒害皇后那决不能只有一个人参与。宇文卿,朕命你全权负责,各宫务必全力配合,若有恶意阻挠或拒不配合者,即以抗旨之罪立刻下狱!”
“这……”伏尧遵有些目瞪口呆了,心中大感失策,没想到皇帝竟会下了这样的旨意,宇文婧大权在手,就算在后宫横着走都不是问题,那那些人岂不是一个一个的都要被她翻出来!
不行!必须阻止这件事!然后赶忙跪下身,禀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后宫是陛下与诸位后妃的居所,岂能任意搜查!更何况……”
“咦?”轩辕纪不客气的插嘴道:“刚刚伏尧大人还说要将此事交给宫正司,怎么?现在却又说不可,伏尧大人,你把朝堂当成是游乐场么?说过的话可以随意更改?”
“轩辕大人!”伏尧锉出列冷冰冰的对着轩辕纪道:“伏尧大人是在向陛下陈禀,陛下尚未发话,你便迫不及待,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么?”
“御史中丞言重了!”轩辕纪面不改色,笑眯眯的道:“我轩辕纪一向最为重视君臣之礼,怎会逾越?我只是看伏尧大人的话自相矛盾,有心帮他纠正而已。我大夏朝堂向来鼓励臣子有话直说,臣子之间互相帮助,怎么到了御史中丞那里就变成错了?还有御史中丞说我迫不及待,我看御史中丞才是那个迫不及待的人吧?”
“你胡说……”伏尧锉怒目圆睁,刚要发难却被轩辕纪低声喝止:“太极殿乃庄严神圣之所,还请御史中丞不要大声喧哗!”
他说这话的时候,伏尧锉只感觉胸前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袭来,他忘了,轩辕纪也是开到第八窍的武林高手,对他